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了早飯的楚寒月,離開了自己的餐桌,而是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面休息。腦子裡面可沒有休息的她,自然而然的想着自己到時候見了林若曦,到底應該說一些什麼話才能拉近彼此之間的關係。很快,自己就想到了要投其所好,畢竟是最好的突破口。
清楚對方是什麼都不會缺的楚寒月,也確實拿不出像樣子的見面禮。與其拿出來的東西讓人笑話,還不如就空着雙手前去。至於用什麼好的由頭,她是想到了昨日晚飯受了林若曦的照顧,那麼自己今日親自前往感謝一下,也是情理當中。
感覺這樣甚是妥當的楚寒月,臉上不免是浮現出幾分得意的笑容的同時,而繼續想着林若曦是琴棋書畫皆爲精通的大家閨秀,那麼必定在愛好方面也是在於此。回想當初的自己,也是讀過書,識過字,學習過琴棋書畫的千金大小姐。雖然家道中落,使得自己在很多才藝方面已經生疏,不太記得,但是她還保持有一個可以自豪的技藝,便是能夠撫琴。
神情當中是又增加了三分得意之色的楚寒月,腦子裡面很是自然的想到了她可以用以琴會友來取得林若曦的刮目相看。想好又想好的她,甚至會認爲對方說不一定還得主動提出要和自己結義金蘭。爲此,自己喜滋滋的算好了時辰,是才讓小七去到裡屋拿來了她事後從孃家帶過來的一張琴。
見到小七雙手抱着那一張琴是走了出來的楚寒月,面無表情的叮囑道:“今兒,我就帶你走出蘅蕪苑,去到蘭心閣是風光一次。你可得抱好了。若是有一個閃失,仔細你身上的皮。聽明白了嗎?”用力點了點腦袋瓜的小七,兩手是抱緊了琴,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自己好像要是出了一下大氣,恐怕都會弄壞一般。
徐徐地站了起來的楚寒月,這才面朝門口。昂首挺胸,不快不慢而行。邁動起小碎步,緊跟在自己主子身後三步距離的小七,既不清楚要去做什麼,又不敢問,只得默默地跟着,而絲毫不覺得有多麼得意和露臉。
走在前面的楚寒月。每每見人經過之時,還特意的放慢一下腳下的步子,意在讓她們知曉自己可不是庸脂俗粉的女子,而是一位頗有情趣,懂得音律的才女。由於她走得忽快忽慢,就使得跟在其身後的小七。好幾次是差一點兒就撞上了她。學聰明的小七,逐漸拉大了和她之間的距離,一言不發的繼續跟着。
沒過多久,楚寒月就出現在了蘭心閣的院門外。這一次,她沒有像昨晚那麼直接未經通報就硬闖進去,而表現出一幅很懂禮數的樣子,站在了院門口。向着守在這裡的其中一個小丫鬟,淡淡一笑道:“敢快進去通報你家主子,就說我來了。”
知曉她身份的小丫鬟,轉過了身就朝內走,而走到了主屋門口的她,站在門檻外面,稟告了見到自己的入畫。得知了這一個事兒的入畫,先是讓她回去。然後纔再朝裡面走,而去到書房見到正在教授自己兒子學習識字的林若曦,卻不敢開口打擾。
一見她向自己招手的紫嫣,自然明白她有事兒稟告,於是向着她是走了過去的同時,手上還示意其去到外面的一處角落,輕輕地問道:“有什麼事情?”
很是懂得規矩的入畫。特意放低了聲音,言簡意賅的回稟道:“六夫人來了。”紫嫣是說出“知道了”三個字之後,背轉過身,重新又走進了書房。沒有第一時間進行稟明的她。自知不是什麼事兒,而此刻又是不能隨意打擾到自家小姐教授公子識字。
眼角的餘光再就瞧到了入畫叫她出去的林若曦,一邊是握着李天佑的右手持筆,一邊是不經意的問道:“什麼事情?說吧!”
這才挪動步子是走近的紫嫣,嗓音是不大大小,簡要的說出五個字道:“六夫人來了。”
站在另一邊的紫鵑,口直心快的有感而發道:“她來幹什麼?難不成,她又是來鬧騰吃食的破事兒?我們家小姐可不管這事兒,還是讓她去找廚房的張婆子吧!”
“紫鵑,怎麼這麼不懂規矩?小姐都還沒有發話,而你怎麼就說起來了?”目光落在了她身上的綠兒,雖說知曉她的性格就那一個樣子,但是依舊保持着面無表情道。
這屋子裡面都是自己心腹丫鬟的林若曦,那能不清楚她們各自的性子,畢竟又不是第一天跟着自己。於是乎,不會見怪於紫鵑的她,淡淡道:“既然來者是客,那麼就先讓她在大廳裡面奉茶好了。”明瞭自家小姐意思的紫鵑是轉過身,走了出去。再一次見到入畫的她,自是轉告了這一個意思。
清楚的入畫,這才走出主屋,去到院門口,親自把楚寒月是迎接了進來。未讓小七跨進主屋門檻的她,雙手接過了對方手中的琴,並且引導這一位六夫人是在大廳內落了座。緊接着沒過多時,侍書就把一碗新沏好的雨前龍井是放在了其旁邊的茶几上面。
坐在椅子上面的楚寒月,昨晚還真沒有心情去仔細參觀一下蘭心閣內的佈局和擺放,而今日大白天得了這麼一個空閒機會,是纔好生的看上了一遭,脫口而出道:“果然是別具神韻。”
沒有因爲她大讚這裡,就改變了初衷,而是把手中的琴,放在了另一張茶几上面的入畫,禮貌性的微笑道:“六夫人,請稍坐。”沒有把“我家小姐隨後就來”說出口的她,還真不清楚林若曦是否會馬上就出來見對方,畢竟這一位來客的身份不重要。
可是不知道這一個緣故的楚寒月,卻認爲是林若曦再過一會兒就出來見自己。自己只顧端起了茶几上面放着的茶,一邊品着,一邊等着,而腦子裡面還盤算着,這見了對方的面以後,說出一些什麼話題來才能抓住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