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門主。”
那名手下恭恭敬敬地答着,然後轉身而出。
莊園外面,霍東銘和慕容俊果真被擋在了五百米之外。
通往這座莊園的僅有一條寬爲三米的水泥路,想攔下他的車座很容易。黑帝斯的手下就是搬着一張椅子往路中間一擺,那名手下也是相當的倨傲,他把椅子往路中間一擺,人往椅子上一坐,就環抱雙胸,蹺起了二郎腿,淡冷而倨傲地看着向他開來的那兩輛車。
“大少爺,有人擋道。”
霍東銘的保鏢看到黑帝斯的人擋住了去路,立即停下了車,對霍東銘說道。
冬風呼嘯着,郊外的建築物始終要比市區少,而且黑帝斯選址也選得很偏僻,此座莊園建在一座平頂小山上,山腳下才有建築物。安靜的時候也會覺得這裡特別的冷。黑帝斯的那名手下往路上一坐,坐了沒幾分鐘,就覺得自己穿得少了些,不過門主吩咐要擋住的人已經來到了面前,他也不可能再回莊園裡拿衣服。
“下車問一下。”
霍東銘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他低沉地吩咐着。
跟在他身後的慕容俊也停下了車,並且打開車門下了車,走到霍東銘的車窗前,靠着車身,和坐在車後座的霍東銘說着話:“黑帝斯估計不想見你。”
霍東銘冷哼着:“他今天如果就在裡面,我一定要見到他!”
慕容俊只是笑笑,對於好友的強硬不發表一詞。
保鏢很快就問清楚回到了車前,慕容俊主動讓開了位置,讓保鏢走到車窗前告訴霍東銘爲什麼被攔。
聽完保鏢的話,霍東銘俊臉再度陰沉下來。
他的來意?
他的來意就是想見黑帝斯。
他想問黑帝斯關於東燕的事情,當然要見到黑帝斯本人,並且沒有其他人在場的時候才能問,因爲他沒有證據,也不能確定那個男人就是黑帝斯,關乎東燕的處境,以及黑帝斯的名譽問題,他會很小心的。
“告訴他,我只想見見黑帝斯,他是黑帝集團的真正負責人不是嗎?黑帝集團這三年來老是挑戰千尋集團,黑帝斯成爲我霍東銘的對手,我只不過想想見一下自己對手的真面目。”霍東銘低沉地說着。
他靠坐在黑色的車椅背上,身上的黑色西裝和車椅顏色混爲一體,更把他的冷冽烘托出來了。
保鏢低聲應着,然後又走過去對那個攔路的男人說了。
那個攔路的男人鬆開了環胸的雙手,然後掏出了手機,打電話回莊園裡去,把霍東銘的來意傳遞到黑帝斯的耳裡。
黑帝斯已經離開了大廳,在二樓的書房裡,又在全神貫注地畫着霍東燕的畫像。他的畫技沒有練好,畫出來的霍東燕臉不像,眼神更不像,往往他畫完一幅畫後,呈現在他眼前的都是不一樣的美女圖,可偏偏沒有一幅完全像的,大都是僅有一分相像。
“門主。”
喬治敲門而入,看到他在畫畫,畫像和他交給自己去找人的都差不多,喬治當場就暗淌冷汗了。門主的畫功沒有進步,不能把門主要找的那個女人畫得栩栩如生,他怎麼可能找得到那個女人呀?不用說,喬治天天都會少不了一頓責罵的。
“霍東銘說了嗎?”黑帝斯不滿意地收筆,看看自己剛剛完成的美女圖,然後用力地撕爛,氣結地擲到了地上去。
他有點煩燥地走到了窗前,推開窗,窗外的冷空氣立即撲面而來,吹走他的煩躁。
看來他要拜師學畫才行。可那樣的話,他想短時間內找到她,是不可能的了。
畫畫,看似不難,其實很難。
一般能把自己心目中的佳人畫得惟妙惟肖,都需要很高深的造詣才行,他這個自學者,跟着書本自學的人,學的時間又那麼短,他哪能畫出霍東燕的神韻,就連臉形都畫不好。
他當初應該讓喬治看一眼她的面容的,喬治算是他最信任的人了。
窗外全是莊園裡的風景,其實風景不美,因爲是新建的,除了建築物之外,綠化帶全都還沒有長成,樹還是光禿禿的,草坪都不好看。
