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世元之所以談判的過程如此強硬,主要對蘇韜的醫術足夠自信,畢竟從他認識蘇韜以來,還從來沒有見蘇韜失手過。
狄世元害怕自己份量不夠,故意還打了個電話給宋思辰老先生,說明了sg財閥無償捐助基金五十億韓元的可能性,宋思辰聽到這個消息,也是非常高興,雖然他們這些新中醫聯盟的老人竭力奔走,至今基金會也只拉到數百萬元的資金而已,五十億韓元換算成華夏幣,大約五千八百萬左右,可以做不少公益活動了。
通過組織慈善活動,讓中醫真正地走入羣衆,同時策劃幾次有意義的事件,打響新中醫聯盟的名氣,這是一整套的營銷方案,當初也是蘇韜提供的主意。
“蘇會長,這件事你可要辦得漂亮一點,如此一來,咱們的基金會就徹底地打開局面了。”宋思辰語重心長地勸說道。
“並不是我不願意給那兩個韓國人治病,而是對方中的是降頭術!”蘇韜無奈嘆氣,如實說明情況。
“竟然是降頭術?”宋思辰也是微微一驚,“降頭師的實力如何?”
“至少五十年功力的黑衣降頭師!”蘇韜苦笑,降頭師分黑衣和白衣,黑衣下降,白衣解降。
“那比較難治啊!”宋思辰皺眉,“如果治好了,恐怕還會被降頭師盯上。”
宋思辰不愧被稱作天眼,對雜學野史瞭然於胸,蘇韜笑道:“罷了,我還是試着治一治吧。”
宋思辰點頭,唏噓道:“如果你真治好那兩個韓國人,這五十億韓元拿得也不算太過分!”
狄世元見蘇韜終於答應嘗試給樸重勳、崔寶珠治病,暗自鬆了口氣,但也看得出來,蘇韜接這個活兒很爲難,心中也有點過意不去。
蘇韜來到了重症監護室,見到了樸重勳的母親申彩依,她眼睛浮腫,黑眼圈明顯,昨天並沒有睡好覺。
對於申彩依而言,財富、地位,此刻全部都是浮光掠影,只要能救她的兒子,付出一切代價都能夠接受。
申彩依緊緊地握住蘇韜的手,用韓語嘰裡咕嚕地說了一通,金崇鶴在旁邊解釋道:“申女士很關心自己兒子的健康,只要能治好他,你就是她的恩人!”
蘇韜對申彩依改變了些許看法,昨天晚上金崇鶴結束手術之後,申彩依的表現讓人沒什麼太多好感。
當然,蘇韜也搞不清楚申彩依此刻的情緒是自肺腑,還是迷惑自己。他淡淡地笑了笑,“請轉告申女士,我會竭盡所能!但我只是個醫生,任何醫生都沒有辦法做到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金崇鶴淡淡一笑,對蘇韜的從容還是很佩服,儘管這個華夏的天才醫生很年輕,但處人與事已有大將之風!
蘇韜進手術室之前,突然問金崇鶴,“能否將樸重勳和崔寶珠兩人隨身攜帶的物品拿給我!”
雖然不知道蘇韜目的何在,金崇鶴還是安排人取來了兩人的行李箱。
申彩依見蘇韜當衆準備打開自己兒子的行李箱,準備阻止,卻是被金崇鶴用眼神勸退。
金崇鶴已經猜出蘇韜的用意,他是想從行李箱的物品中,找到與將降頭師下降頭的線索。
樸重勳的行李箱十分整潔,所有的衣服都是國際名牌,崔寶珠的行李箱看上去比較簡單,不過看得出來是一個很注意細節的女孩,比如整理內衣和襪子的時候會進行區分,使用的化妝品,味道也是偏恬淡風格。
終於蘇韜停止了翻找,手裡多出了兩枚分開的蝴蝶玉佩。
金崇鶴眼前一亮,矮下身子,低聲問道:“這就是媒介?”
蘇韜兩隻玉蝴蝶拼在一起,嘆氣道:“沒錯,樸重勳和崔寶珠中的是愛情降,兩人必須要同時醒來才行。”
愛情降頭術,傳聞一般使用的是降頭油,製作方法比較詭異,降頭師找到剛剛下葬的女子屍體,女子必須正好年滿四十九歲,然後待在女屍的身邊,念足四十九天的咒語,最後用容器接屍體下巴流出來的屍油,再配合其他藥物磨粉,最終制成。
當然,這只是傳聞而已,但愛情降頭術與降藥有關係,而這蝴蝶玉佩則是下降頭,傳播降藥的媒介。
金崇鶴回想自己用鬼門十三針失敗,果然比蘇韜欠缺了一籌。自己仗着醫術,憑藉有鬼門十三針成功解降的案例,直接給樸重勳進行治療,事實上,他對降頭術不夠了解,也沒有更深入地尋找兩人病因。
申彩依望着那兩隻拼湊在一起完整的玉蝴蝶,目光中流露出複雜之色,情況很明顯,自己的兒子跟下屬關係不一般。
申彩依早就聽說過類似的消息,並沒有故意介入,畢竟自己的兒子這麼優秀,身邊有女人,那是很正常的事情。無論兒子如何處理自己的感情生活,她的婚姻必須由家族做主。不過,她內心還是有些驚訝,自己的兒子不會像那些肥皂劇上演的那般,真喜歡上了個出生卑賤的灰姑娘了吧?
