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七月,暑假再次來臨。
週末,也是這個學期的最後一天。
t市一中。
下午開始,市一中的門口慢慢地開始變得熱鬧起來,不少車輛從各處開來,在一中的校門前停下來,很快就把一中校門前的那塊空地以及那條街道變成了涌擠的停車場了,讓過往的車輛以及行人不得不放慢了前進的步伐。
每到週末,家長們都喜歡親自來接自己的子女,好像這樣才能表現出自己對子女的重視及疼愛。極少會有人讓子女獨立回家。
寬敞美麗的校園裡,兩米多寬,用水泥鋪成的林蔭道上,幾名穿着一中校服的高二學生攔下了一名高一女生。
“妍妍同學,明天便是暑假的開始了,我們去郊遊,好嗎?”
幾名高二男生都是清一色的酷哥,穿着校服的他們愣是比其他同學醒目刺眼,讓路過的女生們都不約而同地多看他們幾眼。
高中生,都是十幾歲的少年,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對異xing充滿了好感及好奇。
慕容妍擡眸,漂亮的大眼睛,黑黑的,骨碌碌地轉着,狡黠的光芒隨着眼珠子的轉動而逸出,不過表面上,她白淨而耐看的臉上保持着慣有了微笑,僅有一百五十五公分的身高讓她站在這幾名高二同學面前顯得有點兒的嬌小,也讓那幾名對她有好感的酷哥更想把顯得嬌小的她納入懷裡,小心呵護着。
飄逸的長髮是她身上最亮麗的標誌,不管她是綁着還是披着,那黑色柔順的秀髮總能輕易勾起別人的貪念,想着撫一下,摸一下,覺得能撫摸到她的秀髮,便知足了。
“我沒空,怎麼辦?”慕容妍很溫柔地笑着回答。
十五歲的她,天xing不溫柔,不過被老媽林小娟硬是逼着成了表面的淑女。在外人眼裡,她也真的是個淑女。舉手投足之間,處處都散發着高貴的氣息,看似溫婉的個xing配上她耐看的臉,怎麼看都像個名門淑女。
如果在死對頭霍昊陽的眼前,她就會原形畢露。
想到了霍昊陽,慕容妍大眼略略地掠過了一抹失落。
她已經有十年不曾見到過兒時死對頭霍昊陽了。對他,她還真的挺想念的。她也沒想到,經過了十年的時間,最讓她想念的人,竟然會是兒時的死對頭。
自從霍東燕嫁給黑帝斯之後,霍昊陽就沒有再和她一起讀書學武了,而是被烈焰門的衆長老合力丟到了什麼訓練基地接受魔鬼式的訓練。聽說那裡荒無人煙,沒有電話,沒有汽車,誰也找不到,也沒有辦法聯繫,被丟到那裡的人,不僅要接受防身訓練,還要接受自力更生的挑戰。
說得好聽是鍛鍊身體,其實就是訓練他如何殺人。
慕容妍的心莫名地揪了揪,她不希望那渾蛋變成殺人狂。可她也無能爲力,誰叫那渾蛋有一個不是好人的老爹。
爲此霍東燕難過至極。
黑帝斯也很生氣。
可是身爲門主的黑帝斯再生氣,也不敵所有長老一致的心。
可憐的小昊陽在年僅五歲的時候就被迫離開了父母的身邊,遠離了所有親人,到了他們這些人都不知道在哪國哪界的基地去了。這麼多年,她甚至不知道他是生是死。
她多次問昊天哥哥,昊天哥哥只能安慰着她,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東燕如今已經再生了第二胎,還是一個帥氣的兒子,現在已經八歲了,取名黑逸寒。
老天爺總是特別的喜歡捉弄人,若希和東燕姑嫂都希望第二胎生個可愛貼心的女兒,誰想到姑嫂兩人第二胎生的都是帶把的,氣得兩姑嫂直罵自家男人沒用,連女兒都生不出來。
霍東銘和黑帝斯直喊冤枉,他們怎麼知道又是個帶把的?
