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火光(一)

“轟——轟——轟!”

排列整齊的火炮的炮口對準着御崎城的城牆,傾泄出帶着火焰與濃煙的炮彈,城牆則如一張吹彈可破的白紙一般,被炮彈無情的擊毀,高大的城牆頃刻之間,就變成了一攤爛泥和磚頭組成的廢墟。

隨之而來的就是數不清的密密麻麻的箭矢與子彈,飛舞在戰場之間,收割着每一個鮮活的生命。

“全軍突擊!”雪華綺晶揮舞着手中的指揮劍,向着軍士們大聲喊着。東萌軍的鼓手們擂起行軍鼓,鼓聲迴盪在戰場上,指引着士兵們向前進攻。雪亮的刀劍與寒光泠泠的矛戟在夕陽的映照下反射出血色的光芒,林立的長戟與長矛組成的方陣,令人不禁望而生畏。

“不要怕,保持冷靜!火炮,弩炮速速進行反擊,弓弩手集中射擊,長矛手,長戟手就位!不要放進一個人!”

作爲最前線的指揮官的佐倉杏子握着鏈槍,一邊刺殺着登上城牆的敵兵,一邊大聲的下達命令。弓矢,流彈在戰場之間穿梭,雙方被擊中的士兵們一個個如被收割的稻草一般倒下爛泥中或是城磚上,濺出的鮮血結成一個個水窪,如河水般流淌着。

這場突如其來的突襲並沒有持續得太久,很快,這些東萌軍的士兵們就在雪華綺晶的命令下向後撤去,軍鼓的聲音也漸漸消失在戰場上。

傍晚,夕陽的光輝映照在滿是鮮血和屍體,炮彈坑的焦土上,硝煙混雜着血腥的味道彌散在空氣裡,軍旗插在地上,滿是破洞的的旗幟像爛布一般垂在旗杆上,火焰吞噬着。遍地的屍體和箭矢,昭示着剛剛發生不久的慘狀。

雙方士兵們暫時放下了武器,將倒在戰場上的犧牲了的己方士兵運回去。

雪華綺晶騎在戰馬上,只剩下單邊的如寶石般的金色瞳孔望着依舊佇立在眼前的御崎城,和那矗立在城牆上的旗幟,握着馬鞭的手便不由得不甘的握緊。

雪華綺晶軍從進攻這座城池開始已經經過了接近一週的時間,在戰爭打響的初期,雪華綺晶的部隊可說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一天只內,他們就用自己的鐵蹄與利劍將御崎軍的陣地全部翻了個底朝天,他們的鐵蹄踐踏在御崎人的田野中,劍刃與矛尖上染滿了御崎人的鮮血。

但是隨着戰爭的持續,原本帶來的和劫掠來的錢糧加起來也無法供應越來越多的戰俘和龐大的軍隊,再加上路途遙遠,河運不便,使得後勤的運輸越來越難以保障,甚至有些連隊出現了缺乏糧食的問題。

現在,自己眼前這個應該早就是自己囊中之物的御崎城,經過數日的不停強攻後卻還飄揚着那印刻着“御崎”字樣了紅底龍圖騰旗幟,這對士氣的打擊顯然是莫大的。

“親王,您叫我?”一位謀士裝束的少女緩緩踱步過來,在雪華綺晶的戰馬旁向雪華綺晶行了個禮。那少女一頭紫色長髮,頭飾華麗而又不是典雅,一身遠東之國的服飾,手中握着一把遠東國的和扇,嘴角的勾起的絲絲微笑令多少男子爲之神往。

“丹羽,現在後方的情況如何?”

“不是很好,親王大人。軍中的糧食越來越少,可以說幾乎無以爲繼了。再這樣下去,恐怕我們的百萬兵甲就得趴在地上啃草根了……很多士兵對這件事很埋怨。”

“這可不行,我們必須至少要在乾糧徹底吃完之前打下御崎城。再這樣下去,我們遲早要被困死在這,要是光阪那邊反應過來,那我們豈不就完蛋了!?”雪華綺晶暗自說道,眼睛瞟了一眼眼前的久攻不落的城池,將命令下達給督軍的丹羽長秀“傳令全軍,全員做好夜襲的準備,就是拼上最後一個人,也要把這座城池拿下來。”

“親王大人,你這樣的決策是不成熟的。士兵們需要休息,如果您還這樣強求他們的話,恐怕會引起他們更深的不滿,若是譁變還好說,如果他們發起叛亂,到時候我們都死無葬身之地!作爲督軍,我需要爲士兵們着想,也有權利和義務向親王您提出諫言!”

“你說的是,那就讓我們全都餓死在御崎城下,讓光阪的鐵騎來擊破我們吧!”雪華綺晶有些慍怒地說道:“如果不想的話,那就把這條命令傳下去吧,如何?督軍小姐。”

“……”

“是,謹遵您的命令。”丹羽長秀漸漸恢復自己的神色,原本因爲激動而高挑的眉也逐漸放了下來,向雪華綺晶行了一禮後,向軍營裡走去。

……

兩三日的急行軍使尤利有些吃不消。即便已經在軍隊的環境中生活了一年多,但連着幾日不眠不休的急行軍,還是讓他這個在現世生活愜意的死宅感覺根本無法適應。

“尤利大人,可以看到御崎城了!”

