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洞。
一長髮披肩,看不清具體面容的少年懇求道:“能不能讓我進去,我找秦老有事。”
壯漢伸手攔住少年,淡淡道:“不行,秦老說過,若沒什麼要緊事,都不要去打攪他,更何況……”
壯漢看着少年,眼神中流露出一股諷刺。
“……是你這樣的傢伙。”
“你!”
少年緊握拳頭,猛然擡頭,露出一張俊朗異常的面孔。
仔細看去,便會發現,雖少年身上衣物與尋常礦奴一般,都是破破爛爛,佈滿污垢,但依稀可見一些華麗紋飾,衣物斷口,也是頗爲工整,看起來價值不菲。
少年咬牙切齒道:“該死的傢伙,我定要讓你好看。”
壯漢嘲諷道:“呦,你還以爲自己是湯家大公子呢?”
“你爹背叛我等,拋下你一人,獨自逃了,外加你現在武功盡廢,實力普通人還弱。
你怎麼讓我好看,我卻是有些好奇,要不,你給示範示範?哈哈哈……”
少年漲紅臉皮,彷彿給壯漢給氣到了。
但其眼神卻清澈異常,沒有絲毫怒氣,與少年表現出的行爲,大相徑庭。
他完全是僞裝的。
但可惜,壯漢還沉浸於嘲諷少年的興奮中,無法自拔。
要知道,少年以前身份可是頗爲不凡,湯家大公子,外加自身氣湖境修爲,在那時,壯漢想與少年搭上話,都毫無可能。
但現在,他竟能正大光明地嘲諷少年,而對方還反抗不了,這不得不讓他感到快意。
就連少年表現出的些許異樣,他都已經忽略。
少年轉了個身,嘴裡還不停罵罵咧咧,“遲早有一天,我會恢復實力,到那時,你就算跪在地上給我磕頭,都已經晚了。”
見少年轉身,壯漢也不由放鬆許多,嗤笑道:“我好怕哦,那就請大公子饒恕小人的過錯吧。”
說罷,他還做出了害怕的神情。
但由於實在太假,看上去不僅不能讓人感受到道歉的誠意,反而想一拳將他打死。
“就是現在。”
少年目光一閃。
右腳順勢踏前一步。
然後,猛然扭腰。
頓時轉了個方向,正對着礦洞方位。
隨後,一個衝刺,從壯漢胯下鑽過。
“啊!不好!”
壯漢反應過來,臉色大變。
連忙彎腰,伸手想要抓住少年。
但由於少年動作太快,他只抓住了少年一隻鞋子。
但壯漢卻鬆了口氣,因爲他知道,少年現在的身體素質極差,絕不會是他這個壯漢對手。
“你給我出來!”壯漢大喝一聲,同時繃緊了肌肉,手臂上絲絲青筋浮現。
少年連忙張開手指,使勁扒住一塊突出地面的石頭,後退的身形,頓時止住。
回頭忘了一眼壯漢,少年皺了皺眉。
忽然,他彷彿瞥見什麼,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突然鬆開手掌。
壯漢大喜,以爲少年終於放棄,就要一把將少年拖出。
但就在此時。
下體,一股劇痛襲來。
沒有承受過這種痛苦的人,永遠不知道這到底有多痛,但壯漢卻親身感受到了。
他身形一僵,放開抓住少年的手,隨後,緊緊夾住雙腿,顫顫巍巍走到一邊,背靠巖壁坐下。
“啊!”從剛纔便一直沉默的壯漢,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
此時,少年也剛從地上爬起,聽見慘叫,情不自禁地向後看了一眼。
但沒成想,一轉頭,便看見壯漢正望向他,眼珠中滿是血絲,望向少年的眼神,彷彿要擇人慾噬。
少年無奈聳聳肩,“我早說過,會讓你好看的,你自己不信罷了。”
壯漢很想上前給少年來一下,讓他也嚐嚐蛋碎的滋味,但由於他現在被苦痛折磨,完全起不了身,只能恨恨看着少年,大搖大擺進了礦洞。
礦洞深處。
秦嚴站起。
“怎麼回事?”
他剛纔好像聽見一聲慘叫。
而且慘叫聲的主人,很像他侄子。
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想罷,秦嚴大喊了幾聲。
“秦莊!”
“秦莊!”
“你沒事吧?”
“若沒事的話,你應我一聲。”
過了好一會,都沒人回答。
秦嚴心中產生一股不祥的預感。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少年從前方緩步走出,“那小子想攔我,我給了他一個教訓罷了。”
看着秦嚴,少年流露出一股複雜的眼神。
“秦老,好久不見了。”
他還記得,當初正是這位老人救了他一命,所以他的語氣中,少見地帶了一絲敬意。
看見少年,秦老一驚。
“湯城,你找我何事?”
湯城原是興澗鎮湯家大公子,隨着秋家進攻,連同湯家族長一起,來到這座礦洞,成爲一名卑賤的礦奴。
一開始,因爲其身份,他比周圍礦奴,活的更爲滋潤些。
不過這一切,都在那一次交戰中破滅。
秋家之所以保留湯劉兩家族長的武道實力,也是貪念作祟,想着武者身體素質,比普通人好上許多,若作爲礦奴,定能比普通礦奴,開採出更多金礦。
但不成想,出了礦奴反叛之事,秋家哪還敢讓他們繼續保有武道實力,連忙抓住礦奴中武者,廢了他們全身經脈。
經脈廢除,帶來的後遺症很多,最嚴重的一個,便是身體素質會急劇下降,甚至變得比普通人都弱上不少。
而湯城正是這樣一個倒黴傢伙。
廢除武功後,有一些礦奴欲將怒火發泄於湯城身上,但被秦嚴阻止。
這個救命之恩,湯城緊記心底,若無要緊之事,他也絕不會前來打攪秦嚴。
但聽聞礦洞中流傳消息後,他卻再也坐不住了。
湯城迫不及待道:“秦老,您說的都是真的嗎?”
秦嚴一愣道:“什麼真的假的?”
湯城急躁道:“就是那個,你找出血紋金使用方法,能利用血紋金,賜予使用者屬於武者的力量!”
聽罷,秦嚴眉頭鬆了鬆。
原來是因爲這個,他剛纔還以爲湯城想對他動手呢。
雖然他是礦奴首領,但礦奴中也不是全都服他,總還有一些人對他心存不滿。
“這自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