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顧清清的主動套近乎,靳亦霆微眯着眼,瞥了滿懷期待值的顧清清,說了一句絕對秒殺的話。
“粉底太厚,沒認出來。”
顧清清的臉色就跟調色盤似的,精彩得不得了。
溫心發誓,她真不想笑的,最多是忍俊不禁,雖然是實話,不知道靳亦霆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這麼紅果果的詆譭和否定一位女士的妝容,像話嗎?
剛纔顧清清在她面前說的暗戀啊交往啊怕都是一廂情願,自我虛幻的陶醉。名不正言不順地來警告她,對靳亦霆不要存有非分之想,還真是有點牽強。
溫心極度無語地瞪了他一眼,希望他別再語出驚人了。
否則園長一不高興,立馬讓她帶着兒子走人,那就真的杯具了,她死的太冤了。
“顧清清是吧,我開玩笑的。”
在顧清清窘迫的幾乎站立不住的時候,靳亦霆脣瓣勾起,神色耐人尋味的補充道。
“學長……那麼多年你還是那麼幽默……”顧清清努力給自己找回點面子,擠出一絲自信從容的微笑來,她知道,溫心現在一定是在看自己的笑話,那又怎麼樣。
你先得意着吧,靳亦霆的身邊的位置只有她,只能是她顧清清。她不會被任何女人給打敗。
“學長,如果不是溫心對我說,我差點以爲你早就結婚生孩子了,不過,你今天的打扮,那些家長老師們應該沒有認出來。”
“哦,是麼。”靳亦霆回答的很簡潔,女人明顯的意圖他怎麼會沒看出來,但他不打算解釋,累,而且沒必要。
然後溫心心裡默默的補充:還以爲霸道總裁會說,對於我不想看到的新聞,你認爲會出現在明天的報紙雜誌上麼!
霸道總裁就是那麼自信!
顧清清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接話,感覺越發窘迫,甚至是難堪。
溫心在一旁聽着就費勁,霸道總裁的情商實在是太令人捉急!可是她明智的沒有插嘴,萬一靳亦霆語出驚人,再不小心對她說出充滿歧義的話,那可真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怪不得靳亦霆單身了那麼久都沒有找到女朋友,簡直太不會討女孩子歡心了。這會兒,她竟有些同情顧清清了,居然能保持處於路人甲的暗戀生涯數年,而堅持不懈,精神可嘉,絕對是真愛。
“先失陪。”
靳亦霆似乎不願多聊,語氣客氣,冷漠疏離,直接邁着大長腿離開。
轉身的時候,幽深的眸子頗有深意地瞥了溫心一眼。
好吧,溫心大致明白是什麼意思。
她從善如流地朝顧清清點頭示意告別,一不小心熱臉貼了一個冷屁股,對方眼神冷冰冰的,沒搭理,應該是仍處於尷尬之中,沒回過神來。
顧清清雖然說話有點兒臭屁,喜歡自作多情,嚴格來說,還算是通情達理,對她的態度不算糟糕,應該不至於對溫朗做出公私不分的事情。
不過寧願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這句話永遠是真理。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
溫心匆匆跟了上去,勉強持平速度。
心裡則犯起了嘀咕,他到底是裝蒜呢,還是真不認識顧清清啊?
靳亦霆突然停下來,轉過身,以至於溫心來不及剎車,一鼻子撞了上去。
“你幹嘛突然停下來!”溫心撞的眼淚汪汪,抱怨道,要是鼻子變塌了,那可就破相了。
“明明是你走路不專心,低着頭,還要強詞奪理嗎?”靳亦霆牽起嘴角,好笑的說道。
溫心捏着鼻樑,擡起頭,“哎,……”這人怎麼倒打一耙!
“抑或是,你想要投懷送抱,也不必找這種爛的藉口吧。”
“你……胡說八道,強詞奪理,我懶得跟你說!”見鬼了見鬼了,這傢伙爲什麼對她笑得如此春光燦爛,微風和煦的,簡直太不科學了!
他對顧清清和其他女人的態度,與對她是截然不同的。
仔細一想,還真不是她自作多情。
“靳亦霆,你是不是對我有意思?”話一出口,溫心就想甩自己幾個嘴巴,叫你嘴快,叫你嘴快!
你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這種話有什麼可問的,人家肯定或者否認,都很尷尬啊。
靳亦霆緩緩地俯下身來,對她的評價是:反應雖然遲鈍了點,還不算太蠢。
溫心怔忡地看着他的俊容在她面前逐漸放大,一時間腿軟腳軟,腰子僵硬,完全動不了。
尤其是靳亦霆的眼睛像一塊墨色的磁石,每當他目光狀似專注的時候,似有一種濃情蜜意在其中醞釀,帶着致命的吸引力。
她沒法躲,根本躲不到。
因爲她是普通女人,而且是一個心沒所屬的女人,所以對示好和放電的魅力男性,該死的木有任何抵抗力。
溫心猛吞一口口水,她真擔心,萬一靳亦霆真喜歡她可怎麼辦!
