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飛機停在了機場的東邊,伏哲瀚吩咐飛行員下飛機。
等到飛行員下了飛機之後,伏哲瀚將衣服扔到莫唯一的懷中,用命令的口氣說道:“把衣服換上,他們的飛機大概半小時後之後就會到達飛機場。”
莫唯一手上捧着衣服,已經無心去想剛剛的問題了。
說實話,她的心中是有些忐忑的,這一次的見面跟之前不一樣,現在是在所有事情都明朗的情況下,她還沒有準備用她本來的身份去面對他們。
莫言勸慰她,讓她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可哪裡就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事情要是真的有莫言說的那麼簡單,那她就不會有那麼多的顧慮。
西亞看了鑑定報告之後決定過來,明顯就是相信了她是他們的‘女’兒,看哲瀚的態度像是也相信了。
“伏哲瀚,我今天還有戲要拍,你把我帶回來,我手機什麼的都沒有帶,把你手機給我,我需要給劇組請個假。”事情都已經這樣了,那就既來之則安之吧!
伏哲瀚轉過身去,往莫唯一那邊移動了幾步,一隻手撐着座位,另一手撐着機窗的玻璃,將莫唯一圈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眼睛微微眯起,闔黑的雙眸中透着一份睿智,“莫唯一,你該換衣服了,劇組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今天晚上我們就可以回到影視城,之後的時間我會陪你一起待在影視城,伏氏的業務會向那邊拓展。”
莫唯一被伏哲瀚‘逼’到角落,對上那雙眼,張了張嘴,像是要問什麼又忽然間忘了似得,思索了片刻才道:“你在哪邊發展跟我沒有關係,伏哲瀚,我說過了,我想知道的你如果不告訴我,我們之間就是陌生人,你記住,今天我不是被你帶來了的,而是我自己願意來的,你該知道我的‘性’格,我不願意的事情沒有人能夠‘逼’我。
寧爲‘玉’碎不爲瓦全你應該聽過吧?”
莫唯一高傲的揚了揚眉,伸手將伏哲瀚用力的推開,微微的挪動了一下身子,冷漠的看着他,繼續說道:“我跟着你來只是爲了見我的父母,你知道真相,他們也一樣知道了真相,我承認我心裡在害怕,可我依然想要用最真實的我來面對他們,而不是帶着‘莫唯一’這個面具。
你能夠理解一個人活着卻像是死了是什麼滋味嗎?
我明明還是莫言,卻沒有人知道我就是莫言。我雖然討厭以前懦弱的自己,可是我並不想丟棄那樣的我。
以前痛苦的經歷很多,但是愉快的經歷也有,而且很珍貴。
我所喜歡的黑玫瑰就是我最開心快樂的回憶。那個留在我記憶深處美好的純潔的白屋,那片玫瑰‘花’田,那個讓我感覺到溫暖溫柔的大哥哥。
可是這些是我作爲莫唯一所不能夠說出來的,因爲那是屬於莫言的記憶,而不是現在這個莫唯一。”
伏哲瀚在聽到後半部分的時候,表情明顯的出現了很奇特的變化,是驚訝?‘激’動?興奮?他的眼中還有一份不敢置信。
所有人都以爲他鐘愛黑玫瑰是因爲傲萱喜歡,他們都錯了。
在他十多歲的時候遇見過一個‘女’孩,瘦瘦小小的,誤進了他在‘花’田間建造的一座白屋。
那片‘花’田並不是他種下的,也是一次偶然的機會,他看到了那片‘花’田,覺得很美,看到那片‘花’田心中便能夠感覺到一陣安寧,於是我託人找到了那片‘花’田的主人,將‘花’田買了下來。
他並沒有那麼的喜歡玫瑰‘花’,只是覺得在‘花’田間有一種特別的氣息,讓他覺得分外的舒心。
每當他想要逃離沉重的壓力,逃離塵世的喧囂的時候,他就會去那個小白屋住幾天,那是他少年時候最喜歡去的地方,是他的秘密基地。
直到有一天,一個全身髒兮兮的‘女’孩闖進了他的白屋,闖進了他心底的那片寧靜,在他的心底引起了不小的‘波’瀾。
那麼冷的天氣,那個小丫頭卻穿的十分的單薄,開始他還以爲小丫頭是被人拐賣的然後逃出來了,之後在與她的‘交’談中她才發現,並不是這樣。
她是遭到了家庭的虐待。
她在小白屋住了很多天,這麼長的時間都不曾有人找她,他能夠看得出來她內心的煎熬與痛苦。
他自問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在學校裡從來沒有人敢靠近他,一直不明白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竟然會讓他的同學們那麼害怕。
可是那個小丫頭不怕,她睜着一雙清澈的烏溜溜的眼睛看着他,那樣澄澈的光芒讓他不忍心將她推出去,所以就留下了她。
‘花’田中那麼多顏‘色’的玫瑰,她唯獨喜歡黑玫瑰,那個時候她甚至都不知道那個‘花’叫做黑玫瑰。
黑玫瑰的話語:你是惡魔,且爲我所屬。
