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茹雪走到琴架後面,撩起裙襬就坐到琴凳上。纖纖玉手撫摸着緊繃着的古箏的琴絃,低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這個時候,蒂蒂卡屁顛屁顛的跑來了。他本來是要問白茹雪要不要交個朋友的,可當他一看到那架古箏時,就蹦出了一句:“你會彈古箏?”
正在想事情的白茹雪被他這句突如其來的話給嚇了一跳,她迅速擡起頭,目光對上蒂蒂卡的疑惑的目光:“對啊,我是這個小鎮的琴師,平時就靠彈古箏來賺錢。”
蒂蒂卡看着那架無比精緻的古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哦,這樣啊。”然後他又想到了什麼,又問:“那剛纔是你在唱歌嗎?還有那音樂也是你彈的嗎?”一位會彈古箏又會唱歌的女生,放在當時可不多見。
她微微點頭:“對啊,剛纔就是我在唱歌,那音樂也是我用古箏彈的。”這麼說着,她雙手平放在琴絃上,輕輕撥動琴絃,那首音樂就響了起來。
只不過這次她沒有開口唱歌,而是爲蒂蒂卡解釋這首歌:“這首歌名叫錦鯉抄,是現在爲數不多的很流行的一首古風歌曲,喜歡這首歌曲的聽衆不僅驚歎於詞曲之詩意,更傾倒於背後故事之浪漫。傳說從前有一位癡迷於畫鯉魚的畫師。天天畫魚,餵魚,與鯉魚有了深厚的感情。”
“某一天他家裡發了大火。畫師由於沒法將鯉魚帶走而遲遲不肯脫離火海。在火將燒身之時,他看見了一個人,護送他安全離開。第二天畫師醒來,看見池塘裡全都乾枯,鯉魚也不見了,突然領悟到原來那當天救他之人便是鯉魚幻化而成。當然,這只不過是虛構的罷了,用來寄託人們心中那美好的幻想。”
說到這裡,白茹雪突然輕輕嘆了一口氣:“魑祟動情,必作灰飛。猶蛾之投火耳,非愚,乃命數也。這個,或許就是他的歸宿。很多人都會這麼認爲,但我認爲,這不是飛蛾撲火,而是心甘情願。爲了自己最愛的人去死,我想她的心裡應該是很知足的吧。”
不得不說白茹雪的琴藝真是太高超了,說着話都能彈出那麼好聽的曲子,她一心二用的技術未免也太好了吧。
白茹雪不再繼續說下去,而是隨着音樂唱了起來:“螢火蟲願將夏夜遺忘
如果終究要揮別這段時光
裙袂不經意沾了荷香
從此墜入塵網......”
白茹雪的打扮和神情,再加上這首歌的音樂,給她籠罩上了一絲絲的憂傷。不知怎的,蒂蒂卡看着這樣的白茹雪,心中莫名泛起一股淒涼和同情的感覺。
這個女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故事,讓她的氣質變得如此憂傷淒涼。
蒂蒂卡就這樣靜靜地站在她面前,聽她演奏這支傷感的古風歌曲。而白茹雪也沒有讓他走的意思,雙手嫺熟的撥動琴絃,低聲吟唱歌詞。那聲音很是好聽,就如空氣般輕盈。蒂蒂卡看着白茹雪的樣子,心中升起了一股要保護她的感覺。現在他的樣子與其說是在聽音樂,倒不如說是在看白茹雪。
他就這樣看啊看的,以至於莉媛走到他身後了都沒有發現。
“嘿!你在幹什麼啊,那直勾勾的眼神。說!你有什麼企圖?!”莉媛拍了一下蒂蒂卡的肩膀,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瞧他樣子,不會是真被白茹雪給迷住了吧。不行!爲了救命恩人的身家性命,她必須得要阻止他的行爲!
蒂蒂卡被嚇了一大跳,急忙回頭,看到了莉媛那副警惕的樣子,以及衆人那含笑的目光。
“不不不,我沒有什麼企圖,你不要誤會啊。”蒂蒂卡急忙擺手,連忙否認莉媛的話。說真的,他那樣子真的有那麼明顯嗎?
真的。
艾瑞克點點頭,用一副“我懂的”的神情看着他:“你放心,我們是不會誤會你的,我們會根據事實來判斷。不過看你那樣子,應該是沒錯的了。要加油哦,到時候我們會幫你佈置的,你只要記得給我們發請帖就行了。”哦對了,還有喜糖。
謎亞星也是這個樣子:“兄弟,我們在精神上挺你。至於物質上嘛,就要靠你了。畢竟這樣的事情是要花很多錢的,除非那個女生不喜歡錢,不然你是不會成功的。不過我看這個白茹雪應該不是那種拜金女,所以不會花費很多的。”但還是要花一部分啊,那一部分的錢就由你出好了。
見艾瑞克和謎亞星居然如此拿他開唰,蒂蒂卡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你...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啊!本是同一隊,怎麼能這樣啊!
