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朝門口望去的時候,他嘴角的笑還沒隱去,那種溫柔,是平時在這隻笑面狐狸的臉上看不到的。
“抱歉,來晚了……”溫煦楊的手還搭在七月肩上,看樣子就像是摟着她,走向自己的位置,“你們不會都開喝了吧?”
包廂內,馬上有人笑着迎上來,端上酒杯:“溫先生不來,我們怎麼敢先喝?何況這都倒好的酒,就等罰你和霍總呢。”
霍靳琛剛好坐在正對着門的位置,而他的旁邊就是近日名聲大噪的唐綰。
儘管七月站在溫煦楊身後,被遮擋了大部分視線,卻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幾乎是瞬間,她的臉色就白了。
霍靳琛夾着煙與人交談時也愣住了,雖然很快就恢復起初的模樣,但那眼神卻如同凝膠了一樣,死死的沾在她身上,四目相對,七月竟有種奪門而出的衝動。
與霍靳琛交談那人察覺他的視線,也不由讚道:“咱們溫先生的眼光就是好,瞧這出水芙蓉的氣質。要說在座這些大老爺們裡,最有豔X福的還要數溫先生和霍總了,唐綰小姐也是出了名的古裝美人啊,不僅人漂亮,氣質也高。”
其他人也都跟着起鬨:“就是,溫先生和霍總得了這麼大便宜,還不喝一杯?”
“一杯哪夠?三杯!一杯罰你們遲到,一杯慶抱得美人歸,這最後一杯嘛,當然得喝交杯!”
七月怔怔的站在門口,跟傻掉了一樣。
怎麼也不會想到溫煦楊今晚飯局的人裡有霍靳琛,不然就是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來的。
可是話說回來,他一手美酒,一手美人,過得好不滋潤,憑什麼他就可以逍遙自在,自己就得顧影自憐?
想到這,她又坦然了,順從的跟着溫煦楊往裡走,找座位坐下。
從門口到留給溫煦楊的位置,正好要經過霍靳琛身邊,她身材纖瘦,側身經過,本來是不會與他產生摩擦的,可她生生感覺到經過時,他熱燙的指腹在她手背上滑過。
七月怔了一下,身形僵硬。
溫煦楊回過頭,看着一臉緊張的七月,有些不明所以,大手在她肩上輕拍了拍,低聲道:“不用緊張。”
今天副市長也來了,年齡比溫煦楊要大一輪,見狀,誇讚道:“女朋友吧?以前這種飯局可從沒見你帶過除了秘書以外的女人來。”
溫煦楊坐下後,先給七月倒了杯果汁,然後又給副市長敬酒:“不瞞您說,是早些年長輩定下的娃娃親,當時她年紀還小,現在大了也是時候擇日子完婚了,到時候還請大家給個面子到場熱鬧熱鬧。”
“一定一定。”已經有人舉杯提前祝賀他了。
一屋子喜慶呈祥的氛圍,臉色最差的恐怕就數霍靳琛了。一臉的諱莫如深,也沒見誰向他敬酒,自己就端着杯子,一杯接着一杯
副市長感嘆:“還是煦楊這小子作風正啊,哪像你們,身邊的女人一天一換,還新鮮不重樣兒的。”
馬上就有底下人喊冤了:“霍總身邊人不也常換嗎?還不是風流倜儻人人敬仰,這叫人不風流枉少年!”
因爲有副市長在,在場的男人帶女伴來的不多,唐綰大概是覺得悶的慌,就主動起身向七月打招呼。
“連小姐,你好,我叫唐綰。”
七月受寵若驚,趕忙用紙巾擦了擦手,也站起來和她握手:“我知道你,你演的電視劇我看過,收視率很高。”
唐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謝謝。”又問,“聽說連小姐也是演員?”
“呵呵,都是不出名的角色,不提也罷。”七月一邊和唐綰寒暄着,一邊用餘光瞥向霍靳琛的方向,自己和他的新女伴聊這麼熱情,會不會被他認爲是心機婊,藉機想和他重修舊好啊?
誰叫狗血小言裡,男主都是這麼揣測女主的,七月現在都杯弓蛇影了。
不過只一眼,她就將視線收了回來,因爲,霍靳琛的視線也一直落在她臉上,那種涼涼的目光叫七月心虛的出了一身冷汗。
“連小姐今年多大啊?屬什麼的?”
“啊……?”
七月一一答了,唐綰又感嘆:“原來22歲啊,怪不得皮膚這麼嫩這麼水,讓人好羨慕……”
然後又和七月交流起美容護膚的心得來,七月笑得臉都要僵了,她實在不善這方面的交際,往往是唐綰問三句,才答一句,話題才終於漸漸冷下來。
一直和副市長交談的溫煦楊,突然回過頭來,捏住了她的小手:“別光顧着聊天,吃菜。”
說完,還體貼的給她夾菜。
七月說了聲謝謝,低下頭來時,額上全是冷汗。
溫煦楊看見了,詫異的伸手要去摸她額頭:“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七月覺得霍靳琛射過來的眼神都快化作冰刀子把她大卸八塊了,哪敢還讓溫煦楊摸,馬上往後退了退避開他的手,搖了搖頭輕聲道:“我沒事。”
溫煦楊這才放下心來,回頭卻撞上霍靳琛的目光。
男人之間的視線,心照不宣。一個還是最初的模樣,春風得意,笑得玩世不恭。另一個卻滿目寒涼,眼神清冷似冰。
溫煦楊的話鋒突然一轉,表面上還在順着副市長剛纔調侃底下人風流的那句話,實則卻暗藏鋒芒:“也不怪男人。現在這社會誘惑太多,總有些女人,仗着自己有點姿色,也不管這個男人是不是有家室或女朋友,只要有好處,就上趕着往上貼。“
他說完,底下就有人給他鼓掌:”溫先生這話在理,也不是男人想花,男人在外打拼事業夠累了,家裡的黃臉婆不體貼就算了,還各種添堵。”
“也不能這麼說。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問題,由來不是單方面產生的,一方解決不了,就要出去找外面的女人,那被扔在家裡的女人,是不是也該出去找外面的男人呢?”
他這玩笑般的一番話,惹的滿堂鬨笑:“要是有這個本事,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