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蕭良回頭的空隙,紀晴歌身子向下一口咬住他的手,將他推開逃出電梯。
回到座位上的紀晴歌驚魂未定,她裹緊衣裳,跑到廁所去拿水不停的擦臉,臉上卻彷彿總有蕭良的味道,擦也擦不去。
紀晴歌大口喘着氣,自鏡子裡看見劉怡,她的心都顫了。
“你丈夫知道嗎?”劉怡語氣裡帶着很深的諷刺,就好像紀晴歌是在偷人一般。
紀晴歌回身,“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聲音依舊顫抖。
相比氣勢,紀晴歌已經輸了一大截。
“我看到的是你和蕭良在電梯,他壓住你要吻你,而你則欲拒還迎,恨不得在電梯裡脫光似的。”
劉怡很輕蔑的笑,“你們就不能找個稍微隱蔽點兒的地方麼?”
“剛……”
“沒必要跟我解釋!”劉怡打斷紀晴歌的話,“你要去誘『惑』誰我沒興趣,但別對老闆下手。”
“劉怡!”紀晴歌喊住她,“我不怕你出去說什麼,也不在乎你怎麼看我。但我和中易不是你想的那樣。”
紀晴歌以爲孫中易喜歡劉怡,還是不願讓劉怡誤會孫中易。
劉怡嘲諷地看着紀晴歌,“放心!剛纔的事我不會說出去,只要你離老闆遠遠的。”
說罷,劉怡踩着高跟鞋離開。
紀晴歌長長地吐一口氣,她混『亂』極了,緊緊抓着衣服,不敢想象蕭良如果真在電梯裡將她怎麼樣。
她搖搖頭,將所有的恐懼都強制揮開,失魂落魄地走回辦公室。
這時,秦藝然從廁所隔間出來,剛纔劉怡的話秦藝然都聽見了。
紀晴歌與蕭良在電梯歡愛?
秦藝然對蕭良有印象,還作爲漫畫作者代表上臺講話了的,看起來是個不錯的男生?
只見秦藝然嘴角勾起一抹詭譎的笑,她走出公司,撥個電話給徐思穎,“想不想知道怎麼整垮紀晴歌?”
徐思穎當然感興趣,雖然與秦藝然也是情敵關係。
想當初,秦藝然身爲莊宸墨的女朋友,趾高氣昂的與莊宸墨秀恩愛,與徐思穎水火不相容。
那個時候徐思穎不懂事,整天找秦藝然吵架,惹得莊宸墨很煩。
現在徐思穎有經驗了,她採用迂迴戰術,在莊宸墨面前裝乖。
其實算起來,徐思穎討厭秦藝然比討厭紀晴歌多很多,但誰叫紀晴歌現在是莊宸墨的妻子呢?
爲了讓莊宸墨離婚,徐思穎首選與秦藝然聯合……
紀晴歌下班回到家,因爲與蕭良在電梯裡的接觸讓她還驚魂未定。
蕭良敢這麼大膽的對她,有了這一次,就應該會有下一次。
這一次她僥倖逃脫,那下一次呢?
而且,劉怡會利用這件事做出什麼來?
紀晴歌總覺得心裡不安。
她不敢對別人說起當時的事,也不知道爲什麼電梯的監控人員不替她叫保安。
紀晴歌只知道,公司不安全,真的一點兒都不安全!
莊宸墨回家,見紀晴歌坐在牀上抱着身子瑟瑟發抖,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眼神空洞的彷彿被勾走了魂魄,連他回家了似乎都沒有察覺。
“怎麼了?”莊宸墨忙拿被子捂住紀晴歌,將她收進胸膛,同時用掌心去『揉』『揉』她的小腹,擔心她是不是又肚子疼了。
紀晴歌渾身重重一顫,她抓着莊宸墨的手臂,下意識想靠着他索取點兒安全感。
一想到在電梯裡被蕭良抱着,紀晴歌忽然用力將莊宸墨推開,莊宸墨猝不及防,險些被紀晴歌推倒。
“晴歌。”莊宸墨擔心地再一次靠前,紀晴歌向後縮了縮,她抱緊被褥,抗拒着莊宸墨。
“沒事了。晴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有我在,別擔心。”莊宸墨邊說邊擁紀晴歌入懷。
紀晴歌拼命要打開他,莊宸墨只能抱着她不鬆,“別怕,是我!晴歌!別擔心。”
怎麼能不怕?
又怎麼能不擔心?
紀晴歌忍不住哭出聲來。
她被自己腦子裡一連串的畫面嚇怕了,喃喃着:“他會不會去招惹我的家人?綁架?威脅?『逼』迫?會不會……”
紀晴歌不敢再深想下去,此刻在她心裡,蕭良就是個惡魔般存在的人。
“不會!晴歌!不會!告訴我出什麼事了?我是你丈夫,你能相信我!”莊宸墨的大掌撫着紀晴歌的背脊,傳遞給她力量。
紀晴歌搖頭,告訴莊宸墨?
不行!
說不定,她還會連累莊宸墨呢!
蕭良的舅舅官職比莊宸墨的大,而且,李婕的哥哥是黑道上的人。
紀晴歌覺得,她惹的都是大人物,根本沒人能幫她!
還有徐思穎也說過不會讓她好過!
