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兒!”北堂墨的聲音着急地響起。
他按下燈光的按鈕,就立刻大步來到宋恩燦身邊,將她緊緊地抱住。
“燦兒!”北堂墨的聲音裡滿是自責,“別害怕!是我!我就在你身邊,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冰塊……”她緊緊地抱着他,又害怕地將手都抽回來,連同人一塊兒放在他的懷裡。
北堂墨在心裡濃濃地自責,將她獨自放在醫院,是他的錯。
“是我不好。”他輕聲,“不該丟下你。”
她委屈地撅嘴,眼下是特殊時期,雖然她假裝得很堅強,但不代表她真的不害怕那些所謂的鬼怪。
在這種時候,他就不能留在她身邊嗎?
他能有多重要的事情,非得現在去做啊?
“你有沒有事?”他問,“肚子會不會不舒服?我去找醫生!”
“還好。”她的側臉貼住他的胸膛,抓着他不讓他走,“不過,你去哪兒了?”
病房裡的燈亮了,驅散了她不少恐懼,尤其是北堂墨也在她身邊,現在她不那麼害怕了。
“我……”
“不許撒謊騙人。”她嘟噥着說。
她從他的懷裡出來,灼灼的目光很認真地落在他的臉上。
北堂墨的心揪着一緊,此刻的宋恩燦,在暖黃色的燈光的印照下,顯得格外美麗動人,她琥珀色的眼眸裡有着亮亮的燈光,小臉一片緋紅,脣角向上微微勾起,表情無害又單純,就像是一塊美味的蛋糕,讓人忍不住將她一口吞下。
擔心自己會控制不住,他只能將宋恩燦鬆開。
她現在的身體,當然經不起他任何輕輕地摧殘。
察覺到北堂墨的不對勁,宋恩燦的臉更紅了。
她嬌羞地用被褥擋住自己的身子,只露出個頭在外面,尷尬地氣氛就此蔓延。
她恨不得敲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構造,怎麼隨隨便便都能想到那種事情呢?
白天的時候,她纔剛從鬼門關回來,他現在就把持不住,還讓不讓她和孩子好好地活着了?
“還不說?”她強行將這份尷尬打破,“你剛纔到底去哪兒了?”
忽然,她察覺到不對勁,他的口袋裡鼓鼓的,分明是車鑰匙。
目光裡帶了抹怒意,她冷道:“你是不是找別的女人去了?”
“你又想到哪兒去了?”北堂墨無奈地嘆息。
他往前走了兩步,再說:“懷孕之後,你整個人的神經都變得敏感了。”
“那……我會得產前憂鬱症嗎?”宋恩燦很擔憂地皺起了眉頭,“可這還不都是你的錯?如果你老老實實地告訴我你去了哪兒、見了誰,我就不會這樣疑神疑鬼的了嘛!”
“你啊!”他點了點她的額頭,“我抓到那個給你寄東西的人了。”
在說話時,他注意觀察着她的每一個神態。
聽到他說的話,她的眸光瑟着一縮,渾身也很明顯地顫鬥了下。
果然,她還是對下午的事情怕得不行。
“你……”宋恩燦頓了頓,再問:“把他殺了?”
她已經分不清楚自己現在究竟是怕那個血娃娃,還是怕北堂墨殺了人。
雖然有可能是他指使別人殺人,他不會有任何危險,但一想到他這麼做了,她還是會感到恐怖。
隨意將別人的性命踐踏、毀滅的人,她從心裡有種牴觸的心緒。
所以,哪怕樂青城在她面前表現得再溫柔,她和他相處得再愉快,只要一想到他是個隨時會取人性命的人,她就還是會害怕。
北堂墨挑起眉頭,他在宋恩燦身邊坐下,單手撫上她的臉龐。
“你在怕什麼?”他問。
聽言,她的眼眸瞬間睜大,不自覺地又笑了。
他們兩人吵吵鬧鬧地過了這麼久,她一直以爲他是不瞭解她的,所以纔會有那麼多磕磕絆絆。
可如今,因爲一個她皺眉的動作,他就開始察覺到她害怕的內容。
無論如何,她都爲他這份細心和理解而感動。
她何德何能,會和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相愛啊!
“老公!”她撒嬌地挽住他的脖子,“你快告訴我!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她心裡多半還是相信,他不是那麼殘忍的人。
雖然那個男人害得她差點兒流產,但他畢竟只是受人指使,而且,要處置他,有很多正常手段,不需要用最極端的。
聽着宋恩燦喊“老公”,北堂墨的心都酥軟了。
他懷抱着這個溫暖的身軀,輕聲問:“你真的想知道?”
“嗯。”
北堂墨便將剛纔在辦公室發生的事情都告訴給宋恩燦聽。
“哈哈哈哈——”
病房裡不時傳出宋恩燦的嬌笑,“也就是說,你早就打了電話給他們的隊長,喊警察來取人,那個小警察,不過是鑽進你的迷陣裡了?”
“如果他沒有任何想害我的目的,是個好警察,又怎麼會那麼迫切地要抓我進警局呢?”北堂墨反問。
“也有可能是敬業嘛!”宋恩燦輕笑,“不過,你都沒有說全!那個快遞員你分明就是讓人去整他,怎麼可能身上反倒沒有任何傷痕呢?”
“他妄圖傷害的人是你,還有我們的孩子。”北堂墨的眸光斂下,“讓他就這樣進警察局,也太便宜他了!”
“所以呢?”宋恩燦享受着此刻聽故事的感覺。
她並不想當一個大善人,只要不太過分,小胡鬧地去對待自己的仇人,她並不反對。
“讓他求生不能的方法有很多。”北堂墨冷聲,表情變得格外嚴肅,“不一定非得要殺了他,或者打死他。”
“你……怎麼做的?”宋恩燦很好奇。
“他不是想嚇唬你嗎?”北堂墨的脣角向上勾起一抹懶懶地笑弧,“那我也讓他嚐嚐被嚇唬的滋味。”
“嚇唬他?”宋恩燦更加摸不着頭腦,“到底是怎麼做的啊?你快說嘛!這樣一直吊胃口,真的很不好啊!”
北堂墨輕笑,看着急不可耐的宋恩燦,便說:“我早就部署好了,將他關在一個黑暗的小房子裡,裡面放着那首讓無數人聽了想要自殺的禁曲《黑色星期五》原版,再放立體恐怖電影,所有的鬼怪都集中在一起衝向他,加上恐怖的笑聲,夠他嚇得精神失常了。”
聽着北堂墨緩緩地陳述,宋恩燦有一瞬間都沒有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