第189章

正感受薰衣草的奇香時,她看到薰衣草園裡,有兩個熟悉的身影,一男一女,男的,那不是……趙燁之嗎?

女的竟然是蘇嫵柔。

趙燁之怎麼會出現在薰衣草園,他不是該去船廠嗎?

正疑惑的時候,蔣樂樂看到,趙燁之俯身摘了一朵薰衣草的鮮花,並將紫色的小花遞給了蘇嫵柔,然後恭敬地站在了一邊,目光卻一直盯着蘇嫵柔的面頰。

蘇嫵柔似乎很受用,愜意地微笑着。

趙燁之似乎說了什麼,面上帶着微笑,蘇嫵柔將花送到了鼻子前,欣然地聞着,表現出了小女人的扭捏。

蔣樂樂有些吃驚。

趙燁之在討好蘇嫵柔嗎?蔣樂樂以爲自己看錯了,她甩了一下頭,再次看去,發現趙燁之拎起了工具箱,向船廠走去。

蘇嫵柔拿着鮮花,對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什麼,趙燁之回過頭,恭敬地微笑着。

不得不承認,遠遠看去,趙燁之是一個看起來很骨感的男人,那微笑很有親和力,五官微黑,英俊,蘇嫵柔良久地看着趙燁之的背影,出神着。

蔣樂樂輕輕地關上了窗戶,一定是自己多心了,也許他們剛巧在薰衣草園相遇,剛巧蘇嫵柔想要薰衣草,趙燁之就摘給她了。

薰衣草園裡,蘇嫵柔良久地看着趙燁之的背影,這時小蘭走了過來,輕聲說。

“小姐,先生受傷了,可能不能陪着小姐用餐了。”

“他怎麼了?”蘇嫵柔詢問。

“被斷裂的竹子劃傷了脊背,很嚴重,現在在臥室裡休息。”

“我去看看他。”

蘇嫵柔擡腳要走,卻想到了什麼,又停了下來,望着趙燁之的背影詢問着小蘭:“那個拿着工具箱的男人是誰?”

“趙燁之,這裡船廠的工人。”小蘭回答說。

“是個工人啊……”

蘇嫵柔似乎有些失望。這樣英俊的男人,竟然只是個工人,真是可惜了,不過他剛纔給她 採花 的情景。確實讓她有些心動不已,瞬間傾慕。

可能女人都是這樣,對那些向自己殷勤的男人總是特別關注,倍感榮耀。

再次看了過去,趙燁之的身影已經消失了,蘇嫵柔竟然有一點點失落。

她轉過身,向別墅走去,直接進入了客廳,蘇嫵柔看到傭人們在裡外忙碌,唯獨不見蔣樂樂的影子。不覺有些奇怪了,那個賤人不是成了傭人嗎?既然是傭人就該幹活,不會是顧東瑞又在袒護那個女人了吧。

不滿的情緒再次充盈,蘇嫵柔冷漠地問。

“你們夫人呢?”

“夫人被先生關起來了……”小蘭回答着。

“關起來了,爲什麼?”蘇嫵柔心中一喜。原來是被禁足了,看來這個在牀上魅惑的女人,好像也沒有俘獲男人的心啊。

“這個小蘭不知道。”小蘭可不想繼續說了,蘇嫵柔的表情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想你也不知道,因爲我也不知道。”

主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下人怎麼知道,蘇嫵柔的態度十分傲慢。小蘭低下了頭,很慶幸自己沒有多嘴,豪門的小姐就是男侍候。

漫步上樓,小蘭得意地向三樓走去,站在顧東瑞的房門口,她輕輕地敲了一下門。裡面傳來男人的迴應後,她才推門進入。

剛一進門,蘇嫵柔就被瀰漫的煙霧嗆得咳嗽了起來,良久才適應了空氣的香菸味道。

顧東瑞坐在沙發裡,赤着上身。身上纏着白色的繃帶,嘴裡叼着一支菸,拿着一個文件,眯着眼睛,一頁頁地翻看着,當房門被推開之後,他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蘇嫵柔,低聲地詢問。

“早點回去休息,我這裡有工作要忙,沒有時間陪着你。”

“你現在的樣子,我怎麼安心去休息,不如今夜裡留在這裡照顧你……”

蘇嫵柔走到了顧東瑞的面前,將他手裡的文件拿了下來,輕聲說:“既然受傷了,還忙什麼工作,休息要緊。”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你先回去!”

