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想要給他解開溼衣服,卻被雲明宇摟住,冷冰冰的嘴脣就吻了上來,木彬彬驚怔在那兒忘了反應。雲明宇瘋狂地吻着她,等木彬彬清醒過來,她用力掙扎,砰的一聲,兩人倒在地上。
雲明宇眼眸悽迷,帶着瘋狂,吻着她的嘴脣。
“明宇,你幹什麼?不要,你放開我!”木彬彬喊着,雲明宇按住她的手:“你不是喜歡我嗎?”
木彬彬怔怔望着他:“明宇……”
“你喜歡我,我現在就要你。”雲明宇再次吻住了她的脣,木彬彬的掙扎越來越小,她擡手摟住了他,熱烈地迴應着他的吻:“明宇我喜歡你……從見到你時,我就喜歡你……”
雲明宇吻着她的頸子,迷醉而癡狂,他需要發泄,他需要狠狠發泄內心的憤怒與痛苦。
衣服被拋得滿地都是,木彬彬癡癡望着他。她吻住他的脣,與他深深糾纏。很快,嬌——吟充滿房間。
————
大雨過後,萬籟寂靜。
雲初夏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發呆。
“是不是他讓你死一次,你才心滿意足?”雲明宇的話如雷炸耳。
雲明宇的嚇人神情又似在窗戶上出現,讓她的心裡又似被人一擰。
她哥只是因爲她和帝君凰如今“緩和”的關係才如此動怒嗎?
說她哥雲明宇爲她好,這也能說得通;但若她決定和帝君凰和好,那麼於帝家、雲家只有利而無害,從利益出發,雲明宇或許更大的可能性就是妥協,如她父親一樣勸她和帝君凰好好過日子。
雖然,知道“真相”後,她告訴過自己,明宇哥還是從前都明宇哥,但,終究有什麼改變了。及至如今,她竟在懷疑雲明宇這般想要她和帝君凰離婚,是有別的原因和目的的。
她怎會也變得如此可怕?
從小就對自己好的人,她又怎麼如此懷疑?還說出那種“她的現狀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惡毒的話?竟然……還動手打了明宇哥?
也許是不相信,一直對她溫柔的哥哥,會對她說出那些刺痛她心的話。
帝君凰走到她旁邊:“在想你哥?你和你哥怎麼都是兄妹,今天吵架明天合,你哥又是個男人,肚量沒有那麼小的。”
壞人、好人都讓他扮演盡了。
“你怎麼找到我的?”她忽而問。
帝君凰一怔,似是沒有料到她會跳躍到這個問題上,一時竟然忘了如何回答。
“你這麼及時、準確地找到我,你是想說巧合?”雲初夏忽然想笑,今晚太多的事情出乎她的意料。
那時,她在做快遞的時候,讓他來接她,他就極快又準地找到了她,說是巧合,也能說得過去。但今天呢?他又像神一樣的來到,難道他真有特異功能,時時刻刻知道她在哪裡?
雲初夏拿出手機,低頭按着:“你在我手機裝了定位系統吧?否則,你怎麼會這麼快找到我?”
帝君凰只是沉沉看着她,他的沉默等於承認了。
她緊緊捏着手機,似是要捏斷一般:“難怪你說不用桑經跟蹤我了,你在我手機裡安了定位,我在哪裡,你都一清二楚,還需要什麼破跟蹤!”
“我哥說得沒錯,你就是個變態!你想把我牢牢控制在你手裡。那你爲什麼不把我再弄死,讓我躺在墓地裡,這樣就如你的願,我哪裡也都去不了,你想來看看我就來看看我。”她原本以爲對這個男人的心已經死了,對他任何的折磨與背叛都不會再有痛感,可笑的是,她居然在一點點忘了仇恨,又開始一點點對他的動搖。
猜到他在自己的手機裡裝了定位系統,她的心只感覺越發的悲涼,像是沉浸在冷水中,整個人都涼涼的。
於他來說,她不過是他想要控制的人偶,當她被他完全控制了,他便會失去興趣。
明明,明宇哥句句都砸中了她的心事,她卻掩耳盜鈴,企圖用一塊遮布把那些血淋淋的事實遮住,只爲了那死而復生的可悲的感情,只爲了如今搖擺不定的心。
雲初夏,你是被他傷得還不夠吧?所以纔會如此發賤地再次賭上感情!
她忍住酸澀的淚水,再與他多說一句,她都覺得不值。
“我是變態?!”帝君凰聽到她又一口一個“我哥”,也怒從心來,他捏住她的下頜,冷笑,“你哥說一句話,就能抹殺我對你做得一切!你這麼離不開你哥,你怎麼不跟你哥去結婚!當初我跟你求婚時,你爲什麼不說你想要嫁的人是你哥?你這樣告訴我,我TMD絕對不會娶你!也不會浪費這麼多時間在你身上!”
