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觀衆的掌聲如海浪般一拍高過一拍,靜知退回後臺,目光再度掃向了剛纔的那個位置,然而,那裡已經空空如也,高大冷昂的身形已經不再了,心,頓時象空了一般,原來,她還是在乎那個男人,那個歲了她,讓她苦守寒窯五年的男人。
十五進十強的選美活動在觀衆們的安可聲中結束,靜知的歌聲感動了評委,她與妹妹林靜芸成功晉級十強,當然抱括那個趾高氣揚的王美美,接下來的比賽激烈程度更是讓人夜不能寐!
靜知換掉一身的比賽的服裝,用水卸了裝,是最後一個走出演播廳的選手,人羣逐漸散去,靜芸已經趕去醫院了,她同樣想去醫院探望一下姚君辰,今天早晨,姚君辰還在發燒,說着胡話,並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所以,整個比賽她還是有些擔心。
末了,她走出演播廳門口,一堵肉牆就堵住了她的去路,一片陰影即刻就將她整個籠罩,擡首,迎入眼簾的是她今生最不想看到的那張男人的臉。
“知知,我們談談。”
“不必了。”靜知沒那麼賤,她跑了幾步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男人仗着身高腿長,幾步繞了上來,掏出身上的黑色皮夾子,扔給了停車的司機。“我們不坐,麻煩走開。”
計程車司機看了看這對男女一眼,以爲是正在戀愛中的男女朋友在吵架,搖了搖頭踩着油門,車子不到片刻就融入了車流。
“知知,對不起,你聽我說。”莫川見她要走,拽住了她的手臂,急切地道:“知知,給我五分鐘,好不好?”
靜知狠狠地盯望着近在咫尺男人的臉,這張容顏她心心念唸了五年了,咫尺天涯,魂牽夢縈,想入心魂,如今,滿目滄桑。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說的呢?”在心裡,她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這個男人不值得她生氣,不值得她發怒,他就是地地道道的一個負心漢,十年,認識這個男人十年,幡然醒悟間,她才發現,這個男人對於她來說是如此的陌生,五年前,他是一個窮得連飯都吃不起窮光蛋,失蹤了五年,躍身一變成爲了‘華麗’集團身家上千萬元的老總,還是E交通局局長的乘龍快婿,她攀不了這高枝兒。
看到心愛的女人滿臉冷漠與陌生,就連昔日神彩光亮的黑白瞳仁也黯淡無光,莫川的心象是有一把刀柄在扎,一下又一下兇狠地扎着。
擡頭看了一下四周,瞟到了五米遠外有一間轉角咖啡屋,他拉着她走近了那間咖啡廳。
“知知,就算是殺人犯也有請律師辯駁的機會吧!”言下要靜知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好,你說。”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靜知端起桌子服務員剛剛遞上來的一杯咖啡,張脣品嚐了一口,苦澀的滋味似乎一下子就流進了她的肺部裡,好苦,太苦了,感覺比黃梁還苦。
莫川深深地凝睇着她,正當她給他機會解釋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千言萬語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張了張脣,最後只能吐出:“等我。”兩個字。
聞言,扇子般的睫毛翕了翕,紅脣勾動,一抹冷笑浮在了嘴角,擡眼,掃向他的眸光如一柄寒刀。
“莫川,你真是太看得起自己,我憑什麼要等你,告訴你,五年前我就將你忘得一乾二淨了。”