《本草綱目》拾遺藏器中,曾介紹一種異蟲——腆顆蟲,“出嶺南,狀似氣盤,褐色身扁,帶之令人相愛也,彼人重之。”
腆顆蟲是常用來製作*愛情降頭術的素材,除此之外,還有能導致人暈睡的花草,比如曼陀羅,除此之外,還有其他許多藥草。人如果長期攜帶在身邊,慢慢地毒素會滲透到臟腑。
治病找到病因,然後再針對性地採用正確的辦法,就能夠水到渠成地解開。名醫和神醫的區別在於,神醫在瞭解病因的過程中,會更加的天馬行空。
金崇鶴對蘇韜有了更新的認識,在某些方面,他必須承認比起蘇韜略有不足。
手術室內,崔寶珠和樸重勳並肩躺在兩張牀上,蘇韜左右手各執一根銀針,他出針的度並不是特別快,幾乎同時刺入兩人的相同穴位。
這時王國鋒剛剛趕到,他聽說蘇韜已經在給病人治療,連忙走到手術室外。
如果說此前的交鋒,王國鋒輸得不甘心,但此刻只能用震撼來評價自己的心情。
小小的一根銀針,成爲萬衆矚目的焦點,這一刻,大家甚至感覺不到蘇韜的存在。這就是鍼灸最高的境界,傳說中的針人合一。
在別人眼中,蘇韜在表演,他閒庭漫步,舉重若輕。銀針彷彿插上了翅膀,在空中劃過,留下讓人印象深刻的軌跡。
省保健局的一位中醫名家,此刻忍不住感慨道,“此生能見到這樣的神針絕技,雖死無憾了!”大家一開始或許都輕視蘇韜,認爲他太過年輕,但看到如此神乎其技鍼灸之術,早已拋去了成見。
蘇韜事實上並沒有那麼輕鬆,他覺得虛空之中,似乎有一雙眼睛俯視着自己,那是一雙可怖的眼睛,有種洞穿人心的力量。
它彷彿在說:
“凡人,你真的要挑戰神明的權威嗎?”
“你相信詛咒的存在嗎?”
“你將遭受重重劫難,下無邊地獄輪迴百世!”
蘇韜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幻想,是從樸重勳和崔寶珠體內逼出來的藥物,再加上此前那玉蝴蝶上的佛文,讓自己所產生得幻覺而已。
不過,明知這是幻覺,但還是難以走出泥潭,這需要強大的精神力量,才能夠堅持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蘇韜出針的度在變慢,但思路依然保持流暢,穴位與穴位之間的聯繫,有種巧妙的必然,不在任何針譜的記載之中,但又理應如此。
他使用的是《御醫經》記載針法,名叫“降魔針”。案例中講述,明朝皇宮嬪妃爭鬥異常激烈,南洋某國公主嫁給明皇帝之後,不少受寵的嬪妃得了怪病,出現嘔吐、昏厥,神智身體腐爛的症狀。當時一位姓胡的御醫,自創了這套“降魔針”,控制了怪病的展勢頭。根據胡御醫的記載,當時嬪妃們得的其實就是“南洋降頭術”!
“國鋒,你看出什麼沒?”金崇鶴不知何時站在了王國鋒的身邊,低聲問道。
“他使用的失傳針術!”王國鋒嘴角泛起苦笑。
“我不如他!”金崇鶴簡單地說了這一句,無奈地搖頭離開。
王國鋒知道,金崇鶴害怕自己繼續看下去,會徹底地失去爭勝之心。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或許很久之前,就沒有勇氣面對蘇韜的醫術。
……
泰國都曼谷,雲佛寺。
一個僧人,突然睜開眼睛。他膚色光潤,雙目如炬,擺放在前面整排的燭光,彷彿受到這帶有凌厲氣息的眼神,搖曳不止。
他坐在那裡許久未動,似乎在思考重要的事情,然後搖響了手邊的佛鈴。
片刻之後,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推門而入。女子身高只有一米五上下,樣貌清秀,身材婀娜豐滿。
她跪在僧人的身邊,恭敬地拜問:“龍婆,有何吩咐?”
僧人站起身,取了一個佛牌,放在女子的身邊,“找到那個人,留下佛牌!”
“遵命!”女子小心翼翼地手捧佛牌,緩緩退出房間。
佛牌有善惡之分,女子手中請下的是一個邪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