他奪過她的手機,也只覺得自己很可笑:“我是在你手機上裝了定位怎麼樣?我是想把你控制在我手心裡,讓你一刻也離不開我,現在我才知道,自己多麼的蠢!不管我做什麼,不管我怎麼努力得到你的歡心,在你心裡,我所做的一切都抵不過你哥說的一句話!那還過什麼!不過了!”
砰的一聲,手機被他重重砸在地上,分成了兩截,電池也飛了出來,滾出了很遠。
果然,他還是在玩弄她的感情。
她卻仍然飛蛾撲火,蠢得像一頭豬。
“你既然都說在我身上是浪費時間了,那我們離婚吧,你自由,我也自由,不必再這麼折磨對方,你夠了,我也夠了。”她深吸一口氣,口吻又恢復了讓他想要捏死的平靜。
離婚,離婚,從頭至尾,她想要的只是與他離婚!
所以,他爲她做了這麼多,根本就沒有走進過她的心,於她來說,都是多餘的,甚至是覺得自己做這些都是可笑至極的吧?
在她面前,他連男人的尊嚴都放棄了,可是每一次他對她的溫情與溫柔,她從來都視而不見,冷漠地拒絕他。她從來也不關心他心情好壞,從來不在意她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會讓他高興還是不高興,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她也從來不過問不理會……
他不知道了,他到底愛這個女人什麼呢?愛她的鐵石心腸嗎?那他還真是
個受虐狂!他簡直是在自作自受!當初爲什麼就那麼信誓旦旦,一定會讓她愛上自己?到頭來,自己輸個精光,她還是無動於衷。
帝君凰掐住她的後頸,狠狠掐着,聲音也陰測測的:“你說了這麼多,做了這麼多,就是想要和我離婚。我如你願,只要你盡了妻子的義務,我就跟你離婚。”
他像嗜血的妖獸一般摸着她的脖子:“我在你身上浪費這麼多時間,你想這麼幹乾淨淨和我離婚,我豈不是太虧了?”
他以爲她會像從前一樣推開他,可是她垂着眼睛,一眼也不看她,伸手就去解衣服。
頃刻,讓他想要掐斷她的脖子。
桑經一直隱在暗處看着,他以爲兩個人的爭吵會像從前一樣,少爺總會有辦法息怒少夫人的怒火。但是這次,他感覺自己猜錯了,那兩個人已經走到了決裂的邊緣。如果……少爺真的強要了少夫人,只怕他們之間就真的完了。
在帝君凰徹底黑化前,桑經出手了,他拉住帝君凰的手扣住雲初夏脖頸的手:“少爺,你消消氣,您和少夫人都處在氣頭上,現在說的都是氣話,千萬不要做出讓你們彼此都後悔的事情。”
“桑經,你讓開,這是我和她的事兒。”帝君凰面色已經冷得不能再冷了。
“少爺,我求你消消氣,你如果真和少夫人離婚,少爺,你一定會後悔。少爺!”桑經竟然跪下了,雲初夏眼中深深一震:“桑經,你還是別給他跪了。像他這種沒有心的人,心中只有他自己。”
她又轉眼看向帝君凰:“你不是想要我身子嗎?我給你,然後,我們離婚,從此我們各走各的路,誰也不欠誰。”
“少夫人!”
帝君凰的神情已經無法形容了,在他扯過雲初夏時,就被桑經握住了手:“少爺,你快住手!”
“你給我滾!”帝君凰一拳打過去,被桑經接住,桑經擋在了雲初夏面前:“少爺,你冷靜些!”
帝君凰卻又一拳打在桑經臉上,將他擊了出去,隨後將雲初夏拽到面前,一副要碾死她的表情:“你要和我各不相欠?我告訴你,你別做夢了!雲初夏,這輩子我都要和你糾纏下去!你想和我離婚,想要解脫?就算到死,你也別想!我不會和你離婚!”
他推開她,兩人對峙着。
“帝君凰,說要離婚的是你,現在說不離婚的也是你,你還是不是男人?”雲初夏出言冷諷,果見帝君凰身上的怒氣又積聚了。
桑經又攔在了她面前:“少夫人,你不要再說了!和少爺離婚,你真會過得快活嗎?”
“和你在一起,我才更生不如死。帝君凰,你還是個男人的話,就該說到做到!”