“說了,他說他就是想來看看門主的真面目,說門主是他真正的對手。”喬治恭恭敬敬地答着,精練的雙眸細細地留意着黑帝斯的變化。
黑帝斯冷哼,俊美的臉上爬起了一抹冷笑,挺直了腰身,傲氣把他整個人都籠罩住了。
“我黑帝斯也是他霍東銘想見就能見的嗎?讓他走,我是不會見他的。”黑帝斯此刻心情煩燥,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到四年前的那個她,對於和對手見面,他覺得一點都不重要。反正霍東銘的本事,樣子,他都記住了。對霍東銘,他早就摸清,而他,霍東銘卻還摸不清,這樣交手,他的勝算才更大。
“是。”
喬治連忙應着,不敢多說一句,轉身離開了書房,把黑帝斯的意思傳遞出去。
聽到黑帝斯不見自己,霍東銘臉色不變,但神情沉冷了好幾分。
黑帝斯會擺架子不見他,他也想得到,畢竟黑帝斯身份不同,人家是烈焰門的門主嘛。不過,他霍東銘想見一個人的時候,一定要見到。
“我說了,人家擺明就是不想見你。”慕容俊斜睨了一眼攔路的那個男人。
黑帝斯的真面目,他們都沒有見過,但他又成了他們的敵人,黑帝斯在他們的面前保持着神秘對黑帝斯是相當有利的,黑帝斯不會笨到那麼輕易就見霍東銘的。
慕容俊能想到的,黑帝斯怎麼可能想不到?
霍東銘不說話,只是示意保鏢上車。
“大少爺,回去嗎?”保鏢發動引擎,準備掉轉車頭,不過他又發現了新的問題,這條路僅有三米寬,想掉轉車頭相當的困難呀。
“加大油門往前衝!”
霍東銘沉冷地吩咐着。
“大少爺?”
“我的話你不明白嗎?”霍東銘語氣一冷,保鏢連忙應着:“是。”
然後腳踩油門,就往前衝。
“你們敢強闖?”那個攔路的男人臉色大變,動作也快速,顧不得揪起椅子,自己急急地往路邊滾去,他才滾到路邊,就聽到響聲,他剛剛坐着的那張椅子被霍東銘的車撞飛到一邊去。
那銀色的勞斯萊斯強硬地往莊園開去。
霍東銘強闖,不僅僅是真的想見黑帝斯,爲了妹妹霍東燕,他必須見黑帝斯,還有一點,莊園門前有一大塊的空地,車開到那裡容易掉轉車頭嘛。
霍東銘強闖,慕容俊自然也不會落後。
兩輛車就以強硬的姿勢殺到了莊園的門前。
那名男人在爬起來的時候,立即往莊園裡打電話。
等到霍東銘和慕容俊的車停下來時,莊園的大門打開了,完全敞開,好像大開城門迎接帝皇一樣。
可惜——
一挺火力十足的機關槍就架在院落裡,槍口對準了霍東銘的車。
莊園大門大開,不是爲了迎接霍東銘進莊園,而是方便機關槍掃射。
烈焰門是神秘的組織,黑白兩道都有涉足,有槍,很正常。
霍東銘下了車,看到那挺機關槍正對着自己的時候,臉色依舊沉凝而不變,他大步地往前走。
“砰砰砰……”
他才走了幾步,機關槍立即響起,子彈就打在他的腳前,不至於傷到他,卻帶着重重的警告意味。
“大少爺。”保鏢急急地追上前來,護在他的面前。
“東銘。”慕容俊也趕緊上前,扯住了他,低聲說着:“別硬闖了,這些人和張猛不一樣,都有重傢伙的,犯不着送上xing命。”
黑帝斯身邊有着讓他們都難以破入的防禦系統,自然也會有不少手下帶槍保護着,他和霍東銘都是沒有槍的良民哈,哪能和黑帝斯硬碰硬。
霍東銘狠狠地掃了一眼那挺機關槍,深眸往裡掃去,看到那棟三層高的主屋門前站着一名看上去像英國人的男人,那個男人神色冰冷,安排機關槍的估計就是那個英國人。那是黑帝斯嗎?不,霍東銘有直覺,那個男人絕對不是黑帝斯。
“黑帝斯,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求着要見我!”霍東銘低冷地哼着,一向呼風喚雨,走到哪裡都受人巴結的霍太子爺,還是第一次受到此等挫折。人家機關槍都擺在那裡了,他真能拿自己的**凡身去和人家的子彈硬闖硬嗎?