潼恩也走到蒂蒂卡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不要生氣啦,這是好事,應該高興啊。不過謎亞星他們也有些過分,不能當着女生的面說出這樣的話。哈哈...”然後她就笑着走開了。
大家在這裡集體拿蒂蒂卡開玩笑,那裡白茹雪已經唱完了最後一句歌詞。她緩緩起身,看着衆人那嘻嘻哈哈的笑容,以及蒂蒂卡那氣漲了的臉,不禁微微搖頭:“你們啊,沒有一點兒未雨綢繆的思想,到時候該怎麼辦啊。”說完這句話她就起身走開了,任由他們在那裡打打鬧鬧。
冰鑲雨見這裡的一張地圖都那麼貴,忍不住發起了火:“喂!你們什麼意思啊,坑人吶!不就是一張地圖嗎至於那麼貴嗎?像你這樣做生意是賺不了錢的!”
不知怎的她感覺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一樣,突然從夢裡醒了之後她就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這個小鎮的街道上。來往的行人絡繹不絕,都有說有笑的,似乎是在討論什麼令人高興的事情一樣。
她側耳仔細聽了一下,發現他們是在討論這個小鎮最有名的琴師白茹雪。說什麼明早她將會在劇院用古箏演奏,演奏的歌曲好像是錦鯉抄。然後就是什麼誇讚她琴藝好歌聲好還有長的漂亮之類吧啦吧啦的東西了。
她撇了撇嘴,不屑於這種東西,她對音樂什麼的一點也不關心。不過她看海報上的白茹雪長得倒真心不錯,膚白如雪,人如其名。
這個時候她突然想到自己是一個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在哪裡,不過她的想法和樂淚的一樣,覺得他們應該就在附近。於是她就想先從這個小鎮開始找,但她又不熟悉地形。正巧路邊的攤販有賣地圖的,她就想買一張。
但是她沒想到那麼小一張的地圖居然要那麼多的錢,頓時怒火中燒,與小販理論起來,就發生了剛纔那一幕。
“我告訴你,你要是再不降價的話我就不買了!反正也不只是你一個人有地圖賣,我可以去別的地方買啊。說!你到底便不便宜!”再不答應信不信我對你不客氣啊!
見冰鑲雨這幅氣勢洶洶的樣子,小販被嚇到了,連忙點頭:“降降降,我降!我降還不行嗎?既然你嫌這個價格太貴了,那你就...就給一半...不,給三分之一的價錢好了,就給三分之一的價錢好了。你要是還嫌貴的話我也沒辦法了,再降我就要虧本了。”
小販的身子往後傾,雙手擋着臉,不敢去看冰鑲雨的神情,他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又會惹到這隻母老虎。
冰鑲雨這才滿意:“嗯,這就對了嘛。做生意嘛,就應該這個樣子,不然你怎麼賺錢呢?你說是吧。”這麼說着,她拿起一張地圖,把一張紙幣放在小販面前,然後揚長而去。
我說女俠啊,你這樣砍價真的好嗎?
冰鑲雨一邊走一邊打開了地圖,話說他們也是挺厲害,一張地圖都能畫得如此詳細,什麼商店啊酒店啊還有一些重要的建築物都能在上面找到,甚至一些小鎮上的名人的家的位置都能找到。
她一邊看一遍思考着,心想莉媛他們最有可能會在哪裡,應該是在一些比較大或者比較出名的地方吧。她就不信了,水晶球會把他們送到那些髒不拉西或者山洞之類的地方。
對不起,你想錯了,水晶球偏偏就把他們送到了這種地方。
歐趴等人已經被困在這個山洞裡好久了,可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玩玩紙牌,以此來解悶,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玩着玩着,雅麗終於忍不下去了。她把手裡的紙牌摔到地上,極其不高興。“我不玩了!這太沒意思了。”她打了個哈欠,睏意滿滿。“我們到底要怎麼出去啊,有魔法又沒有用處,這都什麼嘛。”
烏克娜娜一邊觀察現在的局勢,一邊說道:“魔法又不是萬能的,有的時候還得要靠自己才能成功。”這時她突然有了應對了方法,於是從那些紙牌裡抽出了兩張,摔到地上:“我出兩個十!”
見她居然有兩個十,冠林一下子慌了:“這...這怎麼可能?你怎麼還有一對對的牌啊?”手氣也太好了吧。
冠林探過頭去檢查烏克娜娜出的兩個十,想要看着是不是假的。
烏克娜娜把冠林的頭推回去,用不屑的語氣說:“這是真的,你就不要費力氣檢查了。還是想想自己該怎麼出牌吧。自己不會打牌還要裝會,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到這一點的。”
冠林撇撇嘴,目光又回到了手中的牌上面。
一旁觀戰的歐趴和焰王看到冠林那副冥思苦想的樣子,忍俊不禁:真是爲難他了
這一邊,還在雪中散步的樂淚實在是冷得不行了。把她送到這種地方也就算了,可是不給她幾件衣服是什麼意思啊,要冷死她嗎?現在她的身上除了一件薄薄的上衣和一條緊身褲以及雪地靴以外,就只剩下這條斗篷了。
但一個斗篷能頂什麼事啊,她還是那麼的冷。
想到這裡,樂淚忍不住罵了句:“黑心的水晶球!”總有一天我要把你給砸了!