顧東瑞已經很不耐煩了,說不清那股莫名之火是什麼,他只想一個人吸菸,看文件,轉移精力,不然他的腦海裡都是蔣樂樂絕望奔向斷竹的景象。

“我們不是已經快結婚了嗎?爲什麼你還這樣對待我,那個女人可以上你的牀,我卻連留下來的權利也沒有,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愛上了那個賤人?”

蘇嫵柔的眼睛紅了,淚水撲落撲落地流了下來,她覺得好委屈,像她這樣的豪門閨秀,多少男人夢寐以求,唯獨顧東瑞這樣不冷不熱,讓她心裡亂亂的,沒有底兒。

“你爲什麼總要和她比較!她是什麼身份,你是什麼身份,好了,別鬧了,快點回去,我可不想別人說你是個隨便的女人。”

顧東瑞猛然站起,想安慰蘇嫵柔,卻不小心牽動了脊背上的傷口,身體晃了一下,額頭上冷汗直冒。

蘇嫵柔嚇得停止了哭泣,忙走了上來,關切地詢問:“很痛嗎?不要這樣激動,我走,我馬上走……我也知道,你是尊重我……對我好,可能是我,急於想得到一份心力的保證。”

顧東瑞搖了搖頭,放低了聲音。

“我會給你的,我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抽時間,我會和你爸爸商量一下我們的婚事,結婚之後,我們有幾十年的時間在一起,何必在乎這幾天的時間……所以你先回去,我現在的樣子,也不是很方便……”

受傷了,這是一個很好的藉口。

“那好吧……”

蘇嫵柔有苦難言,對於顧東瑞嘴裡的婚事也沒有那麼大的興致了,他好像說了很多次,都因爲繁忙推辭了。

蘇嫵柔轉過了身,走出了顧東瑞的房間。

顧東瑞捏住了額頭,結婚已經勢在必行了,他不想蔣樂樂的存在影響了蘇嫵柔的決定,無論如何。海翔要有一個拿得出身份的女主人,這個女人必須是出身豪門,身價不菲。

這就是顧東瑞的婚姻觀,他不需要什麼狗屁愛情。更不相信什麼海枯石爛,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利益和性,站了主導地位。

猛吸了一口煙,將菸蒂從口中拿出了,狠狠地熄滅了,他剛想依靠在沙發裡休息下,脊背上的痛楚讓他悶哼了起來,該死的女人,禁足都是便宜她了。真該好好地懲罰一下她,她害得他好幾天不能離開海翔了。

蘇嫵柔離開了顧東瑞的房間,回到自己的房間卻怎麼也睡不着了,起來喝了點水,仍舊覺得興意闌珊。於是推開臥室的門,想到海翔的薰衣草園散步。

蘇嫵柔沒有叫任何人,可能不希望下人看到她的寂寞,一向驕傲的豪門大小姐,怎麼會沒有人陪伴着。

漫步在小徑之上,她長吁短嘆了起來,不久的將來。她就會成爲這個地方的女主人了,可是不知爲什麼,她總覺得顧東瑞沒有那麼愛她,還有那個叫蔣樂樂的女人,雖然他生氣將她關押了,她的存在卻是事實。

“我該怎麼辦?我真的愛他……”

蘇嫵柔已經不可自拔了。愛情讓她沒有辦法理清思路。

遠遠的,一處路燈下,她似乎看到了一個男人,男人說裡提着一個工具箱,那不是白天給她摘薰衣草花的趙燁之嗎?

