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梚還是第一次對初次見面的人如此信任,就像是和祁月憐認識了許久一般,和她相處讓她覺得非常的舒服。
正在專心致志地給桑梚勾畫着眼線,祁月憐有些遺憾,早知道會遇到這種糟心的事情,她就把自己的眼影盤帶上了,桑梚這五官、這膚質,真的讓人手癢癢啊。
如果把化妝高手蘇小白帶上就更加完美了。
“祁姐姐,你好像我的親姐姐啊。”桑梚不敢動眼睛,只能翹着嘴脣,表示着自己的心情。
祁月憐沒好氣地拍了拍桑梚的腦袋道:“什麼姐姐,你跟顧祈言一樣,叫我小憐就好了,說得就像是我很老一樣。”
“噗。”桑梚直接就被逗笑了,“好呀。”
“別亂動!就快好了。”祁月憐也是心靈手巧的,這麼少的工具,竟然被她硬生生的用來代替了不少的東西。
光是一支眉筆,祁月憐就完成了桑梚的鼻影、眼線還有眼窩的打底。
她手中的那幾只口紅更是,成爲了桑梚的腮紅和眼影。
祁月憐拍了拍桑梚這上了妝之後更加水嫩的臉頰,就連她都有些羨慕這水靈水靈的小丫頭了。
“你今天穿的是花瓣禮服裙,很適合這種桃花妝容。”祁月憐最後把淺櫻色的口紅塗在了桑梚嫩嫩的粉脣上,可惜道:“如果我所有的化妝品都帶來了就好了,你真是讓人很有創作慾望。”
也不知道祁月憐是在誇自己還是在損自己,桑梚在看到祁月憐放在自己臉前的鏡子之後,都忍不住驚呼了起來。
“這、這還是我嗎!小憐你剛纔是在幫我整容嗎!”
祁月憐沒好氣地拍了拍桑梚的肩頭,無語道:“有你這樣黑自己的嗎?我又沒給你畫多濃的妝。別囉嗦了,一會兒那些不懷好意的人還以爲我們臨陣脫逃了。”
被祁月憐牽着拉了起來,桑梚小心翼翼地低頭檢查着自己身上的花瓣,她實在是太喜歡這些栩栩如生的花瓣了,剛纔她甚至湊近了想要聞一聞。
然而都是手工製作的花瓣形狀,並不是真正的鮮花,可是桑梚怎麼就是有一種感覺,如果穿着這禮服裙在花園裡面走一圈兒,就連那些蝴蝶都要被它騙過呢。
看桑梚這副謹慎的小模樣,祁月憐忍不住笑道:“怕什麼,弄壞了讓顧祈言再給你買就是,對你,他不會心疼這些的。”
說得就像是顧祈言很愛她一樣。
桑梚的臉紅了紅,她不好意思道:“顧祈言對我已經很好了,我不能再給他添麻煩,這禮服裙一看就很貴重哎。”
搖了搖頭,祁月憐確定桑梚沒有聽懂她的意思,她笑道:“我的意思是,你越是給他添麻煩,他越是開心,不信你下次試試就知道了。”
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桑梚狐疑地看了祁月憐一眼,末了,還是點點頭表示自己選擇相信她。
誰讓祁月憐長得這麼美呢?
你美,你說的都對。
“好了,走吧。”祁月憐拍了拍桑梚的背脊,示意她擡頭挺胸,“低着頭幹嘛?白白浪費了這張小臉,你可是衆人羨慕的顧太太,需要低下頭不敢看你的是其他人。”
這種話不知道爲什麼,從祁月憐嘴裡說出來,並不會讓人覺得有其他的意思,桑梚望着祁月憐眯眼笑了笑,她說什麼,她聽着都很開心。
知道桑梚這小眼神裡的意思,祁月憐失笑道:“你想的沒錯,我也是衆人羨慕的楚太太,所以我很驕傲,你也要這樣。”
“好!”桑梚跟在祁月憐的身後就要推門而入,結果又被她拉着帶到了一邊的側門。
一眼就看出這是剛纔夏安暖入場的特殊通道,桑梚前一秒樹立起來的信心,立刻就萎了下來,她可憐兮兮地轉過頭望着祁月憐,試圖賣萌。
能不能不要走這裡啊?
祁月憐面無表情,神情冷酷道:“不行,就走這裡。”
“撞衫”就算了,現在還要從一個入口走進去,桑梚有點方,夏安暖會不會覺得是她在針對她?
像是爲了消除桑梚的擔憂一般,祁月憐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位小姐剛纔並沒有認出你,所以不用有任何的分擔。你只需要做自己。”
做……自己?桑梚的眼神中帶着些許的訝然。
“是,你要知道,你如果從這裡自信地笑着走向顧祈言,他會很開心。”祁月憐一雙眼帶着盈盈的笑意,“你還要不要走這裡?”
也不知道是被祁月憐的這句話說動了,還是被她的笑容給迷暈了,待桑梚反應過來的時候,祁月憐已經推開了這扇門。
“小桑梚,加油。”祁月憐說完,選擇了另外一個入口走進去。
她終究不是能夠陪着桑梚走完這條路的人,真正陪伴她的人,在大道的盡頭等候着她。
也不知道是因爲緊張還是怎麼的,桑梚的眼前被這亮光刺得沒辦法睜開,她微微擡手遮擋在眼前,待視線恢復正常的時候,她已經緩緩走進了宴會的會場。
在夏安暖剛纔進場的時候,周圍都滿是讚揚聲,可是輪到自己的時候,怎麼都沒有一個人說話了?