她一向是要強的女人,絕不會在這種負心漢面前示弱。
深邃的眸子略黯。“不要騙我,你等了我五年,雖然,這五年來,我不在你的身邊,可是,你爲我所做的我都知道。”
身子一個激靈,靜知突然間才反應過來,還是汪子旋出賣了她啊!她們一直都有聯繫,就一直把她一個人矇在鼓裡,汪子旋甚至還告訴她,莫川已經死了,原來是莫川已經變心了,不想讓她苦苦地等下去,讓她到人老珠黃的那一天還嫁不出去,孤苦伶仃的一個人。
真是太好心了,她真的應該謝摯友的這番用心良苦啊!她譏諷地暗想。
“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莫川,莫名其妙地玩失蹤,然後,以腰纏萬貫局長女婿身份出現,我林靜知不是傻子,更不是玩偶,雖平凡,卻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女人。”想着這些年自己所受的委屈,她一直忤逆着母親,不肯再嫁,甚至不惜將自己打扮成一個其貌不揚的醜陋女人,就是不想受婚姻的枷鎖,不想受那些男人的騷擾,苦苦地等待着他,然而,她等來的一場空,等來的是愛人結婚了,新娘不是她,絕望的心枯了,也死了。
“知知,我對你是認真,我從來都沒有玩弄過這段感情,只是,我逼不得已娶倪書穎,給我一年的時間,我會處理好一切,然後,我們結婚。”聽她這樣說,莫川慌亂地捉住了她擱在桌面上的纖纖下指,給了她承諾,然而,太遲了,她林靜知已經要不起了。
他已經是別的女人的老公,卻還要來給她說這番話,五年前,她或許會相信他,但是,現在,她林靜知不是傻子,不可能再一次又一次任由這個男人把玩在掌心。
“我不愛她,娶她只是迫不得已。”是的,他只需要藉助她家的權勢與財勢,才能給靜知一個美好的未來,然而,他並不知曉的是,靜知需要的不是穿金戴銀,錦衣玉食的生活,她只是需要一個愛她的男人,一輩子,與她相知相惜,白頭到老,平淡又有幸福地走完這一生。
“即然,你已經選擇了她,以後,我們就不要見面了。再說,我已經結婚了,莫川。”她的眼睛看向了磨砂的玻璃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濛濛細雨,一線線雨絲糾葛纏綿,扣人心絃,有一對年輕的男女,男人將衣服脫下遮擋在女人的頭上,深怕他心愛的人兒淋到半絲的細雨生病,小心呵護備至,雖平凡卻極溫馨。
她與莫川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歲月,只是,那樣的年華終是一去不復返了,如今,五年歲月的隔閡,改變了好多人好多事,只有她還在原地踏步。
“你是有婦之夫,我是有夫之婦,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語畢,她拿着包包撐起身想甩手離開,莫川不死地扣住了她纖細的腕骨,黑眸漸漸尖銳駭人,揚起頭,望向她剛纔眸光觸及的地方,那裡已經沒有剛纔的一對男女,只有無窮無盡的細雨飄灑落地面匯聚成了個又一個小小的水窩,眸光如利刃劃破那雨簾。
“你與他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你們是假婚約。”
就象他與倪書穎一樣,一樣利用婚姻想達到自己的目的,一紙假婚姻,讓她們四個人的人生都錯了位。
連這個也知道,原來,這五年裡,他還真是用心良苦,無所不能地在暗處監控着她的一舉一動,即然如此在乎她,又何必要背叛她,他能夠眼睜睜地看着她一個人在黑夜裡哭,在母親的威逼下苦苦地掙扎,眼睜睜地看着她,獨自一個人挑起生活的重擔。
