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錦城並沒有別的意思。
畢竟。
他的情況特殊。
而霍梟與夏小 四也情況特殊。
所以,他覺得,在追 女人方面,他與霍梟應該有着相似的策略。
可。
霍尊卻想摔電話。
他覺得卜錦 城肯定在幸災樂禍,當着他的面問他的弟弟是如何搞定他的妻子的,這不是活生生的在打他的臉嗎?
有這麼做兄弟的嗎?
霍尊很生氣。
卜錦城卻沒有意識到,還在說:“阿月已經知道我對齊虹做的事了,她回來的太突然,我一點兒防備都沒有,這次……”
“啪!”
傾吐的話還沒有說完,對方就毫不留情地掛了!
卜錦城:……
怎麼火氣比他還大?
卜錦城鬱悶地將手機丟在一邊,返身走向牀畔,掀起一小角被子,將齊飛月睡的迷迷糊糊的臉轉了過來,然後平躺進去,臉對着她的臉,看着她熟睡的模樣。
三個小時過的很快,當晨曦第一縷光穿透房間裡那垂落而下實質有感的窗簾時,齊飛月的手機突地刺耳地響了起來,在安靜的房間內,聲音尤爲響亮。
齊飛月雙眉緊鎖,稍微動了一下。
卜錦城立馬從牀上爬起來,找到她的手機,看也不看一眼來電顯示,直接掛斷,然後又返回牀上,抱着齊飛月繼續睡覺。
電話另一端。
夜笙看着被掛斷的黑幕,一張臉陰沉之極。
他坐在客廳的沙發裡,眼睛死命盯着門口,從齊飛月離開到現在,他都沒敢挪動半分,他在等她,不管是她的人還是她的電話。
他怕她出事,所以……
可是。
夜笙忽地站了起來。
他跟在齊飛月身邊也很久了,知道她不是一個莽撞的人,也知道她不是一個喜歡讓人爲她擔心的人,那麼,她掛電話,肯定是有事!
夜笙想到這裡,怎麼都坐不住了。
他衝出別墅,一邊不停地給齊飛月發信息,一邊沿路尋找着。
“那是?”
馬路對面的早茶店裡,蘇宛和明熙兩個人坐在花圃靠窗的位置吃着早點,兩人吃着早點,聊着天,隨意欣賞着早春之色,可當蘇宛的目光掃到路口,落在那個一手撐着車窗,一臉掩飾不住的焦灼神態的男人臉上時,猛然一驚,脫口而出。
“是夜笙?!”
她的聲音尖銳而驚詫,惹得明熙也看了過去。
“蘇姨認識他?”
“化成灰我也認得,他怎麼在這?”
明熙問:“怎麼了?”
蘇宛卻站了起來,說:“你先在這裡吃着,我出去一下,如果你吃罷後我還沒回來,你就自己先回去,不用等我。”
“蘇姨……”
明熙喊不及,蘇宛已經提着包急切地跑了出去。
出去後,她就叫了輛出租車,一路尾隨着夜笙,要看看他去做什麼。
酒店裡。
一室昏暗。
滿城的春光也抵擋不住房間內昏暗的氣息,還有低低的,略顯愛昧的喘息聲……
“痛。”
一聲輕吟從薄薄的被子裡傳出來。
卜錦城動作一滯,低聲誘哄:“乖,一會兒就好了。”
實在是因爲長久沒有吃肉了,卜錦城抱着她原本是睡的好好的,可身體一沾上她就全然不受自己控制,本來只想吻吻她的,沒想到……
一開始他很小心,就怕吵醒她。
可是……
到了後面,他就……
所以,當齊飛月睜開眼,心頓時就涼了,臉也紅了,她氣的拿起枕頭就往他頭上砸:“卜錦城,你還是不是人!”
都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有心情……
他難道不知道她現在有多揪心有多恐慌嗎?
他除了只知道對她幹這種事外,他真的關心她嗎?真的愛惜她嗎?
卜錦城頭一偏,躲過砸過來的枕頭。
“阿月。”
他氣息凌亂,全身的血液都在瘋狂叫囂,真的沒辦法在這個時候停止,他怕他會廢掉!
