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沒說什麼,那一聲“哥”,不知道爲什麼,這時候她真的有點叫不出口。
既然有這麼個玩笑在,不如以後就叫大叔,因爲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哥。
也許,她早已經不相信。
“她會不會有事?”她眨巴着眼眸看着他,聲音還是有點沙啞。
龍楚寒知道她的意思,再這麼下去,俞霏煙會不會死,可這個問題,他沒辦法回答。
他不回答,更讓名可覺得不安,這個意思是不是能活下去,一點把握都沒有。
實在很難想象在這個文明的社會,科技這麼發達的時代,一點病毒竟真的可以將整個人都毀掉。
“你還睡不睡?”龍楚寒見她已經精神了起來,又走了過去,伸手探了她額角,沒有發燒,體溫還算正常。
他看了下時間,才又道:“還有一個多小時才能吃藥,如果不睡就起來坐坐,要不找部電影給你看。”
名可確實睡不下去了,一點都不困,只是覺得渾身虛虛的,有種疲憊到快要虛脫的感覺,大概所有的感冒都這樣,痊癒的過程中總會四肢無力,頭昏腦脹。
不過,他似乎還在工作……瞅了他的筆記本一眼,她搖頭道:“你去忙你的。”
“忙完了。”知道她在顧慮下什麼,龍楚寒走到書桌旁把筆記本關機再合上,之後打開電視,在電視臺下頭的抽屜裡找了幾張光碟,走到牀邊遞到她跟前。
名可也沒什麼好挑的,事實上她已經很久沒看電視了,一張張漫無目的地看過去,直到……《天下》!她眼前一亮,撿起其中一張光碟,擡頭看着他道:“你珍藏了我的片子?”
“這片子不是你主演的,所以,還算不上是你的片子。”龍楚寒笑了笑,把光碟拿了過去,走到電視機前調試好,纔拿着遙控器回到她跟前。
示意她挪到大牀的另一邊,他在這頭坐了下去,把被子上的光碟收好,放在一旁的牀頭櫃上,電視裡頭的聲音被他調得很低,怕音響太大會讓她不好受。
聽着柔柔的音樂,名可眼底多了幾分暖意,雖然這部片子不是她主演,但卻是她寫的。
屏幕上的南宮烈真的很帥很帥,帥得讓人差點連呼吸都忘了,如果現在身邊坐着的是北冥夜,他一定又要小氣起來罵她是花癡。
“很帥嗎?”身旁那男人忽然問道。
她一怔,側頭看着他。
這話好熟悉……當時他們一夥人一起看首映時,北冥大總裁是不是也這樣問過?
不過,龍楚寒問起來的時候目光卻是柔柔的,脣角還有點笑意:“南宮家這位少爺確實長得很帥氣,和他妹妹站在一起就像一對金童玉女那般。”
“丫丫才十四歲。”雖然她也是這樣認爲的,但畢竟丫丫還太小,所以,這個“金童玉女”還是不怎麼適合用在他們身上。
不過,連龍楚寒都能看出來南宮烈對丫丫的感情不簡單嘛。
“十四歲也不小了,再長個幾年,等到十八歲又是一朵花。”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龍楚寒和她一起靠在牀頭上,忽然纔想起來他好像從來沒有和任何人坐得那麼靠近,一起在房間裡看電影,哪怕是女人也從未有過。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和男人、女人這些字眼完全沒關係,就這樣安安靜靜坐着,身旁坐着的像是妹妹,也像是女兒,不是可以將她撲到將她佔有的對象,而是一個乾乾淨淨、簡簡單單,又清透純真的小丫頭。
家人……有家人的感覺真的很好,因爲家人這兩個字,哪怕他已經很久沒有要過女人,身邊又坐着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可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都完完全全沒有那種需要,連一點想法都沒有。
名可也能感受到他的柔和,本來兩個人一直坐在牀上,孤男寡女的,心理始終還是有那麼點防備。
但她還是努力壓抑着,不讓自己的防備泄露出來,畢竟他是龍楚寒,她也是龍家的孩子,他是自己的堂兄,若對他防備,那種關係看起來就沒那麼純透了。
但隨着龍楚寒身上那股柔和的氣息越來越暖人心扉,她心裡的防備漸漸也散了去,甚至看到開心的時候,她還會偶爾撒撒嬌:“要是現在有瓜子和薯片就好,還有爆米花。”
龍楚寒忍不住揉了下她的腦袋:“等你病好了,我再帶你去電影院看,到時候要什麼都給你。來,看看還有沒有在發燒。”
大掌又探了過去,因爲左手拿着遙控器,他右手從她身後穿了過去,回頭在她額頭上探了探,沒覺得體溫有什麼異常才安了心。
想要把手收回來,但不知道爲什麼,忽然發現這個姿勢讓人心裡莫名的舒服,他有點捨不得將手就這樣收回去,所以,只是遲疑了下,便直接將她摟着,抱着她的手臂,與她一起專心看電影。
但名可很明顯沒他這麼專心,雖然,真的感受不到他對她有任何想法,但,始終是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兄長的人,讓她完完全全把他當成自己的大哥,這時候還是有點做不到。
可她只能忍着,讓自己繃緊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甚至爲了不讓他起疑,她甚至主動靠了過去,枕在他的肩頭。
其實如果什麼都不想,那便是哥哥和妹妹最溫馨的畫面,哥哥疼着妹妹,妹妹依賴着哥哥,只是可惜,這一刻她心裡想法太多。
“沒想到你男裝的打扮也挺好看的。”龍楚寒指了指屏幕上那一張靈透的臉:“我猜那導演一定是收了北冥夜的好處,給你的鏡頭都是最美的。”
“意思是我真人不好看?”她側頭看了他一眼,有點怨念:“真人長得也不差吧?”
“上鏡之後總會比平時顯得圓潤,顯得胖,但從很多角度都很難拍到特別漂亮的一幕,這就需要導演來指導,還有後期的整理。你雖然好看,不過,這張臉還是略有點嬰兒肥。”
長指在她臉上劃過,肉不是很多,手感覺得好得很,掐一把,竟有點捨不得撤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