腦子裡象是突然間被人打入一顆冷釘,太陽穴劇烈的痛楚不堪負荷,眼前的這個男人到底懷揣着何種目的,又有何種野心,她感覺曾經熟悉的莫川是那麼陌生,陌生她看不清楚他整個全身輪廓的冰山一角。
“你錯了,也許當初是假婚約,可是,現在,莫川,我告訴你,我愛他,我們之間早已經是過去了式了。”
他本來很篤定她與江蕭之間只是假婚約,但是,她語言如此堅定,他有些不確定了。
“如果你真忘記了我,剛纔,在舞臺上,你就不會選擇那首歌,甚至還爲了我流淚。”
“你真是太看得起自己,那首歌是隨便選的,莫川,即然五年來你都不曾出現在我眼前,憑什麼你有這樣樣把握,我還會在原地等着你。”
她咄咄的問話讓他啞口無言。“即然結了婚就好好地對人家,我們不可能回去了。”
因爲,回不去了,深深地看了莫川一眼,也算是對自己的過去做一個告別吧!靜知在莫川閃神間迅速奔出了咖啡店,外面的雨還在下,她打不到車,只能瘋了似地奔跑在雨簾中……。
臉上是雨水還是淚水,她自己已經分不清楚了,偌大的整個雨幕將她小小的身子罩住,她感覺自己呼進肺裡的空氣都是冰涼冰涼的,莫川爲了名與利投進了倪書穎的懷抱,拋棄了她們朝夕相對,相濡以沫的五年感情。
‘嘎止’聲響徹在空氣裡,車輪徐徐翻滾,在她腳邊濺起無數朵銀白小水花,狼狽地回頭,透過霧濛濛的視線,她看到了一張溫暖能令人如沐春風的俊顏。
“上車。”男人脣線上揚劃成了一個愉悅的弧度,將車門打開,她沒有立刻坐上去,而是忤在了雨簾裡,任雨水打溼了她一頭筆直的長髮,一綹秀髮溼濡地貼在她的玉額上,順着臉頰往下滴淌,冰涼夾雜着淡淡的體溫,一滴一點地流進了她的脣裡。
男人的面色漸漸變得冷酷駭人,拍打了一下方向盤,打開車門,下車繞過引摯蓋,拽住她的手臂將她推進了車裡,動作瀟灑迅速一氣呵成。
纖長的睫毛上沾着雨霧,面情蒼白悽迷,擡手,碰到她晶瑩的指尖,她身體即刻似一根弦,拉得緊緊的。
他眼中的陰霾越裹越重,拉開引摯,車子啓動,車身在雨水成坑的路面上前行,恰在這時,有一輛藍色的蘭博基尼與他們摩肩而過,透過半敞開的車窗,他看到了另外一張絕世冷俗的容顏。
脣峰抿着冷直,眸子凌厲如刀峰一般掃射過去,對面男人狹長的雙眸同樣凜冽桀驁,毫不褪色地與他直直平視,兩人的眸光在空中如劍刃般交接。
一把勾住了靜知纖細的腰,含着她的紅脣,纏住她的玉舌,這一次,靜知沒有掙扎,任發上滴落的雨水滲進了彼此的脣齒間,半闔着星眸,任她爲所欲爲。
蘭博基尼的男人眸光變成嗜血冷咧,恰在這時,兩輛豪車錯開,沿着兩個不同的軌跡駛去……
那天晚上,靜知回去後就沒再給他說一句話,洗漱完就拿一個冰冷的背對着他,江蕭躺在牀上翻去覆來怎麼也睡不着,只得開門走出臥室,客廳裡,昏黃的燈光淡淡散落,磨砂桌面光可鑑人,屋檐下有幾盆吊蘭花枝垂落下來,映襯到磨砂桌面,投射下一片隱隱綽綽的光芒,屋子的角落擺放着對稱的兩盆綠夢翠色慾滴,如困獸在飲泣。
那一夜,他坐在磨砂桌子旁邊,抽了一夜的煙,直至凌晨時分纔回屋沉沉睡去。
林氏兩姐妹在選美大賽上出衆的表現,媒體紛紛相繼報道,都預測本年度冠亞季軍非林氏姐妹莫屬,這自然引起了其它參賽選手的恐慌與焦灼,個個私下想辦法託關係,希望能在最後的比賽着表現突出,扳回失敗的局面。
姚君辰爲了林氏姐妹奮不顧身險些喪命的新聞爆料,最生氣的莫過於姚政委與姚夫人,但是,礙於江家如今正春風得意的局面,夫妻倆除了背地裡罵了一句“孽子。”以後,什麼也不能做。
今天是週末,姚太太應江夫人之約與幾個闊太太到江家打麻將。
“二筒。”塗着丹寇的李太太打出一張有二點的筒花牌。“吃,西風。”裴太太接了過去。
“四萬。”江夫人眉開眼笑,連胡了幾把極品牌能不高嗎?簡直就是心花怒放。
“江夫人,聽說江漠的公司業績已飆升到商業界盈利第八名了,了不起啊!”裴太太邊措牌邊閒話家常。
“是啊!江夫人,你家這麼有錢,還贏我們的錢,沒天理。”
