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唯一隻能跟自己這麼說,伸出手去拿他兩腿之間的那張身份證明。
她只想走。
不想被羞辱個沒完沒了。
她纖細的手剛碰到身份證明,項御天猛地抓住她的手將她往自己懷裡一拉。
江唯一觸不及防,連忙用手按住他的大腿,不讓自己的肚子碰到沙發邊緣,可臉卻朝他的雙腿之間撞過去,幾乎是全部貼在他的那兒……
“哈哈哈……”
孤鷹和一衆手下見狀都大肆嘲笑起來。
有人吹起了口哨;
有人拍照。
整個舞廳都響徹着那種放肆的笑聲,就像是聽了黃色笑話一樣笑出來的聲音。
“呵。”項御天輕蔑而張狂地低笑,嗓音都是嘲諷,“看來你很想念我的身體,這麼迫不及待,懷個孕沒男人填補你了?空虛了?”
每個字都是針。
細細密密地在她的身體上紮了一排,狠狠地扎透進骨裡。
江唯一按在他大腿上的手握成了拳,面無表情地從他身上離開,手扶着腰間站起來,冷漠而淡定地道,“身份證明都沒有問題,我們可以走了麼?”
她的冷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彷彿衆人的嘲笑和蔑視都和她沒有關係。
江唯一烏黑的長髮下,一張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只有點蒼白,一雙眼中鎮定如常。
她的從容淡定讓所有的嘲笑聲都顯得很無聊。
漸漸的,口哨聲和笑聲弱了下來,孤鷹一個人乾笑兩聲便再笑不下去,只能踩着那個男警的臉撒氣。
“……”
項御天坐在沙發上,一雙眼緊緊鎖住她平靜的臉,陰柔的臉逐漸沉下來,一句話都沒有。
江唯一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只是轉身離開。
孤鷹攔過來,“急什麼,還沒玩夠呢。”
“讓她走!”
項御天陰沉的聲音忽然傳來。
“……”
孤鷹錯愕地看向項御天堆砌陰霾的臉,怎麼回事?
項少讓他疏通關係要江唯一今天一定出現在夜總會,還沒虐夠就放了?
“……”
聽着項御天的聲音,江唯一走向門口,沒有回頭,步子是堅定的,冷靜地走了出去。
“少主……”
“滾!都給我滾!”
“少……”
“都他給我滾出去!誰不走我斃了誰!”
項御天猛地大吼一聲,將江唯一放在沙發上的一堆身份證明一把掃了出去,一張陰柔的臉上全是怒意,眼中迸射出火光。
“是,少主。”
孤鷹急忙和手下們清場。
不一會兒,偌大的舞廳裡空空蕩蕩地只剩下項御天一個人。
昏暗的燈光照在他怒不可遏的臉上,光芒再柔和,都減弱不了他眼中的那抹火光。
很快,他的臉上……只剩下寂寞。
項御天坐在沙發上,背微微彎着,低着頭,薄脣抿緊,眼睛死死地瞪着地面,伸手解開衣領釦子,鎖骨下方的一個“渺”字隨着時間的推移沒有變淡,顏色反而越來越深……
方纔,江唯一從他身上擡起頭。
那一瞬間,他在她眼裡看到了一抹嘲弄,彷彿在嘲笑他的幼稚、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