“這麼巧?”蘇嫵柔打着招呼。

“天已經很晚了。你怎麼還在外面,雖然這裡是海翔,但畢竟是黑夜……”趙燁之似乎十分關心蘇嫵柔的安危。

“謝謝,睡不着,想出來走走,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氣。”蘇嫵柔解釋着。

“我陪着你吧,等不不想走了,我送你回來。”

趙燁之將工具箱放了下來,並肩和蘇嫵柔走在了一起。

“正好一個人有點害怕,有你在就好了,你真是個好人。”蘇嫵柔看着趙燁之,夜色中的男人,面頰上鍍上了一層亮白,看起來更加英俊了。

“過了薰衣草園,是一片柳洛,不如……我帶你過去看看,那裡面很空曠,卻很愜意。”趙燁之注意到了蘇嫵柔對自己的凝視,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向前指着。

“會不會不安全?”蘇嫵柔詢問。

“有我在,除非蘇嫵柔擔心的是我……”

“怎麼會,你是海翔的工人,是個好人。”

“工人?”趙燁之皺起了眉頭,顯然蘇嫵柔已經打聽過他的身份了,於是面色有些哀婉,他嘆息了一聲:“小姐是不是介意和一個工人走在一起。”

“不會……”

蘇嫵柔有些尷尬,事實上,她介意了,更不希望大家知道她和一個工人在夜裡散步。

趙燁之看向了蘇嫵柔,眼裡多了一絲鄙夷,但那鄙夷很快消失了,他的聲音變得悲慼了起來。

“我一直在奮鬥,爲了自己的理想和目標前進,而這個理想和目標就是……”趙燁之看向了蘇嫵柔,繼續說:“就是蘇嫵柔你。”

“我?”蘇嫵柔很吃驚,她甚至覺得有點受寵若驚。

“不要擔心,就像你說的,我只是個工人……我不可能得到蘇嫵柔的青睞……但是我不會放棄努力,我想我終有一日會成功,成爲一個有地位,有金錢,體面的男人,只不過到那個時候,蘇嫵柔也可能嫁人了。”

失望寫在了趙燁之的眼裡。

蘇嫵柔失神地看着趙燁之,似乎被他的哀嘆感染了,原來這個男人一直在暗戀着她,怪不得白天會採摘花朵給她,還在路燈下癡望着她。

不知不覺地進入了柳洛,那種空曠的氣氛,讓蘇嫵柔有些擔憂了,孤男寡女,好像不太合適。

趙燁之神秘地走到了一顆柳樹下,突然拿出了什麼東西,好像很隱蔽的樣子,蘇嫵柔的心都揪了起來,不會是什麼兇器吧……

蘇嫵柔有些後悔了,這樣唐突地和一個工人進入了柳洛,她將自己陷入了一個尷尬的境地,如果趙燁之突然撲上來,用刀抵住她。想強jian她,似乎不是很難了……

正當蘇嫵柔轉身要跑的時候,趙燁之突然將手裡的什麼東西放開了。

頓時空曠中,都是點點螢火。閃閃地,飛舞着,將蘇嫵柔環繞了起來,好美的景象,好像天上點點繁星。

“這是什麼?”

蘇嫵柔的緊張感瞬間消失了,她悄然伸出手,想觸及,亮點卻飛開了,她被這樣的美景震懾了,欣喜地看着漫天的小亮點。它們圍着自己,甚至落在了她的肩頭,好美啊,空曠頓時被美好取代了,看來是她多心了。

“我爲小姐準備的。不管走到哪裡,我都會爲你燃起明燈,這是螢火蟲,我捉了很久,只希望看到小姐高興的一刻……”

“真的,你爲我捉的?這麼多……”

蘇嫵柔迷惑地看着趙燁之,他的癡情和真心。讓她好感動,長這麼大,她有很多追求者,但能這樣帶給她浪漫的,卻只有趙燁之一個,他真的好特別。

“如果你喜歡。我天天夜裡給你捉螢火蟲,至少在海翔,我會爲你準備……”

趙燁之輕輕伸手,捧住了一個螢火蟲走到了蘇嫵柔的面前,在她的面頰旁輕輕地鬆開了。那螢火蟲慢慢地飛了起來,照亮了蘇嫵柔的面頰。

蘇嫵柔呆住了,她透過那光亮,也看到了趙燁之英俊的面頰。

“我很喜歡你……”

螢火蟲飛逝,他的脣也順勢輕輕地落在了蘇嫵柔的面頰,試探地吻了一下,他的動作很輕,很小心,生怕激怒了蘇嫵柔。

蘇嫵柔被浪漫的因子包圍着,心在迷醉,她沒有躲避,而是迷戀地眨動着眼睛,呆呆地看着這個吻了她面頰的男人,那吻好輕,好詩意。

“你是我的女神……”

