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詠。”文初曉心疼地叫着,橫了華宸一眼,不贊成華宸這樣逼着孩子,她把奶瓶遞給華詠。
小丫頭還不要她遞過來的呢。
一邊哭着,一邊用小手揮拍開文初曉遞過來的奶瓶,兩條小短腿踢蹬得更厲害了。
華詠其實很餓,爸爸帶着他們來看媽媽,都沒有喂他們吃東西。媽媽睡了那麼長時間才醒,她都很聽話地陪着爸爸等媽媽醒來,可是現在爸爸衝好了奶粉卻不給她喝,還把奶瓶給了那個叫做媽媽的人。
華詠又餓又委屈,既不肯配合華宸叫文初曉媽媽,也不肯接受文初曉的好意。
“小詠。”
文初曉被女兒拒絕了好意,雖然覺得難受但更心疼女兒的淚,她一邊哄着女兒,再一次把奶瓶遞給小丫頭,哄着小丫頭:“小詠,乖,別哭,媽媽給你奶瓶,別哭。”
她又擡眼瞪着華宸,說他:“華宸,你哄哄小詠呀,孩子和我還不熟,你不要用這樣的方式逼着孩子,那樣會讓他們更加的抗拒親近我。”
孩子與華宸的感情最好,但華宸卻用這樣的方式逼着孩子叫她媽媽,孩子幼小的心靈就會覺得媽媽是個壞人,因爲媽媽,爸爸都對他們不好了。
華宸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爲不對,他蹲下身來哄着寶貝女兒。
見妹妹不停地哭泣的華宇忽然爬過來,抓住文初曉的衣服站起,然後從文初曉的手裡搶過奶瓶,一邊手抱緊自己的奶瓶,張嘴就咬住了奶瓶嘴,吸喝着奶,另一邊手還去搶另一個奶瓶。
華宇的動作很快,文初曉本就無心爲難兒女,華宇伸手搶奶瓶,她趕緊鬆手,讓兒子把奶瓶拿走。
搶到了奶瓶的華宇滑下沙發,走回到妹妹的身邊,把另一個奶瓶遞給妹妹。
被爸爸柔聲哄着的華詠在抽泣,不像剛纔那般大哭了,當哥哥遞過奶瓶時,她連抽泣都不抽泣了,伸出自己的小嫩手接過奶瓶,迫不及待地咬住了奶瓶嘴,吸食着奶粉,淚珠還掛滿她的小臉呢。
文初曉拿來紙巾,抽出了幾張紙巾遞給華宸,輕柔地說道:“幫小詠擦擦眼淚。”
華宸抱起了嬌氣的女兒,挨着文初曉而坐,並接過紙巾幫華詠擦着眼淚,嘴裡柔聲說道:“小宇,小詠,那是媽媽呀,好孩子要叫媽媽的哦。”
“華宸,你別逼孩子。”是她不好,孩子纔會不叫她的,別人家的孩子最先開口,大都是叫媽媽,她的孩子開口叫的是爸爸,姨姨,就是沒有叫媽媽。
哄不到孩子開口叫媽,華宸有點無奈。
兩個孩子本就昏昏欲睡的了,喝着奶粉的時候都爬到了華宸的懷裡,等到奶粉喝完,他們還抱着奶瓶不放,歪靠在爸爸的懷裡沉沉入睡。
華宸就這樣抱着兩個孩子,在孩子睡着後,他小心地從孩子的手裡拿走奶瓶,並沒有就此放孩子們躺下,文初曉伸手過來想幫忙抱過一個孩子,華宸阻止了她,低沉地說她:“你手腕有傷。”
看向自己包紮着紗布的手腕,文初曉悻悻地縮回了手。
“鈴鈴鈴……”
華宸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騰出手拿出手機看了看,是容詩彤打來的。
盯着來電顯示,華宸抿脣,眼神深沉,文初曉也看清楚了他手機屏幕的來電顯示,她顯得很緊張,緊緊地看着華宸的手機。
忽然,手機遞到了她的面前。
文初曉錯愕地擡頭看向華宸。
華宸黑眸如深潭,看不透他此刻是什麼心思,他淡冷地對文初曉說道:“我抱着孩子不方便,你幫我接聽,是詩彤的來電。”
他是抱着兩個孩子在懷裡,但他已經騰出手來,並不影響他聽電話。
文初曉不管他是什麼意思,既然他讓她接聽容詩彤的電話,那她就不客氣了,當即從他的手裡拿過手機按下接聽鍵後把手機貼近耳邊,便聽到容詩彤問着:“宸,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小宇和小詠要休息了,也餓了吧,早就到時間吃奶粉的了。”
文初曉割脈自殺,前生,華宸是在醫院裡守着她過夜的,這一世,因爲文初曉的害怕,要求提前出院,事情便改變了。但文初曉並不知道容詩彤會在她住院的時候催着華宸回家。
前生,華宸有沒有接到容詩彤的電話,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華宸不曾讓她碰過他的手機,她也不屑碰。
容詩彤親切地叫着華宸的名字,叫得那樣自然,那樣的親熱。
文初曉心裡翻江倒海,面上卻淡定自如,輕淡地迴應着容詩彤:“我們在回家的路上,孩子已經喝過了奶粉,也睡着了。”
容詩彤沒想到接電話的人是文初曉,她在那端愣了大概有十幾秒鐘吧,便換上了關切的口吻問着文初曉:“初曉,你出院了?你的傷?”
“不流血,便不礙事,我不喜歡住院,所以出院了。”
容詩彤又靜默了十幾秒鐘,說道:“那回家後好好休養,要不要吃點宵夜,我幫你做?”
“謝謝,我不餓,容小姐,時候也不早了,你早點回家休息。”文初曉不想在回家後見到容詩彤,客氣又溫和地提醒容詩彤該回家了,華家,是她文初曉的家。
容詩彤像是沒有聽懂文初曉的話似的,再問:“小宇和小詠真的睡了?”
“睡了。”
“他們沒有哭鬧嗎?宸不是沒有帶着奶粉去醫院,你們在外面買的新奶粉給他們喝?孩子喝慣了一個牌子的奶粉,突然換牌子,會不適應的。”
文初曉心裡涌起了不悅,容詩彤這是把她自己當成了兩個孩子的母親,把文初曉當成了陌生人。
“容小姐,華宸的車是房車,車上準備着很多東西,孩子經常跟着華宸出門,車上自然準備着奶粉,無須在外面再買新牌子的奶粉。謝謝容小姐那麼關心我的孩子。”最後那句話,文初曉是加重了語氣的。
提醒容詩彤,不管兩個孩子多麼的喜歡容詩彤,文初曉纔是孩子的親媽!
容詩彤笑了笑,“那就好,時候是不早了,那就這樣吧,我先回家休息,明天再過來看你,再見。”說完,容詩彤主動掛斷電話,電話一掛斷,她臉上的笑容便斂了起來。
握着手機的手緊了又緊。
文初曉怎麼回事?
明明不愛華宸不愛孩子,不過是割了一次手腕,醒來後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