“什麼說到做到哦?你們這是在幹什麼?”被桑經急急招來的“和事老”蕭安推門而入,就看到這保鏢騎士護着夫人與自家主子對抗的精彩絕倫的一幕。
他還真是悲催,正準備和美女共度良宵時,然後就接到桑經十萬火急的電話,讓他不得不拋棄美女,來做“居委會大媽”。
看到帝君凰與雲初夏劍拔弩張,一副想要砍死對方的樣子,他甚是有些頭疼地過來拉帝君凰:“你們都先靜靜,別因爲一時衝動,就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君凰,我們先出去抽根菸,走走走,出去,出去……”
帝君凰最終被蕭安拉了出去。
“少夫人……”桑經轉身看到雲初夏嘴脣哆嗦着,她掐着胳膊,不讓鹹澀的淚水落下。
她上了樓開了門進去,又重重關上門,背靠着冰涼的門,淚水終於控制不住地肆意落下。
她揪着頭髮,慢慢蹲在了地上,揪心的痛一波波的蔓延,直到讓她難以呼吸。
“啊!”她歇斯底里喊了一聲,終是,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桑經聽到那撕心裂肺的喊叫,他不禁握緊了扶手。可是,他除了站在這裡聽她哭泣,卻什麼也做不了,讓她不會哭泣的人只有少爺。
————
“你們爲什麼又吵架了?前些日子不是還好好的嗎?”蕭安站在帝君凰身邊問道,“你不是一向對女人都有手段嗎?以前都能剋制,爲什麼這次就不能冷靜冷靜?難道你真要鬧到離婚,才滿意?”
帝君凰卻一句話也不聽他的,大步離開。
“你去哪兒?”蕭安皺眉問道,便看到帝君凰上了車,看也不看身後一眼,開着車就離開了。
“帝君凰!”蕭安喊道,但車已經沒了影子。
蕭安追了兩步就停下,然後吐了口氣。這時,從房子裡忽然傳來一聲要震破房頂的叫喊聲:“啊!”
蕭安被嚇得心都哆嗦一下,他轉身看向屋內,隨後快步跑進屋裡,看到桑經站在下面,雲初夏已經不在了:“怎麼回事?她呢?”
樓上傳來令人揪心的哭聲,嗚嗚咽咽,蕭安要上去,卻被桑經攔下:“別去。”
蕭安停下了腳步,轉了身,無奈地嘆息。
“到底是怎麼回事?”蕭安煩躁地問道。
————
帝君凰在夜裡狂飈着車,心中的怒火無處發泄。
這段時間,他究竟在幹什麼?要她重新愛上自己?要她除了他,心底再也沒有其他男人?
他先前覺得信誓旦旦,現在卻覺得愚不可及。
雲初夏,她的心根本就是石頭做成的,任他如何去溫暖,一塊石頭也不會有任何變化的。
雲明宇,雲明宇,在她心裡,他永遠比不上雲明宇!
是的,在發現了雲明宇對自己的老婆有了不該有的心思後,他就完全把雲明宇納入了情敵範疇。比起硬件條件,不管性格還是魄力,他都自信能勝雲明宇一籌。可是,雲明宇守護了雲初夏二十幾年,他與她在一起連一年都不到……即使知道,雲明宇是不可能與雲初夏在一起的,但是,他的獨佔欲還是把自己燒得妒火重重。
帝君凰猛然停住了車,讓自己沉浸在在黑暗中,心痛在一點點的蠶食他。
是,心痛。
他不是情商爲零的白癡,所以,他很快就發現自己愛上了雲初夏。過程也沒有什麼掙扎,既然愛了,當然更要把她綁在身邊。
他愛她,他想盡辦法對她好,連蕭安都笑話他是個老婆奴了。可是,她就是不接受他!不管,他如何努力。
那痛如水霧,漸漸瀰漫心間。
他看着黑漆漆的前方發呆,這時手機響起了短促的音樂,屏幕亮了起來。他拿過手機,點開短信,上面寫着:Emperor,我今天過得很開心。祝你有個好夢。後面綴着一個太陽。
不用看發短信的人,他也知道這是簡晴。
帝君凰心中此時甚是煩悶,他直接按了簡晴的電話。
“喂?”正在做面膜的簡晴聽到手機響立刻過來接。
“我現在在外面,你能出來陪我待一會兒嗎?”
“Emperor?”簡晴聽他聲音悶悶的,“好啊,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最終,帝君凰來到了簡晴的家。
簡晴知道他要來,特意收拾了一番,穿了一條黑色的裙子,還畫了畫妝,她聽到門響立刻去開門,當看到帝君凰站在門外時,她笑了笑:“我還以爲你說笑呢,沒想到你真來了,請進。”
帝君凰走了進來,只略掃了幾眼。
簡晴的家很乾淨,靠着窗邊,人體模特上套着的婚紗很是吸引眼球,桌子上也放着設計婚紗的手稿和雜誌。靠牆的架子上放着不少動漫手辦和藝術品,還有盆栽和書籍,總之,房間設計得很高雅。
帝君凰坐了下來,拿起婚紗設計圖看了一眼:“你是設計師?”
