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_85459在那個瞬間,我再也顧不上危險了。那些在天空飛舞的魔蟲不再讓我感到畏懼,在難以抗拒的衝動下,我衝了出去,等我回過神來,我已經來到營地正中,我抱住雙竹,解開她身上的繩索,將她腦袋拉近我的臉,她睡得很沉,眉宇間有淡淡的愁紋,似乎在做着噩夢,但沒有生命危險。 Www ⊕ttКan ⊕¢○
天上魔蟲發出嘎嘎尖叫,我回過頭,見到其中一頭雙翼魔蟲朝我飛了過來,同時張嘴狂嘯,我能感覺到它非常焦急。
它在擔心雙竹,因此它沒有發射尖刺。
不遠處槍聲響起,彷彿雷雨一般,魔蟲被強大的火力擊中,抽搐着落到我們身邊,強撐着擡起兇惡的腦袋,望着我們,發出微弱的叫聲。
我試圖散發出和平的信息素,與這些魔蟲建立心靈感應,就像綠面具所作的那樣,在那短暫的片刻,我突然產生了靈感,我能體會到魔蟲產生的依戀與擔憂,它是在保護雙竹,而非無情的加害者。
我想:“離開吧,她沒有危險了。我會好好照顧她的,她相信我。”
那魔蟲猶豫了片刻,朝天上的同伴叫了幾聲,同伴又轉了幾圈,飛上了高空,很快消失在雲層中。
它受傷很重,在同伴離去的瞬間,它已經死了。
隨後,我將手指放在雙竹的腦門上,向她的大腦發出調節的信號,她整個人變得鬆弛下來,幾秒鐘之後,她睜開了眼睛。
我摸着她的頭髮,說:“沒事了。沒事了,我來了,雙竹。”
她雙眼立即被淚水充盈,她抱住我的脖子,親吻如雨點般落在我的臉上。我任由她吻了一會兒,這時,我聽見背後傳來了那些軍人的腳步聲。
領頭的士兵用英語說:“她沒事吧。”
我一回頭,見到他們將衝鋒槍放在身體一側,神情緊張,似乎在提防我。我急忙喊道:“沒事。沒事,我和那些蟲子沒關係,別殺我!”
有一位士兵笑了起來,他說:“沒人說你和蟲子有關係,站起來。我們有許多話要問。”
我望了望營地中其餘倒地的人,他們全都斷了氣,我走入雙竹的帳篷,取出一張毯子,包裹住她的身子,她的睡衣實在太過暴.露,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我注意到這些光屁.股的人之中,有一人是安國維。她曾經的追求者,其餘的人全是老外,身軀臃腫。肥胖不堪,屍體如一灘腐化的脂肪一樣攤在地上。
我扶着她,隨着士兵們往小鎮上走,我問她:“這是怎麼回事?”
雙竹瑟瑟發抖,哭着說:“他們全都瘋了,這根本不是什麼考古協會。而是一羣變.態!大變.態。他們想要....想要侵.犯我,尤其是安國維。我一直以爲他是我的朋友,可是.....可是他竟然與其他人聯合起來陷害我!”
我事後知道。這所謂的考古協會不過是個幌子,安國維本來似乎打算討好雙竹,於是找了個考古的藉口,帶她來布朗城堡旅遊,同行的還有他的三位教唆者。
他們假模假樣的帶着雙竹在山裡面轉了好幾天,一直沒涉及到考古的話題,安國維去不停暗示雙竹,甚至想闖入她的帳篷。
雙竹起疑,質問安國維考古的事,結果這小子惱羞成怒,又禁不住那三位狐朋狗友的勸.誘,竟像發了瘋似的將雙竹囚禁了起來。雙竹想要逃脫,卻被他們逮住,強迫她換上這件情.趣睡意,又將她五花大綁,正準備對她下手的時候,那些雙翼魔蟲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將那四人統統殺死。
雙竹淚眼朦朧,抓住我的手不停的顫抖,我罵道:“這些混蛋!但總算惡有惡報,他們已經死了。”
雙竹顫聲說:“哥哥,哥哥,你知道嗎?在安國維他赤.條.條的朝我爬過來的那個瞬間,我看着他的臉,突然覺得...覺得他恐怖的像是魔鬼,不,他甚至比那些魔蟲還噁心。他成了另外的物種,醜陋邪惡的生物,我一點兒...一點兒都不瞭解這種醜陋的生物。我想殺死他,殺死他的同伴,殺死所有....所有人,世界上的所有人。就在那個剎那,我感受到了那些魔蟲,我看見了蟲洞,我覺得....這些魔蟲就像是我的親人一樣。”
我喃喃說道:“親人?我就是你的親人。你還不至於落魄到把蟲子當做親人的地步吧,即使在我瘋的最厲害的時候,我也不過與流浪狗雙宿雙.飛罷了,那些狗動情的望着我溫暖的軀體....”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除了你之外,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哥哥,不要再離開我了,我求求你。”
我說:“我怎麼敢?要是我想跑路,你準會叫蟲子來咬我。”
她輕輕捏了我一把(捏在我小腹上,這心狠手辣的女人),笑着說:“你繞着彎罵我是蟲子,你這個瘋子!”
