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別吵啦,你們看岸上那些東西是什麼?”洪濤和江竹意在一起越來越讓金月放心了,因爲這兩個人就沒有一天不拌嘴的,從吃到穿再到任何生活細節都不太對付,矛盾之深僅次於洪濤和孫麗麗。
“敢打賭不?咱倆誰猜錯了誰就下水在船後面拖着走。”洪濤也不是故意和江竹意鬥嘴玩給金月看,他們倆太熟悉了,也就沒有了基本的客套,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在外人眼中看起來就是這個德性。在吃的問題上沒說服江竹意,洪濤決定從別的地方找補回來。
“我沒帶泳衣……”打賭?如果江竹意答應了那她就是別人假扮的。不和洪濤打賭的規矩在一千年前的宋朝就已經是很多人的共識,但凡不想倒黴的人就不會以身試法。
“切,慫了吧……好好聽洪老師給你普及普及科學知識,那些東西是仙人掌。”龍門這邊的海岸線應該是火山岩,全都黑乎乎的,植被不多,好多地方都是一片一片的大石頭。
洪濤前世曾經來這邊轉悠過,次數不多但探索得很仔細,岸邊那些低矮的綠色植物只會是一種東西。當年他也很納悶,海南島是熱帶,在一般人眼中都是椰子樹、橡膠林纔對,就算山區有其它樹種,也和沙漠中的仙人掌搭不上關係。
可確實有,靠近海邊的石頭堆上就明明白白長着呢,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如果背過身不去看大海,肯定以爲自己身處墨西哥北部內陸地區。
“師傅,那些是仙人掌嗎?”江竹意儘管心裡已經信了,可還是忍不住要和駕船的當地人確認一下。不是她不相信洪濤,而是這個說法太反常。
“……有刺……扎人……”開船的人是個老年婦女,臉上的皺紋和樹皮差不多。當地的青壯年都去下海乾活了,只有老年人在家裡操持,像這種用小船接送遊客的活兒也是他們來幹。
別看他們瘦瘦小小年紀又大,但一點都不耽誤事兒,身手還挺利落。唯一一個缺點就是不會說普通話,慢點說個別詞還能聽懂,說快了就一個字都聽不懂了。
“哼,算你蒙對了……海鷗!海鷗!這個我認識!”只需要聽懂兩個詞兒江竹意就知道洪濤說對了,但她還是不太服氣,總想找回點面子,然後就發現了紅樹林上空的一羣海鳥。
“媳婦,別聽她的,那不是海鷗,是白鷺中的某一種。這位江處長是不學無術的代表人物,除了老家賊啥也沒見過。不是有句成語叫指鹿爲馬嘛,就是以她爲原形……啊……”
江竹意不顯擺還好,一張嘴又讓洪濤抓到了小辮子。她確實說錯了,海鷗和白鷺差得很遠,雖然還遠但洪濤也能分出來。可惜話還沒說完後背上就傳來了一股大力,然後就張着嘴從船上飛了出去,這口海水算是喝上了。
“哈哈哈哈……嘻嘻嘻嘻……呵呵呵呵呵……”對於江竹意這個動作金月非但沒有責怪,還跟着一起笑,不光她在笑,開船的大娘也笑。
不知道是誰的主意,小船居然沒停,依舊向紅樹林裡駛去,洪濤只能跟在後面遊。剛纔還給江竹意挖坑想害人呢,現在好了,害人不成先害了自己。
餘下這一週左右的時間,三個人就窩在燈塔的院子裡哪兒也沒去,因爲洪濤發現了一個釣魚的好去處,紅樹林。那裡面的水道中有很多魚,有些都叫不出品種。
這下兩個女人倒黴了,每天一大早就得穿得和特種兵一樣,把全身都掩蓋得嚴嚴實實,只露一雙眼睛,然後跟着洪濤天不亮就划着小船去紅樹林裡垂釣,什麼時候日頭到了頭頂才能回來。就這樣身上還會被兇惡的蚊子叮幾個大包,回來之後一邊埋怨一邊再幫洪濤準備第二天的魚餌。
但吃完了中午飯三個人的角色立刻互換,洪濤成了碎催,兩個女人說去幹嘛就得幹嘛,半句怨言也不許有,哪怕她們倆用榴蓮洗臉也不能反對。
到了晚上三個人又成了一個小團伙,連決跑到附近的村子裡去和當地人玩麻將,輸贏不多但很認真,回來之後還要互相比一比誰收穫最大。
一般來說洪濤總是去那個輸錢的主兒,因爲他根本不是在玩牌,更多時間都是在學着當地人的話和人家瞎打聽。
說白了吧,他就是找了一個可以隨便聊天的地方,誰也不會嫌他話太多。有時候趁着金月不注意還能和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小寡婦啥的逗兩句。沒轍,他就這個德性,沒啥別的目的,就是純粹的嘴花花,過過癮而已。
這就叫生活,也是洪濤最想過的生活。每天給自己找個喜歡的事兒幹,但還不能光樂,該彆扭的時候也得彆扭,看着金月和江竹意高興也算是一種享受。
有苦纔能有甜,又苦又甜才均衡、才持久。除了這些之外,可以不用考慮太多事情,每天三頓吃飽了不餓、晚上能找到一桌人玩幾圈,這一天就過去了。
回去之後抱着金月軟軟的身體,有興致就折騰一會兒,累了就吹着海風入睡,身心愉悅。當然了,這不包括在隔壁屋裡獨守空房的江竹意。
洪濤這次真忍住了,沒半夜偷偷去找她。自己給不了金月一個完整的人,至少還能保證在蜜月期間裡是完整的。
蜜月,還真是蜜月,整整一個月,期滿那天二個人又出現在首都機場,江竹意爲了避嫌沒跟着一起回來,駕車去了海口,說是去桂林轉幾天再回京。合算這趟出差去的都是旅遊城市,那些沒景色的地方就不需要交流工作經驗啦?都沒處講理去。
洪濤人雖然回來了,卻在樂東留下一個小尾巴,陶晴沒有回來。她還在市裡和縣裡奔波呢,就爲了洪濤那張旅遊區的大餅。
洪濤也確實沒騙她,前期的經費已經從螳螂蝦公司打了過去,她也真跑出了點眉目,韓燕也把思思扔給了劉援朝,屁顛屁顛的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