手不太順心裡自然不是很舒服,裴太太嘟着嘴道。“財運來了,擋都擋不住啊!”見有人誇,江夫人自是樂在其中,根本不去考慮別人的感受。
“你真會生,一個從商,一個從政,將來這天下都是你們江家的。”李太太還在一個勁兒地垮,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見姚太太一張臉黑得似鍋底,她即時住了嘴,可是,出口的話也成了覆水難收。
“姚夫人,你家庭軒也不錯啊!”怕姚夫人生氣,李太太有時圓場。
“我家那兩個小子怎麼能給江夫人兩個兒子比,老大免強還可以,老二,我就只能搖頭,還不明不白被人家捅了一刀,現今還躺在醫院裡,不氣死我們兩個老的他是不會善罷甘心的。”
姚太太推下手裡一把牌,她胡了,瞟了一眼樂滋滋的江夫人又道:“江夫人,你家兩個兒子不但優秀,連找的媳婦兒也都是極品,林靜知是你家江蕭那口子吧!上報了,近段時間,新聞,網絡,報刊雜誌全都有登她的新聞,一炮走紅了,你們江家也跟着風光了,江夫人,‘亞洲小姐’啊!你真是眼光獨道呢!”恰在這時,牆上的電視不知道是誰開了電視,電視上正在播昨天晚上的十五進十的比賽。
“瞧!真是美,腿長膚白腰細,一道老歌就能把無數佳麗打倒,多風光呀!以後,我還真是向江夫人學習學習。”
她陰陽怪氣的一番話讓蘇利的臉青一陣紅一陣,裴太太與李太太都聞出一絲火藥味兒,她們兩個的老公官都不大,這兩個女人都得罪不得,只能噤聲打着麻將,不再言語,搓了幾圈,姚太太就不打了,說家裡還有一堆的事兒提步離開,然後,三缺一也不能打了,裴太太與李太太告辭離開。
人才剛一走,江夫人玉手一推,麻將機上的一桌子麻將全數都崩跳到了地面,拿起遙控器‘啪’的一聲火大地關了電視,還扯着嗓子衝着外面的下人吼:“誰讓你們把電視打開的?”
都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她早就吩咐過不準看這些臺,想起姚太太剛纔譏誚的話,她就氣得想林靜知大卸十八塊,她知道姚太太是不舒服兒子爲了林靜知兩姐妹擋刀子的事情,可是,她兒子肉厚要去擋她有什麼辦法?真是氣死了,這筆債,她會算在林靜知的頭上。醫院裡,林鬱之還是兩手插管,靜靜地躺在雪白的病牀上,不過醫生說恢復得比較好,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完全很有可能醒過來,黃佩珊醫院家裡兩頭跑,買菜洗衣做飯,還要照顧腦子不太靈活的兒子,一個月不到,她就瘦了整整一圈,人都累憔悴了,最感到興慰的就是每一場比賽靜知都有好消息傳來,昨天晚上的直播節目,她看到了靜芸,她的小女兒,站在T形臺上也是光芒四射,今天一大早,她又看到了報紙上的新聞,如果兩個女兒一個冠軍,一個亞軍,那是多麼錢啊?看來林家的翻身的機會不遠了,她只差沒有喜極而泣。
大姐提着一籃子水果來探望林鬱之,還帶上了沒找到男朋友的李雪晴。
“佩珊,鬱之好一點兒了吧!”親人之間的虛寒問暖都要在預測到即將大富大貴的時候纔會出現,心裡雖氣,黃佩珊還是接過了大姐遞上來的水果,瞟了一眼嘴裡咀嚼着口香糖,霬着耳脈,搖晃着頭的李雪晴。
“不知道何時能醒來?”黃佩珊嘆了一口氣。“沒事,應該地醒過來的,吉人自有大相,大姐,昨晚我看到靜知了,還有靜芸。你都不知道我看到靜知的那一刻,簡直就是驚爲天人,都不知道靜知原來那麼上鏡,那麼漂亮,簡直就是一個美人胚子啊!早知道,我就送雪晴去選美了。”
她心裡足實羨慕啊!如果妹子的兩個女兒都選上了冠亞軍,那就是一朝飛上枝頭,麻雀變鳳凰了。
“是啊!那你真該送她去,免得她整天無所事事。”看她兩個女兒紅了,她大姐就眼紅眼黑了,真是,什麼人,平時連一個招呼也沒有,現在來套什麼近乎!