可。
看到女人紅着眼眶,用一種仇恨的眼光看向他時。
卜錦城整個人就焉了。
再大的慾望也沒法跟此刻牀上的小女人相比,他艱難地吐出一口氣,退出來,拿被子將她裹緊,抱住,靠在牀頭,緩緩平息着。
齊飛月掙扎着推開他,下牀去找自己的手機,當開機,看到上面的時間還有數十通未接來電和夜笙發來的那麼多的短信後,她沉着臉鑽進洗手間,匆忙給自己洗了一個澡,即便此刻身體很疼,雙腿打顫,還有點站不穩,可她還是很冷靜地洗漱好,用毛巾裹緊自己,一件一件拾起地上的衣服,返回浴室穿戴好。
做完這一切,她看也沒看牀上的卜錦城一眼,拎着包就走。
卜錦城靠在牀頭。
從她鑽進洗手間開始,他就在悶悶地吸菸,這會兒看她要走,他將煙狠狠按滅在牀頭櫃的桌面上,伸手說:“過來!我沒讓你走!”
齊飛月身體僵硬地站住。
卜錦城掀被要下來。
她卻在這個時候轉過身,目光平靜卻再無一絲情義:“卜總,昨天晚上就當我償還你曾經幫過我的所有,從現在開始,我與你……”
“如何?”
卜錦城黑眸一沉。
在她未開口之跡,眯着眼冷冷一笑:“你覺得你的一夜能值那麼多?”
“所有?”
他輕嗤,猛地踢開被子站起身,高大而威武的身材,身無寸裝,卻該死的性感高貴,滿身陰暗的氣息,邪魅的脣角勾勒着淡淡的嘲諷。
“用一夜根本償還不清,不如……一輩子好了?”
“嗯?”
他湊近她脣邊,單手撐住她身後的牆壁,將她困鎖在胸膛和牆壁之間。
卜錦城的氣場太強大,即便他沒有穿衣服,也絲毫不減他張揚不羈的霸氣。
齊飛月驀地就握緊了手。
她手中拿着手機,只見她食指輕觸屏幕,不動聲色地編了一條短信發了出去。她剛剛只大概掃了一眼,這個短信頁面全是夜笙發來的信息,所以,她只要將短信發出去,夜笙就會收到,就會趕過來救她。
“卜錦城。”
她喊住他,拖延時間,不給他再碰她的機會。
卜錦城拉住她的手放在腰上,脣瓣貼着她的脣瓣,問:“我剛剛說的話聽清楚了?”
“嗯。”
“那你覺得如何?”
齊飛月仰起頭,同時,也躲避開他如水桎般緊追不捨的脣瓣,笑了一聲,問:“你是指哪句話?是說我的一夜不值那麼多,還是指……不如一輩子好了?”
“兩句。”
“那我覺得,前一句很中肯,很一句……很中聽。”
卜錦城忽地就笑了。
手臂猛然擡起將她一瞬間就按在了牆壁上,身體逼近,強烈的男性氣息充斥着整個口腔,卜錦城狠狠地吻住了她。
卜錦城吻的肆意。
齊飛月卻在默默的,默默的將自己的身體縮小再縮小,越來越靠緊牆壁。
可她縮短一寸,他就進攻一寸,直到她躲無可躲。
“還往哪裡逃?”
卜錦城低低地笑,嗓音很是愉悅。
他不介意陪她玩點花樣,只要她在他的懷裡,她想怎麼玩,他都奉陪。
就在這時,門鈴突地響起。
齊飛月就在門邊,聞此鈴聲,立馬不管不顧地伸手一觸門閥,隨着門“咔”的一聲驚響,卜錦城臉色一黑,可是再去關門已然來不及了。
門口一隻手伸進來,還沒等人推開門,齊飛月在卜錦城閃身去關門的時候,立馬先他一步衝到門口,握住搭在門檻上的那隻手,說一聲:
“走!”
門外的夜笙一聽這聲音,二話不說,拉住她就將她拽了出來。
來不及細看細聽,齊飛月已經匆匆拉着他衝進了樓梯。
直到跑下樓,夜笙才掃了她一眼,之後目光就變了。
齊飛月的樣子很不好。
頭髮散亂,臉頰緋紅,嘴脣也紅的沒法看,更不說她此刻跑了十層樓梯,那一直打顫,並都並不攏的兩條細長的腿……
夜笙猛地目光陰森,轉身要返回酒店。
齊飛月立馬拉住他:“別去!”
