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或者,她就是沈江墨的母親,就是她帶着年幼的沈江墨在沈家大宅裡生活,這樣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解釋爲什麼沈薔明明生活在江家,可在沈家灣還有一個沈薔了!可她到底是什麼身份?爲什麼也叫沈薔?到底是什麼樣的因緣際會讓她有了這麼龐大的一個產業,在這裡逍遙的過生活?
太多太多爲什麼縈繞在我腦海裡,恐怕也只有當面問她纔有確切的答案。我擡頭看看江子文,他的眼睛還在一動不動的盯着那女人,雖然此刻她已經轉過身去,只留了一個優美的背影。江子文眼裡漸漸泛起了一層潮溼的霧氣,他的身子不由得又往前探了探,的確,無論這個女人是什麼來歷什麼立場什麼企圖,就憑她這個樣子,也會讓江子文想起自己的母親,進而方寸大亂。
爲了不讓江子文繼續留在這裡而露出馬腳,我們趕緊拖着江子文離開了這裡。好容易混進來一趟,我們打算再去看看那些小房子裡都有什麼。
今天的夜色確實很適合我們行動,整個天幕黑洞洞的,連一顆星星都沒有,更別提月亮了,這樣月黑風高的夜晚,非常適合我們的藏身。
我們迅速的移動到一個就近的小房子裡,那裡也點着燈,我們依舊是趴在窗戶外悄悄觀察。這屋子裡面非常簡陋,幾乎沒什麼傢俱,挨着牆有四面低矮的邊櫃,上面擺滿了一模一樣的陶罐子。
有三個男人正坐在屋子中央,圍着一個小方桌,就着兩盤花生毛豆喝着酒。
“大哥,這屋子有什麼好看的?正經咱們的傢伙庫房沒人看,怎麼這裡倒天天安排人看着?”一個略微年輕一點的男人嚼着花生髮着牢騷。
“你懂個屁!大少爺說了,傢伙庫房和彈藥那都是分開放的,再說誰拿那些鐵傢伙也不好出去,又顯眼,那個沒人偷!”坐他對面一個成熟一些的人說,那人身材魁實,看着就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
“可我不想天天守着一堆骨灰罈子,怪慎得慌的!”年輕的還在抱怨。
“慎得慌?想想大少爺給你的工錢,夠你老婆孩子花一輩子的了,別說看骨灰罈子,就是讓你背死人你也乾的過!”
我們三個在外面交換了一下眼神,原來那一圈陶罐子裝的竟然都是骨灰,我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江子文的大手立馬扶上了我的腰,似乎在給我傳遞着力量!
“小子!別小看這些骨灰罈子,這裡面,有寶!”一直沒說話的那人開口說話了,還把“有寶”兩個字咬得格外重!
我心內一凜,有寶?什麼寶?
我的心聲一字不差的被那小子說了出來,“有寶?什麼寶?”
“你個小兔崽子,告訴你有寶就好好看着,別瞎打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哼哼!”他把手掌橫在脖子間做了一個砍頭的動作,嘴裡還配合的“咔”了一聲。
“老鐵,你少喝點吧!讓大少爺知道你醉酒誤事,要割舌頭的!”
那個叫老鐵的人一臉不屑,“老子什麼時候誤過事?等我去撒泡尿,回來接着喝!”說着就站起身朝門外走。
我們怕被他發現,趕緊一溜煙的離開了!到這裡盯了一陣有收穫不小,這裡竟然藏了這麼多的骨灰罈子,裡面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寶物,這些寶物究竟多珍貴不得而知,但一定比他們手裡的鐵傢伙珍貴!
看來這些人私藏了不少槍支,光這一條就夠槍斃好幾回的了,他們究竟在做着什麼勾當?恐怕不單單是冒充江子文搶奪馭天那麼簡單吧!我看了一眼江子文,他眉頭緊鎖,不知爲何,我總覺得他知道些什麼,只是不說出來!
我們簡單繞了一下地形就回去了,這龍湖山莊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花園,那裡山石林立,巧奪天工,最適合藏人。其他的便是那主樓後身有一個游泳池,看來這裡的主人還真是蠻會享受,除此之外,就都是這些低矮的小房子了,我猜,裡面住的一定都是傭人和小嘍羅,不知道哪間裡還藏着他們說的鐵傢伙!
回到沈家大宅,我們將這些信息和許佳音分享了,畢竟她是我們之中曾經和沈江墨接觸最多的人了,期盼着她能判斷出些什麼,可她也是無奈的搖搖頭。
“其實我也從來沒去過龍湖山莊,執意騙你去那裡舉行婚禮是沈江墨的主意,我只能照做!”她瞟了一眼江子文,面有愧色。
“那你知道他還做着什麼壞事嗎?他搞那麼多骨灰罈子做什麼?”我急切的問。
“我只知道他神通廣大,三教九流都有結交,可他的事情從來不讓我知道,其實,我只是個工具而已,主人讓做什麼就做什麼!主人不讓管的事情,自然也不敢多問!”她自嘲的笑着。
“那些骨灰應該是陳館長幫他弄的!”張學滔用腳尖在地上畫着圈圈。
江子文的臉色更沉重了,一言不發的坐在凳子上。
晚上躺在牀上,他也不再嘻嘻哈哈表現他逗逼的一面,而是盯着房頂發呆。
我湊過去把頭枕到他的肩窩裡,他笑了一下伸手摟住我的腰。
“子文,你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我試探着問。
“沒有啊!”他故作輕鬆的笑了笑。
“我都看出來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呀?當初你不是調查了一陣子黑爺嗎?有什麼結果你一直也沒說過。”
“沒有,沒查出什麼。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睡覺吧!”
不等我再說什麼,他身後便關了牀頭的燈,閉上了眼睛。
“不管發生什麼,希望你告訴我,讓我和你一起分擔!”我在黑暗中輕輕地說。
他最終什麼都沒說,只是抱着我的手又緊了緊。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他還是不說,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他憋在心裡這麼爲難自己呢?
第二天一早,我一睜開眼睛就發現江子文不見了,想到他昨天晚上的失常,心裡暗叫不好!
我趕緊跑到許佳音房間,想問問她看見江子文沒?卻發現許佳音也不在房間裡。
我又急匆匆的敲開了張學滔的門,張學滔打着哈欠叉着腰抱怨的看着我。
“大小姐,這才幾點啊,你咋咋呼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