霍昊陽被帶走之後,她後來也離開了文武學校,因爲她再怎麼喜歡和霍昊陽打架,終究不是塊練武的料,所以她回到了正常的教育道路上,接受正常的教育,和霍昊天也因此而分開了。
不過每年的暑假,她還能和昊天哥哥相聚。
十年的時間,她已經慢慢地成長爲亭亭玉立的少女了,而昊天哥哥也長成了讓女人見了都會尖叫愛慕的帥哥,哪怕只有十五歲,那沉穩的個xing,陰晴難測的表情,偶爾又玩世不恭,不知道碎了多少少女的心。
她這個昊天哥哥最疼愛的妹妹便成了那些少女嫉妨羨慕的對象。
經常xing地,她都會被一些愛慕昊天的女生們警告,警告她離霍昊天遠一點,原因嘛,就是她沒有花容月貌,哪怕她長相清秀,耐看至極,也很可愛,在那些少女的眼裡,她就是配不上仿若天神下凡的昊天。
呵呵。
慕容妍在心裡失笑着。
昊天哥哥對她再好,在她心裡,都是哥哥。
昊天哥哥對她也始終是妹妹。
兩個人很好,很親近,但沒有那種情感,他們都清楚。
“妍妍,你要忙什麼?我們都可以幫你的忙的。”幾位酷哥一聽到自己看中的女生說很忙,立即追問着,大有讓他們去跳海,他們都會去的樣子。
慕容妍笑着搖了搖頭,指着遠處校門口佇立着的兩位十歲男孩,說着:“我要照看我兩位弟弟,不知道幾位學長能否幫忙?”
十年前,林小娟生下了一對孿生子,慕容夫人笑得牙齒都快要掉了。
這對孿生子,一個叫慕容燁,一個叫慕容恆,慕容燁xing格如同其父慕容俊,笑裡藏刀,是個小笑面虎,笑得越是溫和,便越是生氣,代表惹怒他的人越倒黴。慕容恆xing格似其母林小娟,牙尖嘴利,又羅嗦,像極了個老太婆。嘴巴毒起來的時候,能把你的祖宗十八代翻來覆去地罵上幾百遍,只差沒有把死人自地府裡罵還陽,所以有一個“毒舌少爺”之稱。
這對兄弟倆又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把唯一的姐姐慕容妍當成了心肝寶貝。
人家都是當姐姐的護着弟弟的,他們卻是當弟弟的護着姐姐。
他們在t市一小就讀小學五年級,每到週末都會前來市一中等慕容妍一起回家。
市一中有很多學生家裡都是好條件,慕容妍姐弟三人是什麼身份,他們都清楚。對於慕容家的兩位小少爺,他們都是能閃便閃,能躲便躲的,不敢輕易招惹。
幾名酷哥順着慕容妍的視線看去,看到了慕容燁的臉上揚起了極爲溫和的笑,慕容恆的眸子溫沉着,頓時幾名酷哥便縮了縮脖子,慕容家的兩位惡魔少爺,他們還是少招惹爲妙。
“那,妍妍同學,咱們週一再見。”
幾名酷哥錯開了身子,淺笑着對慕容妍說着,讓慕容妍從他的身邊走過。
慕容家的大小姐,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追求的!