前方的偵察兵回來報告道。

“情況怎麼樣?”

“回大人話,目前城池尚還掌握在我方的手裡。東萌軍的部隊目測應該有三四十萬人不等,但大多都已疲憊不堪。”

尤利點點頭,讓偵查兵再去偵查。目光又轉到身旁的天江衣和鹿目圓身上。

“這一戰,我們能贏嘛……”尤利望着兩人,擡頭望了望被夕陽染的赤紅的天際。

“一定沒有問題的。”天江衣笑道,鹿目圓也一邊帶着微笑,一邊說着:“此戰我們還是有極大的勝算。雪華綺晶軍人數雖然不少,但是其糧食儲備必然不多。按照他們劫掠的速度,恐怕他們已經在啃草根了……開個玩笑,不過,雪華綺晶不近人情,爲人冷酷,再加上攻城戰令兵員大減,糧草的稀少,恐怕作爲整個軍隊勝利的重要因素——人和早已消失殆盡了吧。”

“至於天時地利,怎麼看都是我方佔優。因此,尤利大人你也無需太過於擔心了……”

“是嘛……”尤利有些遲疑地點點頭,眼睛望向那逐漸近在咫尺的城池,手不由得因緊張而顫抖。

……

“您的訴求我明白了,馬利歐斯大人。”異族首領葛魯亞站起身子,和之前的強硬語氣不同,語氣逐漸變爲溫順與尊敬“我們異族人與御崎守大人是友人,兄弟姐妹。我們定會爲了御崎守大人兩肋插刀,戰盡最後一滴血!”

“您能這麼說,我想尤利大人在這裡也會很高興的。”馬利歐斯微笑道,轉身便以“尚有急事”爲由離開了大帳篷。

“大人,那異族首領葛魯亞怎麼說?” “放心吧,他們同意出兵了……雖然用了點小計謀。”馬利歐斯少有的露出小惡魔般的笑,但很快又恢復爲平常嚴肅的表情。“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看尤利先生和咱們的同僚們了。”

馬利歐斯望向東方那燃燒着硝煙着的城池,不禁感到一絲落寞。被夕陽染紅的天際,那高聳入雲的天人山之巔,一隻蒼鷹正傲然盤旋於空中,它用它那銳利如劍的眼睛掃視着一切在地上的生靈,就如一個孤傲的王者。半晌,那支“孤傲的王者”般的蒼鷹向着東方飛去,飛向那滿是血腥與硝煙的戰場。

“今晚或許……”馬利歐斯剛想說什麼,又把剛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只有眼睛一直追尋着蒼鷹的蹤跡。

……

血色夕陽終落到了地平線以下,太陽的最後一絲輝光也被這幽暗的夜色無情的斬斷,取而代之的,是一彎皎潔的明月和滿天繁星。隨着夜幕降臨,整個御崎城都包裹在了寂靜的夜色之中,一縷縷青煙飄上夜空,混雜着城外瀰漫的硝煙的味道,城池中的士兵終於能夠休整一會了。今天依舊是給足了他們教訓,估計今晚應該像往常一般不會偷襲了吧,士兵們如此想着。

“哦,曉美焰,不管怎麼說,多虧了你啊,今天真是辛苦了。”

“哪裡哪裡,倒是你,一直在前線鎮守,真是辛苦你了。”曉美焰微笑着擺擺手,迴應着佐倉杏子的問好。

兩人倚在鎮守府的露臺上,望着夜色中上發出點點的火光——那是守備軍的士兵正在檢查和鋪設陷阱的證明,互相笑着碰響了手中的酒杯。

“很久沒有這樣了啊……”佐倉杏子緩緩說着,將杯中酒一口飲盡,臉上佈滿些許緋紅。

曉美焰倒是不緊不慢,慢慢嗟飲着手裡酒杯中的酒,微笑道:“是啊…我們還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應該是幾年前吧,和小圓她們一起。”

“要不是戰爭當前,我倒也想對着這皎潔的六月之月痛飲呢。”

“哈哈哈哈哈……”佐倉杏子大笑着,眼睛露臺外看去,眼神突然變得少有的嚴肅起來。

“出事了!”佐倉杏子大喊着,提起鏈槍就往外跑,還一邊給曉美焰賠禮道歉“抱歉了,這酒我會還你的!”

曉美焰也緊張地望向露臺外,城牆上數千根火把攢動,整個城市又再次陷入了緊張與恐慌之中。

“咚——咚——咚”城樓上的警報鼓再次敲響,緊張而又雜亂的鼓聲迴盪在御崎城人們的耳膜甚至是腦海中,曉美焰瞬間感到緊張與不安,她整理好裝備,衝出門外。

“報告——”一個全副武裝的傳令兵跑過來,氣喘吁吁地單膝跪在曉美焰的面前,大聲喊道:“大人,我們受到了敵襲!城南門,東門皆有被攻破的危險,請您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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