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III 雄霸天下 二十二 剪不斷 理還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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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的事情準備得很順利,無非就是繁文縟節,祭祀朝堂之類,轉眼三天過去了,我早先在邊關安排的親民棋子有了作用,現在邊關的將士們士氣高漲,爲了上天認可、麒麟護佑的本皇帝征戰不休,做到了前所未有的團結一致,意外的贏得了節節順利。從細作處傳來的消息說,北奐聯軍已經開始準備撤退,吟風公子與那北奐國王更是開始不合爭吵。這點倒是在我意料之內,吟風公子外表高傲若仙個性卻狹隘自私,之前我愛他才肯一再忍讓他,換了別人,未必有這個耐心根肚量當他的受氣包。
吟風公子根北奐國王的合作陣營早晚要崩潰,只是我要好好考慮一下如何棒打這對狗男男。
殿堂上文武百官依然在爲了如何處置蘇宙離爭論不休,這時謝家新任的族長謝芙雅引起了我的注意,據說她是謝蘭思的遠房表妹,一臉權欲之色,開口竟然比男人還要強硬三分,我這才記起要事,問道,“謝家輕離公子何在?”
她尷尬的看着我,支支吾吾的說,“謝陛下關心,輕離已按祖例發配。”
我不解,大殿上不好細問。下朝後,悄悄找到謝家主管了解情況後,驚得說不出話來。
原來謝家根其他世族不一樣,天神認可的純正血脈唯有女子,男子雖然貌美卻沒有生育能力,因此一向是作爲家族的附屬玩物送人的。謝輕離幼時也曾被其母送入男歡樓秘密調教,只是他能力極強,用自己的努力證明了他不作爲玩物對謝家更爲有利,得以重見天日,鋒芒一度蓋過謝輕櫻,可惜終遭親生妹妹嫉恨,謝蘭思一死,他立刻被軟禁起來。
難怪他深恨斷袖!想必他當年在男歡樓受辱極深,是以對我也處處爲難。只是不知爲何他強要扮出一副風流大少的模樣,難道只是爲了掩飾當年被男人調教的恥辱?既然他沒有生育能力,那些人大概背後也依然瞧不起他,那些根他交往的紅顏知己們也不會真對他傾心,畢竟誰也不願跟隨一隻下不了金蛋的公雞不是?
“現在他在哪裡?”
“遵循祖例,輕離公子被重新送入男歡樓中調教,因他年紀大了些,調教的強度需要重新開始。芙雅夫人說,只等時機一成熟,就會獻給陛下。”謝家主管眼中露出不忍之色,想了想,終於說道,“今日陛下這一問,只怕……”
“他立刻會被送走,甚至被滅口。”我接下去說道。
“是的。”他有些驚訝我的反應迅速。
我們不說話了,各想各的心事。
我們想的一樣,原本如果我對謝輕離不上心,芙雅夫人多半會將調教好的謝輕離送給我以討好我,他雖然不如風花雪月四公子那麼扎眼,卻的確是個京城數一數二的美人,斷袖名聲已經外傳的我自然會笑納。可是如今我已經在大殿上顯示了對他異乎尋常的關心,如此她絕對不敢將作爲玩物的謝輕離送給我,萬一枕頭風吹一下,她謝家的族長地位也難保。這種可能性雖然不大,但若換了是我,絕對也會將這方面的可能性扼殺到未發芽之際。
轉念一想,我厲聲道,“大膽,你竟敢騙朕。”
謝家主管驚道,“小的不敢。”
我凝視他,冷笑道,“輕離公子何等精幹,怎麼可能任人擺佈?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謝輕離曾經主宰謝家人脈這麼久,我不相信他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就算真被囚禁,只怕逃走對他而言也不是什麼難事。