“幾位學長再見。”
慕容妍淺笑着,她一笑,那兩個可愛的酒窩便露了出來,讓她的笑容變得更爲親切動人,愛慕她的那幾位酷哥,忍不住閃了數次的眼,才穩住自己的心神,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放任她瀟灑地從他們的身邊走過,只留給他們俏麗的嬌小身影。
飄逸的長髮如同瀑布一般,無論是遠觀還是近看,都是一道美景。
“算那幾個色狼識相,否則我準衝進去揍他們一頓。”慕容恆等到姐姐走出了校門,立即不客氣地揮舞着自己的小拳頭。
小小年紀,男子漢的氣息已經染滿了他的全身。
“幾位學長只是想約我明天去郊遊,不曾碰我一根頭髮,別亂罵人。要是讓媽聽到了,小心不讓你吃飯。”慕容妍失笑地迴應着小弟弟。
姐弟三人並排着走,向停在街道對面的一輛路虎走過去。
“郊遊?變相想佔你的便宜,幾個大男孩約你一個女孩子去郊遊,不是想着把你給吃了嗎?他們真是色膽包天,要是他們膽敢碰你一根毛髮,我咒他們永生永世當太監。”慕容恆人小鬼大地說着,顯得相當的老氣橫秋。
“姐,以後要是再有人糾纏你,你就告訴昊天哥哥,昊天哥哥神勇無比,只要昊天哥哥露了面,那些人就會自慚形穢,不敢再糾纏你的。”慕容燁也說。
護姐心切的兄弟倆實際上已經把霍昊天當成了他們的未來姐夫。
“好了,什麼都別說了,回家。”慕容妍淡淡地笑着,長姐的威嚴一散,兩位弟弟立即噤若寒蟬。
人說一物剋一物,就是這樣。
兩位惡魔少爺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姐姐慕容妍。
慕容妍不需要怎麼說,只要板起了臉不理他們,他們就會舉白旗投降了。若希常戲謔這對兄弟倆前世就是欠着慕容妍的,所以今世畏懼慕容妍。
路虎的車門打開了,慕容俊從車裡鑽了出來。
十年了,這笑面虎還是喜歡開路虎。
當然現在這輛路虎已經換成新的了,以前那輛早就回到汽車廠裡去了。
“爹地。”
姐弟三人迎向了父親。
慕容俊溫笑着,十足一副慈父的模樣。
“上車吧。”
他替兒女們拉開了車門,讓兒女們上車,然後他才鑽回車內,發動引擎,載着他的三個兒女離開了市一中。
遠處,同樣是一輛黑色的轎車。
轎車的一面車窗搖下了半截,一副望遠鏡探出來少許,像是在觀看着什麼。
握着望遠鏡的是一位大概四十多歲的男人,有着如山一般壯的身軀,一身黑色的西裝,剛毅的臉上除了冷硬之外還是冷硬,深沉的眼眸如劍,等到那輛路虎消失之後,他才放下了望遠鏡。
“是她嗎?”
坐在他旁邊的另一位黑衣男人,也是四十多歲的樣子,表情也是一樣,關切地問着。
“應該是她吧。”
放下望遠鏡的中年男人答着。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們可不能綁錯人,否則那惡魔會整死我們的。”
“再觀察觀察幾天。”
“要不,我們下車打探一下吧。”
“不行,那惡魔說了,慕容俊非常強大,稍有風吹草動,都會驚動他的。”
“沒有相片,真的不好確定。”
車內沉默了。
是呀,沒有相片,僅靠着惡魔的描述,大眼睛,長頭髮,長相耐看,笑起來有兩個酒窩……這樣的少女很多呀。
他們還真的不能一下子就確定剛纔那少女就是惡魔吩咐他們綁的人。
如果他們綁錯了,等待他們的將是與無數毒蛇呀,毒蟲同睡的日子。
說起來真夠讓他們丟臉的,身爲基地的重要人員,訓練出好幾個優秀的門主了,還不曾遇上那般聰明可怕的少主。任他們怎麼整,怎麼玩也玩不過他。
“開車,我們遠遠跟蹤一下,就能確定了。”惡魔說過了,那少女住在南山區水岸新村的。
拿着望遠鏡的中年男人同意,便把望遠鏡丟給了身邊的人,搖上了車窗,發動引擎,悄然地跟着慕容俊的路虎。
公路上車流涌擠,各色各樣的車你跟着我,我跟着你的,這種情況能掩蓋住某些人的心懷不軌。
那輛黑色的轎車就是在車流的掩護下緊緊地跟着慕容俊的路虎,而不被發現。
很快地,路虎便往南山區開去了。
看到路虎往南山區開去,兩名黑衣男人臉上的表情沉凝了一分,兩個人的心裡都有了百分之七十的肯定,坐在路虎裡面的那名少女就是惡魔少主要他們綁的人。
“看看是不是那棟別墅。”
開車的黑衣人又低沉地對同伴說着。
他的同伴立即從身上摸出了一張被他們不心折疊的紙,小心地展開,好像那是一張藏寶圖,如果他們動作粗魯一點,那紙就會毀壞似的。
紙張展開,卻是一幅別墅圖,畫圖的人技術不錯,把一棟別墅畫得真假難辯。
兩個人拿着別墅圖,遠遠地對比着。
然後,兩個人相視一眼。
那名少女就是他們要綁的人!
