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你帶着棉花妹妹走吧,一會嬸該着急了。”趁媽媽上了廚屋,周棉棉忙說。
李傍晚一看得,這是周棉棉在給自己下逐客令,便拉起棉花的手說:“小仙女妹妹走吧。”
“再坐會唄傍晚,慌啥嘞。”
“不啦大娘,俺媽還等着嘞。”說完拽着棉花就往外走。棉花回着頭一直看着周棉棉,直到出了同門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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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必要向棉棉哥解釋清楚,他沒有變,只是心裡有一個結。”棉花掙開李傍晚的手說。
“現在還有必要解釋嗎?他已恨你我入骨,再也不是以前的棉棉哥了。還有,就算我們不說不解釋,等他回城之前他什麼都會知道的。他帶着一個媳婦回來覺得很鮮光,可東寨村的人們並沒和他一起風光和高興,反都膩煩他,你看有人往他家去嗎。連馬寡婦那麼愛熱鬧的人都不來。爲啥?這個等周棉棉走前也會明白。”
“那樣棉棉哥不更可憐。”
“哎呀,我的傻妹妹你能不能爲你考慮考慮,誰可憐你?”
“我不覺得我有什麼好可憐的。”
“好妹妹,能不能不想棉棉哥了。他已經結婚,媳婦都帶回來了,再也不是咱們以前的棉棉哥。再說他哪裡好?除了沒有不良嗜好還有什麼。近視眼度數那麼高,就是一個殘疾人,忘嘍他吧。”
棉花聽了再也沒能忍住淚水,“哇”地一下就抱住李傍晚哭出了聲說:“我好怕,棉棉哥結婚了,我好怕。”
“沒事的,有晚哥呢。再說我們都會長大誰都會結婚,我也是你也是,不可能永遠像小時一樣無憂無慮在一起。”李傍晚拍拍棉花的背說。他多想這個年趕快過去,周棉棉一走棉花慢慢就會好起來的。
“告訴大娘,我不去你們家吃飯了,等有時間我再去看她。”
“中,那你回去好好歇着。”正說着打北面拐來兩道亮光,李傍晚一看說:“張來來了。我真佩服他的車技,他那大長車在咱村裡開的那個順溜。我看看這回他又帶來啥好東西。”
“拿他沒辦法,告訴他好多次不要來了,他還來。”
“讓他來唄,他一忙了沒空來我還想他嘞。”
“一來都拉好多東西,不合適。”
“有啥不合適的,他那些東西也沒花錢,既是花錢也比咱買便宜。他今年沒少掙錢,全當給咱獻愛心了。”現在李傍晚是越來越喜歡張來了。
“弟弟妹妹,這冷的天在外面站着幹啥?”張來搖下車窗探出頭說。
“幹啥?迎接你。你這車燈一照,我們全村都亮,都知道你來啦。你信不信?你那個馬大嫂馬上就到啦。”話聲剛落,馬寡婦就挺着大肚子從家裡扭打出來。棉花見了都笑了。
“曹操到了。”
“誰是曹操?”
“你!”
“沒正經的。我是聽到車響纔出來嘞。”說完看向張來柔柔地問:“小帥哥,這回拉啥來啦?”
“嫂子,從南方往咱這面拉了批海鮮,剩了點給你們送來。”
“多貴的玩意,少拉點。”
“不多嫂子,一百多斤。”
“一百多斤還不多,嘴真甜。正好,我也來點給我肚裡面的寶寶補補。那啥,棉花趕緊讓張來上屋裡暖和暖和喝點水。”馬寡婦話沒說完李傍晚就忙給她使眼色。
“張來別客氣,自己上屋裡去吧,啞媽在家嘞。我給咱們卸海鮮。”張來撓撓頭看了看棉花進院去了。
“哥、嫂子,棉花姐呢?”
“是舒萍啊,棉花剛進院去。”
周舒萍找同學玩去回來,聽媽媽說棉花剛走便追了來。
“舒萍放假啦?”棉花見周舒萍來了,忙搬來板凳。
張來見來的這個女孩有點面熟。高挑身材馬尾巴,雖沒棉花清純漂亮可青春活潑。張來看着看着就想起來了,有次在來東寨村的半路上碰到過。女孩揹着包走的滿頭大汗,他搖下車窗減慢速度,探出腦袋想說載她一程,可又怕她把他當做壞人,終沒說出口。
周舒萍眼尖記性好,一看到張來就想到了那個打貨車窗裡鑽出來的腦袋,便衝張來微微一笑。
“你是東寨的,要知道那天我就捎你一程。”
“你要是說了,我也不敢坐。”
“你們倆認識?”
“見過一面。”張來撓撓頭臉都紅了。
“她是棉棉哥的妹妹周舒萍,以後見了就捎她一捎,她捨不得打車。”
“那一定要。”張來很高興,這是棉花第一次這麼心平氣和地和他說話。
“倆妹妹和張來說啥嘞?”
“說你這個大村長嘞,東寨村馬上就要有變啦。”
“沒這麼快,得兩三年嘞。”
周舒萍和棉花聽了都“噗嗤”樂了。周舒萍說:“哥,張來哥誇你你就接着呀。”
“接着咋啦,不接掉地下化嘍,再說你哥也有這個本事不是。”
“要是棉棉哥不打工去該多好,你們倆擼起袖子一起幹,真的能驚天地。”棉花嘆了口氣說。
一說到周棉棉誰都不說話了。過了許久周舒萍問:“棉花姐,你和我哥解釋了嗎?” 棉花搖搖頭。
“姐你咋不說呢?”
“咋不說,那該咋說?啥都不用說。棉花妹妹和周棉棉現在是形同陌路,他周棉棉有自己的小日子過,棉花妹妹也把他忘了。”
張來聽到這眼都亮了,心喜不止。想周棉棉涼了棉花妹妹的心,我的心該熱乎嘍,便說:“周棉棉回來了,我是不是應去看看?”
“你去看他幹啥,不就帶一媳婦回來麼。”
“說棉棉他媳婦呢,咦!我看那妮還挺精嘞。那天在同門口一站見人就微笑,見了我嫂子長嫂子短的,嘴甜嘞狠。”
“嫂子,那你到底是短還是長嘞?”
“去!貧嘴玩意,就會噴。”說完擡了擡手裡掂的海鮮說:“棉花我拿兩兜啊,給我婆婆送一兜。我還做着飯嘞,一會火再燒出來,我得去看看,你們先說話。”
“嫂子你多拿些唄,這麼些嘞。”
“這都不少啦。東西是多,可咱還不少人嘞,分下去也就沒了。”說着幾人送馬寡婦出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