周圍的士兵似乎看不慣我們打情罵俏,其中一人走了過來,狠狠推了我一下,喊道:“給我正經一點,要我提醒你嗎?我們剛剛救了你們的命!”
我從他眼中見到了冰冷的嫉妒,瘋狂的前兆以及醜惡的傲慢,他以爲掌握了生殺予奪的特權,可以用強者的姿態蹂.躪我們這些弱小的平民。此時,我驀然產生了與雙竹相似的想法——人類是有罪的,罪惡讓他們變得不像是人類,而是某種充滿惡意的野獸。
我隱約覺得:雙竹成了罪惡之源,成了誘惑之果,成了金羊毛,成了金蘋果,躁動不安的瘋狂以她爲中心,如漩渦般擴散,吞噬着周圍凡人的理智。
我與雙竹不再說話,他們用槍托砸着我,將我和她分開。一人隔在我們中間,用貪婪的目光望着雙竹。
但幸好他們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回到了小鎮上,在小鎮中央的廣場上,我注意到這些士兵搭建了一個臨時的營地。一些人正在修建簡易木屋,還有一些人在煮飯燒湯,喝酒聊天。
我注意到士兵的數量不少,加上與我們同行的三十位,一共大約有兩百名士兵。一部分說的是羅馬尼亞語,還有一些是純正的美式英語。我認出這些人的徽章。他們是美國的軍人,有可能是本地的駐軍。
這些人的裝備非常先進,穿着美軍特製的戰鬥服,手中槍械是被稱爲雪豹的自動瞄準微型電磁槍,除此之外。甚至有一架最新的輕型外骨骼裝甲,那位駕駛者坐在裝甲旁邊,消瘦的臉,平頭,粗脖子,雙目冷酷,肌肉堅硬的彷彿鋼鐵,這顯然是一位被美軍馴化的血族。而且不像是弱血者,而是不折不扣的血族,甚至可能是一位妖魔。
我聽周圍的人叫他烏里。還有人叫他夜烏。
他們爲什麼會來這兒?這樣的陣仗,絕不可能是爲了那四個紈絝子弟而來,也不可能是爲了捉拿雙竹,他們準備充分,看樣子打算長期駐紮在此了。
士兵們推着我,一路來到夜烏面前。夜烏望了我們一眼,神情冷漠的問:“他們是誰?”
我身後的士兵(似乎是一位中士)喊道:“報告長官。我們在周邊巡邏的時候見到了他們,一些巨大的飛行怪物正在圍攻他們的營地。我們發現了六個人,其中四人已經死亡,只剩下這一男一女。”
夜烏用冰冷的雙眼望着我,說:“你是本國人?你懂英語嗎?”
我說:“我懂,長官。我和這位小姐....“話沒說完,夜烏手臂突然伸長,給了我一巴掌,我悶哼一聲,嘴角流出血來。
他說:“我沒讓你多說廢話!”
雙竹怒喊一聲,向夜烏大聲抗議,夜烏一下子掐住她的臉頰,探出舌頭,在她脖子與臉頰上深深舔了一口,隨後他閉上眼,露出陶醉的表情,說:“東方處.女的味道。”
我心想:“你這位老兄可真不懂裝懂了,雙竹早就不是處.女了。而且還出.軌過一回。你這血族品味差的很,偏偏還要裝腔作勢,真讓人笑掉大牙。”
雙竹朝他瞪視,夜烏笑了笑,將她推開,腦袋對着我,指着她說:“我喜歡她,她是你的女人嗎?”
我猶豫片刻,說:“是!”
他立即揮手朝我打了過來,我早料到他會故技重施,一矮身,一歪頭,躲開了他的耳光。夜烏一擊落空,臉上現出震怒的表情,左手按住手槍,罵道:“你喜歡玩是嗎?該死的傢伙!我先宰了你,再把你的女人玩.殘了。”
我說:“你們...是爲了德古拉而來的,對嗎?”
夜烏突然愣住了,沉默擴散出去,周圍一圈士兵全都露出震驚的神色。
他仰起頭,說:“你怎麼知道?”
我說:“除了德古拉之外,還有什麼能讓你們如此興師動衆?我猜測,他一定殺了某位重要人物,所以你們纔會來到這裡。”
我從懷裡掏出那張人皮,那是從蝰蛇那邊取來的東西。
夜烏深深吸了口氣,我認爲那是他在試圖保持鎮定,他說:“很好,你也收到了這樣的東西。”
我問:“他殺死了誰?”
夜烏猶豫着該不該回答,就在這時,從他身後走來兩位年輕人,其中一位男子滿頭銀髮,眼珠發紫,還有一位是年輕美貌的少女,頭髮染成金色,眼球是天藍色,但從外貌上看,他們似乎都是亞洲人,只有十七歲年紀。
那位男子用手遮住一隻眼睛,用異常神秘的聲音說:“德古拉,他殺死了我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