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欖抱着綜綜坐在慕寒淵對面,打趣道:“哥,羽傾還真把你當佛祖一樣供着啊!”
慕寒淵聞言眼底快速凝聚起一片笑意,帶着絲絲幸福,嘴上卻不能這麼快就服軟:“嗯,每次身體不舒服她就很緊張,有時候我都覺得她擔心過了。”
“哪裡過了?”端着粥出來的安羽傾冷冷瞥了眼慕寒淵,“我要是不盯着你今天肯定又要去上班,不是我是說什麼,偌大的‘盛世’,一天離了你就運行不起行來了?”
慕寒淵笑而不語,倒是秦欖頗爲認真地點了點頭:“還真是。”
安羽傾被明顯一噎,轉而將視線放在綜綜身上,過去牽着慕寒淵起身吃飯的功夫衝綜綜笑眯眯地說道:“沒事,還有我家綜綜呢!綜綜那麼聰明,用不了多久就能替爸爸分擔一部分了,噢?”
綜綜不明白安羽傾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但經常被人誇聰明他倒是能聽明白,當即“吧唧”着小嘴樂呵呵地在秦欖懷裡跳動。
秦欖頗爲同情地看向綜綜,瞪着半晌終是哀嘆一聲:“你個傻孩子,都快被你媽賣了還在這裡樂呵。”
綜綜“嘿嘿”一笑,瞬間將秦欖的心融化的不成樣子。安羽傾轉頭看向秦欖,男人替綜綜捋頭髮的姿勢顯得尤爲溫柔,平心而論,秦欖對綜綜所做的一切連他們這對親身父母都自愧不如,偏偏對方還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當初回到A市,她總害怕一旦綜綜的身份暴露就會被人排斥,不會得到認可,可現在看來哪裡是背道而馳?更是將綜綜捧在了天上。
秦欖抱着綜綜落座,自己吃飯的同時不忘餵給綜綜一些,安羽傾跟慕寒淵對視一眼,自然覺得開心。
知道秦欖有事瞞着自己,慕寒淵也不着急問,反正秦欖做事向來有分寸,而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兄弟。
幾個人有說有笑地吃完早飯,安羽傾剛起身收拾碗筷桌上的手機就震動起來,她放在捏在手中的筷子瞅了瞅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嗯?怎麼是陌生號碼?
想了想還是接起來,安羽傾試探性問道:“喂?請問你是哪位?”
慕寒淵跟秦欖同時擡頭看向她。
安羽傾怎麼都沒有想到打來電話的人竟然是······
“羽傾,是我,上官恆,我現在在A市,話說你們家在哪裡?”
“哈?”安羽傾愕然,聽聲音的確是上官恆,可是他又怎麼會出現在A市?還有,怎麼破天荒打電話一次還是直截了當問自己家在哪裡?
“不是,你在A市?幹什麼呢你?”反應過來的安羽傾連聲問道。
“忙着逃命!”上官恆拋給安羽傾一個十分驚人的答案,隨後不耐煩地催促道:“我想你了所以就來看看你,快點兒,說你們家在哪裡。”
安羽傾被震得魂飛天外,只愣愣地點了點頭,然後老實報上了別墅的地址。
安羽傾掛斷電話,迎着慕寒淵跟秦欖詢問的眼神,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於是神情古怪地一字一頓蹦出:“上官恆,他說要來我們這裡。”
秦欖“哦”了一聲點點頭,慕寒淵詫異過後卻有些黑臉,上官恆?他來自己家幹什麼?
上官恆趕到的速度遠遠超過安羽傾的想象,她甚至懷疑上官恆是不是就在自己家門口轉了幾圈。
打開大門的那一刻,安羽傾心頭微微顫動,一小部分原因是因爲許久沒見到他心情難免激動,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眼前的上官恆跟之前那種風姿卓越,精緻優雅的模樣實在差了太多,瞧瞧這頭髮凌亂,衣衫不整風塵僕僕的樣子,好像剛熬夜加班了好幾天一樣,連一向勾人攝魄的桃花眼也失去了光澤。
上官恆擡頭看向安羽傾,沙啞着聲音說道:“先讓我進去再說。”
一進門上官恆連鞋子都沒換,皮笑肉不笑地跟慕寒淵還有秦欖打了聲招呼,然後端起桌上放着溫水的大水壺咕咚咚全部灌下去。秦欖跟綜綜瞠目結舌地看着他,要不是那張好看到雌雄難辨的臉,秦欖真的不敢確定眼前這個人竟然是上官恆,這是下田插秧去了嗎?