“這選美年年都在進行,你把她教乖一點,多學一些才藝,應該明年就能選上,可以當影視明星噢!”其實,黃倆珊對這個也不太懂,只是,感覺拿下冠軍應該可以有很多錢吧!
“真的。”大姐的眼中散發出晶亮的光芒。“好,好,我一定帶她回去好好調教,明年讓她去選,讓她去選。”
望着大姐將李雪晴拉走的身影,黃佩珊嗤之以鼻。“就你女兒那樣貌素質,想選‘亞洲小姐’,等下輩子吧!
選美比賽越來越激烈,激烈到佳麗們連練習出場順序都成了針知相地的局面,靜知兩姐妹的脫穎而出讓衆多佳麗心生怨恨!
兩姐妹一路飆殺,終於殺進了五強,五進三是‘亞視’五個地區最後勝利的角逐,大家都翹首期盼,這場冠軍花落誰家!
”壹號皇庭“燈火輝煌,喧鬧聲震天,就連是震耳欲聾的搖滾音樂也未能蓋住,可見人們的張揚與喧囂!
一間燈光隱晦的包廂裡,徐澤謙推開身上八爪魚似的兩個女人,庸脂俗粉,有些索然無味了,賊色狠的眸光還是一直就盯住了靜知那塊獵物,得不到,心總是癢癢的,明天就是五進三強,不下手再也沒機會了,可是,他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了那小妮子好像從來都不喜歡出門,他這種娛樂場所更是絕不踏入半步,上次是莫川壞了他的好事,其實,也不是怕他,那個男人在黑道上雖有勢力,可是,畢竟是婚外情。
仰頭喝下整杯的濃烈紅酒,轉過臉,對上身後玉煜飛浸染着笑意的面孔。”阿飛,送一點禮貌給莫川。“
”是。“玉煜飛乾乾笑兩聲,對老大交待的事自是心領神會。
”另外。“伸出一指,把姓王的那個女人給我帶過來。”“是。”簡潔的應聲一項計謀悄在地在暗夜中展開。
暗夜,夜霧迷漫,象潑了一杯濃郁的墨汁一樣伸手不見五指。
明天是大決賽靜知想早一點兒休息,養精蓄稅纔好迎接下一輪挑戰,她剛沐浴完正準備睡覺,有接到了一個女人的電話,電話是一位淘汰的佳麗打來的,說她要回華南老家了,她想最後請靜知吃一頓飯,這個美眉平時話不多,與靜知比較談得來,靜知想了想沒好拒絕,換了一身乾淨清爽的衣服就出了門。
地點是‘壹號皇庭’旁邊的一間日本料理店裡,香噴噴的烤魚香瀰漫着店裡招攬了不少的客人,許多外地的客人都來這兒嚐鮮,這間日本料理店是遠近聞名的,九點正是黃金點的時間,店裡客座爆滿,老闆連桌都拉到了店外了,露天壩裡吃美味,還能看天上的星星,涼風繞繞多舒服呀!