“陛下明鑑。”謝家主管汗涔涔的跪下磕頭,“輕離公子被軟禁後,的確是可以自己逃走的,可是蘇宙離那畜生威脅他說,如果他敢耍花樣,就強暴輕櫻郡主。輕離公子終究不忍郡主受辱……”
也就是說他爲了背叛自己的親生妹妹,放棄了抵抗,乖乖任蘇宙離擺佈,是嗎?我心裡冷笑,血緣關係嘛,果然是個好藉口。可惜他空有幾分才情,卻錯把魚目當珠,分不清真情根假意,白白犧牲了自己。
後來的自然也不用說了,謝輕櫻被我設計嚇瘋後,謝芙雅是深知這個侄兒能耐的,自然不敢輕心對待,好在有謝輕櫻作人質,逼得他只得乖乖聽話接受調教。
想到這裡,我再也坐不住了。吩咐昊希道,“陪我去趟男歡樓。”
“陛下,你……”
我連忙糾正他的話,“沒人時還是像原來一樣叫我。”
“是的,鳳銘,你看上他了?”昊希嘴邊露出一絲笑,揶揄的問道。
“胡說。你不覺得,輕離公子那麼能幹又要強,作爲一個男寵太浪費人才了嗎?”我若無其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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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裝打扮來到男歡樓,見到的自然是些庸脂俗粉。見這些小倌們一個個嬌柔做作,故作姿態,我忍着想吐的慾望丟出一疊銀票,道,“京城大名鼎鼎的男歡樓不過如此。聽着,爺要真正的好貨色,否則,別想拿到這些。”
鴨頭看着那疊厚厚的銀票,眼都變成心形了。他打量了一下我們外地暴發戶的打扮,狠了狠心道,“我們樓裡現在倒是有一個極品,但是他身份不一樣,若大爺真要去玩,必須依照我們的規矩來,一人矇眼入內,而且事後絕對不許透露那人長相根過程。不然,我們樓裡自會僱用殺手千里追殺,爺絕無逃生機會。”
我裝着色慾薰心的樣子,大笑道,“這倒好玩。”
轉身吩咐昊希,“你在這裡等爺。”
他會意的點頭。
按照鴨頭的要求,我被蒙上眼睛帶上馬車,晃盪了約莫小半個時辰後,我被帶入一個小院,我清楚的記下了經過的小路根臺階數,直到矇眼布被扯掉,原來已經登堂入室。
室內表演的高臺上,傳來若有若無的喘息聲,令人面紅耳赤。數名華服嫖客隱在黑暗的臺下,色迷迷的眼,目不斜視的盯着臺上的表演。只見一名半裸美男,玉面酡紅,玉莖被一條黑鏈巧妙的鎖着,正被一個糟老頭子抱在懷中大肆玩弄,那象牙白的腰肢扭擺如浪,欲拒還迎,真讓人慾仙欲死。
“公子,這是我們這裡最淫賤的相公,名叫清奴,他最喜歡被男人插了。您請慢慢欣賞,清奴**的樣子。”鴨頭在我耳邊浪裡浪氣的發言。
“清”字自然諧音“輕”了,我盯着臺上謝輕離迷醉在淫事中的臉,心裡冷笑,雖然很明顯是用了**的緣故,但他被男人玩弄時發出的吟叫聲,淫蕩中帶着羞澀,的確能令男人如癡如狂,這鴨頭說他是風月場上難得一見的極品,倒也當得。
眼看謝輕離在那名老色鬼手中被情慾左右的模樣,我竟感覺自己的小弟弟也有擡頭的趨勢。
表演完畢,臺下衆人如癡如醉。輕離公子那電力十足的桃花眼早就失去了焦距,四肢如綿的他,被人擡到內室輕紗籠罩的大牀上平放着,體態修長優美,越發醉人。
“今夜是這位公子出價最高,請您盡情享用清奴淫蕩的身體,不用憐惜。”鴨頭諂媚的說。
我隨手又扔給他一片金葉子打賞。他打躬作揖的下去了。
我用神思查探四周,確認無人在旁,這才坐到牀邊,微笑着問道,“輕離公子,玩得開心嗎?”
他正處在春情盪漾中,俊臉紅潤得幾乎要滴出水來,兩條修長的玉腿也絞弄着,卻苦於玉莖被鎖鏈束縛着無法發泄出來。聽到我的聲音,他全身一顫,眼中忽然有一瞬間的清明,斷斷續續問道,“怎……怎麼是你?”
