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不疼我……
一句話,連名可自己都被嚇到了。
她和北冥夜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噯昧,自己居然可以抱怨起他不疼她了?這麼抱怨,似乎……有那麼點自以爲是。
她輕輕側過身子,想扯來被子將徹底暴露的身體擋起來,北冥夜的大掌卻在她小手剛碰到被子一角的時候,輕輕把她握上。
“想讓我怎麼疼你?”他低頭,滾燙的氣息隨着他的話語落下。
忍了一整晚了,原來這樣不叫疼她,那……怎麼樣纔算是疼?
眼睛裡頭那些讓她熟悉的顏色不斷在加深,在蔓延,衝動的氣息已經讓她完全無法忽略。
“先生……”她眨了眨眼,如同小鹿一般清純透徹的眼眸泛着一層薄薄的水霧,剛纔是因爲委屈,因爲心酸,現在,卻是因爲有幾分不安。
累,無與倫比的累,已經累得她連擡手的力氣都快沒了。
要是他還想……明天她真的能從牀上下來嗎?明天,是學校開學的日子。
“真想好好疼你。”看着她眼底的不安,他在凝眸了片刻之後,終於還是淺淺勾了勾脣,腰往下壓了幾分。
“嗯……”那一聲止不住的輕吟,差點將他僅存的那點理智給撲滅掉。
名可紅着臉,小手落在自己薄脣上,不知道剛纔怎麼的就發出聲音了,不就是……不就是他故意頂了自己一下麼?他身上還穿着衣服呢,她叫什麼叫?
好丟人……
“小妖精。”北冥夜低低罵了一句,終於從她身上爬了起來,坐直身軀,長長的指勾起一點藥膏,繼續在她身上揉了起來:“明天還想上學的話,就別再勾引我。”
“我沒有……”她咬着脣,不敢哼聲了。
真的沒有,剛纔那聲音不是故意的,誰讓他明明還穿着衣服,居然都那麼……那麼可怕,抵着她那份力量,哪怕隔了一層布料還是讓她畏懼。
男人的強悍有時候能讓女人瘋狂,但,要是強悍過了頭,會讓女人恐慌的。
不過,現在的北冥大總裁真的很溫柔,雖然眼底有慾念,指上的溫度也很高很高,但,他沒有任何不軌的舉動,很正兒八經,只除了偶爾會在她敏感的肌膚上揉上幾把……
迷迷糊糊的,又睡過去了……
夜很深,八月的最後一個夜晚,對於某些人來說,冷得如同身處在冰窖一樣。
她窩在牀上,用力抱着自己的身體,冷,冷得整個人不斷在發抖。
名敬華和宋芙曾經不下十次來敲門,但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將房門鎖上,一句話不說,也不出去吃點東西。
從下午回來之後,她就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間裡,後來父母兩個沒轍,只能放任。
一直就是放任的不是嗎?這個家裡,受重視的永遠只有那個野種,就連在外頭,也一直有人幫着她來欺負自己。
名珊依然抱着自己的雙腿,眼淚偶爾會滑落幾滴,更多的時候,她只是閉上眼,腦袋瓜亂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什麼,或許什麼都沒想,也或許,想了很多很多。
有些片段總會時不時在腦海裡閃過,好多人,那些男人,一個個彪悍得叫人畏懼,沒有一點溫柔,更沒有一點尊重,不管是誰,只要進來的人,都可以。
都可以讓他們那雙粗糙的大掌在她身上亂碰,都可以隨隨便便享用她。
貞潔對她來說從來就不算一回事,但,不是在那樣的情況下,不是隻有發泄,把她當工具一樣,甚至,帶着懲罰的惡意,讓她渾身上下沒有半處完好的地方。
她甚至曾經懷疑,自己是不是會死在那裡,整整一個月,她過得生不如死。
北冥夜,那個男人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她依然抱着自己的兩腿,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累得快要坐不住了,才緩緩從雙膝間擡起頭。
一個月,與世隔絕的一個月,她終於還是熬過來了。
一個包裝袋被她回來的時候隨意丟在牀上,那雙紅中的眼睛微微眨了眨,她還是把包裝袋拿了過來。
手機,項鍊,錢包,裡頭的證件,還有一點零錢……
居然都還在,那些人居然爲她把東西全都保存了下來。
手機已經關機很久很久,沒電了,她拿起充電器直接充上電,開機。
未接來電幾百個,出了桃子和小美她們,還有一些其他的朋友,還有父母的,未讀短信一百多條,基本上都是桃子和小美、丁丁給她發的。
她們都在劇組裡做事,除了桃子的角色還算不差,有不少露面和講臺詞的機會,小美和丁丁演的不過是能露幾次面說幾句臺詞的角色。
但,有一件事卻出乎她的意料,名可出演無憂的角色,她居然頂替了楠玉的位置,出演女二號。
怪不得她當初不願意幫自己,原來根本早就想好了要自己演那個角色,什麼選秀根本都是假的,不過是用來宣傳,人選出來的冠軍現在去哪了,也不知道被他們用什麼手段逼走,那賤女人直接就頂替了她。
不過是靠身體換來的東西,自己一點都不比她差,爲什麼就落了個這樣的下場?
都是出身平凡的人,甚至還來自同一個家庭,憑什麼她那麼風光,自己就活得這麼痛苦?憑什麼?
可她沒有辦法,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人家背後是北冥夜,她背後什麼人都沒有。
活得這麼委屈,爲什麼還要活下去?爲什麼不讓她直接死在那座島上?爲什麼還要讓她回來看到那個女人的風光?
她不想知道,她什麼都不想知道!
心碎了,絕望了,根本看不到人生任何希望,這輩子永遠都會被她壓着,永遠翻不了身了……
“嗚……”絕望的哭聲終於在忍了大半天之後,一點一點溢出,她的人生,是不是已經走到盡頭了?
一直引以爲豪的身體現在破敗成這樣,以後走在東陵每一條街上,會不會隨隨便便就能碰到一個曾經將她壓在身下,用盡各種羞辱人的方式玩弄她的男人?
一個月,一批又一批,數都數不清,她還怎麼出去見人?
“嗚……”她真的沒有勇氣活下去,她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