她去的時候,就看到王冬梅在攤邊的座位上向她揮着嫩臂,走過去坐下,兩個開始嘮嗑。
店裡請的小弟端來了一盤子新鮮的烤魚還有一些烤熟的疏菜,肥牛肉,生菜,粉腸,雞翅,笑容可掬地爲她們倒了兩杯紅荼,提着水壺進店裡去了。
靜知雖不太喜歡吃這些東西,面對熱情如火的王冬梅,盛情難卻,拿了一根雞翅慢慢地咀嚼,雞翅考得很有味道,火候剛好,吃到嘴裡那縷香味她描述不出來,只能用‘好吃‘兩字兒來形容。
“我明天一早就要回華南了,靜知,來,祝你好運,成功拿下冠軍,好姐妹我替你高興。”王冬梅執杯向靜知祝賀。
“謝謝,不過,現在的這五強都很厲害,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靜知謙虛地回答。
“你人氣那麼高,不可能滑下來,只要你明天好好把握準沒錯兒。”
王冬梅爲她倒了一杯啤酒,食指在酒杯邊緣輕輕劃過,再把酒杯遞給了靜知。“明天我會看直播的。”
“好,乾杯,冬梅。”靜知仰頭一口喝下手中的酒,正欲拿起一支粉腸往嘴裡送,就鹹覺自己眼前一片模糊,
,她甩了甩頭,想甩去眼上的朦朧,然而,眼前的王冬梅影像是越來越不清楚。
“靜知,你怎麼了?來,哪裡不舒服?喝一點荼。”王冬梅好心地遞上了一杯荼,但是,靜知不可能再喝她的荼,因爲,她覺得自己中計了,剛纔的那杯酒裡應該拔了什麼東西,要不然,她不會渾身燥熱難受。
“你,你給我喝了什麼?”眯着雙眼,她怒聲質問,天生屬於女人的警覺讓她不敢再相信眼前這個滿面僞善的女人。
“沒什麼?”正在這時,另一個女人嬌美的身影出現在她顫抖的視野裡,是王美美那張濃妝豔抹,令人作惡的臉。
“沒事,只不過是一點媚口藥而已,有這麼大驚小怪的嘛!”王美美還故意將臉湊上來,大笑着揶揄。
媚口藥?靜知聽到這兩個字瞠目結舌,她沒吃過這種藥,只是沒想到自己鬼使神差着了王冬梅的道,她一直用誠心待她,爲什麼她要如此陷害她?
原來,還真是害人之心不可能,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身體開始燥熱起來,摸一下自己額上的肌膚,滾燙蟄人,她抓起自己的包包急忙衝向了馬路,王美美也沒有追,只是雙手抱臂站在那裡,一雙凝望着纖弱狼狽身影的靜知被幾個高壯的黑影制住,被拖進了‘壹號皇庭’俱樂部同樣富麗輝煌的後門。
王冬梅看着那幾個男人的兇殘嚇得縮起了脖子,我也是被逼無奈,靜知,原諒我!
“怕什麼怕!”王美美揚高下巴,甩給她一沓捆好的鈔票。“不過是幾句話就能賺十萬元,多划算!”王美美搖着豐臀走向了路旁口停靠的那輛大紅色刺眼的邁巴赫,裡面坐着一位身着紅豔豔衣服的女人,款式新潮時尚,短髮剪短,看起來清爽、乾淨,耳朵上戴着一個大大圓形弧度的耳環,隔得太遠,王冬梅看不見她真實的面目,又半隱半現在夜色之中,她拎着一沓鈔票站在原地,心情萬分沉重,這鈔票很沉重,是一個善良女人用貞潔換來的,望着那輛飛馳而去的跑車,王冬梅第一次領略比賽的殘酷與毫無人性,而林靜知得罪的不是王美美,王美美只是聽令於剛纔身着紅裙的女人,看起來象一位很有錢的富家千金!
等靜知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拉進了一簡幽暗的房間裡,很豪華的裝飾,燈光很柔,開了幾盞璧燈,靜知感覺整個人頭重腳輕,全身無力,隨着有兩道影子閃入,她還未看清來人,幾人扯着她的身體,把她強行推進了一間浴室裡,‘撲通’一聲,將她推進了浴池裡,浴池裡飄浮無數的玫瑰花瓣,她被嗆了口,脣鼻間全是濃郁的花香味兒。
她睜不開眼睛,只聽到有一個聲音從頭頂響起。
“看來藥口性很足,皮膚都紅成這樣了。”是一個女人陰狠毒辣的聲音。
“是啊!聽說吃了這種藥女人需求很大的,兩個男人都不能填滿那份空虛!”