綁架對於他們來說,如同小菜一碟。
他們大膽地按照少主給的電話號碼打進別墅裡去,在保姆接聽電話時,請求讓慕容妍聽電話,慕容妍聽電話時,他們低沉地說着:“請問你是慕容妍嗎?我們有霍昊陽的消息,不知道你想不想知道?如何想知道的話,不要告訴任何人,只要走出你家大門口就行了。”
握着話筒,慕容妍大眼一揚,急切明顯逸出。
“你們是誰?”
慕容妍雖然心急想知道霍昊陽的消息,理智還沒有盡失,低聲問着。
“不要問我們是誰,給你兩分鐘時間,如果你不出來,那麼你就得不到霍昊陽的消息了。還有,不準告訴任何人,否則你一樣得不到你想要的消息。”說完,對方掛斷了電話。
“妍妍,誰呀?是不是昊天?”林小娟從廚房裡走出來,十年的歲月在林小娟身上沒留下十分滄桑,她看上去就像是慕容妍的姐姐一般。
“不是。”慕容妍神色自若地答着:“打錯電話的。”
林小娟沒有再追問下去。
慕容妍放下了話筒,轉身坐回沙發上,伸手就從茶几上抄起了一隻蘋果往嘴裡送着。
兩個弟弟已經上了二樓,在書房裡做着功課,老爸只要一回家就是粘着老媽子偷香。
慕容妍吃着蘋果,看着林小娟,在林小娟不在意地轉身又回到廚房裡的時候,她趕緊站起來,快步就走出了主屋。
保姆也沒有過份留意她。
十五歲的少女了,會有屬於她自己的空間的。
她小心又快速地走出了別墅,只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那轎車的車牌被人用紙封了起來,看不到車牌號碼。
誰的車?
慕容妍疑惑。
後脖子忽然傳來了劇痛。
她疑惑未解,便被人自背後劈暈了。
兩名黑衣男人迅速地槓她上車,關上車門,轎車如同離弦的箭消失在別墅門前了。離開了別墅之後,開車的黑衣男人才停車,迅速地下車撕開了封着車牌號碼的紙,然後再一次開車離去。
等到慕容俊發現女兒失蹤的時候,一架私人專機已經把還處於昏迷之中的慕容妍像運貨物一般運走了,開向不知名的上空,匆匆消失在中國的國界裡。
“慕容俊,救妍妍,她肯定是被人綁架了,救她,一定要救她……”林小娟得知女兒失蹤了,當場就暈倒了,被慕容俊掐了人中才醒轉,立即哭泣着緊抓着慕容俊的手。
慕容俊摟抱着愛妻,也是急怒攻心,是誰那般的膽大包天,竟然敢綁架他慕容俊的女兒,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老婆,別擔心,我一定會把妍妍救回來的。”慕容俊掏出自己的手機,立即打電話出去,讓他的人幫他尋找女兒的下落。
綁架綁到了他家門前,對方的膽子不是普通的大。
孿生子圍着父母打轉,也是心急如焚,可他們平時再怎麼護着姐姐,畢竟只有十歲,什麼忙也幫不上。
“小娟。”
汽車聲急切地傳來,接着便聽到若希急切的叫喚聲。
在女兒失蹤後,慕容俊第一通電話便是打到霍家去,讓霍東銘幫忙尋找女兒。
他還調看了自家門前的監控錄像,尋像上面顯示自己的女兒是被一名黑衣男子劈暈扛上一輛黑色的轎車,那名黑衣男子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而且拳腳功夫不錯。特別讓他生氣的是對方把車牌封住了,看不到車牌號碼,讓他搜索轎車增加了難度。
不管有多難,他一定要把他的寶貝女兒救回來。
現在他一邊讓人幫忙尋找女兒,一邊等着綁匪的電話。
是衝着仇恨而來還是衝着錢財而來?
