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無垢冷冷看了一眼此時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的那兩名壯漢,挑眉冷聲道:“光天化日之下在這裡猥褻良家……咳咳,舞姬,你們的膽子倒是挺大的啊。”
那兩個壯漢雖然沒見過車無垢,但是關於大華國第一美人來南疆的消息早已經傳開,再看車無垢的裝束打扮,特別是那張精緻的令人歎爲觀止的面頰,用腳趾頭也能猜出她的身份。
想及此,那兩個大漢便滿面緊張,加之軒轅離醉一出現,便帶了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更讓他們心驚膽戰。
誰知,不遠處,卓閼氏竟然也走來過來。這兩個大漢一臉的驚恐,忙跪地求饒,生怕待會兒連夜珈藍都知道了,會怪罪他們——當然,只是會怪罪而已,因爲這種事情在南疆實在多見,他們不相信親切的小可汗會將他們給宰了。
“怎麼回事?”跟上來的卓怡君好奇問道,同時將眸子投向地上的舞姬,眼底閃過一絲明瞭,而後便望向此時瑟瑟發抖的那兩個壯漢,不由微微斂眉,責備道:“你們怎麼能在帳篷外做這等事情呢?”
車無垢有些錯愕,什麼意思?難道在帳篷裡就可以?
那兩個壯漢聽到卓怡君的話後,對視一眼,而後面色緩和了下來,其中一個忙道:“閼氏教訓的是,是我們兄弟二人猴急了,我們這就將這女人拖走。”說着,他們便要上前去抓那舞姬。
那舞姬面色惶恐,聽到卓怡君的話後,險些背過氣去,她看着一臉驚詫的車無垢,忙匍匐在地,不斷叩首道:“太子妃,求您救救小人吧!”
卓怡君聽到這話後,面上不由覆上一層寒霜,她斜睨一眼那舞姬,眼底滿是嫌棄,且再無在夜珈藍面前那溫婉的模樣,而是柳眉倒豎,冷聲道:“沒長眼的東西,也不看清楚我是誰,你以爲太子妃有資格管我們南疆的事情麼?”反正夜珈藍看不到,她自然不介意抓緊時機羞辱一番車無垢。
那舞姬怯生生的看着卓怡君,一時語塞。而那兩個大漢則是一臉興奮的走上前拖住那舞姬的兩隻胳膊,想要將她拖進她身後的帳篷中。
而這時,前來看好戲的人也越來越多。
車無垢二話沒說,只是微微動了動手腕,一顆袖箭便精準飛出,那袖箭擦着一個大漢的臉頰驚險飛過,那大漢只覺得面頰微微泛疼,用手一摸,便看到猩紅的血跡。他嚇得魂飛魄散,想要猛揍車無垢,卻又礙於她的身份,不敢動彈一分。
“我勸你們放手,否則,我便讓你們嘗一嘗一箭穿心的感覺,好不好玩。”車無垢說話最大的特點便是,能以最溫潤的語調,說出最令人膽戰心驚的話語。
那兩個壯漢只覺得一股涼意自他們的心間溢出,既然面前的女子,連他們高高在上的公主都敢當場教訓,而不被可汗怪罪,那麼,她想廢掉他們也不是不可能。想至此,他們便十分不情願的將那舞姬丟到了地上。
車無垢微微轉眸,眼眸冰冷的望着此時怒氣升騰的卓怡君,冷笑道:“卓閼氏,俗話說得好,女人何苦爲難女人,而且,就算你不把自己當人看,不代表別的女人也不是人。”
“你!你敢罵我?”卓怡君着實沒有想到,車無垢竟然如此囂張,她此時恨不能撲上去撕破那張如花般的嬌顏,只可惜,還未待她實行,身後,夜珈藍的聲音便冷冷響起。
“怎麼回事?”
卓怡君立時收起自己那張牙舞爪的嘴臉,轉而露出驚恐的模樣,奔到夜珈藍的面前,楚楚可憐道:“可汗,你看太子妃,竟然傷了這兩個將士。”原來,這兩個壯漢竟是巡邏的士兵。
車無垢冷眸一掃,眼底閃過一抹譏誚,揚眉道:“將士?呵呵……這裡的女人們什麼時候成了‘軍妓’了?”
車無垢此話一出,所有圍觀的人都覺得顏面無光。
因爲南疆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宮殿,可汗的宮殿也只是比尋常百姓更加華貴一些的帳篷,而它的外圍便是百姓居住的民居,所以前來圍觀的,除了其他巡邏的士兵外,更有許多百姓。此時這些百姓紛紛朝夜珈藍行禮,分明態度恭謹,可是他就是覺得,他的百姓們對他有意見了。
百姓們行完禮後,便各自散去了,畢竟不是什麼場景都是可以圍觀的。
而當他們散去後,夜珈藍努力保持的親和便一瞬間被陰霾替代,他指着那兩個大漢,咬牙切齒道:“究竟怎麼回事?”
那兩個大漢此時早已經嚇得跪在那裡,聽到夜珈藍的質問,他們對視一眼,而後一人哆哆嗦嗦道:“回可汗,因爲我們兄弟二人聽說雪舞姑娘昨夜被趕出了營帳,便想着將她娶回家。”
軒轅離醉微微揚眉,有些好笑道:“哦?原來你們這裡不僅喜歡姐妹同事一夫,更有兄弟共娶一女的習俗麼?”此話一出,卓依蘭兩人的臉色便有些掛不住了,一旁的夜珈藍也有些尷尬,只一個勁的輕咳着,旋即瞪着那兄弟二人,冷聲道:“胡說八道!”
“可汗,是真的,我們兄弟……真的打算把雪舞姑娘娶回家的,而且她昨夜沒有被任何人挑中,我們兄弟二人估摸着這南疆也沒人願意娶她,所以才勉爲其難……”
夜珈藍見他兄弟二人越說越誇張,不由惱怒的呵斥道:“住口!”
那二人立時閉上嘴巴,不敢再多說一句。
車無垢則是一臉好奇道:“什麼意思?難道舞姬只要沒有被選中,便會淪落如斯麼?可汗,你們南疆真是令我大開眼界。”
夜珈藍知道車無垢在諷刺他,可是南疆的男人的確各個好美色,這些舞姬本就是被訓練出來,供他們消遣的。每一次出場的領舞,都像是被標價的貨物,當她舞完一曲之後,便一定要被貴族或大臣看中,否則便會爲人所瞧不起,任人侮辱……
夜珈藍自然知道這是一種十分變態的行爲,遂他根本難以啓齒,誰知,一旁的卓怡君卻再按捺不住,想急切的嘲諷一下車無垢的“見識短淺”,遂將關於領舞的事情說與她聽,這也便罷了,竟然還特意說了,只有最尊貴的那一位有資格挑選領舞,他若不要,才能給別人。而夜珈藍這次真的是被氣的血氣上涌,就差沒噴出一口而後暈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