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起案件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死者徐玉芬曾經工作過的地方——三合縣縣醫院。
三合縣縣醫院,應該叫做三合縣人民醫院,但是大家叫習慣了,久而久之,大家對三合縣人民醫院反而不知道了,有時候打出租車,司機都會懵一下。
三合縣因爲是一個三個縣合併在一起的,所以面積比較大,除了三合縣人民醫院,在其他兩個縣的原區域內,還有兩家醫院,不過只能治療一些相對簡單的疾病。
我立刻開車前往三合縣人民醫院展開調查,這次只有我一個人前往,因爲我給他們安排了其他的任務——查三合縣的縣誌。
縣誌就是一個縣的前世今生,記載着縣的歷史、地理、風俗、人物、文教、物產等的專門書籍。
三合縣人民醫院是一個地標性建築,很容易就可以找到。
縣醫院,無論是環境、醫療團隊、醫療器械還是其他方面,相比市醫院來說,都是比不上的。
但就算如此,卻能救三合縣以及附近鄉鎮的居民於水火,居民生病,直接前往寧州市的醫院會耽誤很大的時間,有可能延誤了最佳的治療時間。而且醫者仁心,雖然硬件水平相比之下較差,但絕對不是庸醫。
我推門走進,一股醫院特有的酒精消毒藥水味撲面而來。
門口的導診員非常熱情地引導我填寫病歷本,然後給我指引了一下掛號的地方。
我微微一笑,婉拒了她的熱情引導,直接開口問道:“婦產科怎麼走?”
“婦產科在六樓,那邊有電梯可以直達。”導診員爲我指了一下電梯的方向。
謝過她之後,我直接朝着電梯走去,今天來醫院就診的人不多,醫院還是比較冷清的。我走進電梯,按下了六樓的按鈕。
電梯裡有很多廣告位,不過上面顯示的並不是什麼廣告,而是醫院一些知名醫生的簡介,還有一些三合縣人民醫院的先進醫療器械。
沒一會,電梯停穩,電梯門緩緩拉開,我來到了五樓的婦產科科室。
左右兩側都是病房走廊,我正前方是醫生辦公室,左手邊是護士站。
徐玉芬曾經是這裡的一名護士,但是她已經退休七年了,這裡的年輕護士肯定沒幾個人認識她,我決定找幾個比較年長的護士詢問一下情況。
我轉身走到護士站,面前的一個半圓形高桌裡面坐着一個年輕護士,她正在伏案填寫着一些表格類的東西。
護士站一共有四間辦公室,一間醫生辦公室,一間護士辦公室,一間護士長辦公室,一間值班室。
我扶着半圓形高桌,探出身子,向右邊的護士辦公室看去,裡面的幾名白衣天使正在忙碌,看上去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護士,並沒有我想象中的年長護士。
“先生,你有什麼事嗎?”
半圓形高桌裡面的護士忽然擡頭看見了我,滿臉不解地問我。
“哦,請問你們這裡有比較年長的護士嗎?”我回過神來,輕聲問道。
“啊?年長的護士?”她更加疑惑了,發出了一個驚詫的聲音。
我定了定神,拿出了警察證件:“我是寧州市公安局的刑警,你們這裡有工作七年以上,較爲年長的護士嗎?”
“工作七年以上?”她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思索了一下,起身走進了身後的護士長辦公室。
這一下我才恍然大悟,對啊,年長的護士不就是護士長嘛。
沒一會,一名穿着粉色護士服的女性走出辦公室。
其實護士服的顏色,並非象徵着等級,而是分科室。
白色的護士服是最爲常見的,粉色的護士服常見於婦產科、兒科,因爲粉色是暖色調,對小孩子更有親和力。藍色護士服一般出現在手術室、ICU等地方,因爲藍色可以讓患者冷靜,減輕病人恐懼。綠色護士服常見於手術室,紫色常見於急診急救,道理和其他顏色的護士服相同。
不同地區的醫院服裝的規定都是不一樣的,不可一概而論。
我眼前的這名護士長看上去應該四十多歲不到五十歲的樣子,胸牌上寫着她的名字:蔣柔。
“你好,我是寧州市公安局的刑警,你是這裡的護士長?”我再一次表明身份,同時向對方詢問道。
“是的,我是護士長,請問您有什麼事嗎?”蔣柔露出了一個非常具有親和力的微笑,問道。
“請問你認識一個叫徐玉芬的退休職工嗎?”我認真地問道。
蔣柔稍稍回憶了一下,對我點點頭說道:“有,她曾經是婦產科的主任護師。”
護士的職稱一共有五類,分別爲:初級護士,初級護師,主管護師,副主任護師,主任護師。
當護士長,必須要有護師以上的職稱。
隨後,蔣柔把我請到了護士長辦公室裡面交談。
護士長辦公室並不大,是護士長的私人辦公室,房間裡的擺設也非常簡單,一張配備電腦的辦公桌,一把辦公椅,旁邊是一個可以休息的摺疊鋼絲牀。
牆壁上掛滿了各種文件,辦公桌上堆滿了病歷本,電腦還在運行,屏幕上是一個寫滿文字的表格。
沒一會,剛剛門外的那個護士給我送進來一把塑料椅子。
確實,這屋子裡能坐的,除了辦公椅就是摺疊鋼絲牀了。
“警察先生,請坐吧。”蔣柔笑着說道。
我點點頭,坐在塑料椅子上,開始了我的調查情況:“你對徐玉芬瞭解嗎?”
“怎麼說呢?還算是瞭解吧,不過她已經退休好多年了,要是說她的近況,我還真不清楚。”蔣柔若有所思地對我說道。
“她是什麼時候來婦產科工作的?”我定了定神,沉聲問道。
“這個我不清楚,我來的時候,她就在這裡工作。”蔣柔緩緩說道。
“她也是護士長嗎?”我又問道。
蔣柔搖搖頭,對我說道:“她不是護士長,不過她的職稱是符合當護士長標準的,而且她的資歷和能力都比較出衆,但是她多次拒絕了,理由都是一些力不從心之類的話。”
“她人怎麼樣?”我點點頭,追問道。
“她人很好啊,無論是對工作,還是對同事都非常好,她工作特別認真,是那種幾近於完美主義的嚴格認真,工作起來甚至有些瘋狂,她經常工作到很晚都不休息,遇到有人請假的時候她直接就無償頂上。而且她還經常自己做一些小點心帶給我們吃,她的性格非常好,我們都非常喜歡她。”蔣柔笑着對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