簡晴倒了水給他,抱着抱枕坐在他旁邊:“猜對一半兒,我是婚紗設計師。”
帝君凰又看了看,簡晴觀察着他的神色:“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帝君凰轉頭看她,簡晴如實道:“我看你心情不太好,你是和你妻子吵架了嗎?因爲你從酒吧離開時還好好的……”
帝君凰想要捏爛手中的紙,他的手肘拄着桌子,手支着下巴,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可即使這樣,他的側臉還是俊美無雙,讓簡晴都看呆了。
“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不管你如何去愛她,對她好,她都無動於衷?”帝君凰的聲音很沉,就像他的心情一樣。
簡晴抱着靠枕靠在沙發上,腿也蜷在沙發上,露出兩條姣好的腿,她望着眼前的男人:“愛過。”
帝君凰轉頭看向她,簡晴支着頭,迎視他的目光:“我愛過一個男人,他很優秀,但他和我在一起只是爲了打發時間。我想我的愛並不是這樣廉價,也不是不求回報的。後來,我和他分了手。再後來一段時間,他過來找我,說他真心愛我,但我已經不愛他了。感情,有時你以爲放不下的是對方,其實放不下的是自己的不甘。可是隻要想想,自己這麼優秀,愛也應該高調,爲何要把自己弄得卑微,去乞求別人施捨愛?也就能放手了。”
放手?
他又真的能放手?
桑經、蕭安都說得沒錯,他也清楚地知道,如果真和雲初夏離婚,他一定會後悔。
“你家有酒嗎?”帝君凰忽而問道,簡晴看他又看愣了,被他這麼一問才如夢初醒,她道:“有,我去給你拿。”
簡晴拿來了灌酒,帝君凰拉開直接咕咚咕咚喝了,沁涼的感覺下了心中,只是原本心中的苦澀卻更加苦澀,沒有半分消解。
簡晴也拉開啤酒:“今晚我就陪你一起喝。”
喝了幾罐,簡晴又起身要去拿,帝君凰則看着手中的空酒罐發呆。
他走了,她是不是很高興?一想到這裡,他就捏癟了易拉罐。她每天不是都巴不得他離開,他不回去,她才高興!
就在這時,屋內忽然斷了電,簡晴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啊,怎麼回事,沒電了嗎?啊!”又是一聲尖叫,簡晴忽然身子一倒就朝着帝君凰倒下去。
帝君凰下意識地接住了簡晴,兩人一同栽倒在了沙發上,一股沁人的香氣隨之飄進了他的鼻息裡,柔軟的女人身體緊貼着他,帶來一股陌生的氣息。
除了雲初夏,他太久沒有碰別的女人,因爲不想再被雲初夏厭惡。
該死,他現在還在意她會不會厭惡?她都不會在乎!
簡晴從他懷中爬起,卻沒有站起,她還趴在他身上,眼神悽迷地望着他。
夜色流轉,曖昧流轉。
“Emperor……”簡晴柔聲地喊着他的名字。
“君凰。”帝君凰眼前浮現的卻是雲初夏喊他名字時不經意的溫柔。
直到簡晴柔軟芳香的脣落在他的脣上,似是蜻蜓一點水,又似帶着無限的蠱惑。
簡晴慢慢擡起頭來,她的髮絲落在他的臉上,黑夜掩蓋了她臉上的彤紅。
當她又靠近的時候,帝君凰卻忽然猛然推開了她,他起身要離開。
“Emperor!”簡晴忽而叫住他,聲音再次變得低沉,“對不起。”
“今天謝謝你,太晚了,我該回去了。”帝君凰聲音有些冷,讓簡晴的心跟着沉了沉。
“你今晚不想回去,住在這裡也可以。”簡晴有些侷促道。
屋內忽然又亮了,許是跳閘了緣故。
“不必了,我回家。”帝君凰推門離開,獨留簡晴一個人坐在沙發裡望着關上的門發呆。
帝君凰回到車裡,捏了捏有些頭痛的額頭,腦中又浮現簡晴吻他的畫面,與雲初夏接吻的感覺不同,至少,不是被逼迫的。說沒有感覺也是騙人的,何況還是個美女。
簡晴是個個性獨特的女孩兒,第一次見面時,就讓他覺得這是一個真性情的女子。若是放在以前,他早就出手了,更不會放過這樣大好的機會。
可是現在……腦海裡蹦出來的第一個人卻是雲初夏。
他真是中毒了吧?她都不要他了,他還想着替她守什麼鬼“貞潔”!
帝君凰面色更寒,他驅車離開,駛向公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