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雲雨,霍慬琛看着已經陷入沉睡的女人,輕輕的挪開她擱在自己胸口的手,從牀上下來,拿過地上的褲子套上,回頭看着一時半會醒不來的慕槿歌,這才轉身去了窗前。
此刻已經是午夜時分,霍慬琛也不想這會正常人應該都睡了,直接撥了通電話過去。
楚崬蓮纔回到家洗了澡躺下,手機就跟催命似的響了起來。
才接通就傳來霍慬琛陰沉猜不透情緒的聲音,“你昨天說她被人跟蹤?”
楚崬蓮捏了捏眉心,立即反應過來這個所謂的她是誰。
不過他很奇怪,昨天發短信給他都沒反應,這都過去一天怎麼突然問自己呢?而且還是三更半夜。
他的反射弧是不是也太長了。
“是啊。聖安的院長約我過去談有關催眠治療的事情,回來的時候看到她一個人走在路上,有三個男人跟在她的身後。”
如果不是看懂她被人跟蹤,昨晚他倒不會那麼急着拆穿她。
畢竟,不拆穿好像還蠻好玩的。
她就像是一塊蒙了塵埃的瑰寶,一點點拭去上面的灰塵就能綻放出讓他們炫目的光芒。
霍慬琛皺着眉,面無表情的道:“聖安?”
楚崬蓮:“對啊!她說在聖安探望什麼人。”
大晚上的她一個人跑去那麼偏僻的地方而且還是一間療養院去探望人?是什麼人?
霍慬琛轉身,深諳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查了知道是什麼人嗎?”
那邊的楚崬蓮有些莫名其妙,“爲什麼是我查?”
“他是我老婆,她被人跟蹤你知道就只是把她送回來,也不查到底是意外還是有人刻意爲之?”言語低沉,諷刺毫不留情,“是不是這些年大家叫你楚二少你就當真二得無藥可救。”
楚崬蓮:“……”
他這是招誰惹誰呢?
他第一時間救了他老婆,還十分顧兄弟情的親自送回了家,且還在第一時間通知了他,他自己無動於衷,現在過來罵他二!
到底是誰的老婆啊!
“我……”
楚崬蓮憋着一口氣,才吐了一個字忽然怔了下,拿下手機看着結束通話回到主屏幕的手機,嘴角一陣抽搐。
這邊,掛斷電話的霍慬琛臉色有些難看,又直接撥了通電話。
這次語氣比剛纔還要陰沉恐怖。
“將今晚八點之後芙蓉園主幹道所有的監控視頻拷過來。”
半夜接到老闆電話的郝助理瞌睡蟲在老闆蘊含危險的嗓音立刻清醒,“是。”
再次掛斷後,霍慬琛將手機隨手扔到一邊的,這纔回到牀邊。
雙手抄兜的立於牀前,看着睡得並不怎麼安穩的慕槿歌,面色諱莫如深。
俯身在牀沿坐下,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撫上她緊擰的眉頭,輕柔的舉動似乎安撫了睡夢中的慕槿歌,眉頭漸漸舒展,嫩得可以掐出水來的面頰還無意識的在他掌心蹭了蹭。
掌心傳來的柔嫩觸覺讓霍慬琛暗沉的眸柔軟了不少。
他很好奇,是什麼可以讓當年不過才成年就可以沉穩坦然的跟自己談判的小女孩嚇成這樣。
她抱着自己的手臂傳來的顫抖,毫無血色的面容以及眼底怎麼都掩飾不了的恐怖……那是種深入骨髓的害怕。
結婚兩年,霍慬琛從未看到她害怕過什麼。就連那天在帝宮她都可以毫無畏懼的跟陳子昂談判……是什麼?他的小妻子似乎還有許多不爲人知的秘密。
忽然,電話響起,霍慬琛掏出摁下,剛要起身,手猛然被人拽住。
看着陷入沉睡卻下意識的抓着自己的慕槿歌,霍慬琛復又坐了下來,將手機放到耳邊。
“東西明天帶去公司。”霍慬琛頓了下,又道:“去查查最近兩天太太都跟什麼人接觸了。”
那邊等候在芙蓉園外的郝助理怔了下,片刻才反應過來,朗聲應道:“是。”
掛斷電話,霍慬琛將手機調成了靜音,揪着慕槿歌拽着自己的手將她往裡移了移,單手脫掉長褲直接躺在了她的身側,又將她攬到懷裡,這才閉眼休息。
……
慕槿歌沒想到有早一日醒來會看到霍慬琛就睡在她的身邊。
過去一年多的時間,歡愛無數次,卻從未有一次兩人同牀共枕到第二日的。
這是第一次,所以當睜開眼睛入眼便是男人玉樹蘭芝,清俊矜貴的俊顏時,一時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不斷的眨巴着眼睛確定眼前的人不是幻覺後,忽而就那麼嫣然一笑。
爲什麼笑?
兩年過去,這個男人算是自己最親密的人,清晨醒來發覺不是獨自一人,那種感受像是空蕩了許久的心被什麼給填滿了——是溫暖一笑。
昨夜受驚,事後雖被壓榨無力去想,可恐懼深入骨髓,清晨醒來看到有人在側,心知並非獨自面對——是安然一笑。
兩年夫妻,彼此相熟更多來自於這張牀,本以爲不過最冰冷的財色交易,卻透着溫情——是幸福一笑。
這一刻,她可以人爲她並非那麼失敗。
他們的關係起源於利益,可到底時光如梭下,隱藏了份不易察覺的溫情。
情難自禁,慕槿歌傾身在吻在了他的嘴角,側身打算下牀。
只是動了下,腰間一隻大掌就將她給拽了回去,直接趴在了男人裸露的胸膛之上。
“不要動,乖。”
慕槿歌當真趴着沒動,微微擡起了下顎,嬌軟道:“我等會要上班了,再不起來會遲到的。”
從這裡走出去搭公車都要半個小時,然後公交車到海瑞還有一個多小時,心在起牀剛剛好。
霍慬琛攬着的手臂用力縮緊,清凜的眸微微睜開,剛醒的他少了平日的深沉內斂,“再睡會,晚點我送你過去。”
如果說前一秒慕槿歌還有些戀牀,那麼這一刻完全清醒了。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好。”
讓他送那還得了,以後她在海瑞哪裡還有平靜的時候。
是怎麼都不可以讓他送的。
突然揚起的嗓音讓霍慬琛不由睜開眸子,狀似雲淡風輕的睨着她,一手撐在牀頭杵着側顏,淡淡挑眉,“你,不願意?”
慕槿歌認爲這會她要是敢老實的點頭,絕對會讓她死得更慘。
用力搖頭,俯身又在他的嘴角親了下,“怎麼會!我這不是怕累着老公嘛。”
慕槿歌乾脆坐起來,也沒注意此刻的自己還是半裸狀態,手就在他的肩頭討好的捏着,“你昨晚那麼賣力,我這不擔心你身體嘛。你好好休息,公司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擔心他的身體?!
她這是在抱怨昨晚的他不夠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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