“老闆都那麼大一把年紀,能有那精力。”“管它的,咱們只管拿錢,快給她洗澡,一會兒老闆該生氣了。”
嘿嘿,幾個女人發出淫穢的笑聲,飄蕩在她的耳畔十分刺耳,終於把眼睛睜開了,她們也已經爲她洗淨了身體,還爲她穿上了一襲半透明的情趣睡衣……
落鎖聲清晰地傳來,她從牀上撐起身跌跌撞撞,踉蹌幾步終於走到了門口,擡手拍了數十下門板,她尖着嗓子呼了幾聲,外面一點兒動靜也沒有,門已經被死鎖了,身體有裡空虛的感覺襲來,這玩意兒還不是吹的,吃一點點就難受死了,肌膚滾燙,玉額摻着熱汗,不行,她不能呆在這裡,她要想辦法離開,如果自己一旦藥性發作,後果不堪設想!
左右望了望,右上邊好像有一道飄窗,是淡紫色的窗幔的,她忍着身體不適走了這去,掀開了窗簾,外面是一望無際的海岸線,碧綠的海水裡映初着萬家燈火,點點星光隨風搖曳,碎在了碧綠的海波中,透過對面的高樓叢林,她估計了一下身處的位置,這裡應該是三樓,如果從這兒跳下去的話,運氣好一點不會受傷,差一點會摔斷大腿……
身體太熱了,她輕輕解開頸間的一顆鈕釦,輕輕申口吟了一聲,纖纖玉指撫着自己的脖頸,身體裡象是千萬只毒蟲在爬,一隻又一隻地從她血管裡爬出來,她的意志漸漸喪失,腦袋眩暈的厲害,不行,她真的不能再呆在這裡,剛想撐起身,又趴跪了下去,她們給她吃的藥,不僅僅只是單純的春口藥,肯定演摻雜了迷魂藥之類的東西,以前只是在書上看到過,如今感同身受,她從來都不相信這種藥力能夠控制自己的思維與毅力。
門外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腳步聲停駐在外片刻,頓了一下又悄然離開,等外面再度恢復寂靜,靜知使盡全身的力氣,爬上了那個一人多高的窗子,她蹲在那兒往下一望,果然,如她猜測一般,這裡果然就是三樓,位置不高,察看了一下地形,十指死死摳住窗子的邊緣,整個身體慢慢往下墜,單腳踩到了一個空調機箱上,現在正是寒暑天氣,空調正運行中,機箱裡發出‘哄哄哄’的機子轉動的聲音,空調箱受不住她的重量,另一隻腳搭向了左側一邊的防護欄上,再把另腳輕輕從空調箱裡收起,踩往左側的防護欄,緩慢地移動着身子,手突然感覺痠軟,冷汗沿着背心滑落,摻溼了一大片背部的衣料,拼盡了最後一口力氣,咬緊牙,將全身的力氣聚到了手腕上,雙手一撐,整個身體被送上了隔壁房間的陽臺,當她從窗臺上躍下時候,便看到了房間的大牀上有兩個赤身果體糾纏的身影,女的身上僅着一件紅色的紋胸,男的在她的上面,兩人正在忘我地享受……
女人的小嘴兒發出‘唔唔唔’的聲音,似乎正在享受着極致快樂……男人也很勇猛……
撲哧……撲哧的聲音刺激着她的身體,難免有些口乾舌燥,她不想打擾她們,可是,要想出門必須得經過那張寬大熱火朝天的大牀,她迅速地跑了過去,還是驚醒了面容迷離正處激情中的女人,女人張大眼驚嚇小小,哇哇地叫開,象看到了鬼一般,男人也回過頭,臉上全是未盡到興的惱怒,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打擾了他的好事?
“我只要出去,你們做,你們做。”靜知尷尬地笑了兩聲,疾步跑向了門邊,牀上的男人那雙眸子死盯住剛剛跑出去的那個女人,媽的,身材正真點,等會兒找這女人去。
一間包廂裡,裡面烏煙障氣,雲煙嫋嫋,搖滾樂聲震天,大家象瘋了一樣,都在舞池搖着自己身體,淋漓盡致地發泄着,情緒都很興奮,黑暗中,有一縷香菸繚繞,嘴間一明一滅紅色猩紅髮出亮光,大約能看到男人陽剛完美的立體五官,就他緊蹙的眉峰就可以看得出,他十分不喜歡這種高級娛樂場所,驀地,透過門板的縫隙,他看到了一抹紅色的身影從門口匆匆劃過,那身影很熟悉,疾步奔了出來,站在門口四處張望,他甚至還追了幾步,可是,視線在樓道口巡視了一圈,並沒有看到預期中的身影,莫非剛纔是幻覺,他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
恰在這時,有一夥人向這邊走了過來,爲首的是‘壹號皇庭’的老闆徐澤謙,他揹着手,一副氣宇軒昂的氣場,身後自是跟着倪助理還有那個玉煜飛。
“莫老闆,今晚有興致唱歌?”
