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思成自在辦公室裡見到棉花之後便日日想着這個女孩,想探究她的身世。爲了不讓別人知道他有這種荒誕的想法,也就不敢告訴任何人。不跟叢晚玫說也不告訴秘書,更沒有給王子來打電話。那日他醒酒以後就和往常一樣了,不提張絲依也沒再說他見過的女孩,他只在等週一趕快到來,可以說週日那晚楊思成是一夜無眠的。
次日一早楊思成第一個走進了辦公樓,連王子來見了都撓頭納悶,不知楊思成來這早有何事做。在辦公室裡呆了會楊思成覺得差不多了,就下得樓來。
夏淺淺七點半之前是準要招集姐妹開個小晨會的,正這時楊思成揹着手慢悠悠地打樓上走下來。夏淺淺心跳加速,姐妹們也屏住呼吸誰也不敢再說話。
楊思成衝夏淺淺微微一笑說:“你們在開晨會?”說着拿眼就挨個看女工們,看了一圈又一圈問:“小夏你們一共幾個人?”
“楊總好,我們一共七個,趙姐張姐回家,一人請假。”
楊思成微笑着點點頭說:“小夏你開完會往我辦公室來一趟。”
“是,楊總。”
“夏姐,你要升職啦。楊總瞅着你瞅着我們一個勁地笑呢,叫你去了一定好事。”楊思成一走姐妹們嘰嘰喳喳說起話來。
是好是壞夏淺淺心裡也很嘀咕,她在絲思集團幹了八年楊總也沒單獨叫過她,難到好運真的要來了。於是簡單說了幾句,就讓姐妹們幹活去了。
“小夏坐。”到了辦公室楊思成依然微笑着看向自己,還親自倒了杯水遞上。這讓夏淺淺受寵若驚,忙站起雙手接了。
楊思成倒完水並沒坐回他的辦公桌,而是坐在了夏淺淺旁邊的另一個沙發上說:“你說有一個請假的,那這個請假的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
“叫翟棉花,家是哪的我不很知道。”
“她是剛來咱這嗎?”
“嗯。”
“是有人介紹還是她自己找來的?或者是咱們招來的?”
“是大小姐領來的。”
“你是說香香?”
“是。”
“那好吧,你先回去工作,到時我再喊你。”
“是,楊總。”
“棉花難道出事了,不對呀,要是出事了楊總怎麼還總是微笑。那楊總怎麼突然問起一個普通的清潔工來,真是奇怪。”夏淺淺一邊下樓一邊揣摩着楊思成的問話。撇下夏淺淺好奇不說,咱說楊思成。夏淺淺一走楊思成就打通了楊岸香的電話。
“香香,你現在在哪?”
“爸,我沒在城裡和晚哥在一起,有事也別喊我回去啊。”
一聽女兒說和李傍晚在一起,他立刻就想到他想見的翟棉花會不會也是東寨村人,便說:“翟棉花也和你們在一塊嗎?”
“啊!爸你怎麼知道?”
“香香,你放下電話吧,我一會就到。你們哪也別去,就在那等我好了。”
“爸,不是不是,你來東寨幹什麼?”但楊思成已掛了電話。
李傍晚看着楊岸香幾乎要崩潰的表情問:“咋啦香香?”
楊岸香張個老大的嘴巴,半天才說出話來說:“我爸——我爸——我爸他——他——他要來找咱們。”
“來找咱們幹啥?”
“我哪知道。”楊岸香說着扭着身子擺着手又跺腳。然後又說:“我爸還問棉花姐呢。”這話一出仨人都張大了嘴巴。
“一個清潔工歇班會驚動老總,你爸此來肯定有事,他是醉翁之意。”
“那我爸來能幹什麼?該不會來罵我一頓把我帶走吧?”
“不要亂猜咱沉着應對,現在要做的是趕緊收拾收拾迎接領導。”
日思夜想的棉棉哥回來了,但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棉花想不明白也很傷心,所以李傍晚就沒讓她上班歇一歇再說,給楊岸香打了個請假的電話。楊岸香出於對朋友的關心就過來看一看,再說她也想李傍晚了。還有,那就是她有一個小心眼,她想對棉花好點,這樣棉花就不會和她搶李傍晚了。
楊思成給楊岸香打完電話就喊來李秘書說:“我有事出去一趟,有可能半天也有可能一天,部門有重要文件要籤,就先等一等。”
“我知道了楊總。”
“對了,我出去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那還叫小王送你嗎?”
“不用,我自己開車。”
“是,我知道了楊總”
安排完,楊思成拿起外套匆匆走了。
在路上楊思成又給楊岸香打了個電話,問路怎麼走到了怎麼找他們。楊岸香一聽就知道是爸爸一個人要來,連司機也沒帶。李傍晚聽楊岸香這麼說,就鬆了一口氣,他也怕叢晚玫會跟來。
三個人早早便等在楊岸香和楊思成說好的地點——106國道東寨村道口。二十多分鐘後楊思成開着他的奔馳到來,停了車楊思成沒有下來,而是透過車窗一直看着棉花。因爲他記得思絲出生時雖沒什麼胎記,但兩個耳朵都是有耳倉的,他想看看棉花有沒有,無奈離的遠,那麼小的耳倉是看不見的。
“爸爸、爸爸,開門呀。”楊岸香見爸爸沒有打開車門也沒有落下車窗,便敲了敲車窗說。
“你們好!”楊思成說出這話後,突然覺得自己現在是那麼興奮和高興也突感年輕了。
“楊總好!”
“叫叔叔就好嘍,楊總不習慣。”楊思成擺了擺手說。
“香香,這車你來開好了,省得給我當指揮。”
“爸,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當然嘍。”
“你幹什麼來了,要說實話呦。”
楊思成聽了哈哈大笑起來說:“你這鬼丫頭,我來幹什麼,我來就要有事啊。我是嫌城裡悶出來散散心,可又不知道去哪兒,就給你打電話看看你在農村沒有。咋?就你喜歡農村的土地,喜歡青磚灰瓦。”
“那你就找來了?”
“是啊,不光你喜歡農村我也很喜歡哩,只是工作忙沒時間出來。你看,這土路雖有楊塵但我聞到了泥土的氣息,這大樹雖沒有葉子但蘊藏着春天的生機,很親近大自然,空氣裡也沒難聞的味道。”
“爸,你不覺得你這奔馳跑這土路有點糟蹋嗎?”
“不不不,你儘管開,壞了再買。”
棉花聽了忍不住笑起來。她沒想到楊思成是這麼幽默和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