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女院

……溫華……溫華……快開門……

溫華睡得迷迷糊糊的,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也只當自己是在做夢,她翻了個身,又閉眼睡去……

哐當!

一聲巨響嚇得她立即就坐了起來,一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是誰!?”

平羽衝了進來,第一眼就看見了溫華紅腫的眼睛和蒼白的臉,“溫華,你沒事吧!你怎麼了?”

溫華捂住眼睛,有氣無力地往後一倒,“……我沒事,你真要嚇死我了……”

見她這個模樣,平羽便是再怎麼焦急也只好忍着,“你到底是怎麼了?滴珠嚇得都快哭傻了。”

溫華搖搖頭,不說話。

平羽屋裡屋外看了一圈,在書房的桌子上找到了那封信,他快速地看了一遍,心裡明白多半是這封信的緣故,拿着信回到了溫華的臥室,他甩甩那兩張紙,“爲了這個?”

溫華雙手抱膝,表情悶悶的,待平羽又問了一遍,才輕輕地點了點頭。

平羽心裡那個氣啊!這丫頭!這丫頭也太不讓人省心了!他攥了攥拳,猛地一轉身出去吩咐所有人百尺以外候着,不得吩咐不得靠近,轉而回到屋裡,殺氣騰騰的來回踱了兩步,“忘了來之前說過的話了?你……”

溫華癟癟嘴,揉揉紅通通的眼睛,“我是想斷了那念頭的……可是看到這信,眼淚就自己跑出來了……”

“別揉了,”平羽見不得她這模樣,上前拉下她的手,取了塊乾淨帕子浸溼了覆在她眼睛上,“捂着,別掉下來,捂一會兒就好了。”

被他這麼細心的照料着,溫華有感而發,“將來要是我丈夫有你一半體貼就好了……”話剛說完,腦門兒上就捱了一下。

她疼的哎呦叫了一聲,就聽平羽咬牙切齒道,“那恐怕是難了!將來誰要是娶個有你一半兒難纏的,也就沒什麼指望了!”

聽出他沒好聲氣,溫華縮了縮腦袋,知道自己理虧,不敢多言語了。

屋裡安靜的很,她左右挪了挪,陪着小心小聲問道,“既然來信了,要不要回去看看?再說你考上了鴻泉書院也只是讓人帶了封信回去,總要回去一趟……”

“這還用說?”平羽哼了一聲,停了一會兒,他才又開了金口,“明天一早就出發,關城門之前必須回來。”

既然決定了第二天回柳莊,溫華就叫人把上回買的綢緞都搬出來,給宋氏的,給梁氏的,給元元的,給大哥二哥的,另外還有兩匹金紅色的是給梅孃的,既然知道她即將嫁人,面子上總還要過得去,再說這次家裡辦喜事……她心口好似被什麼堵住了似的直髮悶,摸摸心口,她嘆了口氣。

平羽帶人端了一隻扁平的圓形銅爐進來,擺在炕桌上,這爐子直徑約有一尺,厚約五寸,裡面放着炭火,上面則是一張銅網。

“這是幹嘛?”溫華看看爐子,又看看平羽,“天又不冷了,燒爐子做什麼?”

平羽把手裡的食盒往旁邊一放,從裡面端出一隻小瓷盆,裡面放滿了雞翅和鴿子腿,看顏色都是醃漬過的生肉,還油汪汪的,他取了一雙又長又粗的竹筷,把五六隻雞翅均勻的擺在銅網上。

原來竟是燒烤!溫華新奇的看着眼前發出輕微的滋滋響聲的雞翅,“你從哪兒弄來的這東西?”

平羽也不回答她,只是指一指旁邊兒堆得跟小山似的布帛綢緞,“你趕緊弄完它。”

美食就在眼前,溫華立時就來了精神,跳下炕左右看了兩遍,指揮丫鬟們把選中的綢緞搬到箱子裡,“這個——這個——還有這幾個,每樣挑出兩匹來,這三個要蓮紋刻絲的,餘下的都要流彩暗花的,另外再找個箱子放它們……啊——等等!”

她這麼一喊,丫鬟們就停下了手裡的活兒。

見她站在那裡發呆,眼前挑出來的綢緞也都是豔色的,平羽有些納悶,問道:“這些個顏色這麼豔,你打算送誰?二嫂?二嫂不是愛穿淺色的麼?”

溫華勉強一笑,“家裡要辦喜事,這些肯定是會用到的……”

她遲疑了一下,又吩咐道,“只要石榴紅、大紅和茜紅的,青碧、寶藍、雪青色的收起來吧。”

平羽眉間一動,卻什麼也沒有說。

等東西都收拾好,溫華便讓丫鬟們都下去了,只留了滴珠和柏香守在門外伺候,她取過筷子,把雞翅都翻了個個兒,看着升騰起的淡淡的細煙,“二哥和二嫂正式下定的時候,送到樑家去的新衣也只有六套,如今我若一下子拿出這許多來,豈不是欺負二嫂老實人麼?”

