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家世在燕城是一流的。
他見過林嫣然幾次,那是被林家寵的高高在上,身嬌肉貴的正經千金大小姐。
他從不會去糟蹋別人家的好姑娘,除非那些女人,主動把自己送上他的牀。
他雖然風~流,但很挑剔。
家世不好的他不碰、和他的心上人長的不像的他不碰、身體不清白的他不碰。
能夠符合他條件的女人很少,所以,他已經很久沒碰過女人了。
今晚,林嫣然讓他十分饜~足。
他斜倚在牀頭,點了一根菸,滿足的微微眯着眼眸,看着眼圈一圈一圈在他指間散開,卻並不吸。
林嫣然疼的像是快要死了,恨不得昏死過去,還能好受一些,可偏偏她疼的連昏死都不能。
她心裡恨的厲害,卻不敢對溫流景發火,只能把這一切,都記在葉清瓷的身上。
如果不是因爲葉清瓷,她不會自甘下~賤,來爬溫流景的牀。
她疼的不行,卻沒忘了她今晚來這裡的目的,她艱難的動動身子,摟住溫流景的脖子:“流景……”
“嗯?”溫流景漫不經心低頭看她。
“流景……”她仰臉看着溫流景,癡癡地問:“你、你知道爲什麼今天會突然來找你嗎?”
“嗯?”溫流景眯了眯眼睛,“你說。”
“流景……”林嫣然眼中浮現淚光,楚楚可憐的看着溫流景說:“其實,我喜歡你好久了,可我一直不敢來找你,我之所以突然來找你,是因爲我今天受了好大的委屈,我受了委屈,卻無人傾訴,我就想到了流景你……”
說到這裡,她欲言又止。
溫流景脣角微勾,眼底閃過幾分輕蔑。
溫流景明白林嫣然的意思。
她說她受了委屈,卻又不說她受了什麼委屈,這是用的“請君入甕”的招數,讓他主動詢問呢。
如果他現在已經被她迷住,她這樣楚楚可憐的說她受了委屈,他一定會義憤填膺,問她受了什麼委屈,繼而去爲她報仇。
所以,這個女人之所以今晚會突然找上他,是因爲她想把他當槍使喚,讓他去替她收拾她的仇人。
溫流景的確喜歡美人兒,卻不喜歡把他當傻瓜的美人兒。
尤其是這種自作聰明,把他當個蠢貨,想把他玩弄於鼓掌之中的美人兒。
他心裡什麼都明白,卻不說破。
演戲嘛,他比誰都擅長。
既然這個女人喜歡演戲,那他就陪她演一演好了。
他藏起眼中的鄙夷和輕蔑,溫柔的注視着林嫣然鼓勵的說:“然後呢?”
“流景,今天有人欺負我了,我好委屈……”林嫣然細白的手指,在溫流景赤果的胸膛上滑過,無限委屈的說:“有個叫葉清瓷的女人,她今天栽贓嫁禍我,還誣賴我……”
聽到“葉清瓷”這三個字,溫流景眼中一道寒光閃過,語氣也冷了許多:“再然後呢?”
林嫣然注意到溫流景的表情變化,以爲溫流景被她迷住了,聽到她被人誣陷而生氣,所以語氣才一下變得那麼冰寒。
她心中不禁爲自己的魅力自鳴得意。
黑~道之王又怎樣?
她動動手指,還不是手到擒來?
她更加柔若無骨的偎進溫流景的懷裡,摟着溫流景的脖子說:“沒有然後了,我受了委屈,心裡難過,心裡就只能想到你,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可是以前害羞,不敢來見你,不敢向你表白,可是今天,我心裡難過極了,不知道爲什麼,我特別想見到你,特別想讓你像現在這樣抱着我,安慰我,只要你能永遠像現在這樣抱着我,讓我受什麼委屈,我都不怕。”
“那怎麼行?”溫流景捏住她的下巴,似笑非笑說:“現在,你是我的女人了,我溫流景的女人,怎麼能讓別人白白欺負呢?說吧,你想怎麼報仇?”
“流景……你真好……”林嫣然仰臉看着他,目光流轉,滿是媚惑,“你真要替我出氣嗎?”
“當然,”溫流景脣角勾着似有若無的弧度,挑眉說:“我溫流景,怎麼能讓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欺負呢?”
“嗯,我就知道,流景少爺,是全世界最厲害的男人。”林嫣然小鳥依人的偎進溫流景懷中,輕輕蹭蹭,無限崇拜依戀的樣子。
此刻,她的臉偎在溫流景懷中,因此,她沒看到溫流景變得冰寒一片的眼眸。
這時的溫流景,居高臨下看她的眼眸,像是在看一個死物。
林嫣然全然不知,還以爲溫流景已經被自己徹底媚惑,無限委屈的說:“那個葉清瓷,欺人太甚,其實,如果她只是欺負我,我不會讓流景少爺對她怎樣,實在是她是個特別特別壞的女人,玩弄別人的感情,還仗勢欺人,處處做惡,壞的要命……”
“哦?她仗勢欺人?”林嫣然低着頭,所以她看不到,溫流景盯着她的冷寒目光,像是恨不得一把捏住她的脖子,掐死她。
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以爲溫流景已經被她所掌控,繼續委委屈屈說:“是啊,她是簡七爺的情~人,她仗着簡七爺對她的寵愛,處處仗勢欺人……流景少爺……”
林嫣然擡眼看他,“你如果想要對付葉清瓷,一定要暗中下手,雖然葉清瓷只是簡七爺的情~人,但簡七爺對她的新鮮勁還沒過,現在對她特別寵愛,我怕你如果對葉清瓷不利,簡七爺會對付你,爲葉清瓷報仇……”
溫流景似笑非笑看着林嫣然,眼中是林嫣然看不懂的情緒。
此刻,溫流景在暗暗冷笑。
這是什麼?
激將法嗎?
怕他畏懼簡時初的權勢,不敢對付葉清瓷,所以特意說這種話激他?
林嫣然見溫流景只是看着她,久久不說話,以爲溫流景怕了。
畢竟,這世上,沒幾個人願意與簡時初爲敵。
她心裡頓時緊張了。
她做了這麼多,連自己刻意保持多年的清白都搭上了,爲的就是讓溫流景爲她報仇,毀掉葉清瓷。
如果溫流景因爲畏懼簡時初的權勢,不肯替她出面,那她今晚的犧牲,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