趙燁之沒有遭到反抗,他的膽子更大了,直接一句讚美之後,捧住了蘇嫵柔的面頰,脣輕輕地壓住了她,親着她的嘴角,脣瓣,最後啓開了她的牙齒,叼住了她的舌……

“嗯……”蘇嫵柔的身子軟了,他的吻讓她癡迷了,直接依偎在了他的懷中。

趙燁之緊緊地抱住了蘇嫵柔,眼神之中閃現了一絲得意,他想到了竹洛之中,蔣樂樂絕望地撲向斷竹的一刻,他什麼都明白了,卻不能解救那個女人,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顧東瑞抱走蔣樂樂,他沒有辦法阻止,就算蔣樂樂是被迫,他也無能爲力,因爲他只是一個工人。

當他走在薰衣草園,打算去船廠的時候,看到了散步的蘇嫵柔,海翔的準女主人,他突然靈機一動。

據說這個女人出身豪門,家世顯赫,所以顧東瑞纔打算和這個女人結婚,可是顧東瑞並不重視這個女人,將蔣樂樂作爲情婦,夜夜寵愛,如果說女人對這種事兒不介意都是假的,也可能是無奈,看蘇嫵柔的表情,好像沒有那麼輕鬆。

假如有一種可能,他能得到蘇嫵柔的心,形勢會怎麼樣。

最顯著的變化就是,他不會是一個普通的工人,更有一種過分的假設,他能娶了蘇嫵柔,也許一夕之間,自己就可以變成社會名流,豪門的女婿。

另外……從顧東瑞搶走了他的準女人,也是對顧東瑞的一個打擊。

只是……他要犧牲一樣東西,就是對蔣樂樂的迷戀,那種讓他徹夜難眠的愛意。

軟綿綿的身子就在他的懷中,他距離成功還有多遠,希望就在眼前,趙燁之的吻密密層層地封堵着,讓蘇嫵柔沒有機會清醒,他撫mo着她的脊背,臀部,大腿,最後用力將她按在了身上。

蘇嫵柔已經沉醉了,她欣然接受着,希望那吻加深,這個男人的撫mo來得更猛烈一些。

吻持續着,趙燁之原本可以像個登徒子一樣將蘇嫵柔壓住,但是他沒有,什麼叫做欲擒故縱,他深知其中的道理。

他要讓蘇嫵柔的人和心都癡戀上他,不可自拔。

直接將脣移開,趙燁之貌似尷尬地推開了蘇嫵柔。

“我控制不了自己,但是……我不能對你這樣,我……”

蘇嫵柔也清醒了,她是怎麼了,假如不是趙燁之推開她,她會 墮落 地失身給這個只是工人身份的男人嗎?

連連後退,蘇嫵柔羞澀難當。

“對不起。蘇嫵柔,我是真的愛你,但絕不能做對不起你的事兒,除非有一天。你確信你愛的男人是我……”

趙燁之抹了一下嘴脣,低下了頭:“我只是個工人……”

“不是,不是因爲這個,趙燁之,其實你很好,只是……我就要和東瑞結婚了,你知道的,我沒有辦法和你……”

“我理解,我現在就送你回去。”趙燁之提前向柳洛外走去。

蘇嫵柔跟在趙燁之的身後,倍感不安。她覺得這個男人對她那麼好,她卻傷了他的自尊。

“也許我們會成爲朋友?”她低聲說。

“不可能,我不會接受你只是朋友……”

出了竹洛,趙燁之停住了腳步,再次走向了蘇嫵柔。蘇嫵柔尷尬地躲避了一下,卻還是他捉住了小手。

“我是真心愛你,如果有一天你難過的時候,一定要記得,趙燁之的肩膀這輩子都留給你。”

多麼感人的話語,蘇嫵柔完全呆住了。

趙燁之內心一陣暗喜,他發誓他會成功的。於是他轉過身,向船廠走去。

良久地,蘇嫵柔都站在原地,心怦怦地狂跳着,她想,她真的沒有那麼不在乎。

一樓的窗口。蔣樂樂落寞地拉開了窗戶,剛好看着窗外的景象,她看到了蘇嫵柔和一個男人從柳洛中走了出來,那個男人,雖然昏暗。身影仍舊清晰,那是趙燁之……

蔣樂樂心中一震,這次絕對不是偶然了,趙燁之爲什麼會和蘇嫵柔在一起?在竹洛裡的表白都是假的嗎?蔣樂樂心中稍稍有些失落,喉間哽咽了起來,是的,誰會喜歡一個被當做情婦,失身的女人。