他都要等。
他也報了警。
霍東銘夫妻聽到慕容妍被人在自家門前綁走了,也是大驚失色的,心裡吃驚於綁匪的膽大。誰都知道慕容俊最疼愛的便是女兒,而且慕容妍還是霍家當家夫人藍若希的寶貝乾女兒,誰動了慕容妍一根毛髮,就等於是和慕容家,霍家爲敵,那是死路,絕路一條呀。
“小娟。”若希走進來,保養得極好,依舊美麗無比的臉上有着濃濃的擔心,看到好友哭得那個傷心,她的心一揪,眼眶也紅了起來。
跟在她身後進來的人是霍東銘以及霍昊天。
十五歲的霍昊天長得很高,現在已經有一百七十三公分了,僅十五歲就有這個身高了,大人們斷定他以後至少都會有一百八十公分。
“昊天哥哥。”孿生子立即迎向了霍昊天。
霍昊天走到一旁去,示意孿生子也跟隨着。
轉身,他俊俏的臉上一片的沉穩,與他這個年紀有點不相襯,黑不見底的眸子泛着冷意,居高臨下地看着孿生子,他開始變聲,聲音總是那般的低沉:“怎麼回事?”妍妍不是笨蛋,怎麼會在自家門前輕易就被人綁走了?
慕容燁答着:“保姆說姐姐接了一個電話,後來就出去了,出去後就失了蹤。”
霍昊天立即蹙起了眉,妍妍接到一個電話就出去了?那是熟人作案?不可能,熟人更加不敢動妍妍一根毛髮。那是誰?對方在電話裡說了什麼事?能讓妍妍聽了就馬上出去的事情,必定是妍妍最想知道的。
妍妍最想知道的就是表弟霍昊陽的消息,難道有人利用這個事情把妍妍騙出去綁走的?
霍昊天走向父親,把他的猜測告訴父親。
聽了兒子的猜測,霍東銘和慕容俊對視一眼,覺得霍昊天的猜測很合理。
知曉霍昊陽對慕容妍來說很重要的人極少,而且都是霍家和慕容家的人,總不會是自己人綁架了妍妍吧?
不管是什麼線索,什麼猜測,霍東銘和慕容俊都不願放過,吩咐人徹查,就算是自己人動的手,他們也不會輕易放過。
小娟一直哭,若希陪着她,不停地安撫她,若希自己也在擔心,也想哭。
自己一直想要個女兒,偏偏生了兩個孩子都是兒子,盼女心切的她又因爲年紀漸大,不想當高齡產婦,沒有再生第三胎,便把乾女兒慕容妍當成了親生女兒看待,護在心尖上。現在乾女兒失蹤了,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傷害乾女兒,若希能不難過,難不擔心嗎?
警察很快也到了。
他們除了調看監控錄像之外,也找不到其他線索。
大家都在找人,都在找車,都在擔心着。
卻不知道人早就消失在中國了,車嘛,也不知道停在什麼地方了。
有人佔她的便宜!
意識稍微回到腦海裡,慕容妍就覺得有一隻手,厚實卻帶着粗粗的繭,撫着她的臉。
該死的!
後脖子很痛!
那隻手在她的臉上摸了一遍之後,她聽到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慕容家是不是窮死了?怎麼把你養成這般嬌小?瘦得像根柴了。”
你***才瘦得像根柴。
人家是苗條好不好。
還有,她並不瘦吧?
她的體重是標準的,哪裡瘦了?
猛地睜開眼,慕容妍就對上了一雙黑黑的,深深的,像無底洞那般的眼眸,還有一張俊臉,那臉讓她覺得有幾分的眼熟,又有幾分的陌生,好像她在哪裡見過他,可又一時想不起來。特別是那兩道濃密飛揚的劍眉,總給她一股熟悉感。
好帥的男生!
