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色鬼!”名可瞪了北冥夜一眼,不想再與他耍嘴皮子,外頭還有人等着呢!
她轉身進了浴室,拿了一條泡過溫水的浴巾出來,走到牀邊,又狠狠瞪了他一眼,才說:“你出了一身汗,我給你擦一擦,等收拾好了,你再出去。”
“收拾什麼?”北冥夜看着她,任由她拿毛巾給自己擦臉,脣角一直揚起,這一刻,一整夜的氣悶都沒了,心情似乎還不差。
名可忍着朝他翻白眼的衝動,視線不由自主往下瞄去,一看那模樣就恨不得拿起溼毛巾,用力砸去。
這男人真是色心不死,都知道來人了,居然還這樣!
北冥夜這次完全不掩飾對她的渴望,就這麼大刺刺躺着,任由她給他把臉上,脖子上,甚至胸膛上的細汗擦去,盯着她憤憤不平地往浴室走去的身影,脣角的笑意還在不斷在加深。
這丫頭,溫順只是表象,其實內心深處住了一隻張牙舞爪的小野狼,越是發現她的本性,目光就越是被她吸引,他想,短時間內他應該是不會膩了她了。
反正協議上還有那麼多天,以後剩下來的日子還得要琢磨着過,不能像過去那樣動不動就送她十天八天,這樣送下去,兩百天很快會過去的。
他又淺淺笑了笑,看着她從浴室裡出來,走到衣櫃前拿衣服的舉動,心裡再一次給自己下達起命令,一定一定不能再那麼大方,隨隨便便送她幾個夜晚來抵消些什麼事。
這一點必須要牢記在心,否則,事後他一定會後悔得想要掐死自己。
如果名可知道北冥夜現在在想什麼,她還會這麼用心去照顧這個男人麼?不氣得拿枕頭把他悶死算得上是仁慈了。
但誰能想到呢?看起來這麼傲嬌霸氣的男人,居然在心裡琢磨着這種小氣吧啦的事情,只怕說出來都不會有人相信。
所以她還是盡心盡力在照顧他,只因爲他現在還受着傷。
換了一身衣服之後,她走到牀邊,見他的身體已經恢復平靜,才扶了他下牀,一路扶着他走出休息室。
其實北冥夜還真的沒有那麼虛弱,需要名可扶着自己走路,不過,有美女照顧,何樂而不爲?
所以在走出休息室的房門,面對那幾道或是不屑或是鄙夷的目光時,他不僅沒有放開名可,反倒又往她身上壓下幾分,幾乎把一半的體重壓在她身上。
在幾道豔羨的目光下,走到自己辦公桌後坐下。
名可差點被他壓得斷了氣,好不容易將他扶到椅子上坐下,她立即退到一邊,大口喘着氣。
這男人,看起來也不胖,身材甚至好到爆,但,那體重堪稱恐怖,她敢打賭,一定比她兩倍還重!
那麼大的份量壓在她身上,簡直是要命!
“泡杯茶水過來。”北冥夜斜靠在椅子上,連頭都沒回。
“好。”傭人啊!誰叫她不僅和他有協議關係,還是帝國集團的員工,就算是兼職,至少也是拿工資的。
轉身回了休息室,找茶葉去了。
“看起來豔福不淺啊。”東方辰吹了口口哨,等名可走進休息室後,才盯着北冥夜,眨了眨眼:“終於開始想當英雄了?”
北冥夜只是瞟了他一眼,不說話。
英雄,他沒有這個興趣去當。
東方辰也知道,這男人做事從來沒有對與錯,只有高興不高興,那麼,看他現在這樣子,今晚的事情大概是做得挺高興,否則也不會和女人親熱的時候就連他們進來了都不知道。
居然,折騰得這麼瘋狂。
想起剛纔名可指控的話,還是忍不住繼續吹起了口哨:“原來北冥總裁私下裡居然是這麼無恥的。”
一句話,讓北冥夜目光閃爍了下,也讓其他人心頭頓時回憶起剛纔那情形來。
無恥……好生猛的詞兒。
北冥夜不理她,從抽屜裡把香菸盒子取了出來,拿起打火機就想點亮。
剛纔休息室走出來的名可擡頭看到他點菸的動作,立即忍不住阻止道:“先生,你受了傷,今晚不能抽菸。”
沒有注意到幾個人臉上的表情在一瞬間凝滯住,她快步走了過去,把茶壺往辦公桌上一擱,走到他跟前把他指尖的香菸奪了過去,動作輕柔地放回到香菸盒子裡:“晚上還有可能會發燒,這時候抽菸對你的傷不好。”
她一直低着頭,根本沒有注意到其他人的表情,也不知道,這些人一個個看着她,都像是見鬼了一樣。
能從北冥夜手裡把香菸奪過去的,她絕對是第一個!北冥夜的煙癮有多大,在這裡的人誰不清楚?他想抽菸的時候,哪個能阻止的來?
但,這小丫頭不僅敢開口阻止,甚至,親自動手把他手中的香菸奪過去,還當着他的面收起來……然而,最讓他們震撼的是,北冥夜不僅沒有生氣,反倒脣角勾了勾,一直盯着她忙碌地爲他倒茶的身影。
“你怎麼知道我把這東西拿到辦公室裡?”不理會其他人的呆愣,他問,聲音……好溫和。
“剛纔在書桌前無意中看到的。”她一邊迴應,一邊將泡好的水果茶倒出一杯,小心翼翼送到他跟前:“有點燙,放涼了再喝。”
把杯子放下,見他一直直勾勾看着自己,名可微微愣了下,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要跟他解釋點什麼,輕聲說:“晚上吃過藥,夜裡還有可能需要吃退燒藥,喝濃茶對藥效有影響。”
他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才點了點頭,淡淡應了聲:“嗯。”
把杯子端了起來,吹了兩下後,才往脣邊送去。
名可一直盯着他,這還是水果茶買回來之後,她第一次泡給他喝,就怕他喝不習慣這個味道,回頭又要換回濃茶。
不過,北冥夜對吃的喝的似乎並沒有太多的挑剔,又或者說,一直以來只要是她給他準備的,他總是會最大程度去接受。
這水果茶喝進去的第一口,他微微蹙了蹙劍眉,半秒之後,便又繼續將剩下的一口氣喝光。
見他把空杯子擱下,名可終於鬆了一口氣,再給他倒上一杯之後,端起茶壺就要往不遠處正在玩遊戲的南宮烈走去。
北冥夜卻長臂一伸將她摟回到懷中,把她放在自己腿上坐下,大掌探出,把幾乎從她手裡被嚇飛出去的茶壺接了過來擱在一邊,他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緩緩響起:“只需要伺候我就好。”
名可小臉微微紅了紅,怕碰到他身上的傷口,只好安靜坐在他懷裡,不再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