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花苔上,欲蕘長長的睫毛微微的跳動,天域內紅色的柔光慢慢變淡,不知不覺,朵朵花雲在微風追逐下慢慢的從天際移來。
一位位隱在花雲中的聖女,輕閉着眼睛睡着了似的,輕輕的站在朦朦的雲氣裡,玉潔的柔嫩的身姿,曲線婀娜的現着淡淡的韻影,朦朧的點點紅妝,透着聖女嫵媚的氣息。
欲蕘坐在花苔上,禁不住呼吸緊緊,漫天花枝遒勁的豐滿胴體,彈性高聳的玉峰,豐滿得使輕薄的雲氣遮掩不住透着粉嫩的紅光。
“引真晶”粉光大放,一軀令人噴血的玉影飛臨到花苔前,浸在透着紅光光環內,道道“真晶咒語”飛出,一吸放大,慢慢的隱入玉影細柔的肚臍下,無聲的沒入。玉影胴體白皙無瑕的雪膚水紋似的微微顫動,輕閉的長睫毛微微地顫動着,白淨的小臉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脣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發出一輕嚶。
一絲絲銀色的清影,似有似無的從丹海處飛出,打着旋的飛入“引真晶”內,紅色“引真晶”慢慢的變成粉紅色,粉色,淡了,又淡了,漸漸的變成透明的晶體,看不到有一絲的真氣凝聚在“引真晶”內。
啊!美眸輕合的聖女,玉頰飛起紅暈,最後一絲銀色清影抽出聖體時,嬌啼婉轉的吟出一聲醉人的輕嚶。雪白玉瑩的聖體軟軟的癱在花雲裡。
紅霧迷蕩的花雲,緩緩的向遠處飛遁,漸漸隱入層層紅澤裡,倪紅千里的空域,又一朵花雲慢慢漂來,像一朵羞妮的花兒,躲躲閃閃的透着紅潤的玉光。
欲蕘一軀一軀的吸過,不知過了多久。“引真晶”輕鳴一聲,飛落欲蕘手心,紅澤天穹,鑲嵌着的花雲,閃過一片紅光,猶如一顆顆紅色星光慢慢的隱入空域。
紅光一蕩,欲蕘遁落“惡血林”前赤色基石上,眼神凝立,慢慢的看着基石一團扭打在一起的鼎奴。
一位披頭散髮的聖女,衣爛臉破。騎在莫邪的身上,抓着莫邪的頭髮,狠狠的拽着,用力向基石上磕着。嘴裡尖嚎的喊着。“看你不死,磕死你,磕死你”。
莫邪兩隻手緊緊的夾在聖女的襠下,兩腿亂蹬着,身子用力的扭着。頭一擡,嘴、臉變變形。嗵的落在紅色的基石上。噗的暴出一道血花,頭再次擡起,額頭卻沒有半點傷痕。嘴裡喊了聲。“磕,老子就是磕不死。再磕”。
嗵,嗵,嗵。基石地上打鼓似的響着,欲穭一臉的急色。被數名侍植擋着,欲枯壞壞的笑着。“有趣,沒見過。還有這樣的聖者”。
“惡血林”林主欲芙長皮花眼,凝成了三角形,看着鼎奴聖女磕着莫邪的頭,花眼眨巴一下,慢慢的搖頭。
唰!一片嫣紅的花瓣旋過,聖女的披散黑髮輕揚而起,隨着磕動的身子點了數下,骨碌,說着話的頭顱滾落在地,無頭聖軀拉着莫邪的頭髮,又磕了兩下,暴出股股鮮血,重重的砸在莫邪的身上。
“累了吧,累尿了吧”!莫邪臉緊緊貼着基石,嘴裡嘿嘿的笑着。
欲枯眼神慢慢轉向欲蕘,臉皮抖抖的跳着,牙縫裡擠出惡狠狠聲音。“欲蕘,你敢殺我鼎奴”。
一片虛無的空間罩住欲蕘、欲枯。一位頭頂龍鬚細刺丹花老植女,臉頰塌陷,弓腰駝背,半個虛影蜷縮在虛空內,微微下陷的花瞳眼窩,一雙深褐色的花眸慢慢的掃過欲蕘、欲枯。“植子間決勝負,只有一技,勝與負不得結怨,不得報復,否則必受丹花酷型幽禁千載”。
龍鬚丹花老植女,悄悄的移向遠空,凝着半截植體,面無表情的盯着凝空中怒目而怒的兩位植子,似乎對兩者間的怒火視而不見。
“欲枯,你仗着你植祖是‘百老會’十六大長老之一,處處欺負我,我已經忍了很久”。欲蕘綠嫩的小臉有些微白,花瞳倒立狠狠的瞪着欲枯。
“欲蕘系妹,算不上欺負你,本植子看得起你這身嫩肉,想吃口腥。今日,我與你賭上一技,我贏了,隨我到枯葶共渡春霄,我輸了,殺我鼎奴的事,不再追究”。欲枯嘴角凝着賤笑,色迷迷的盯着欲蕘綠紗花甲內玉挺的雙峰。
欲蕘一拂綠葉輕紗,身形淡淡的隱入綠霧內。“色心病狂,去死吧你”。
數百道花形影刃飛上虛空,點點紅芒透着血光,風凌之聲尖銳而刺耳。欲枯不屑的笑笑,一道花盾立在身前,手中百道刃影,一刃跟着一刃,影影相隨無聲無息的斬向欲蕘花形影刃。
花形影刃急弛間,瞬息化成百道花弓,弓弦花晶閃閃。破空之聲,如撕裂天宇,無聲的射在欲枯的刃影上。晶光透過,欲枯身前花盾暴起層層波紋。
噗,欲枯花瞳泛起綠光,身上花甲陰出一片片綠液。欲枯慢慢低頭,看着蜂窩似的植體。嚎的一聲,吐出長長綠線,瘋的一樣逃向虛空,一閃而過,隨着一聲爆音。“欲”。
龍鬚丹花老植女,細嫩的長甲手,輕輕伸向遠空,一珠紫色晶珠抓在手裡,晶珠內一朵迷你的丹花瘋搖着花葉,發出聲聲咆哮。龍鬚丹花老植女乾笑的搖着頭。“這點能耐也想要挾植子春霄一渡,還是去‘補心池’重凝植軀吧”!