形容對方爲男生一點也不爲過,因爲對方和她一般大年紀。
“醒了?那兩個老傢伙下手重了點兒,讓你睡得長了些時間。”少年撫着棱角有型的帥氣下巴,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慕容妍霍地坐了起來,後脖子上的疼痛讓她輕輕地蹙了一下眉頭,隨即她滿臉防備地瞪着眼前這個少年,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襯,一條黑色的褲子,打扮很普通,她見多了這樣的打扮,因爲霍東銘叔叔以及霍昊天哥哥夏天的時候都喜歡這樣穿着,帥氣,而散發着威嚴。
“是你讓人劈暈我的?這裡是哪裡?你是什麼人?”
少年低低地笑了笑,慕容妍發覺他笑起來的時候很迷人,那雙黑眸像是會放電一般,和昊天哥哥的笑有幾分的不同。
倏地,他傾過身來,欺近她的面前。
慕容妍以爲他想佔自己的便宜,剛纔她還沒有醒轉的時候,就感覺到有人在摸她的臉,睜開眼後僅看到眼前這個少年,不用說,也知道是這個混蛋在摸她的臉。
看到他傾過身來,慕容妍想也不想,就是雙手握成拳頭揮出。
她想着,打掉你的牙!
比她略大一些,卻相當有力,還在往更大發育中的手,包握住了她的兩隻粉拳,對方動作竟如神速,她好歹也是練過基本功的,動作可以說挺快的,沒想到對方還是準確無誤就包握住她的拳頭了。
“一見面就想揍我!”
“放開我!你是誰?你想怎樣?”慕容妍用力地掙扎着,懼意倒是沒有,就是有怒意。
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總覺得這個少年是不會傷害她的。
“我是誰?”少年捉緊她的雙手,把她的雙手用力地置壓拉在她的身側,好看的臉湊到她的面前來,幾近就貼近她的臉了,他灼灼的氣息帶着些許的青草味,好像他是牛,剛剛纔飽吃了一頓青草似的。“我是誰,你一點都認不出來嗎?枉我對你日思夜想的,真是無情呀。”
慕容妍臉有幾分的紅暈了,她是第一次這般近距離面對着異xing,對方還是一個帥氣的少年,那灼熱的氣息雖然很安全,沒有帶着什麼曖昧,可也讓她的心亂跳起來。
她努力地盯着少年的臉看,總是覺得很眼熟,可她就是想不起來他是誰。剛纔他說慕容家,表明他是知道她的身份的。
“有種的,你就告訴我,你是誰?”慕容妍氣結地低吼着。
少年笑,那笑容很燦爛,也很欠扁,因爲帶着諷刺。
“看來,你母親極力想把你培養成爲淑女,失敗了。”
慕容妍臉一黑,這傢伙還知道她媽咪最大的心願就是把她培養成爲淑女?
他到底是誰?
“給你時間慢慢地去想哈,想不起來我是誰,你就別吃飯了。”少年鬆開了包握着她雙手的手,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站了起來。
“你們有什麼目的?要錢要命?”
慕容妍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她沒有再做那些無謂的反抗,坐在牀上,她質問着轉身就想走的少年。
他很高,和昊天哥哥一般高了,看他年紀,最多也就十五歲,身高卻將近一百七十五公分了,要不是看他臉上還有着青澀,都會以爲他是一個成年男子呢。
少年轉身,那黑如深潭的眸子捕捉住她的臉,低低地笑着:“我不要錢,也不要你的命,只是我太無聊了,需要一個人陪陪。”
這是什麼爛理由?
他無聊,所以就讓人把她綁到這裡來?
陪他?
慕容妍很想抄起牀上那隻軟軟的枕頭狠狠地砸向他,真是欠扁的傢伙。
“這是哪裡?”
慕容妍環視着周圍的環境,她現在身處於一間明亮的大房間裡,房裡的一切佈置都是帶着粉紅色的,讓她覺得很熟悉,很溫暖,片刻,她才反應過來,這間房的顏色及擺設就和她自己的閨房一樣,怪不得她會熟悉會覺得溫暖了。
爲什麼這裡會有一間房和她的房間一樣?
