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趕到福屏時已人山人海,人們大聲議論着,卻遲遲不見獨孤鬱。
獨孤浦,衆人看到了獨孤浦,他站在最後的角落裡,仰頭看着天,眼神澄澈而恍惚。似乎這所有的紛擾,已與他無關。
衆人從人羣中擠過去。
王顒行禮,“晚輩見過獨孤掌門。”
獨孤浦收回發散的眼神,“原來是濟善公,濟善公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拿了《廣陵散》也是多餘,走吧。”
俞詩韻冷哼,“你是怕濟善公搶了你女兒的《廣陵散》吧!”
嵇紹搶前一步,“獨孤掌門,這世間根本就沒有《廣陵散》。就算有,你也該知道,《廣陵散》是個禍物。誰跟他沾上一點邊就會遭來殺身之禍。”
獨孤浦打量着嵇紹,“你就是嵇紹。”
“是,《廣陵散》是我父親根據聶政聶大俠的事蹟所著。但是當日他確實以一曲《廣陵散》終了,沒有一點《廣陵散》的蹤跡,你不能這樣害你女兒。快把《廣陵散》給我,我給衆人解釋,不然她會招來殺身之禍。”
“好,果然是豪氣干雲。”獨孤浦欣喜讚賞的拍嵇紹的肩,“你真的關心她?”
“誰?”
衆人順着獨孤浦的眼光看去,獨孤鬱從地上升了上來,獨孤門的機關,果然不凡。
獨孤鬱在臺上,與衆人隔了十多級臺階。一身紅色,更顯剛烈。
嵇紹腳尖一點,已掠過衆人頭頂,來到臺處,走上臺階,“獨孤鬱,你到底想幹什麼?”
“站住,你在往前走一步,他們可就奈不住了。”
嵇紹回頭一看,果然各門派都在蠢蠢欲動。“這個《廣陵散》是假的,你們不要相信她。”
“你是在關心我嗎?怕我受到傷害?”獨孤鬱柔情的看他。
“我知道你愛玩,可這不是鬧着玩的,把《廣陵散》給我。”嵇紹又上前一步。
突然眼前黑了一下,一人攔在了他面前。
“道可盜,你盜盡天下物,不會不分真僞的都要吧!這個《廣陵散》是假的。”
道可盜輕笑,“這個是假的,那真的在哪兒?”
嵇紹無奈,“我要怎麼說你們纔會信,世間根本沒有《廣陵散》。”
“既然是假的,那就給我吧!”
他向上走,覺背後有異樣。忙一個縱身跳開,想掠上臺去,嵇紹的大刀已橫劈過來。
道可盜一個倒掠,嵇紹與他都離了臺。
青梓掠起,徐離溢橫早拉住了她,搖頭,“先不要管。”
只聽獨孤鬱又道:“嵇紹,你會還看不起我嗎?以前那個追尋長生不死,無惡不作的幹康。”
嵇紹又要上前,道可盜又與他動起手來,嵇紹大刀一橫“現在說這些幹什麼,把你手裡的東西扔了。”
獨孤鬱看着手裡的竹簡,“你在意我的死活?”
“你這是在白白送死,不管你以前做過什麼,現在都是一條命。”
獨孤鬱笑,那笑裡竟有某種悲壯。“這就是如假包換的《廣陵散》,我可沒興趣跟你們玩什麼貓捉老鼠,弄個假的來胡弄大家。慕容青梓和獨孤掌門都鑑賞過了,你們可問他二人。
所有人都齊刷刷看着他倆,現在是誰有《廣陵散》誰遭殃,獨孤鬱是獨孤浦的女兒,獨孤浦要說獨孤鬱手裡的《廣陵散》是真的,那纔是瘋子呢?
雖然獨孤浦與獨孤鬱父女倆似彼此爲仇敵,但虎毒不食子,況且獨孤浦還是江湖人士公認的公舉人,他也不至於這麼害她。
偏偏獨孤浦就點了頭。
這不是將女兒往火坑裡推嗎?獨孤浦以忠誠厚道聞名,可真謂大義滅親了。
青梓憤然,“獨孤掌門,就算你與她有血海深仇,她也是你女兒。”
嵇紹急道:“創《廣陵散》的人是我父親,我才最清楚,他根本未留下《廣陵散》。獨孤姑娘,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這樣只會害了你。”
獨孤鬱冷笑,“你別忘了我是竹林七賢,《廣陵散》本該就屬於我。你不用借嵇康之子的名來蠱惑人,你既也沒有見過《廣陵散》,怎麼就斷定我這個是假的。信不過我,信不過獨孤掌門,難道你還信不過慕容青梓。”
青梓還未開口,蔡大已躍上臺階。獨孤浦都說是真的,誰還管她說什麼。
蔡大被欒筆楷的判官筆擋住,他隨即手腕一翻,劈欒筆楷的‘肩井穴’。
欒筆楷卻快人一步,判官筆點他的小腹。
蔡大一個旋轉,到了臺下。
蔡二的刀已劈向欒筆楷,欒筆楷判官筆一甩,筆頭轉起來。轉得蔡二眼花繚亂。
樂盜馬彥纔到第三級處就幾個翻身去了幾裡遠,還好唐開只用一般暗器。
唐開就要上臺。
王顒的斂御已跳出一寸,有人直取他的‘橈尺穴’,想奪他的斂御劍。
“獨孤掌門。”王顒的手不知翻了幾翻,從他的手臂處滑了開去。
獨孤浦又攻過來,“《廣陵散》於你無用,你快帶着你的朋友走。”
青梓輕哼一聲,人已掠起,“我偏要去搶。”
獨孤浦已到了她身前。
道可盜舍了嵇紹,來攔唐開。
嵇紹也來攔唐開。
唐開手一抖,少說也有七八十件暗器鋪天蓋地灑向衆人。衆人急避,還是誤傷不少。
善也林棲手一擡,到前的暗器紛紛落地,一躍已到了嵇紹身旁。
現在亂作一團,弱的倒下強的上,誰都在向着一個目標,臺上。
臺上的獨孤鬱卻一點不急,臉上是一種一往無悔不顧生死的熱切和執着。
唐開已到了第八級臺階,突然腳下一軟,差點跪下去。忙一個翻身,到了第九級臺階。卻是彈去七八丈,到在地上。
“大悲掌。”
“‘佛口蛇心’軒轅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