她有多少期盼和寄託在趙燁之的身上,甚至懵懂的心扉正在爲他開放,卻被這一幕牢牢地禁錮了。

蔣樂樂在窗口站了很久,直到蘇嫵柔進入了別墅,一切都恢復了平靜,柳洛那邊柳枝在夜風中飛揚,薰衣草的香氣隨着風兒躍窗而來,令她不悅的心再次舒展開來。

突然門外傳來了開鎖的聲音,驚動了沉思中蔣樂樂,她一驚,馬上關上了窗戶,拉上了窗簾,緊張地抓住了衣襟,現在已經很晚了,是誰到下人的房間,還開了鎖……難道是顧東瑞……

急速走到了牀邊,蔣樂樂不知如何是好,是站在這裡看着他走進來,還是裝睡?想了想,畏懼的心裡讓她沒有辦法讓自己冷靜,她躺在了牀上,拉上了被子,緊閉上了眼睛,大氣也不敢出,等待着房門被打開的一刻。

此時,門開了,蔣樂樂膽怯地睜開了眼睛,真的是他,雖然臥室裡的光線昏暗,她仍舊看出了他高大的身影。

他受傷了,不在自己的房裡休息,又來她這裡做什麼?不會是……蔣樂樂難以想象,顧東瑞該是一個多麼強壯的男人,那方面的需要……

想到這裡,蔣樂樂的牙齒都打了寒戰,她加緊了雙腿,害怕那種被突然入侵,恣意 放縱 的抽動……

高大的身影向牀邊移來,蔣樂樂閉緊了雙眼……

顧東瑞走到了牀前,停了下來,蔣樂樂的心都痙攣了,他一會兒也許會迫不及待地抓住她的雙腿,然後棲身挺入……

然而他只是在牀前站了一會兒,就轉身走向了窗口,坐在了窗口那張簡陋的椅子裡。

蔣樂樂終於鬆了口氣,卻仍舊不敢動彈,她在猜測是,顧東瑞到她的臥室裡,只是站了一會兒,就坐在了椅子裡,難道他不想……

顧東瑞說不清自己爲什麼會到蔣樂樂的臥室裡來,他的脊背痛疼,沒有辦法入睡,看文件,卻又思緒混亂,於是他想出去走走,出了房間,下了樓,進入了客廳,他看了一眼下人房間的方向,猶豫了一下,還是調轉了方向……

保鏢們看見顧東瑞過來了,一個個點着頭,剛要稱呼先生,就被顧東瑞制止了。

顧東瑞示意保鏢們可以回去休息了,保鏢點頭應着,然後低下頭紛紛離開了。

看着保鏢們離開了,顧東瑞纔拿出了鑰匙。打開了房門。

牀上的女人似乎已經睡了。

離開了牀前,落寞地坐在了椅子裡,顧東瑞凝望着那張小木牀,思索着自己的行爲。半夜鬼使神差地進入蔣樂樂的房間想幹什麼,就這樣看着這個女人,才覺得心裡安慰嗎?或許是她自殺的行爲,讓他覺得心裡愧疚?

“愧疚……”

顧東瑞突然冷漠地嘲笑了起來,他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同情這個女人了,*上的關係讓他矇蔽了眼睛嗎?

那雙陰鬱的目光在黑暗中微眯着。

蔣樂樂一動也不敢動,脖子都僵直了,她緊緊地閉着眼睛,思維異常活躍,她實在想不明白。顧東瑞竟然沒有撲上來,而是默默地坐在一邊,毫無動靜。

雖然光線昏暗,蔣樂樂仍舊能感受到那目光的芒刺。

夜越來越沉,蔣樂樂一個姿勢維持着。她漸漸地堅持不住了,眼皮沉重,想睡覺,卻又擔心黑暗中的那個男人,當淡淡的香菸味道飄揚過來的時候,蔣樂樂覺得鼻腔發癢,難以遏制地噴嚏打了出來。

“阿嚏!”

接着她捂住了嘴巴。糟糕了,顧東瑞不會知道她在裝睡吧?