我聽到他飽含敵意的詢問,不免嘆息,“聽說謝輕離公子受辱被囚,我本想跟你談談後事的。”我輕輕撫摸他火燙的面頰,戲謔的說道,“既然現在親眼看到輕離公子樂在其中,也就算了。”
在我的手指觸上他面頰的瞬間,他已經忍不住呻吟出身,見我作勢要走,他慌忙拉住我衣袖,“不……不……帶我走。”
我待要回答,他卻痛苦的放開我,哭泣般說道,“不行,我不能……”
身體被人調教下賤了,因此腦袋也變得不利索了嗎?
我心頭火起,一手滑過他柔韌的軀體,猛然將他那昂揚的火熱連同套索握入掌心。他“啊”的慘叫一聲,雙眸大張幾欲失神。
見他這副悲慘的模樣,我心裡不知爲何反而起了些許凌虐的快感,惡意的收攏手掌,我俯下身舔弄着他光潔如玉的額角,挑逗的問道,“輕離公子是真正樂在其中嗎?還是……爲了你那見不得人的雙胞胎妹妹……”
“嗚——”他痛苦的挺起腰肢跟隨我的動作,額上一片薄汗,“你……你這魔鬼……你都知道了?”
“是的,我什麼都知道了。那麼輕離公子,要不要根魔鬼做個交易?”
“你……你的意思是……”他驚疑不定。
我漫不經心的撫弄着他的腰臀,說,“是的。我想釋放你。條件是你入宮來幫我做事,我要十年內謝家在帝都消失……當然,你的妹妹,我會保她平安。”
其實謝輕離雖有才幹,我也不是非他不可,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是想給他一個重獲自由的機會。相比他被人調教得像個性奴般的任人玩弄,我更喜歡那晚他與美女**時那副貴公子驕傲淫靡的模樣。
“你要我……啊……我幫你整垮謝家?……啊啊啊……”
我見他實在被作弄得難受,手上暗運內力,鎖鏈登時分崩離析,他如蒙大赦,高叫一聲釋放在我手心。
等他歇了會兒回過神來,我才問道,“怎麼樣?”
“好。我答應你。”不愧是謝輕離,他虛弱的握緊拳頭,做了對自己最有利的承諾。
“那麼,你要怎樣證明自己的誠意,輕離公子?”我興味的笑着,將眼光看下去。我的那裡已經擡頭了。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用力閉上眼,決然的翻身下來,跪到我身前,仰起臉……
老實說他的技術相當好,我快發泄出來之前,抱住他的腦袋用力**了幾下,便射了精。他認命的吞了下去,連脣邊溢出的白液也舔得乾乾淨淨,俊美的臉上越發多了幾分媚氣。
我心裡暗自爲他難過,面上卻不動聲色。生爲世族貴公子,卻偏偏被調教着學這種事,換了是誰也不會好受吧。不過在這點上他比阿衡強太多,我跟蘇子衡夜夜廝混,那嬌貴任性的小王爺,從不肯屈尊用口幫我做這種羞恥之事,讓他伸手握一下我那玩意兒都會大喊大叫起來,我只得哄半天伺候他舒服了先。相比較起來,我更喜歡堅忍務實的謝輕離。
我給他倒了杯酒漱了漱口,將他拉到懷裡坐着慢慢尋思。
他不安的動着身子,雙眸迷濛的看向我,老實說,我一瞬間怦然心動,隨即明白不過是他中的**的藥性還未過去而已……
過了約莫兩個時辰,鴨頭帶着侍從進來,諂媚的站在大牀外問道,“公子爺對清奴的服務可滿意?”
我低低的笑了,親了親謝輕離泛紅的耳朵,含糊的說,“我對清奴可滿意得不得了,不知道輕離兒對我可曾滿意?”