扭頭,挺身,轉身,擡腳,走!
保鏢快步地回到了車前,替霍東銘拉開了車門,在霍東銘鑽進車內後,他急急地上車,然後掉轉車頭。
霍東銘坐進車後座之後,便掏出了手機,打電話給吳辰風。
“辰風,我報案。”
“東銘,我沒有聽錯吧,你又報案,你們霍家又出現什麼事故了嗎?”吳辰風聽到他的話,忍不住調侃着,這幾年,霍東銘這個好友可是沒少報案呢。
“你要是生有耳朵就沒有聽錯。”霍東銘低沉地說着,一點玩笑的味道都沒有。
“你毒。說吧,報什麼案?”吳辰風臉色一整,戲謔盡收,公事公辦。
“郊外,無名莊園,非法持槍。”烈焰門有槍很正常,不過嘛,這裡是中國土地,住在這裡,持槍,就屬於違法的。
“你確定?”無名莊園雖然建在郊外,不過佔地面積廣,主建築物裝修豪華,籌建的是時候,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吳辰風是刑偵大隊長,馬上就要升爲公安局副局長了。他自然也知道無名莊園的地址。
“你如果來得晚些,人家把槍藏起來了,我的確定會變成不確定。”霍東銘低啞地,沒好氣地說着。
進入不了莊園,見不到黑帝斯,他就讓吳辰風的人來騷擾一下黑帝斯,他的爲人吳辰風清楚,他不會報假案,就算吳辰風帶着警察們來搜槍的時候,搜不到,但吳辰風也會暗中派人盯着莊園動靜的,下一次,如果他再強闖,看黑帝斯還敢橫出槍來否?
這裡,不是烈焰門的地盤,別想在這裡橫!
“好,我馬上帶人去搜!”
吳辰風果斷地掛斷了電話。
非法持槍是罪!
打了電話給吳辰風,霍東銘臉色稍微和緩了一分。
慕容俊的動作和霍東銘一樣,他也打電話報警,他的電話和霍東銘的電話是一前一後地打進吳辰風的手機裡,連續接到兩次相同內容的舉報電話,吳辰風不敢大意,帶上他刑警隊數名精明幹練的警員,開着兩輛警車向郊外而來。
在霍東銘離開之後,黑帝斯立即吩咐喬治,所有人的槍及子彈都馬上藏起來,因爲這裡的法律是不允許非法持槍的。
吳辰風帶着警察們趕到的時候,自然是什麼都沒有搜到,甚至連黑帝斯也沒有見到。
不得不說,黑帝斯和霍東銘兩個人的智力不相上下。
冬chun交節,黑夜來臨得特別快。
孩子們放學歸來好像還沒有多長時間,黑色的天窗就被拉了下來,覆蓋了整個大地。
“媽咪,嗲地回來了嗎?我想嗲地。”
小不悔被若希吩咐保鏢接了回來後,又和霍昊天以及藍若梅的一雙兒女玩了一會兒,在天黑之時看到霍東燕和藍若希同時回來,他一頭就撞入東燕的懷裡,問着。
霍東燕彎下腰抱起兒子,使勁地在兒子俊俏的小臉蛋上親了一下,有點好奇地問着:“不悔,你怎麼又問起嗲地的事來了,媽咪不是告訴過你嗎,嗲地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工作,那裡很偏僻,交通不便,飛機飛不去,汽車開不到,沒有電,也沒有電話,不悔只要耐心地和媽咪一起等待,嗲地就會回來的了。”
霍不悔已經很久沒有再問過關於父親的事情了,今天忽然間再問起,連若希都覺得奇怪。
“不悔,是不是在學校有人欺負你了?告訴舅媽,舅媽幫你討公道去。”若希和東燕並排着走。
她只是回家來看看兒子,一會兒她還要外出見客。
“沒有。”霍不悔悶悶地答着,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今天忽然間很想見嗲地,很想知道自己的嗲地會不會像大舅父那般頂天立地。
東燕和若希面面相覷。
若希不放心,問了霍昊天,小昊天也說在學校沒有人欺負霍不悔。
“東燕,看來,你真的要開始考慮你的人生大事了。”若希嘆息一聲,說着。霍不悔需要父愛呀,他們這些人給他再多的愛,都是無法代替父愛的,小傢伙對父親的渴望太深了。
霍東燕不說話。
抱着兒子進了屋後,徑直就上樓去了。
回到房裡,她把小不悔往地上一放,讓小不悔站在地上,她走進裡室,走到梳妝檯前,翻箱倒櫃的,找了半天,才找到了黑帝斯當年留給她的那條卡地亞男士項鍊,然後把那條項鍊掛到了霍不悔的脖子上,說着:“不悔,這就是你嗲地送給你的禮物,你戴着吧。”
三歲多的孩子戴着這條項鍊顯得不協調,不過霍不悔一聽說這條項鍊就是自己父親送給自己的禮物,高興萬分,拿着那條項鍊看了又看,當他看到那個“黑”字的時候,他好奇地問着:“媽咪,爲什麼會有個黑字?”