幸好顧東瑞只是以爲煙味兒太刺激了,他將菸蒂熄滅了,那香菸的味道再沒有傳來,蔣樂樂也稍稍地鬆了口氣,眼睛再次閉上之後。無奈進入了夢鄉。

一夜無夢,蔣樂樂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她猛然回頭,看向了窗口的椅子。椅子裡已經空了,已經沒有那個男人的影子。

昨夜到底是真的,還是做夢?蔣樂樂起身走到了椅子邊,窗臺邊的理石臺上,一隻半截的菸蒂,那不是夢,顧東瑞昨夜確實來過。

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睡衣,稍稍有些後怕,竟然在這個男人的凝視下睡着了,她的警惕心似乎越來越鬆懈了。

洗漱,換下了睡衣,穿上了傭人的衣服,蔣樂樂在猜測着,顧東瑞今天會不會叫人放了她。

這時,門外響起了開鎖的聲音,接着海瑟敲門進來了。

“夫人,這是您的早餐。”

“我今天是不是……可以出去了?”蔣樂樂詢問着。

“先生一早去了醫院,沒有交代放你出來,所以只能繼續委屈夫人了。”

去醫院了?

蔣樂樂不覺看向了窗口,昨夜那傢伙一直坐在這裡,不會一夜未睡吧?

海瑟將早餐放在了桌子上,低聲說:“先生昨夜好像沒有休息好,傷口感染了,所以夫人還是安心留在這裡,等先生好了,我幫你說說情……”

“感染了?”

蔣樂樂的目光看向了那截菸蒂,疼痛可能讓顧東瑞無法入睡,所以纔沒有休息,導致傷口感染……

不知爲什麼,蔣樂樂覺得心情有些低落。

海瑟轉身出去了,再次將房門鎖上了,蔣樂樂看着將她與世隔絕的房門,心再次空落了起來。

一直到中午,除了海瑟送飯說寥寥無幾的幾句話,其他的時間,蔣樂樂幾乎成了啞巴,狹小的房間,讓她越來越有了窒息的感覺,顧東瑞到底要關她多久,只是一天一夜,她就要瘋掉了。

中午孤寂無聊,她只能躺在牀上睡覺,剛剛有了睡意,門外卻傳來了怒喝的聲音。

“誰說我不能進去,我可是顧家的三少爺!”

那不是顧東宸的聲音嗎?蔣樂樂猛然坐了起來,驚愕地看着房門,顧東宸不會硬闖進來吧,想到了遊輪裡的一幕,蔣樂樂立刻拉緊了衣服,退到了窗口。

“先生說,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能進去。”海瑟爲難地說。

“先生,那是我二哥,他有沒有點名,說我顧東宸一定不能進去?”

“沒有,先生只是說,誰也不能進去……”

“那就對了,我可以,因爲我是他弟弟,給我鑰匙,快點,你這個奴才,皇太子來了,知不知道?”

啪的一聲,十分響亮,顧東宸給了海瑟一個耳光。

蔣樂樂知道海瑟沒有辦法阻擋顧東宸進入房間,等待她的。將是這個無恥男人的羞辱,她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慌忙回頭巡視,一眼看到了那把椅子。吃力地將椅子搬了起來,舉國頭頂,只要顧東宸敢開門進來,她就直接砸下去。

“不要進來,不要……”

蔣樂樂的雙手都酸澀了,她越來越支撐不住了,生怕那個男人進來,她不是打下去,而是扔出去。

門外,顧東宸輕蔑地看着捂着面頰。不敢出聲的海瑟。

“開門吧,別惹我發火,裡面不過是個賤人,你以爲是我二哥的老婆嗎?我二哥是拿她解悶的,不是真的想疼她……”

“先生會責備我的。”海瑟低聲說。

“有我呢。就說我非要進去的。”顧東宸再次舉起了手掌,只要這個下人敢再頂嘴,他就再給他一個耳光,打到他肯拿出鑰匙爲止。

海瑟嚥了下口水,先生一向疼三少爺,不給好像真的不行,哪個都是主子。誰的話都得聽,既然三少爺這麼說了,就給他把,大不了將先生找回來。

於是他掏出了鑰匙,遞給了顧東宸。

“這就對了,下次要學着點。怎麼做人才不吃虧!”