“是,天天贏錢都沒啥精神了。”莫川從來都不把這個徐老頭放在眼裡,他經營的全是一些聲色場所,不過是仗着京都有一位當官的哥哥在E市尋花問柳,不知道糟踏了多少的良家婦女。
話語也有些囂張,徐澤謙沒有生氣,只是笑了笑,今天,他還有要事要辦!拍了拍莫川的厚實的肩膀。“莫老弟,好好玩,今晚我請客。我還得巡一下場子,你請便。”
“不用了,我莫川有的是錢。”他冷冷地回絕,不想與這種男人沾上半毛關係,要不是今晚的客戶點名要來這裡消譴,他也絕對不會來這裡的。
莫川剛轉過身進屋,玉煜飛就湊了過來,挨近徐澤謙的身體小聲地道:“如果他知道今晚咱們算計了他的初戀情人,還不氣瘋。”
“那也生米煮成熟飯了,別看莫川表面囂張,白手起家的窮小夥,還是仗着老丈人的關係,怕什麼?”徐澤謙冷哼一聲,然後,一陣淫穢的笑聲在走道在肆意地響起。
江蕭剛下班回來,看到屋子裡沒亮燈,正暗想着今天靜知有點兒反常,莫非這麼早就睡覺了?他擰開了電燈,屋子裡見不到靜知的身影,他心內涌起一縷煩燥的情緒,恰在這時,電話響了,是一個靜知的電話。
“喂,靜知,你在哪裡?”
回答他的不是靜知的聲音。
“靜知出事了,她被人騙吃了媚口藥,怕是支持不住了,‘壹號皇庭’,先生,你快來救她吧!”
江蕭眉峰倏地擰緊,對方說了兩句就掛斷了,靜知不會跟他開這種玩笑,憑他身爲警務人員的直覺告訴他,靜知真的出事了,他撈起沙發上剛剛扔下和西裝外套穿上,跑下樓之際給宋助理打了一個電話。
然後,將車子開出信義小區,車子以一百八十碼的速度向‘壹號皇庭’狂猛駛去。
王冬梅打完了這個電話才發現自己又走錯了一步,如果等會兒靜知老公來問她原委,她怕成這們支支吾吾,肯定會露出馬腳,在整個過程中,她也有害靜知的一份兒,不是爲了錢,而是,王美美威脅她,要讓她弟弟去坐牢,因爲,她弟弟開車撞了人,就在昨天下午,剛纔,她捏握着錢心裡十分不安,良心發現,這才跑上去撿起散落在馬路邊的手機與那個紅色的手提包,是靜知當時衝過馬路被那幾個男人制住的時候甩落的。
已經過了五分鐘了,那男人應該馬上就要來了,看到一輛黑色的奧迪以雷霆萬均之姿衝過來,‘嘎止’一聲停在了‘壹號皇庭’的大門口,火速翻滾的車輪代表着車主人心中滔天的怒氣與火焰。
緊接着,一個俊美的身姿就從車上走出,反手拍上車門,男人長得很俊美,只是,滿面的陰戾囂殺之氣。
媽呀!那種男人不止長相英俊,氣質也很尊貴啊!
王冬梅覺得自己惹不起這些大人物,隨手惹掉手中的紅色皮包,悄然隱身於一顆芭蕉樹下,藉着長得茂盛的茅芭蕉樹擋住她的身體。
男人也沒有注意看她這一邊,他現在心急如焚,深怕自己遲一鈔鍾找到靜知,一切就全都毀了。
如果靜知受到那樣的侮辱,性格剛烈的她肯定會活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