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大海,一艇遊輪漂在其中,徐徐盪漾,一路向東。
輪船當頭的甲板上,豎插一面黑色大旗,旗繡“異禽”,左右招搖。在黑色的大旗子左右,還有六人分爲兩組,整齊站着,就像是部隊裡放哨的士兵一樣。
其時正午,太陽剛值正空,海面鹹風不小,陸續不停地吹着。那六個站崗的人雖然冷得瑟瑟發抖,但也一動不動。
且看這艘船,長度十二米,寬三米,船艙中擁有房間四個。就在這四個房間當中最寬敞的那一個房間裡,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手裡拿着一根注射器,也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對着一個被捆綁在牆壁上正值昏厥當中的年輕人紮了下去。
隨着注射器裡面的藥水徐徐推進,那位處在昏厥狀態的年輕人,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臉上露出了一種極是痛苦的表情。
整個房間,共有四人,三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是階下囚,女的被關在一個鐵籠子裡,男的則被五花大綁吊在牆壁之上。
另外兩人一系中年男人,另一系鬚髮皆白的百歲老人。中年男人一直看着白鬍子老者在搗鼓着試驗,直到老者將注射器裡的藥水打進了那年輕人的體內,他才忍不住問道:“師傅,爲什麼不殺了他們?他們這兩個人留着有何用?”
老者微微活動了一下脖子,爾後輕輕摸了一下耳朵上的傷口,當感覺到血痂的存在,他哼了一聲,面無表情地道:“這個小子乃是孟氏一族的人,孟氏一族做爲四大家族當中的最強存在,消失了近千年。其族內人數肯定少之又少,好不容易得到了這麼一個標本,你卻想着殺他?”
“這傢伙實力極強,連大師兄鐵砂都被他殺了,我們若是留下他,只怕一讓他找到機會,他就會反咬我們一口。”一頭金黃色板寸頭的中年外國男人擔憂地說道。
“鐵砂?”老者淡淡笑了一聲,搖搖頭道:“其實鐵砂的實力完全要在這個小子之上,之所以鐵砂會敗給這小子,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鐵砂太過於自滿了,這才招禍及身。”
“老夫知道你想替師兄弟們報仇,但是你且先看看這小子的身體變化!”老者說着,走近了被綁在牆壁上的那位年輕人,一把將他衣服撕掉,露出了一副結實的胸膛。伸手指着年輕人胸膛上的一處疤痕褶皺,道:“你看,這是什麼?”
“刀傷,這……這是我昨天晚上刺的!”中年男人看了一下,立即認了出來,那是他昨天晚上趁着此人昏厥的時候偷刺的一刀,忽然震驚無比地呼了一聲:“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復原能力?”
老者點了點頭,手指一刮便將年輕人胸膛上的那塊褶皺皮給颳了下來,褶皺一去,又見新生皮肉,沒有一點痕跡的感覺,好似從來都
沒受過傷。
“你看這皮,不像是人皮,倒像是蛇皮,而且這小子的體質也跟蛇非常相似,一旦受了傷,會通過蛻皮來換取新生,嘖嘖,難怪在上千年前孟氏一族會被其他三大家族聯手滅了,他們這一族的人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老者幽幽地嘆息着,嘴上說着話,語氣當中不免有幾分嫉妒的味道。
金色板寸頭忿忿一甩手,忽地指着鐵籠子裡被關的那個女人,道:“即便這小子有用,那這個女人呢,區區K組織的叛徒,留着有何用?”