當他將黑玫瑰的話語告訴小丫頭的時候,那個小鬼睜着那雙晶亮的眼睛,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感慨道:“哇,好酷的話語,以後黑玫瑰就是我的‘花’。”
當時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敢打賭,小丫頭當時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只是喜歡上了黑玫瑰的神秘感。
相遇是美好的,分別總是讓人傷感。
幾天相處,讓他們之間有了感情,她就像是老天帶給他孤獨世界的一抹陽光,是他的天使,而他是守護她的惡魔。
雖然不想讓她離開,不過最後還是將她送了回去,沒有地點,他應她的要求將她帶回了她熟悉的地點,她說自己能夠找到家。
當時他們兩個都沒有想到那一次的分別就成了永久。
白屋還是回去過的,可是當科威集團的消息頻繁的出現在財經頻道的時候,他再也沒有時間休息了,他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自己的目標,不然他與科威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
他不知道之後小丫頭有沒有過來找過他,不過那段記憶對他來說是最珍貴的,被他封鎖在腦海的深處,不輕易打開。
一個男人,本來就不應該喜歡什麼‘花’‘花’草草的,可是他偏偏喜歡玫瑰,所以在他的別墅的‘花’園裡之都有黑玫瑰,可黑玫瑰的培育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他也試驗了很久。
聖傑他們都以爲是傲萱喜歡,所以他才種了那麼多。
尤其是聖傑還說過,他太寵着傲萱了。他聽了也只是沉默不語。
傲萱也喜歡黑玫瑰,這真的只是巧合,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片黑玫瑰都只爲了那個帶給他心底黑暗深處溫暖陽光的那個小‘女’孩而種。
命運真的是非常奇妙的東西,老天竟然讓他們以這樣的方式相遇。
“既然是那個男孩帶給你溫暖,那你之後就沒有再去找過他?”他忍不住問道。
莫唯一愣了愣,很顯然,她對伏哲瀚說這些的目的並不是要跟他探討她跟那個男孩的結果。
她的眼睛凝視住一點,沉默了幾秒之後,十分平靜的回道:“找過,但是找不到。”
莫唯一一邊說着,一邊開始拿出袋子裡的衣服開始穿戴。
如藍寶石般的眼睛中飛快的閃過一絲的遺憾。
伏哲瀚注視着她,眼中充滿着探尋。
她說的是真的,他去白屋的次數從她離開之後變得越來越少,可以說是屈指可數,因爲沒有時間。
白屋還在,‘花’田還在,只是相見的人兒再也沒有出現。
莫唯一喜歡這樣的感覺,現在她起碼能夠將原本不能夠說得說出來,像是被積壓了很久的秘密終於能夠重見天日了一般。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伏哲瀚都是沉默的看着莫唯一,不說話,只是目光片刻都沒有從莫唯一的身上離開。
莫唯一懶得開口,穿戴好了之後,估‘摸’了一下時間,應該是差不多了。
шшш.ттκan.c o 她也不叫伏哲瀚,徑自繞開伏哲瀚,下了飛機,伏哲瀚緊跟着莫唯一的後面。
伏哲瀚特地給莫唯一準備了一件白‘色’加厚款的大衣,衣領處是狐狸‘毛’,簡約中也是也不失高貴,一雙過膝靴完美的修飾着莫唯一‘腿’部的線條,襯得她整個人十分的高挑。
跟伏哲瀚並肩而立時,十分的登對,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當然了,莫唯一自然是少不了要戴上墨鏡的,伏哲瀚也一樣。
自從莫唯一出現之後,他上鏡的次數變得越來越多,不想惹麻煩,還是稍稍武裝了一下。
西亞跟雷尼沒有選擇大排場的出現,就他們兩個人,看上去十分的低調,不過身爲一個國家的國王與王后,身邊肯定還是有人保護的,不過他們都穿着便裝,‘混’在人羣中,時刻保持着與他們兩米的距離。
莫唯一跟伏哲瀚站在出口處,她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出口,生怕會看漏了。
當西亞挽着雷尼出來的時候,莫唯一被墨鏡遮擋的雙目中閃過一絲的‘激’動,雙手在‘胸’前握成拳,猶豫了一下才伸出手朝着他們招手。
此時此刻,‘激’動地不僅僅是莫唯一,西亞跟雷尼要比她更加的‘激’動。
四個人之中,最淡定的大概就是伏哲瀚了。
他站在莫唯一的身後,像是莫唯一強大的支撐。
西亞一見到莫唯一就‘激’動地抱住她,在她的耳邊輕聲的呢喃:“我的孩子。”這一句話像是已經在心中演練了無數遍,叫出來的時候是那麼的自然,透着無盡的思念與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