龍鬚丹花老植女輕輕一彈,紫光飛出虛空。欲蕘驚得花容變色,沒想到植祖教的術法,一技打出將欲枯的植軀都打爆了,愣愣的凝在虛空內。
龍鬚丹花老植女沒好眼神的撇了眼欲蕘。“你贏了,他技不如植,爆體也無防,‘長老會’自有公判”。
欲蕘深入一禮,默默的遁出虛空。龍鬚丹花老植女臉色沉了沉。“欲桐,你這個老不死的綠毛鬼,這麼狠的‘無影透心箭’教給化魂境植子,看我不收拾你”。
“惡血林”林主欲芙收回“戰影晶臺”,臉色變得異常的凝重。“怎麼只出一位植子,那位欲枯”。
“欲蕘植子你贏了”。欲穭抱住欲蕘的胳膊,掃視着空域,小臉變了變。欲枯侍植都嚇傻了,退了兩步,一窩蜂似的遁向空域。
欲蕘綠嫩的臉沒有一絲喜色,雖然贏了,卻惹下不小的麻煩,欲枯去“補心池”重凝植軀,其植祖欲樓不會善罷甘休。欲蕘默然遁空而去。
數十萬裡外,環形丹葶披着墨綠色的花莖,又細又直,翠綠的花藤,呈齒輪狀的葉輪閃着晶瑩透亮的露光,數百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兒,飽脹得馬上破裂,展開着兩三片花瓣兒,飄着魅影清煙。
環形丹葶嗡的一驚鳴,漫葶的花骨朵兒,瞬間爆開,鬼魅的迷煙籠罩住丹葶。“欲桐你個綠毛龜,竟敢指使植子傷我枯兒,我”。
丹葶內丹香漫過,一位龍鬚丹花植影凝在虛空內。欲樓喊罵了半句,忙起身向虛空中的植影行禮。“大長老,何事將你驚來”。
龍鬚丹花植影輕輕的點點頭。“欲樓,植子欲枯、欲蕘在戰影切磋技法,由我主持,欲枯未能接住一技,而落敗,你有直接的責任。教子無方,煉術無爲,卻養得荒淫之念,因此我未救他,讓他去‘補心池’,你也隨之去吧!千年後,如不悔改,如何擔我丹花一族重任”。
欲樓驚得額頭滲出滴滴汗跡,連連說是。一再自責。
丹花聖地最高權族有三會:元老會,有多少元老,境界如何,丹花聖地長老都不知,只知有欲心元老,時常組織戰務,每到戰事,有“綠曇令”現身。丹花一族植植都知曉,想啓動“綠曇令”必須有元老會十一名以上元老聯名起事,方可發令。
長老會,有長老若干名,常常出來走動的只有大長老一植,其它長老身在何處,無植知曉,每有戰事,主戰多爲“長老會”長老,分戰事大小,時常聚得定形境三、四階植者數名,千萬年前與蟲族血戰“萬魂荒冢”竟然有一百多位長老相繼現身。
“百老會”,丹花聖地日常事務監辦地,有長老一百一十六名,境界爲定形境一、二階。常駐長老十六位,分管丹花聖地各項事務。是植域衆所周知的丹花聖地最高權族,外族只知有“百老會”,不知“長老會”和“元老會”。但百名定形境的“百老會”也足以讓聖、蟲、獸各域震驚不已。
“去吧,你的事務,我會通知‘百老會’,另擇他植,給你千年時日,務必引導好植子,否則如欲桐一般,務入‘百老會’”。龍鬚丹花虛影聲音變得嚴厲。
欲樓唯唯諾諾,連連行禮。“請大長老放心,欲樓不辱此行”。
虛空輕蕩,龍鬚丹花植影消失。欲樓拭着額角的汗晶,狠狠的咬着牙。“你這廝子,在大長老戰影晶,還敢臥穢語,真是死不足惜”。
欲樓罵了數聲後,喚來數位植者,細細安排幾項系族事務,傻傻的在丹葶內坐了數個時辰,長長的嘆了口氣。一道虛影慢慢的凝在花苔上,盤膝凝目。欲樓急遁空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