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荒蕪的野地,我有點迷茫,其實往四周看,不是高山田野,就是泱泱大河,河水經過一夜,已經平復了下來,沒有了暗紅。
其實我如今最後一件擔心的事情,就是萌萌這個小傢伙,雖然小傢伙很可愛,可是這樣跟着我對於她來說也不公平,她終究要入輪迴,有一個新的開始,即使不捨得,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我也曾問過北冥夜,大致猜測到小傢伙曾提到過的姐姐,或許已經死了,即使在這個地方,現在我也找不到了。
我想讓小傢伙可以重生,有着她自己的故事和路。
這次順着河灘走,幸運的是碰到了一艘老舊的穿,是一個撈魚的漁民,看到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荒野就我一個女孩家家的走路,或許也是好心人,我說能不能捎一段路,老人家同意了…
雖然坐在船上搖搖晃晃的頭昏,但總比我這樣走路要好。
老頭身材幹瘦,但顯得很有精氣神,一雙粗糙的手爬滿了一條條蚯蚓似的血管,那飽經風霜的臉上刻滿了皺紋,流水般的歲月無情地在她那絳紫色的臉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皺紋,只有那雙眼睛依舊是那麼有神,儘管眼角佈滿了密密的魚尾紋……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精瘦的老頭子,其實很早的時候,也是一個河漂子,這老頭長年在這條河上飄蕩,對於這條河,他在熟悉不過了,也是一個話嘮,話匣子打開就關不上了,也不管我有沒有在聽。
“河漂子!”說到這三個字,老頭乾笑了聲,有點自嘲也好像有點無奈,對我說,“女娃子,你知道這個世界上,什麼錢最難賺不?”
老頭糙着一口濃重的土話口音,感覺和王婆婆說話不太一樣,不知道是不是桑峽縣這邊的,但對於老頭的話,我有點迷茫,心裡想這個世界上,對於窮人來說,什麼錢都難賺吧。
但老頭不這麼想,看到我搖頭就覺得我答不上來,黝黑乾瘦的臉就露出了憨厚老實的笑,對我說,“這個世界上,死人的錢最難賺。”
這話說的,我手撐着船舷嚇得一個哆嗦,差點以狗吃屎的下場給栽倒河裡去了。
我不是害怕,而是遂不及防,沒有準備,這個老頭陰森森對我說死人的錢最難賺,弄得我很尷尬,都不好意思接他話茬。
不過這個老頭跟我估計有眼緣,他說一個故事,順便捎我去桑峽縣的渡口,到時候我就可以坐車回家了,我聽到他這樣說,心裡就舒坦多了。
“爲什麼說死人的錢最難賺啊?”我問的句,心裡也有點好奇這個老頭子說的死人錢,是怎麼賺的。
“死人錢,晦氣,你想想,你拿人家的錢,要是幫人家把事情做好了,那自然就沒問題。可你要是做不好。那人家還不天天晚上來找你。”老頭子站在船頭一邊用船槳划着木船,對我說,“河漂子就是賺死人錢,這種人貪戀太大,下場不好的。”
我聽的迷迷糊糊,老船在河面上飄飄蕩蕩,老頭子好像思緒也隨着跌宕起伏的河面而變得飄忽不定,他對我說,自己姓汪,叫汪祖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