太多的疑惑充填着慕容妍的腦海,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少年斂起了低笑,很爽脆地答着:“我也不知道是哪裡。”
“你有病呀,你自己的家在哪裡都不知道嗎?”慕容妍忍不住爆了chu口,被老媽子培養了十幾年,她的忍功挺到家的了,一般時候都是挺淑女的,可是面對這個帥得像天神下凡的少年時,她的忍功竟然沒用了。
除了兒時的死對頭之外,她還是第一次面對霍昊陽以外的人失去忍功,毫無形象可言。
“這不是我的家。”少年低低地說着,黑眸飛快地閃過了一抹思念。
扭身,他再次往門外走去。
不是他的家?
慕容妍還想再問什麼,少年已經消失在房間了。
三兩下就跳下了牀,後脖子還有些痠痛。
對方下手真重。
看看窗外,黑漆漆的。
是夜晚了。
房裡開着燈,她醒來都還沒有意識到天黑了。
她被人綁來這裡,家人肯定很擔心的。
她得想辦法逃出去,然後報警。
輕手輕腳地,慕容妍走到了門前,貼在門身上,傾耳細聽着外面的動作。
安靜。
沒有什麼動靜。
估計沒有人看守吧。
她再小心地去扭動着門把,嘿,那少年竟然沒有上鎖。
她立即打開房門,卻瞬間嚇白了臉,尖叫一聲,倒退好幾步,因爲倒退得急,跌坐在地上,漂亮的大眼如同見到鬼一般,驚恐地看着房門前那條如成年男子手腕一般粗的蟒蛇。那蟒蛇正衝着她吐着蛇信子,大概是在警告着她,別想走出房門半步吧。
怪不得房外安安靜靜的,沒有人看守,原來是蛇在看守。
那般粗大的蟒蛇盤成了一團,看到她就雞皮疙瘩爬滿了全身。
就算是男人看到這般粗的蛇都會頭皮發麻,更何況是她這般年紀的少女。
“別,別進來……”
慕容妍害怕極了,坐在地上不停地後退着,就怕那條蟒蛇會爬進來一口把她香了。
好在那蛇只是盤於房前,蛇眼瞪着她,吐着蛇信子,並沒有往前一步。
房門,慕容妍是沒有膽量再上前關上的了。
該死的!
“想逃跑吧?呵呵,沒用的,我都想了十年,還不能離開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呢。”剛纔那少年又晃了出來。
鳥不生蛋的地方怎麼還會有蟒蛇?而且看房裡的一切擺設,這裡應該是一棟別墅纔對。
慕容妍被大蟒蛇嚇得腳都軟了,她此刻雙腿都在打顫。
少年一點也不怕那條大蟒蛇,在經過蟒蛇的身邊時,還親暱地拍了拍蛇頭,那蛇立即興奮地用舌舔了舔他的手,好像這條蛇是他養的似的。
“灰灰,你嚇着我的貴客了。”
慕容妍錯愕,明明那條蛇是黃黑相間的顏色,他竟然叫它灰灰。
灰灰又用它的蛇眼看向了慕容妍,慕容妍竟然有錯覺,那冷血動物似乎在向她道歉。
少年沒有再和蛇交談下去,徑直進房來,伸出他的大手,相對於慕容妍的小手來說,他的手算是大手了。
慕容妍本能地伸出手,讓他握住把她拉起來。
她腳還在軟着,這一嚇可是嚇得不輕的。
人是站起來了,他一鬆手,她一軟,又往地上軟下去,少年眼明手快,一把就撈住了她的腰肢,她落入了他的懷裡,淡淡的青草味再次撲鼻而來。
慕容妍臉一紅,趕緊推開他。
十五歲的她,對男女之情似懂非懂,不過非常清楚男女有別。
昊天哥哥都不曾摟過她呢,最多就是親暱地環住她的肩,像哥們一般的環扣。
少年的俊臉也有些許的紅色,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怎樣?想起我是誰了嗎?”少年用着黑不見底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瞅着她,慕容妍有一種錯覺,他的眼神帶着貪婪,正貪婪地看着她。
好像他有多麼想念她似的。
慕容妍瞪着他。
等了一會鍾,沒有等到她回答,少年無奈地苦笑着:“臭妍妍,十年不見,你就是這般對我的嗎?真讓人傷心呀。”
臭妍妍?