上官恆“嘭”的一聲將水壺砸在桌上,然後氣喘吁吁地環視衆人一圈,最後將視線定格在綜綜身上。綜綜瞬間有些驚恐,然後上官恆一張俊顏就靠了過來,綜綜躲閃不及,被上官恆端端親在了嘴巴上,雖然只是蜻蜓點水一般。
但第一個不願意的就是秦欖了。
“靠!上官恆你妹!那是綜綜的初吻,你個禽獸!”秦欖擼起袖子給綜綜擦拭嘴巴,好像那個被親了的人是他一樣。
上官恆無視慕寒淵冷冽至極的臉,兀自尋了另一處空閒的沙發坐下,姿勢實在說不上好看。上官恆看起來很疲憊,他閉目休息了一會兒,一時間誰都不敢貿然張口。
忽然,上官恆睜開眼睛看向慕寒淵,莫名其妙地說道:“慕寒淵,我現在不會再忌憚你的眼神了,因爲實在看的太多了!”
慕寒淵聽他話語中明顯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忍不住微微蹙眉,沉聲道:“這跟我的眼神有什麼關係?”末了又衝着秦欖叮囑道:“秦欖,你擦乾淨一些!”
這句話不知怎的又刺激到了上官恆,男人立刻凝眉,語氣不善:“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噗!”安羽傾剛喝進嘴裡的茶水盡數噴出,然後她下意識看向秦欖,秦欖也在看她,兩人都從彼此眼中讀到了久違的熾熱火焰,然後升騰起一堆粉色的泡泡。
幾乎是同一刻,安羽傾跟秦欖同時朝上官恆的“隱*”看去,不是吧,亞斯都幹了些什麼?!
上官恆話音剛落就後悔了,緊接着就是滿心的惱羞,瞧着對面兩人遞過來的那種眼神,上官恆心中又難免氣憤,立刻坐起身來端正了坐姿,不給他們繼續看下去的機會。做完這些上官恆不由在心裡恨得牙癢癢,要不是因爲亞斯!要不是那個男人!他怎麼越來越覺得自己像個女人?!
上官恆可以擋住安羽傾跟秦欖,但慕大神一旦興致上來他也只有受虐的份兒。
慕寒淵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了撫下巴,姿勢優雅恬淡,語氣更是輕到不行:“哦?我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上官恆,如果說我慕寒淵這一生有什麼地方眼拙了,那麼一定是看錯了你的性別,以前將你視爲情敵,是我的不對。”
“你!”上官恆狠狠拍了拍桌子,隨後陰沉的神情逐漸暗下來,倒是頗爲失落地開口說道:“我本以爲來你們這裡能夠找到一絲安慰,不曾想連你們也欺負我。”
“······”
慕寒淵覺得自己今天的反應有些跟不上趟,然後稍微轉了轉,恍然覺得自己跟上官恆也算相識一場,自己不在安羽傾身邊的那一年是他替自己照顧着,雖然以前真的很介意他,但現在······慕寒淵覺得現在要是還計較就真的有些小心眼了,於是乎大神十分順口地對安羽傾說道:“羽傾,快打電話給亞斯,要他過來接人,瞧瞧上官這一副受氣小媳婦兒樣。”
上官恆一聽這話是真的炸毛了:“慕寒淵!你不要欺人太甚!老子是純爺們!”
慕寒淵罕見地跟人打起嘴架:“是不是你自己心裡清楚。”
“要不要我們回到臥室,我專門證明給你看?”
慕寒淵從容搖頭:“亞斯佔有慾十分強大,我不想因爲你開罪於他。”
安羽傾則抓住了另一條重點:“爲什麼要在臥室證明?這裡不可以嗎?我不介意,寒淵跟秦欖肯定也不會在意!”
秦欖猛地點頭,隨後又補充道:“我可以先讓綜綜迴避一下。”
上官恆眼中的熊熊怒火忽然變得微弱,然後“噗”的一下就滅了,他索性一個挺屍躺在沙發上,多一句話都不想說。
安羽傾心有不甘的盯着他,但是看他這麼個頹廢模樣又不忍心繼續逼迫,正在盡退兩難之際手機再度震動起來,這次是慕寒淵先看到手機上面顯示的名字,男人快速拿過手機,瞥了眼還在挺屍的上官恆,毫不猶豫地接聽說道:“亞斯是嗎?上官在我這裡,市中心別墅,你知道的。”
上官恆想要奪手機時已然來不及了,慕寒淵將手機一按,隨意扔在身後。
上官恆憤恨地瞪着他,然後轉身就走。
“容我跟你說清楚,亞斯剛纔告訴我他在S市,先讓我穩住你,但我不想幹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我的意見是你現在我這裡洗漱一下,然後再做打算,亞斯一時半活兒還來不了。”慕寒淵頭也不擡地悠然開口。
一想到可以洗個熱水澡,上官和腳下的步子硬生生停下,話說自從被亞斯追到現在,他有多長時間沒有好好享受過生活了?反正現在他在S市,從那裡趕過來就要好幾個小時,自己留在這裡也無妨,否則出去也沒地方,自己那裡肯定早就被亞斯監控起來了,他也懶得回去。
上官恆轉身看着坐在沙發上神態各異的三個人,沉聲說道:“我要洗澡。”
安羽傾聞言立刻“噔噔噔”跑上二樓去客房給上官恆整理,心裡的算盤打得“噼裡啪啦”響,無論如何都要先留住上官恆,無論是出於私心還是別的,總之在亞斯來之前一定要留!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