她光顧着在心裡咒罵水晶球,沒有注意前方的路況。這不,她走着走着,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一堆大雪塊,把她疼得齜牙咧嘴。
“哎呦喂,疼死我了。”樂淚揉了揉紅了的鼻子,看着自己面前的高高的雪堆,更加生氣了。她用力踢了一腳雪堆, 可是雪太軟了,她的腳陷了進去,拔不出來了。
“哎哎...我的腳!這都是什麼啊?我今天怎麼這麼倒黴啊...哎呀,拔不出來了,誰來幫我啊?”樂淚一邊使出渾身的力氣要拔出自己的腳,一邊還在說個不停。
被困在洞裡的歐趴等人正當無奈之際,突然聽到一陣隱隱約約的聲音。而且這聲音還很熟悉,似乎在哪兒聽過。
他們互相對視了一下,然後驚喜的叫出了聲:“樂淚!”
冠林“喜極而泣”:“天啊,我們有救了,真是太好了!”然後他就跑到洞口邊,趴在上面,大聲喊了起來:“嘿!樂淚!你有沒有聽到啊,我是冠林啊!我們五個人被困在這裡了,你快救救我們啊!喂!”他就不信了,他這麼大聲樂淚還聽不見?
果然,冠林這高分貝的聲音讓樂淚給嚇了一跳,她還以爲自己見了鬼了呢:“什麼?冠林?”樂淚拔腳的動作停止了,她一臉的疑惑,回憶自己剛纔聽到的聲音。
“他們被困在裡面了?難不成...這是一個山洞?”想到這裡,樂淚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這就是山洞,只不過他的洞口被雪給堵住了,所以纔看不出來。而冠林他們被水晶球送到了這裡,我現在踢的這些雪恰好就是堵住洞口的雪,冠林他們就在這堆雪後面。”
這個發現讓她驚喜不已,她連忙迴應:“我聽到了!你們是不是被困在裡面了?不要怕,我來救你們!”隨後她使出了洪荒之力,一把把自己的腳拔了出來,然後就召喚樹人,讓樹人把這些雪弄開。
呃...最後還不是要靠樹人,你只用在一旁指揮就好了。
樹人被她召喚出來後還沒來得及抱怨,就被樂淚吩咐移開這些雪。他嘟囔了幾句,就揮動自己的枝條,像掃地那樣拂開洞口堆積的雪。飛舞在空氣中的雪把樂淚嗆個不停,更是擋住了她的視線。等那些雪消散之後,洞口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她也看到了冠林等人的身影。
一看到烏克娜娜等人,她就張開雙臂飛奔過去:“天啊,我終於見到你們了!你們知道我有多麼的孤獨無助嗎?不過好在終於和你們會合了。”親人啊!她終於見到自己的親人了!
烏克娜娜見樂淚居然朝自己飛奔過來,連忙閃到一邊去,無比興奮的樂淚撲了個空。她轉過身,一臉的不高興:“烏克娜娜,你爲什麼要躲着我啊?”我們不是朋友嗎?
“呃...這個...”她總不能說自己是怕被她撲倒吧?畢竟她剛纔跑得那麼快,慣性應該很大。
見烏克娜娜爲難的樣子,歐趴開口爲她解圍:“烏克娜娜是怕你和她擁抱時把自己的力氣給用光了,等一下沒有體力在雪地上行走,所以纔不和你擁抱的。”
烏克娜娜連忙點頭附和:“對對對,就是這樣。我就是怕你會用光自己的力氣,所以纔沒有和你擁抱的。呵呵...”天啊,爲什麼她的解釋那麼的蒼白?
樂淚嘟着嘴看着她:“真的嗎?”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
他們點頭:“真的,你不要想多了。”“哦。”天啊,終於圓回去了,這個妹子真不好對付啊。
歐趴他們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表示很累。
這個時候,在那個小鎮的劇院裡,亞軒正在和劇院的院長交涉着什麼。
“您真的確定他們會來這裡嗎?”你有什麼證據。
老闆點點頭,一臉的堅定:“我確定以及肯定,他們一定會來這裡的。因爲明早這兒會有一場白茹雪姑娘的演奏會,到時候全鎮的人都會來這裡觀看的。白茹雪姑娘是我們這兒最出名的琴師,我們爲了宣傳已經提前把海報張貼出去了,他們見她這麼出名肯定會慕名而來的,到時候您就可以見到他們了。”
“是嗎?”亞軒眯着眸子,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老闆,確定他是不是在說謊。
“那好吧,我相信你。”頓了頓,他又說道:“你們這裡有沒有供人休息的地方,我想在這裡留宿一晚。我可以付雙倍的價錢。”
老闆見有錢可賺,立馬就高興的不得了:“有有有,我們這兒有休息的地方,而且還很不錯呢。您這邊請。”老闆做了個請的姿勢,讓亞軒走在前面,然後他就上前爲他帶路。
哼,見錢眼開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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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嗚,吃了冰棒之後靈感頓時增加了不少,看來剩下的11天裡更文全靠它獲得靈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