幼兒園中班還學不到多少知識,不過霍昊天,霍昊陽這對錶兄弟兩歲的時候就開始接受了教育,霍東銘專門請了專業的兒童家庭教師教導兩人,會送他們去幼兒園,是讓他們接受羣體生活,讓他們像正常人一樣成長。可他們學到的知識是正常小朋友的好幾倍,很多漢字,他們都認識了。
“不知道,估計是你嗲地喜歡這個字吧。”霍東燕不會告訴兒子,他的親生父親極有可能姓黑。
小不悔沒有再問下去。
他反反覆覆地看着那條項鍊,這是他嗲地送給他的禮物,他一定要好好地戴着。
他小心地,又似不捨地把項鍊藏進了衣服底下,與自己稚嫩的肌膚相貼,感受着他那位從未見過面嗲地的心意。
看着兒子的小小動作,霍東燕的心忍不住揪痛起來。
她給了兒子雙倍的母愛,家人也給了兒子無數的愛,可是都無法抹去兒子心底對父愛的渴望呀。
她也二十六歲了,馬上就要踏入二十七歲大門了,是否該考慮一下她的人生大事了?這麼多年了,關於她的流言蜚語已經變得淡然無味了,在商界陪着大嫂走了幾年,認識的青年才俊也不少了,喜歡她的也有,她是想到兒子,纔不願意給別人機會。
“不悔。”
霍東燕忍不住蹲下身去把稚子摟抱入懷,她對不起兒子呀。
未能給兒子一個健全的家。
“媽咪。”霍不悔回摟着母親的脖子。
房內變得格外的安靜。
身爲母親的歉意,身爲兒子的對父愛的渴望,兩種心境混在了一起,卻格外的讓人心疼。
晚上九點。
從浴室裡出來,若希拿着一條幹淨的毛巾正在擦拭着那頭長髮的水珠。
留了三年多的頭髮很長了,長到了她的腰肢。
上班的時候,她盤成高髻,在家的時候,她一般披着頭髮。霍東銘就是喜歡她披着頭髮,覺得她的髮絲漆黑又柔軟如絲,讓他愛不釋手。
霍東銘第n次地拿來了吹風機替她把頭髮吹好。
“以後不是很重要的客人不要見了,讓李姐出面就行。”霍東銘在把她的頭髮吹乾之後,便把她抱回了牀上,夫妻雙雙倒在牀上。埋首於她的脖子處親吻了幾下,暗啞的聲音繼續着:“這樣多一些時間陪我。”
“都老夫老妻了。”若希淺笑着,柔和的手輕點一下他的額。
“老夫老妻怎麼了?老夫老妻就不能相陪浪漫了嗎?”霍東銘不依地攫住了她的紅脣,她紅脣隨即輕啓,放他長驅直入。
舌尖的纏綿,慾望隨即被勾起。
“若希……”
霍東銘渾身發燙了,慾望飆升,眼神早就燃燒起烈火,大手也不客氣地滑到了若希睡袍的襟口處,準備剝衣。
“咚咚——媽咪,媽咪,我要和你一起睡。”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響起了霍昊天稚嫩的聲音。
霍東銘臉色一沉,這個時候,那小子竟然來當電燈泡!
