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集團董事長的案子懸而未決,內部股東們蠢蠢欲動之心不斷。股東選舉那天御兆錫突然出現,才能暫時壓制住他們的心思。
但也只是暫時。
“珈藍湖那邊的工程,進度緩慢。”
例會上有股東提出質疑,“如果這樣拖拉,外面很快就會謠言四起。大家都要說雲深經濟危機,馬上瀕臨破產。”
連憶晨抿起脣,對於這種誇大其辭的說法很反感。
“林董。”
側面轉椅裡,裴厲淵單手托腮,嘴角的笑意溫和,“聽說你太太最近跟一個男模走的很近?”
“胡說!”
林董倏然變臉,氣的不輕,“裴副總,這是誰在胡說八道?”
“消消氣,”裴厲淵把他面前的咖啡推過去,“既然你說是胡說,那肯定是謠言。”
聽到他的話,林董愣了愣,周圍人也都明白了什麼,識相的閉嘴。
“所謂謠言,都是誇大其辭的。”裴厲淵神情嚴肅,“我們雲深的根基堅固,不是誰說幾句話就能危機,也不是誰謠傳就能破產!”
頓了下,他清冷的黑眸沉了沉,道:“你們都是雲深的股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大家還懂吧?”
聞言,衆人紛紛低頭,有人急忙表明立場,“老林你看你都一把年紀了,還人云亦云,咱們雲深怎麼樣,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啊?到處亂說!”
“呵呵……”先前那位林董事尷尬的笑了笑。
連憶晨嘴角閃過一絲笑意,她擡眸瞥向身側的男人,卻見裴厲淵右手拇指與食指捏着鋼筆,悠閒的轉着圈。
金曼身爲總裁助理,及時化解氣氛,“關於珈藍湖的計劃案,我們恐怕需要向銀行追加貸款,並且追加數目是前兩次的總和。”
“這麼多?”質疑聲很快。
金曼吩咐秘書把詳細資料發放下去,連憶晨摒棄其他念頭,專心致志跟大家討論又一大難題。按照雲深目前的狀況,銀行貸款恐怕有難度!
會議結束後,股東們邊走邊議論,大家對於貸款是否可行深表顧慮。連憶晨並沒過多解釋,在座這些人都是商場老手,不需要她這個後輩多說。
各種利弊權衡,他們必然清楚。除非是故意裝糊塗,若要那樣,她更沒有必要解釋。
前方走過的男人雙手插兜,連憶晨快走兩步,想要跟他說幾句話。
“裴副總。”
秘書捂着話筒站起身,神情爲難:“有您的電話。”
金曼皺眉,電話都追到這裡來了?
裴厲淵握着聽筒送到耳邊,聲音輕佻溫柔,“寶貝,你想我了嗎?”
“嘶!”金曼抖掉一身雞皮疙瘩,好惡心!
連憶晨面無表情走進電梯,金曼抱着文件夾進去,同時按上電梯門。
秘書檯前,裴厲淵長身玉立,溫柔的聲線迷人。邊上的小秘書聽他說話,雙頰染着紅暈,整個人完全被迷醉。
“我們晚上見,拜拜。”裴厲淵掛斷電話,秘書紅着臉看他。
“以後外線不許接到這裡。”男人話鋒突轉,秘書愣了下,急忙應道:“是,裴副總。”
裴厲淵低頭走進電梯。
東面這間辦公室光線極好,連憶晨靠在轉椅裡,懶洋洋的曬着太陽。金曼坐在她的對面,把蒐集到的資料攤開,“所以說,御氏想要搞定晚平灣那大片度假村,必須拿下臨山那塊地。”
“臨山?”連憶晨眯起眼。
金曼輕笑,“晨晨,你賺到了。”
杯中的咖啡餘香回味,連憶晨手指搭在杯沿,終於明白過來,爲何御家打算與連家聯姻。
“董事長去年送你的生日禮物,沒想到今年就能派上用場。”金曼興奮道:“其實這塊地並不大,但是御兆錫想把晚平灣四面相連,必須要經過你手裡的臨山。如果他拿不下這塊地,那就只能去修地鐵嘍!”