顧東宸拿出了鑰匙,捅進了鑰匙孔,他要剛要打開門鎖,顧東瑞得到身影出現在了走廊的盡頭。

“放下鑰匙,回你的房間!”顧東瑞握緊了拳頭。三弟竟然一出院,就打起了蔣樂樂的主意。

“二哥,這麼快回來了,傷勢怎麼樣了?想不到我剛好,你就受傷了。”

顧東宸將鑰匙拔了出來,他不敢違背哥哥的想法,偷偷摸摸也就罷了,這樣明目張膽,會激怒二哥的。

顧東瑞大步走了過來,一把將鑰匙從顧東宸的手中奪了下來,冷漠地看着房門。

“馬上回去休息!”

“我睡不着啊,二哥,裡面是蔣樂樂吧,我這心……”顧東宸抓了一下頭髮,想女人,這種事兒,二哥應該明白的,現在除了蔣樂樂,他誰都不想要。

顧東瑞捏住了手裡的鑰匙,盯着自己的弟弟,良久猶豫之後,他緩和了態度,開了口。

“你真的喜歡裡面的女人?”

“當然了,不喜歡,我能受傷住院嗎?”顧東宸摸了一下嘴巴,小美人誰不喜歡,二哥不是也沒有把持住,將她上了嗎?

“真的想要她,不惜任何代價?”顧東瑞質疑。

“那是啊,真喜歡,沒治了,救救弟弟,讓弟弟一次,不就是個女人嗎?你還有柔姐嗎?現在柔姐因爲這個女人生氣,你要是把她給我了,不是兩全其美,索性你都玩過了。”顧東宸懇求着,將來二哥有了正牌夫人,哪個能容得下蔣樂樂勾引自己的丈夫啊。

“把她送給你也行,不過有個條件……”

顧東瑞用低沉的聲音說,他的話音剛落,房門裡面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發出了砰地一聲,接着是女人痛苦呻 yin 的聲音,顧東瑞忙拿出了鑰匙,打開了房門。

門開了,蔣樂樂哈着腰,皺着眉頭,小手揉搓着自己的腳趾,她的身邊是剛纔掉落的椅子,顧東瑞的話讓她毫無準備,椅子直接脫手,砸了她的腳趾。

見房門開了,蔣樂樂憤怒地擡起頭,忍痛站了起來,瞪視着顧東瑞,他竟然要將她送給他的弟弟?他當她是什麼?禮物還是玩具?

顧東瑞斜視着蔣樂樂,嘴角輕fu,語氣傲慢,繼續對自己的弟弟說。

“只要是你想要的,二哥都在儘量滿足你,包括這個叫蔣樂樂的女人。”

再次聲明要將她送人,蔣樂樂聽得真切,她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顧東瑞真是喪心病狂了。

“什麼條件?我聽聽……”

顧東宸貪婪地看着蔣樂樂,羞憤的小女人滿臉嬌嗔, 噴火 的眼睛烏黑髮亮,紅嫩的小嘴脣,只想讓人狠狠地咬一口,想象着壓住她白嫩的小身子,讓她放dang呻 yin 的樣子,小腹之下就奇癢難忍。

“你要在一個月之內改變自己,遠離海翔的其他女人,然後回到船廠,努力工作,積極表現,取得顯著成績,只要你做到了,二哥就將這個女人送給你……”

顧東瑞伸出手,鄙夷地擎起了蔣樂樂的下巴,讓這個女人的面頰完全展現出來。“想得到這個女人,你就要付出代價……”

回船廠幹活兒,顧東宸有些猶豫了,他遊手好閒習慣了,一時真的難以接受這樣的苛刻條件。

“一個月?時間是不是太久了。”

“兩個月……”顧東瑞絕不退讓。

“半個月……”

“三個月……”

“好,好,一個月,就一個月,我試試……”顧東宸咬了咬牙,男人的動力就是金錢和女人,現在他不缺錢,要的就是女人。

“她是不是你的,就看你的表現了……”

顧東瑞凝視着蔣樂樂的眼睛,那雙黑寶石一般的明眸之中,浸含着淚水,無限的憤恨都映在其中,她雪白的牙齒咬着嘴脣,脣瓣幾乎咬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