謝輕離早就沒有力氣回答我,只是虛軟的閉着眼睛休息。
我說得很快,想必鴨頭根本沒聽清楚“輕離”這倆字。我話語剛落,一名暗衛出現在鴨頭身後,暗器齊發,利落的將他們打昏。
用計救下謝輕離後,我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動了最精銳的暗衛部隊,迅速將謝輕櫻從謝家的地下監牢解救了出來,實在不想見那個被我逼瘋的可憐女人,當下命令部下將她秘密送去根謝輕離團聚,只是還是派人監視着他們。
芙雅夫人也很聰明,見手上已經失去了可以牽制謝輕離的人質,她立刻以退爲進,鋌而走險在朝堂上宣佈謝家兄妹失蹤叛族,永遠歸入賤籍。若她放出我對謝家內部家事橫插一手的消息的話,其他幾大世族必然也會對我產生疑慮,進而搞更多小動作。我只得順勢默許了她的聲勢,甚至私下裡許了戰後大片國土的行商稅務優惠給她,總算暫時堵住了她的嘴。
正盤算着哪天去宮裡去看看那個乖巧美貌的小白癡,一名侍衛匆忙趕過來。
“主人,不好了。麒麟大人他……”
我趕到當朝特意供養麒麟的寢宮時,榻上的歐元已經奄奄一息了。
我輕輕掀起被子,重新審視了他胸口鮮血淋漓的傷口,他原本耀眼的金銀長髮已經失去了光澤,原本總是果凍般粉粉的脣已經青白冰冷了。天哪,他是麒麟啊,就算我的麒麟再沒用,他也還是天之驕子的神獸,怎麼可能如此輕易被個凡人刺傷?
“是誰做的?”我聽見自己陰沉得嚇人的聲音。
服侍歐元的侍女被救醒了,她膽戰心驚的告訴我,她進來爲麒麟大人掌燈時,見歐元已經倒在血泊中了,一名身着侍衛服的高大男人提着血劍猙獰的一笑就已消失不見。
桌上用鮮血張牙舞爪的寫着一段話,
“奪我江山,毀你麒麟,以牙還牙,還你公平。”
聽完侍女的描述,再加上桌面上鮮血淋漓的字跡,我們都明白了。蘇宙離那廝逃脫了監牢,假扮成侍衛,殺了歐元以報復我。
他真以爲殺了麒麟,我就當不成皇帝了嗎?在這天命神授的國土上,他膽敢傷害上天派來的麒麟,本身已是罪無可恕了。激起了衆怒,只不過讓這隻瘋狗死得更快!
“主人,我已派兵去追捕蘇宙離,確保他逃不出帝都。若是無法保證生擒他本人的話,可以就地正法嗎?”我原來的心腹之一,如今升任京城禁衛軍都督的陶永豐請示道。
我微微闔首。如果說之前還有一絲顧慮,那麼現在已經煙消雲散了。對於蘇宙離這樣的豺狼之人,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無論如何不能姑息了。
“還請陛下下令,封鎖麒麟大人遇險的消息。”老謀深算的陳尚書補充道。他出身平民富賈家族,極是熱衷權勢,雖有滿腹治國才能,卻屢被世族高官排擠不得志。見我這個陛下並無世族門閥之見,便拼了腦筋一味的討好報效我。
“你們看着辦吧。對了,是誰放走蘇宙離的?”總要有個裡應外合才能成事。
衆人面面相覷,終於一名部下鼓起勇氣道,“是……小王爺。”
“他……”我愕然,心裡又酸又怒,真沒想到蘇子衡居然會有膽子根我如此作對。
“已將他下到刑部大牢裡,聽候陛下發落。”許默言低聲道。
穿過昏暗陰森的天牢走廊,我來到囚着蘇子衡的牢籠前,透過堅實的鐵柵欄,目視那蜷伏在稻草上的嬌柔身影。
骯髒陰溼的地牢想必極不好受,何況是金馬玉堂養大的小王爺。
“把門給我打開。”
“這……”牢頭猶豫了一下,給我開了門,自己帶着衆人知趣的退了下去。
我躬身進了牢房,發黴的的稻草夾雜着不知名的動物屍體腐爛氣息,撲入我鼻中,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推了推蘇子衡。
他一動不動。
“怎麼,還想裝死嗎?”我平靜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哀樂。
他顫了顫,依然死魚樣給我挺屍。
“很好,你是打算龜縮起來了。你裝病騙了我手下侍衛,私自與你哥哥心腹勾結,假傳我的旨意,救了蘇宙離不算,還順便殺了我十幾個兄弟……你哥僥倖逃生還不滿意,爲了報復我,竟然重傷了歐元……現在你說我該怎麼辦?”