“你確定嗎?”連憶晨倒是看不出興奮。
金曼聳聳肩,道:“你知道我的,什麼事都不會拉滿弓。”
聞言,連憶晨鬆了口氣。金曼做事,她還是放心的。能力強,心又細,是個不可或缺的好幫手。
“晨晨。”
金曼抽出一個牛皮信封,手指點了點,“我還有一份資料,免費送你?”
連憶晨不買賬,直接抽過去打開。
好吧,馬屁拍在馬腿上。金曼笑着往她身邊湊過去,“這是關於御家的情況,能查到的都在這裡。”
資料只有一頁,連憶晨逐行細看,“還有別的嗎?”
“沒了。”金曼如實道。她能查到的御家資料少的可憐,可見御兆錫把家人保護的有多好!
連憶晨倒沒有太意外,御兆錫應該是這種人。能把別人隱私掌握在手掌心,卻半點也不會讓別人得知他的心思。
不過看過整份資料,連憶晨倒也有些收穫。御家族長御坤將事業交給兒子打理,自己樂得清閒,如今很少過問集團事務。御家那位深居簡出的老太太,常年居住在素西堂,不問世事。資料裡還有一個人,御兆錫有個妹妹,只能查到名字,御箏。
“我聽人說過,御兆錫應該還有個哥哥。”金曼若有所思的開口。
“哥哥?”
金曼抿起脣,“同父異母那種,但是御家大少身份不能見光,我們也是難辨真假。”
眼見她合上資料,神情平靜,金曼不禁蹙眉,“看完了?”
“嗯。”連憶晨喝了口咖啡。
金曼訝然,拿過資料重新翻開,“你有沒有仔細看啊,這後面都是御兆錫的私人資料。傳聞他有個唐姓愛人,還有人說他們有個愛情結晶……”
半響,連憶晨神色平靜的喝着咖啡,沒有開口。
“晨晨,你不好奇?”
連憶晨反問她,“好奇什麼?”
“連大小姐!”金曼搖搖頭,道:“御兆錫可是你未婚夫啊,對於你未婚夫的私生活,你一點兒也不關心嗎?”
“沒興趣。”連憶晨打開面前的資料夾,“下午三點前,把這個季度的預算給我。”
“……”金曼抓狂。
辦公室重新安靜下來,連憶晨簽好一摞文件後,擡手揉揉眉心。這些年來,安城流傳着很多御兆錫的傳聞。那個男人從來都沒有出面解釋過,對於他如此清冷的處事態度,連憶晨倒是有幾分欣賞。
所謂傳聞,原本就是些有的沒的事情,倘若真是撲風捉影,時間久了自然不攻自破,所以她肯定不會花精力去探究閒事。
桌上的日曆清晰,連憶晨盯着今天的日子,神色慢慢沉寂下來。下班時,她經過隔壁辦公室,但裡面沒人,顯然裴厲淵提前離開。
白色悍馬沿着車道行駛,連憶晨望着閃過的霓虹燈,將車開到北街。她今晚很想喝酒,這家的紅酒上次喝過後,至今難忘。
靠窗角落的位置幽靜,連憶晨點好餐,又點了瓶紅酒。窗外夜色黯然,她品着杯中的酒,俏臉染滿落寞。
前方一行人進門,餐廳經理親自帶路。御兆錫上身穿件素白襯衫,下身黑色西褲,頸間並沒戴領帶,襯衫前兩顆鈕釦慵懶的散開。
衆人圍在身邊,御兆錫誰也不看,薄脣輕抿成一條直線。他雙手插兜往裡走,只在拐角時腳步有微微停頓。
窗前的位置,連憶晨穿着一件白色長裙,俏臉半掩。昏黃光線落在她精緻的五官上,御兆錫狹長的眼眸輕眯了下,很快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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