老者淡淡地道:“這女人是不是叛徒,尚不好說。她是戊疋那個老傢伙的徒弟,他的徒弟出現在SH市,肯定是他指示的,我們若是現在就殺了她,難免會得罪於戊疋老鬼,待回美國之後,將此女直接送到餓鬼劍道去便行了。”說着,老者將手中的東西全部放了下來,負於背後,道:“你就留在這裡看着,有什麼情況,再向我通報。”
“是。”金色板寸頭男人恭恭敬敬地應着,不敢有半點違背。
這老者與這金色板寸頭男人正是畜生劍道的異禽老人和鐵彬,而被捆綁在牆壁上吊着的以及被關在鐵籠子裡的那個女人,也正是孟缺跟冰狐二人。
卻說昨天晚上,孟缺敵不過異禽老人的“雙飛翼”,最後關頭被異禽老人以奇異的手法一擊致昏,直到現在都沒醒。
孟缺落敗之後,就直接被異禽老人給帶走了。與此同時,大猩猩與唐琅好不容易將騷年會的中心主力軍全部給隱藏了下來,卻是顧首難顧尾。孫浩東連連得勝氣勢大振,最後竟在機緣巧合之下,碰見了冰狐,由畜生劍道的人出手,順利地將之拿下,妖劍也重新奪了回來。
短短的一夜,快節奏的大都市SH,經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騷年會氣勢不再,轉而由孫浩東新起的一支幫會“海鯊幫”名噪一時。
鐵彬佈下這個局,亦是爲了長期打算,遂在臨走之前,還派了不少的畜生道弟子留在海鯊幫裡充當主力將。孫浩東春風得意,一舉躍上枝頭成鳳凰,成爲了新一代超級BOOS。
直到現在,或許大猩猩和唐琅尚還不知道孟缺和冰狐已經被異禽老人給截走了。
……………………
來回徘徊走動,鐵彬冷冷地盯着被吊在牆壁上的孟缺,真是還想給他來幾刀。如果昨天晚上不是師傅阻撓他,他早就將孟缺碎屍萬斷了。
扭轉過身,又瞪了鐵籠子裡的冰狐幾眼。冰狐並非昏厥,而是以極度冰冷的眼神也回瞪着他,雖在鐵牢之中,氣勢卻絲毫不弱。
“你瞪什麼瞪,再瞪我就把你眼珠子給挖掉。”鐵彬向來對女人不太感興趣,遂,面對冰狐這樣的大美女,他也免疫力十足,一點也
不心動。
冰狐不言不語,仍是那麼狠狠地瞪着他。
鐵彬大覺不爽,重哼了一聲,忽從一旁提過了一桶海水,對着鐵籠子裡的冰狐就潑了過去,猙獰地笑道:“瞪啊,再瞪啊?海水清洗傷口的滋味很不錯吧?”
冰狐身上有着三道十數釐米的劍傷,乃是昨天晚上被畜生劍道的人圍攻時傷的,她的癒合能力不比孟缺,雖過了一夜,也只是剛開始結疤而已。這會兒被海水洗淋,海水當中的鹽分衝入傷口,那種感覺就像又被砍傷了一次,劇烈的疼痛讓冰狐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哼,賤人,如果不是看在你師傅的面子上,我早就殺了你了。”鐵彬厲聲叱道。
冰狐骨氣極硬,忍耐了一陣後,復又擡起頭,仍舊瞪着鐵彬,眼神極富殺氣,如果眼神能夠殺人,只怕鐵彬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還敢瞪?”
鐵彬怒極,又提來一桶海水向着被關在鐵籠子裡的冰狐潑了過去,冷笑道:“賤人,別以爲你做過什麼事我不知道,你出賣師門的事,整個K組織幾乎都已經知道了。你的大師兄海魂曾經還差一點被你害死了吧?最毒婦人心,你真是個不錯的婦人榜樣。”
冰狐出賣師門的事,雖被整個K組織知曉,但很多人也認爲這是戊疋老人使的苦肉計。欲藉此計將冰狐安插在孟缺的身邊,以作監視。異禽老人就是如此猜測的,所以他才下令不殺冰狐。
而在這件事上,鐵彬卻與師傅異禽老人持不同的看法,他認爲冰狐是真的背叛了師門。所以,內心當中十分憤恨,恨不能將冰狐與孟缺這對狗男女以利刀切成千萬塊,扔到海里去餵魚。
說話間,一直處於昏厥狀態的孟缺忽然緩緩地睜開了眼來,他只覺頭腦劇痛欲裂,如有萬針齊扎,初睜開眼來,迷迷糊糊什麼也看不清。過了良久,纔將眼前事物慢慢地一一看得真切。
入眼處,破舊倉房,堆積着各種各樣的東西。斜角處,有一個男人背對着自己,那男人一頭金色短髮板寸頭,身材頗爲魁梧。而在那男人的對面處,則有一個大鐵籠子。
鐵籠子高一點五米,寬一米左右,由若干根手腕粗細的鋼筋組合而成,堅不可摧。
猛然間,孟缺渾身一震,瞳孔不由地放大了幾分,緊緊地盯着那鐵籠子,竟見當中有個人兒狼狽地捲縮在地,一派憐楚。那可憐的人兒,卻不是冰狐小姐又是誰?
不由勃然大怒了起來,身體一動,但覺四肢被束縛得一動也不能動,而且手筋腳筋處,似有剛針扎刺,龍血力量完全使不出來。
孟缺不禁慌神:“我怎麼會這樣……這是哪裡?”
(今天就到這裡,明天補,太瞌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