“那就讓他這樣欺負你?!”
他不許!
“沒有以後了。”
夜笙一字一句:“他再碰你,我就殺了他!”
“你不是他的對手。”
齊飛月很清楚,所以纔不讓夜笙去找卜錦城,她不想他因爲自己而受到任何傷害,尤其不能殞命。
夜笙繃住脣。
他也想到了那天,卜錦城單手握着傘柄將他擊退的一幕。
“以後,我會寸步不離地跟在你身邊。”夜笙說。
齊飛月說:“好。你開車來了沒?我好累,一點兒路都走不動了。”
“我看到你的信息後就立馬來了,上面不能停車,我怕進地下室浪費時間,就把車丟在了門口,應該被拖走了……”
因爲他停車的地方正是酒店正大門。
齊飛月:……
夜笙說:“打車吧,你如果走不動,我先揹你。”
齊飛月沒有讓他背,因爲正好有一輛出租車趕過來,夜笙叫了出租車,把齊飛月小心扶上車後,他才鑽進車內。
出租車從酒店門口駛離。
而酒店大堂裡,卜錦城單手插兜站在一人高的滴水觀音後面,目光遙望向剛剛出租車離開的方向,在他的身後,站着西裝西褲的大堂經理。
“卜總,出租車已經安排好了。”
“嗯,我看到了。”
“那……那輛車?”
“如果有人來提,讓他來找我。”
“那如果沒人來提呢?”
卜錦城冷冷瞪他一眼:“你不會連這點事兒都辦不好?”
沒人來提?
沒人來提不會想辦法讓人來提?!
大堂經理被冷批,着實噎了一下,但他不明白,總裁爲什麼要這麼興師動衆地把一輛車給扣了?雖然不明白,但他是總裁,他說的話就是聖旨,也不敢違背,就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大堂經理走後,卜錦城依舊站在那裡沒動。
過了很久之後他才動了動身體,坐進了大廳裡一個橢圓形的沙發裡,摸出一根菸,點燃,慢條斯理地吸着,面上表情看不出喜怒,卻也看得出,他吸菸的樣子極其享受,不知道是在品嚐煙的香味,還是……在回味女人的香味。
總之,他今天心情還算好。
所以,當安陽告知他,陳襄南來訪時,他很平靜。
陳襄南。
這個男人對齊飛月的心思,卜錦城清清楚楚,而且,齊飛月對他也很不一般,但是,做他卜錦城的情敵,他還真不夠格!
“讓他進來。”
總裁辦公室裡,卜錦城坐在辦公桌前面,聚精會神地處理着文件,陳襄南進來後,他也沒擡頭,還繼續批閱着,壓根不招呼他。
陳襄南等了一會兒,見卜錦城沒開口的打算,就說:“請卜總以後不再要糾纏飛月了,她已經答應跟我在一起,而且……”
陳襄南說到這裡頓了一下。
卜錦城挑高了一邊眉峰,很意外。
“繼續。”他說。
陳襄南頓了頓,耳根有點紅,但還是很清晰地說出一句話:“昨天晚上,阿月已經跟我在一起了。”
卜錦城猛地擡頭。
盯着他看了好長時間,這才擱下筆,玩味一笑。
昨天晚上阿月跟他在一起了?
那在他牀上的是鬼不成?
可能真是鬼。
只是不知道到底哪個纔是鬼!
卜錦城鬆開椅子,站起身,走過來,難得熱情地讓安陽泡杯茶進來。
在等茶的功夫,卜錦城就坐在辦公桌對面的那張超大的沙發上面,頭看着落地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等安陽把茶端進來,他才端起茶杯,小口抿着。
“聽說你那天車禍傷的挺重,身體恢復好了?”卜錦城略含關心地問。
陳襄南微微點頭:“已經好了。”
“嗯。”
卜錦城淡淡道:“你爲她付出那麼多,差點連命都丟了,得到她的身體也是應該的,只是,我要提醒你,你睡的女人並不是齊飛月。”
“不可能!”
卜錦城緩慢一哂,將茶杯一點一點落下來,放在茶几上,說:“昨天晚上,阿月在我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