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手撫在嘴角,能清晰地感覺到沙沙的疼。楚雨眼神一凜,薄脣緊抿成一條直線,俏臉徹底黑沉。
媽蛋!
那男人屬狗的嗎?
拉開臥室的門,楚雨目帶凶光,黑着臉去找某男人算賬!
站在客廳的白色沙發前,楚雨瞪大雙眸眼底難掩驚詫,卻意外發現,某男的情況比她還糟糕。
沈方晉身着黑色真絲睡袍,兩條腿微微分開坐在沙發裡,他身體向前傾,兩隻手臂正好支撐在膝蓋上,手裡攥着手機。一頭微亂的短髮,一雙染滿血絲的眼眸,一副明顯的黑眼圈,就連原本光潔的下巴都冒出了青色的鬍子渣……
這……
他確定是那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意氣風發排行榜第一的美男子?
看到楚雨開門出來,男人劍眉一挑,陰森冰冷的目光直直落在她臉上,各種不善。
咳——
楚雨眨了眨眼,輕聲開口,“沈方晉,你……昨晚睡沙發?”
聞言,沈方晉的俊臉比她還黑,倏然站起身,擡步走過來。
男人陰着臉氣場強大,楚雨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卻看到他直接越過她肩頭走進臥室,嘭的一聲甩上門。
幹嘛啦?!
楚雨摸不着頭腦。她這個受害者都還沒開口呢,他倒是翻臉比翻書還快,感覺她強了他似的!
以此同時,遠在數百公里外的廈市,楚家別墅。
楚煜東早起,穿戴整齊走出來,恰好看到臥室外間沙發上的妻子,驚訝道,“舒瑜,你坐這幹什麼呢?”
“呃嗯——”
何舒瑜將手中發燙的手機丟開,疲憊地打着哈欠,手拳輕輕捶了捶發酸的脖頸,怨念道:“還能幹什麼?還不是爲你女兒操心!”
“操心小雨?”
楚煜東驚訝,有些不能理解,“昨天夜裡方晉不是給你回電話了嗎?小雨和方晉在一起,你操心什麼?”
“就是因爲小雨和方晉在一起,我纔要操心!”
挑眉看向自家老公,何舒瑜反而提高聲音,問道:“你說,他們都不知道結婚證辦了沒有,就住到一塊去……我能不操心嗎?!”
“你呀,你就是典型的皇上不急急死太監!”
楚煜東搖搖頭,嘆了口氣,“孩子長大了,你要學着放手,她會有自己的處事方法。”
“是嗎?”
何舒瑜狠狠瞪着楚煜東的臉,心想着女兒有叛逆的底氣,還不是他給慣出來的,冷哼道:“那敢情你是打算甩手不管她了啊!哎我說,楚煜東,你不是最疼你女兒的嗎?昨晚你女兒昨晚徹夜未歸,還是和男人在一起,我說你怎麼睡得着呢?!”
“呵呵……”
聞言,楚煜東眼神溫柔地看向負氣的妻子,禁不住笑了出來。
何舒瑜對楚陽兄妹倆從小就家教嚴格,特別是對楚雨更不敢有鬆懈半分,就是怕她小小年紀和那些人亂搞關係,誤了她的將來。
這也是妻子對女兒的母愛一種體現方式吧,雖然有點小題大做,但好在楚雨從小就懂事,從不跟她媽媽急。
走過來在沙發上坐下,楚煜東笑着安慰妻子,“你就放心吧,小雨她做事有分寸,當時和少文處了六年,不也沒發生什麼事嘛。”
“那是我看得緊,要不然,你看現在袁少文轉眼就娶了別的女人,當初要是真的發生點什麼事,那咱家小雨可就虧大了!”
“是是是,都是你的功勞。”
“嘁,你少跟我貧嘴!楚雨這點就是跟你學的!”
“那當然,”楚煜東笑了笑,得意地說道,“小雨是我女兒,得我遺傳。”
“德行!”
何舒瑜忍不住被逗樂,只是心中還頗有怨念,道:“我說她爸,女兒好歹有你的一半,你就不能對她上點心嗎?!”
“行,我上心!”
看着妻子哈欠連連,楚煜東擡手落在何舒瑜的肩頭,輕輕揉~捏,“現在還早,小雨估計還沒起牀,等吃完早餐我給她打電話,讓她先回來。”
“這還差不多!”
何舒瑜滿意地點點頭,伸手捂在嘴邊,又打了個哈欠。
“你臉色這麼差,整晚都沒睡吧?”
看着妻子疲憊的臉色,楚煜東心疼地牽着她的手往臥室裡帶,掀開被子讓她躺進去,“好好睡一覺,中午楚陽和以沫要回來吃飯。”
何舒瑜躺在柔軟的被窩,想到什麼,特別得意地跟自家老公說道,“煜東,你知道嗎?”
“什麼?”楚煜東伸手幫她掖好被角,挑眉看過去,等她下文。
何舒瑜洋洋得意,迫不及待同他分享,神秘兮兮說道:“昨晚,我故意拉着方晉扯了一整晚的家常話!”
“……”爲了女兒,這個媽也是蠻拼的!
看了眼策謀得逞沾沾自喜的妻子,楚煜東額頭的黑線滑下來,忍俊不禁,“人家方晉哪有那麼多話跟你講?”
“我講,他聽啊!”
爲了保全女兒的清白,豁出去了!何舒瑜一臉的堅定,道,“他要是敢掛,我就重撥過去!他的打不通,我就打小雨的,誰都別想睡覺!”
“……”楚煜東默。
沈方晉那小子的丈母孃,可比他的丈母孃狠多了。
豐海市,彼岸會所頂樓。
站在客廳中間,楚雨眼角餘光瞥向那扇緊閉的房門,沈方晉進入房間半響,臥室裡竟然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這個男人,一大早的又在耍什麼花樣?!
鑑於沈方晉這種反應太過於詭異,楚雨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然而每個人對於未知的事務充滿好奇心,她也不例外。
須臾,楚雨烏黑的雙眸眨了眨,輕手輕腳走過去將房門打開一條縫隙,扒着門縫往裡看。
只見,白色的大牀上中間明顯的拱起,沈方晉健碩的身材埋沒在白色的蠶絲被中,一動不動。
楚雨瞪大雙眸,俏臉上的神情驚詫。
難道這男人在外面沙發呆了一晚上,只等着她起牀,好纔去牀上補覺?
不能啊!
這男人要是真的有那麼自重,那她胸口那些草莓,難道是自己夢遊低頭印上去的不成?!
低下頭,她微垂的視線恰好落在黑色真絲睡袍深v領口處,看見鎖骨下面那些曖昧痕跡,各種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