“唔……”平羽瞥了她一眼,“隨你。”

兩人聊着吃着,都不約而同的避開了明天的行程,轉而談起那座新得的莊園。

那莊子因爲靠近落霞坡,於是莊子便以地爲名,叫做落霞莊,只是溫華和平羽兩個都覺得這名字和那山莊的風格不符,如今那裡既然換了新主人,也該取個好聽的名字纔好。

兩人商量來商量去,溫華因爲喜歡一進門便看到的那幾株古樹,尤其是其中的兩株古槐,便有意叫它槐園,可平羽卻覺得抒心園這個名字更好一些,二人正爭執不下,外面的人卻進來稟報說顏六公子來了。

溫華現在聽不得這人的消息,顏家之前的舉動至今還在她心裡遺留着陰影呢,她手一抖,筷子險些掉下去,看看平羽,小聲央求着,“我、我不在……”

平羽瞪了她一眼,轉而吩咐道,“書房好生招待着,我們這就過去。”

待撤了爐子,平羽整整衣冠,“你快些換身衣裳,我在外面等你。”見溫華一臉的不情願,他笑着安慰道,“當初是誰死活要和那‘癡兒’作朋友的?那事八字還沒有一撇,你到底在擔心些什麼?”

好吧!好吧!那事的確是八字還沒有一撇,可是她如今沒有這個心情好不好?

溫華癟癟嘴,磨磨蹭蹭關門,磨磨蹭蹭換了件衣裳,又磨磨蹭蹭的出了房門,不情不願的挪了兩步,“好了,走吧。”

顏恕一見到溫華的身影,便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極其熱情的招呼道,“我帶來了個好消息!”

好消息?現在還能有什麼好消息?溫華心裡不以爲然,面上卻配合着流露出好奇的神色,“怎麼了?什麼好消息?”

顏恕拿起桌子上的一個信封塞到溫華手裡,“你看看,這是剛弄到的!”

溫華瞟了他一眼,低頭打開了信封,裡面是一封推薦信,將她推薦到鴻泉書院的……女院?

溫華不明所以,把信遞給平羽,“鴻泉書院什麼時候有女院了?是做什麼的?女子也能上學麼?”

“當然有。”

“有啊!”

平羽和顏恕同時點頭,看來真的有這麼一回事。

溫華有些失落,也有些生氣,撅了撅嘴,埋怨道,“那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你們知道也不告訴我——”

“因爲——”

“其實——”

這回又是兩人同時開口,平羽看看顏恕,示意他先講。

“其實不止鴻泉書院有女院,京城還有兩家有名的女院,一個叫惠澤女院,另一個叫東山女院,這三家女院並稱京城三秀,只是想要進入這些女院學習的女子必須要有兩名以上的官宦夫人作保纔可申請入學。”

“無人作保的,即便家財萬貫也挨不了女院的邊兒,”平羽補充道,“咱家無財無勢,不可能進去。”

溫華低頭看看最後的落款,上面有兩個字體娟秀的名字,不過都是沒聽說過的,上面還蓋了印章,她指指那兩個名字,“這是——?”

顏恕解釋道,“左邊這個是我小姑姑的簽章,右邊的是鴻泉書院女院山長的簽章。”

溫華瞪圓了眼,女院山長?那這不就等於特批入學?對這件事她忽然開始有了真實感,卻又覺得實在是太突然了,遲疑了一下,問道,“這個……怎麼弄來的?”

顏恕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今天我被小姑姑罵了一通,說我不長進,後來帶着我去了鴻泉書院的山長家裡,徐山長問了我幾道題,就同意我去他的書院讀書了,後來小姑姑又去找了徐山長的妹妹——就是女院的山長,就弄來了這個,小姑姑說你這麼聰明的人若是不讀書就太可惜了……”

後面的話,溫華幾乎是左耳進右耳出了,她只知道自己又有了讀書的機會了,讀書的機會呀!在這個世界是多麼的難得啊!……等等,女院……不會是隻學那些婦德婦容婦言婦功吧?

她連忙打斷了顏恕的感嘆,問道,“女院都學些什麼?德容言功以外還學些什麼?”

這卻把顏恕給問住了,不要說女院,就是平常的男子書院會教些什麼、學些什麼他都不清楚呢,何況女院?他撓撓頭,“這個倒不太清楚……”

不清楚……溫華看看信上的日期,二月十五日開學,正好和鴻泉書院的主院開學時間隔開了,也就是說,她還有五天的時間打理家裡的事……突然想起一事,她說道,“我記得上回翻修這座宅子的時候,好些地方都是根據你的提議改的,這回能不能再幫個忙?——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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