紀晴歌覺得腹背受敵。
如果僅是她自己受傷,她根本不會這麼怕,大不了就是一死。
但她怕連累父母,她這個不懂事的女兒總給他們惹事。
紀晴歌開始埋怨自己了,不就是被劈腿而已,她爲什麼要在蕭良面前逞強啊?
爲什麼要和莊宸墨閃婚啊?
現在把生活弄得『亂』七八糟不說,還有**更甚至是危害父母的危險!
莊宸墨從紀晴歌的話語裡聽出些什麼,猜測着問:“是蕭良?”
聽見蕭良這個名字,紀晴歌顫慄地更厲害,渾身緊跟着僵硬了。
一股寒冷從紀晴歌心底涌出,無論被褥多厚、莊宸墨的體溫多暖,她感覺到的卻只有寒意。
“別怕。”莊宸墨用手擦去紀晴歌臉上的淚,認真地看着她,說:“我不會讓他好過!”
紀晴歌忙搖頭,“你鬥不過他!”語氣裡全是緊張的擔憂。
莊宸墨笑了,“你不相信我?”
紀晴歌的眸光暗淡,“他舅舅是公安局局長;他現在的女朋友是黑社會老大的妹妹。”
“我已經在蒐集蕭良舅舅貪污的罪證了。”莊宸墨輕聲。
他早就收到消息,說蕭偉暗中想整他,他便猜到蕭良肯定會歇斯報復。
“至於你說的那個李婕,她也猖狂不了多久。”莊宸墨說。
“真的嗎?”紀晴歌眼裡涌出些些的希望,“可黑社會做事不講仁義,萬一他們對我爸媽不利呢?”
“暫時他們還不會。”莊宸墨篤定,“等到他們有那個念頭的時候,已經到大牢蹲着了。”
“但他們不是還有別的弟兄嗎?萬一替他們報仇……”
“這些都交給我。”莊宸墨的指腹摩了摩紀晴歌的臉,“我怎麼會讓妻子一家深陷險境?”
莊宸墨聲音輕輕的,卻帶着讓人安心的力量。
紀晴歌看着莊宸墨,不知爲什麼,她很相信他。
她覺得他說不會發生的事,日子就真可以很踏實的過。
望着莊宸墨手上她留下的眼淚,紀晴歌忙在牀頭櫃抽出紙巾,在莊宸墨的手上擦了又擦。
“沒事。”莊宸墨握住紀晴歌的手,“不要有壓力,我會在最快的時間讓你感到安全。”
莊宸墨不知道蕭良究竟對紀晴歌說了什麼讓她這麼害怕?
他不想讓紀晴歌繼續持續在被威脅的害怕裡,只要他快點將威脅紀晴歌的不安全因素都剷除,日子就皆大歡喜了!
紀晴歌窩在莊宸墨懷裡,她把玩着他指上的戒指,亮亮的,好珍貴。
她從沒見過一個男人的手長這麼好看,她可是班級公認的手模,拿她的一比,她還是喜歡他的手。
大大的,暖暖的,厚厚的。
在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間還有一層繭,『摸』上去粗粗的。
可想而知握了多久的筆。
想着,紀晴歌不由低笑了出來。
莊宸墨低眸瞧着紀晴歌的胡鬧,他喜歡她這樣『摸』他,柔柔嫩嫩的,好像他被她珍愛着。
紀晴歌忽然揚起琥珀『色』的大眼兒,對上莊宸墨的寵溺,她的臉羞的一紅,忙低下頭。
瞧着紀晴歌嬌嗔『迷』糊的模樣,莊宸墨心頭一緊。
好幾天沒碰她了,現在他僅是看見她這樣羞澀的模樣都會忍不住有想要和她親暱的**。
“我去做飯。”莊宸墨的聲音沉沉的。
紀晴歌恍然,“我去吧!”
莊宸墨『揉』了『揉』紀晴歌的額頭,“在這休息會兒,做好了我叫你。”
望着莊宸墨離開的背影,紀晴歌順勢躺下。
一旁莊宸墨的手機在響,紀晴歌眸光一撇,上面寫着來信人秦藝然,內容是:謝謝你下午陪我買的那條手鍊,越看越喜歡,謝謝。
買手鍊?
紀晴歌呼吸一滯。
莊宸墨陪秦藝然逛街嗎?
都已經分手的兩人還聯繫得這麼緊密?
紀晴歌心底涌上一層未知的什麼,她收回目光,喃喃:“一條手鍊而已嘛!有什麼好炫耀的!”
心下卻憤憤不平起來。
憑什麼她的結婚戒指是他陪同事買的,秦藝然一條手鍊他都專程陪着去買?
紀晴歌撅嘴,“死莊宸墨!臭莊宸墨!你當什麼特助嘛!你就是頭特豬!特別奇形怪狀的豬!”
莊宸墨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還沒停下來,他不禁想:這是誰這麼恨他?
而這邊的紀晴歌,心情卻很異樣的好了起來。
畢竟,莊宸墨只是陪同秦藝然買條手鍊罷了,也許是事出有因,她不能單方面照着最壞的情況猜想。
更何況,她也會陪孫中易買衣服的!
換個位子想,紀晴歌就不覺得生氣了。
她起牀,偷偷看了眼在廚房認真做飯的莊宸墨,她捏了捏懷中的枕頭,脣角勾起抹溫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