“天小少爺,大少爺和大少nainai睡了,來,我們回房去,好嗎?”保姆低柔的聲音也跟着響起。
“我想和媽咪睡,我已經很久沒有和媽咪一起睡了。”
霍昊天不依的聲音接着傳來,然後敲門聲再度響起。
若希看一眼臉色黑下來的霍東銘,好笑地把他健重的身軀推開,然後滑下牀,穿上拖鞋,走出了裡室,走去打開了房門。
“昊天,怎麼了?”
若希打開了房門,看到兒子正抱着一他的小枕頭站在門前,保姆心急又無奈地跟在他的身後,看到若希開了門,保姆連忙歉意地說着:“大少nainai,天小少爺不肯睡,說要和大少nainai睡。”
若希示意保姆先退下,她蹲下身去,與兒子平視,溫笑地問着:“昊天,今天晚上怎麼啦?”兒子斷了nai後就不再和她居一室,全交由保姆照看,今天晚上忽然要和她一起睡,必定是有原因的。
“媽咪,你今天回家回得很晚,都沒有時間陪我,所以我要和你一起睡,這樣你可以陪我一個晚上了。”霍昊天俊俏精緻的五官宛如小金童一般,漂亮的眼眸特別的動人。
雖然偶爾可見他些許的沉穩,畢竟才三歲多,還是個孩子,還有着童真的。
霍昊天說完,就抱着自己的枕頭自顧自地走進了父母的大房間。
“昊天……”若希無奈地站直了身子,關上了房門。
她倒是無所謂,就是裡室裡面那個黑着臉的男人有所謂。
果真——
“小子,回你自己的房間!”
高大的霍東銘,被兒子生生扼斷了慾望,俊臉已經黑了下來,看到兒子抱着枕頭進來,說要和媽咪一起睡,他立即不客氣地把兒子提了起來,走出來,就要丟出房外去。
夫妻的兩人世界,纔不要讓小鬼頭打擾呢。
“嗲地,我要和我媽咪睡。”
霍昊天拼命掙扎着,想反抗父親的力量,可他反抗的力量和父親相比,顯得那般的微不足道,根本沒用。父親平時對他很疼愛,可一到了晚上,就變了臉,只愛媽咪了。
“不準!”
霍東銘把兒子丟放在地上站着,高大的身軀堵住了門口,居高臨下地睨瞪着兒子。
霍昊天擡眸,並不怕父親那張不悅的俊顏,更不怕父親那深不可測的眼睛,他似是氣結地反駁着:“爲什麼不準,媽咪是我的。”
喲,小子,纔多大,就跟老子搶女人了!
“誰說媽咪是你的?”
霍東銘非常不悅地問着。
兒子是兒子,可也不能和他搶若希,若希永遠都是他一個人的。
“因爲只有我才叫媽咪呀。”霍昊天說得理直氣壯的。
若希好整以閒地在沙發上坐下,好笑地看着槓上的一對父子。
“嗲地,你又不叫媽咪做媽咪,所以媽咪就是我一個人的,我要和媽咪睡。”霍昊天接下來的那句話讓若希忍俊不住,呵呵地笑了起來。
童言無忌,有趣至極。
霍東銘雙眸再瞪,臉色變得似黑非黑了。
這小子,讓他叫若希媽咪?
“霍昊天,轉身,擡腳,邁步走!”
霍東銘懶得和兒子再胡扯下去,沉沉地命令着。
霍昊天定定地和父親對視了幾分鐘,才呶呶嘴:“可憐的媽咪,可憐的我,怎麼攤上了你這樣一個霸道的嗲地。”知識學到了一定程度,說話自然更有深度。
小昊天朝房裡面坐着的媽咪投了一記同情的眼神,然後又一副自憐的樣子,轉身,擡腳,邁步走了。
自己年紀尚小,鬥不過父親,認輸吧!