一時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桑梚兩手交握在身前,她一雙眼清澈明亮,帶着些許的侷促和羞澀,集聚着少女的嬌羞和女人的優雅。
最讓所有人失去言語的是,桑梚這張毫無保留暴露在衆人眼前的臉,並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不堪。
沒有毀容,沒有傷口。
有的是讓所有看到的人都心生好感、乾淨姣好的五官。
如果說夏安暖的美,美得特別恬靜柔美,那桑梚就是和她完全不一樣的風格。
乍一眼看去會覺得這個女孩子清純可愛,可是她那眼裡透露着的靈氣卻讓人根本沒辦法忽視。
她就像是一隻不適應新環境的高貴貓兒,徒睜着一雙眼觀察着周圍,狡黠又淘氣,也不知道誰才能成爲讓她全心全意跟隨的“飼主”。
擡手將臉頰側邊的頭髮撥到耳後,桑梚的髮質軟軟的,髮尾微微內扣,是現在的女孩子用夾板都夾不出的效果,俏皮可愛又不失秀氣。
純白的蕾絲臂套給這樣清純的桑梚平添了幾分小性感,尖尖的小下巴讓人很想撓一撓,巴掌大的臉蛋上是可愛的撒嬌肉,真是人人都想捏一捏。
“她是誰?”言子熙原本準備着看好戲的,這下頓時就傻眼了,就連她都看着這女孩子看出神了。
她並不是喜歡萌物的人啊!
“不可能的。”夏安暖眯了眯眼,她甚至不敢相信這就是那個平時戴着黑框眼鏡、扎着麻花辮的桑梚。
平日裡桑梚看上去是那樣的沒氣質沒身材,現在和顧祈言一樣挺直着背脊站在那裡,細腰大胸的完美身材立刻將周邊很多女人都比了下去。tqR1
桑梚什麼時候有胸了?
夏安暖覺得自己的關注點出了差錯,她正要轉頭問見過桑梚的蘇熠北,這到底是不是臨時換了個人,誰知道她看到的是蘇熠北出神的模樣。
還是第一次見蘇熠北看一個女人看得出了神,夏安暖心中忽然有了危機感,她貼到蘇熠北的身邊,柔聲道:“阿北,我有事情想要問問你。”
眼前倒映着桑梚那身着花瓣禮服裙的模樣,轉頭望向夏安暖的時候,蘇熠北眼裡那道身影還沒有被完全被抹去。
這下乍一看到夏安暖,竟然有一些突兀的感覺。
“你想問什麼?”蘇熠北這句話問得非常沒有靈魂。
夏安暖眼神一暗,她幽幽道:“這是桑梚?”
蘇熠北正要回答“這不是說些廢話嗎”,可是當他再次仔細看向桑梚的時候,他都不敢確定了。
怎麼就是稍微化個妝,換個髮型,這小丫頭就有這樣的轉變了?蘇熠北蹙了蹙眉頭,連他都是第一次看人看走眼了。
言子熙見沒有一個人回答自己,她走到她的未婚夫南宮寒身邊,想要挽住他的手,哪裡想到南宮寒竟然像是癡了一樣,往桑梚的那個方向緩緩地邁開了步子。
“寒!你……”言子熙被氣得夠嗆,可是她這喊聲根本就沒有被南宮寒聽到一樣,他就被那“狐狸精”勾走了所有的神智!
南宮寒這是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讓她沒面子嗎?
言子熙死死地抓着她精挑細選的禮服裙,臉上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樣。
生疼。
言子熙的話語都沒辦法將南宮寒從愣怔中拉回來,然而制止住他晃神的,卻另有人在。
那道成爲衆人焦點、併成功讓所有人忘記了夏安暖的纖細身影,前一秒還孤零零地站在進門處的紅地毯上,後一秒,紅地毯的另一端,便印上了一雙純黑的手工定製皮鞋。
就連走路都有着自己獨有的節奏,顧祈言緊抿着薄脣,背脊挺直、步伐優雅地朝着他的顧太太走了過去。
顧祈言的左手拿着一個酒紅色的精巧小盒子,這上面銀色的英文標識輕易地引起了在場所有女人的眼紅。
修長筆挺的腿讓人很想跪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自始至終,顧祈言那雙深邃迷人的眼中,唯一的焦點便只有這個踩在紅地毯上、膚白貌美的小丫頭身上。
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奪取他的視線,除了他的小傢伙。
看到顧祈言朝着自己走過來,黑亮的眼眸璀璨如星,桑梚那雙眼頓時盛滿了現場所有的星光。
她輕翹着的脣角嬌羞可愛,蘋果肌上也帶上了好看的粉色,比任何一款腮紅都要動人。
根本就不知道桑梚這是閃爍着對着男神的“迷妹”之光,她這瞬間帶着少女氣息的表情,讓在場很多男人都看傻了眼。
記憶中,青蔥時期他們也曾經嚮往着這樣清新的小初戀。
沒幾步就走到了桑梚的身邊,顧祈言單手打開盒子,拿出了一枚珍珠打造的髮卡,別在了她的發間。
低頭在桑梚的頭頂落下一吻,顧祈言順勢將她攬進了懷裡,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權。
“顧太太,你讓我很心動,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