傷害麒麟是天下不容的罪過,蘇宙離的確是瘋了!他想給我的皇位製造麻煩也就算了,可他不該連累我的阿衡。
那快蜷伏成一團的人兒抽了抽氣,終於發出了顫顫的鼻音,“你……你殺了我算了。”
“哦,沒想到小王爺還有幾分血性,居然不怕死。”我挑高了眉,陰森的咬出了幾分殺氣,“既然如此,我就在這裡結果了你,省得你將來被拉出去時凌遲受零罪……怕了嗎?”
我把他翻過身來,將魄離劍連鞘抵在他臍下。
“怕……怕了你纔怪。嗚嗚,不過是……一命抵一命而已,嗚嗚嗚。”
他緊張得無法呼吸,用手緊緊捂住眼睛,眼淚不斷從掌縫中溢出來。
傻瓜,既然不怕死,爲什麼還要哭出來呢?
我嘆了口氣,輕輕罵道,“傻瓜……”
他捂眼的手掌被我拉下來,兩個大大的杏眼哭得根紅腫的桃核似的,原本一塵不染的烏髮裡沾了碎草屑,白玉般的面頰也被淚水衝出了髒亂的幾道,看起來又可愛又微覺滑稽。
他緊張得全身**,一低頭看到抵在他腹上的是劍鞘而不是劍,下意識的鬆了口氣。
我正要說幾句狠的嚇嚇他,一低頭,卻見他雪白的腳脖子上高高紅腫起了一片,還有幾個醜陋的指痕,臉色不由又沉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
“我自己不小心扭了腳……”
“真的?”
他偷眼看我的臉色,長睫驚慌的眨了眨,終於垂下眼睫道,“大哥令我一起走,我不肯……”
“所以他們就動手了?該死!”
這大概是他掙扎反抗時留下的印跡,我的部下們恨他放走了蘇宙離,也就沒有告訴我,故意讓他多受些罪。
聯想到那日他大哥喬裝入府來逼他走時他也曾以匕首自盡迴應,我不由得心裡“咯噔”了一下。即使在我府裡始終處於被孤立被猜疑的地位,即使明知留下來只會受懲罰甚至會受死刑,他還是死心眼的留在我這個自私無情的男人身邊。而我卻始終沒有對他真心以待,以至於原本一個單純天真的大少爺,漸漸變得陰沉敏感起來。——說起來,也算我極對不起他了。只是,這報應卻大半落在了歐元身上。
我心煩意亂的想着,蹲下來背起他。他的一隻腳踝受傷,不能用抱的,以防足部脫力不均。他“啊”的一聲,僵硬的擡起手,也不知道該習慣性的摟住我脖子還是離開我的懷抱些。
“抱得緊一些,我可不想半途把你弄掉下來。”我粗聲粗氣的說,因爲自己的主動示好而懊惱。
“你不殺我了?”他小心翼翼的摟住我脖子,像往常玩鬧時一樣,手指絞弄着我鬢邊落下的一絲烏髮問道。
“先叫大夫給你看下腳,治好了、養肥了再送進來殺頭問罪。”我一本正經的說道。
“死女人臉,你就不能多對我說些好聽的?我死了的話,你一定會後悔的。”他慘笑着,認命的說。
感覺到脖子上的溼意,我停下腳步,輕聲道,
“我不會讓你死的,阿衡,別忘了,我們是真正拜過堂的。”
背上沉默無聲。半晌。
“對不起……對不起!他……他畢竟是我的親哥哥……”阿衡淚流滿面,斷斷續續的道歉。
“嗯,我知道的。”我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頓了頓,回頭點了點他的俏鼻頭,低聲道,“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