小燈泡終於被趕走了,霍東銘重重地關上了房門,低哼着:“小子,想和我鬥,嫩着呢。”
“那是你兒子,你疼入骨頭的兒子呢。”
若希好笑地看着一副把兒子視爲對手的老公。
對上愛妻俏麗的臉,霍東銘立即換上了溫柔的臉。
上前,拉起若希的手,把她拉站起來,一把就帶入了懷裡,低啞地在她的耳邊曖昧地說着:“白天是我的兒子,晚上就是燈泡,別想橫在你我之間。老婆,我們繼續。”說完一把就將若希抱了起來,轉入了裡室去。
沒過多久,房裡就響起了男女濃重的喘息聲。
兩具交纏的身體毫無顧忌地抵死纏綿。
纏綿過後,霍東銘滿足地擁着嬌妻,卻毫無睡意。
“若希。”
他低柔地叫着。
“嗯。”若希慵懶地應着,媚絲的聲音讓人一聽就知道剛剛兩個人做了什麼運動。
“東燕的事……我懷疑的那個男人來了。”霍東銘忽然說着。
他會把黑帝斯的事情告訴若希,是他擔心黑帝斯手段過狠,會拿若希開刀。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若希就是他的軟肋,黑帝集團槓上千尋的話,黑帝斯肯定會先捉他的軟肋的。
若希倏地擡眸,動作太快,撞上了霍東銘的下巴,她的頭硬,霍東銘被她這樣一撞,痛得悶哼了一聲,但看她的眼神還是柔得可以擰出水來。
“他來了?是來找東燕嗎?”若希急切地問着,小姑子的苦日子要熬到頭了嗎?
忽然,她又想起了傍晚的時候,霍不悔忽然又向東燕問起他嗲地的事情來,難不成霍不悔感應到了?血親骨肉會有心靈感應很正常呀。
霍東銘擁着她,深思着,俊顏上凝成一片,他沒有馬上回答若希的問題,深思片刻後,他才答着:“他是黑帝集團真正的老闆,極有可能是來對付我們千尋的。據我得到的消息,他的助手每天都會帶很多美女進莊園,至於是爲什麼,不清楚。”
“敵人?”
若希攏起了秀眉。
奪走小姑子清白的男人是千尋的對手?
如果是事實的話,那他會不會承認一切?
當年,他會不會是計劃好的?
小姑子僅是他的報復棋子?
“算是敵人,而且是一個很強大的敵人。”霍東銘低沉地解說着。“他真正的身份是縱橫亞太地區的神秘組織烈焰門的門主,當年我們無法輕易破壞他的防禦系統,找到東燕,就能猜到他身份不簡單。下午的時候,我和慕容去見他了。”
“見到了嗎?他是不是和不悔很像,我是說不悔長得是不是和他很像?”若希不擔心千尋,她相信自家男人不是輕易就能被人打倒的,她擔心的是小姑子,是小不悔的未來。
霍東銘抿了抿脣。
“他傲得很,拒絕見我。”
而且還用機關槍來阻擋他強闖莊園。
這個對手不僅強大,而且十分的倨傲。
如果黑帝斯奪走東燕的清白僅是和他槓上的開始,那麼他不能讓黑帝斯知道小不悔的存在。
若希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說什麼,只是緊緊地攏着秀眉。
來者不善,卻極有可能就是霍不悔的親生父親。
這問題,挺難解決的呀。
“我們能查清楚他就是當年那個男人嗎?”
霍東銘有點挫敗地說着:“如果能查清楚,我早就在當年就把他揪出來了。他的防禦系統不是一般人能破入的,保密功夫堪稱全世界最好的,我和慕容查了那麼多年,只知道他的名字及身份,連他的樣子都不知道,更別說其他的了。”會把黑帝斯當成重點懷疑對象,就是因爲黑帝斯姓黑,也因爲黑帝斯纔有這般堅韌強大的防禦系統。
“那怎麼辦?什麼時候能弄清楚一切?傍晚的時候,不悔又問東燕,他嗲地什麼時候回來了。孩子雖然小,心其實很敏感的。我們對他再好,他心裡還是會渴望父愛。”想到小不悔,若希的心就是陣陣緊縮,三歲多的孩子,天資聰穎,其實有很多小想法,是他們大人無法捉摸的。
“若希,別擔心,他會來,我遲早會弄清楚他是不是那個男人的,如果是……”霍東銘咬牙切齒起來,他絕對不會放過對方的!“若希,有一點你要特別小心,他要對付我們千尋,極有可能會從你身上下手的。”
若希一凜,商場之戰,有時候往往不擇手段。
她名下的公司都是從千尋集團劃出來的,外人並不知道千尋集團不會再插手管她名下的公司,要對付千尋集團,先從她名下的公司下手,最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