記憶中,只有兒時的死對頭霍昊陽纔會這般叫她的,她抗議了無數次,和他吵了無數次,打了無數次依舊沒有辦法讓他改口。
難不成眼前這個少年就是霍昊陽那傢伙?
慕容妍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他真是霍昊陽嗎?
細看他俊俏的面容,真的很眼熟,和黑帝斯叔叔很相像的,還有點像東燕姑姑。真是他!怪不得她看得很眼熟,又一時想不起他是誰。
原來他是霍昊陽!
“霍昊陽!”
少年笑,這一次的笑帶着些許的寵溺,應着:“你看,不叫你臭妍妍,你就認不出我來,所以呀,你最好還是叫臭妍妍。”
“該死的,你這個殺千刀的,你竟然把我綁到這裡來,你……”慕容妍暴怒起來,十年不見,霍昊陽就是這般對她的!讓人把她自家門前綁走,綁到這裡來,這裡是什麼地方?他說他都不知道。他不是被烈焰門一班長老丟到什麼基地訓練了嗎?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基地?
“怎麼你罵我的時候,像老婆罵老公。”霍昊陽戲謔地笑着。
一隻枕頭帶着雷霆萬鈞的氣勢,朝他丟來。
慕容妍認出是霍昊陽的時候,什麼形象都不要了,腳也不軟了,動作迅速地回到牀前抄起了那隻枕頭就用力地向霍昊陽扔來。
十年不見,他更毒了,竟然口頭上佔她的便宜。
誰要跟他老公老婆地開罵!
霍昊陽輕輕鬆鬆地一伸手,就接住了她扔來的枕頭,隨手一扔,枕頭就被他丟到了門口,灰灰以爲是霍昊陽給它的牀牀呢,立即興奮地盤上了枕頭上。
看到灰灰的動作,慕容妍的手又抖了抖。
那灰灰……她怕!
“走吧,下樓去吃飯,你估計也餓了吧。”霍昊陽笑着上前,伸手就拉她,一點也不把她的怒火放在眼裡。
十年不見,她依舊如記憶般那般易怒,小娟伯母的十幾年心血,白費了。
這個夏天,有她相陪,絕對過癮。
“拿開你的狼手!”慕容妍正在氣頭上,他伸手來,她立即氣怒地拍開他的手。
呵呵。
霍昊陽非常好心情地笑着:“那你就自己走出房吧。”說完,他轉身就走。
他一走,灰灰立即又盤在了門口,用它的蛇眼瞪着慕容妍,長長的蛇信子一吐一出的,讓慕容妍臉色瞬間又白了起來。
“霍昊陽,有種的你別走!”
“我一向都是有種的。”原本消失在房裡的霍昊陽又在門前晃身了。剛剛他根本就沒有離開嘛。
“我……我要出去。”慕容妍指着灰灰,白着臉,小聲地說着:“讓這個冷血的,可怕的東西走。”
她話音一落,灰灰忽然就伸長了身子,向她攻來。
“啊——”
“灰灰!”
霍昊陽低沉地叫了一聲,灰灰纔不悅地縮回了身子,慕容妍已經嚇得再一次軟坐在地上。
該死的霍昊陽,什麼東西不養,養條蟒蛇不是存心想嚇死她嗎?
“她是女孩子,女孩子怕你很正常,這裡的那些老傢伙有時候都受不了你呢,別嚇她了。”霍昊陽低首溫淡地對灰灰說着。
灰灰像是聽得懂他的話似的,垂下了腦袋。
霍昊陽再一次站回到慕容妍的面前,略彎下腰,伸出厚實卻滿是繭的大手,低柔地說着:“這一次,要我拉了吧?”
氣恨,但又不甘不願地把小手交到霍昊陽大手裡的慕容妍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