後來她發現,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腦子裡整天在想些什麼,你覺得自己哪點比顧清清強?”譏誚訕笑的聲音從兩片薄薄的脣瓣中滑過,讓溫心如夢初醒,瞬間旖旎盡消。
她回神間,靳亦霆早已挺直了腰,神情玩味,捉摸不定。
溫心窘,面若桃花,好吧,她又自作多情了,無論是哪方面,生活,事業,家庭,等等,顧清清確實令人佩服和羨慕,可以說是年輕有爲,而她只不過是一個初入職場的菜鳥和有些糟糕的媽媽。
但是,你丫這麼諷刺我,真的很打擊人!
溫心悶悶的反駁:“最起碼我有兒子啊,朗朗已經五歲了。”
而顧清清比她年紀大,快奔三的人,還孤家寡人,暗戀未果,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結婚生子。
聞言,靳亦霆居然半響沒想出反駁她的話來。
這女人,思想還真是莫名其妙分不清重點的樂觀,與常人不同。
人家如果要生,孩子起碼可以上初中了。
生孩子是女人的最基本功能,有什麼可炫耀的。
原本高高興興的親子比賽活動,因爲沒有獲得名次,朗朗的情緒與早上相比,顯得異常低落和平靜。
快結束的時候,馮媛風風火火地跑來。
“心心,朗朗,我來了,比賽……還……來得及嗎……”她跑得氣喘吁吁,扶牆,在原地緩口氣。
溫心翻了個白眼,你丫怎麼不吃過晚飯再來?轉念又想,比賽事小,畢竟司翰的身體要緊。
溫朗悶悶地道:“媛阿姨,比賽已經結束了。”
馮媛以爲是因爲自己的缺席導致她們無法順利參加,內心愧疚啊,一把抱住溫朗,自責道:“小朗朗啊,阿姨對不起你,下次,下次阿姨一定補償你,都怪你司翰叔叔不好,這裡疼,那裡疼,非要吵嚷着做個全身檢查,排隊掛號抽血,耽擱了一整天!”
馮媛噼裡啪啦的,語速快驚人,這貨可以直接去當主持人的水平,溫心感覺自個兒都插不上嘴,等她一嗓子吧唧完了,問:“嗯,媛媛,那檢查結果怎麼樣?”
馮媛道:“肝功能血常規,b超都驗過的,身體各項功能都正常,除了——”
“除了什麼?”溫心小小的緊張了一下,馮媛結巴可不是小事啊。
她頓了頓,面色難得緋紅,最後眉心一橫,道:“除了要控制頻繁的性,生活……”
溫心感覺頭頂一羣光禿禿的烏鴉飛過:“……”這話你也真好意思說出口!
朗朗眨了眨純潔的大眼睛,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問道:“媽媽,什麼是性……生活啊?爲什麼要控制啊?”
溫心和馮媛面面相覷,兩人一起暫時性失聰失聲。
溫心挑眉無聲地瞪了一眼馮媛:好了吧,要你口不擇言!
現在怎麼跟小孩子解釋?
“朗朗,媛阿姨告訴你,這件事情要等你過了18歲才能知道哦!”馮媛臉不紅心不跳的解釋,一邊蹂躪小傢伙軟綿綿肉滾滾的臉頰。
溫心黑着臉靠近:“馮媛,難道你要教壞我兒子18歲就談戀愛麼。”
馮媛心道:現在的小男孩十四五歲就發育了,到時候愛情動作片看的不要不要的,豈止初中,連小學就春心萌動了好麼!
她沒敢說出口的是,沒準十八就給你抱孫子了呢!
“sorry,朗朗,這件事情阿姨決定等你成年的時候,我們再好好的交流探討一下。”
“馮媛,你討打啊,別教壞我兒子!”
馮媛樂成了一團,得意忘形之際,發現了一個絕對不可能出現的身影。
“靳,靳冰山?你怎麼在這?”那張辨識度百分百的臉,就是化成了灰,馮媛也認得。
她和靳亦霆自然是認識的,而且吃過不止一頓飯,每次都吃得很艱難,某人氣場太強大了,一個舉手投足,一個噴嚏,影響力重大啊。她當時便覺得,這人會笑嗎?簡直是凍死人不償命。
後來,馮媛再度談起冰山這個綽號的時候,溫心覺得不可思議,靳boss分明很會笑啊!
第一次相親見面時靳亦霆的樣子,已經很模糊了。
“時間差不多了,我送你們回去。”
面對一驚一乍的馮媛,靳亦霆顯得十分淡定,在他眼裡,馮媛瘋瘋癲癲的性格和司翰簡直就是一對活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