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宏與洛洛歡身旁清兵不足百人。..
他們拼命衝殺出士,拙欄截的明軍越來越多。
他們左突西殺,身邊一個個人落馬,卻怎麼也奔不到琉璃河邊。
忽然他們聽到明軍大聲歡叫小洛洛歡更聽懂了那讓他心魂皆散的漢語之聲。
他遠遠看去,那邊明軍用長槍高高舉起一具屍體,屍體上的零金盔甲在陽光下閃耀着奪目的光芒。
洛洛歡淚流滿面,大聲哭叫:“阿瑪。
阿瑪”羅洛宏也看到了,吼叫着就要拔馬回去,身旁的人死死將他們拉住。
他們一行人落荒而逃,拼死搏戰後,終於奔到琉璃河邊。
此時追殺的明軍騎兵己經密密麻麻涌到,冰面滑溜,己經有諸多逃命的清軍步騎摔斷腿腳。
顧不得那麼多了,羅洛宏與洛洛歡奔過琉璃河有岸去,還好除了兩個清軍重甲摔斷馬蹄外,餘者數十人安然無恙。
不過逃到琉璃河東岸時,這邊同樣有一股股明軍騎兵在追殺四散而逃的正紅旗清軍們。
手鏑與響箭的聲音不斷,那些明軍追騎如羣狼一般包抄截殺,原野上逃命的清兵一個個被追上殺死。
羅洛宏與洛洛歡這股逃命的清兵吸引了東岸數百許月娥麾下馬賊兵的注意,這些馬賊正面對決可能不行,但論追蹤可是非常厲害撿便宜更是出類拔萃,他們追到東岸時,己經收穫豐厚。
看這些輪子的衣甲,內中定有大人物。
“有肥羊他們陣陣呼哨,立時分兩翼包抄上來,不時衝過來刀砍槍刺。
從羅洛宏與洛洛歡身邊削去一塊塊力量。
二人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減少,卻是無可奈何,他們絲毫不敢停下,也不敢戀戰,只是拼命抽打自己胯下馬匹。
希望能跑得更快些。
在馬賊們的分掠糾纏下,此時李光衡與溫達興夜不收騎兵們己經趕到。
“奴賊巴牙喇營的奴兵,聽說奴酋嶽託有兩個兒子逃脫,不會就在這其中吧?”李光衡與溫達興互視一眼,二人哈哈大笑,催動馬匹,同樣兩翼包抄,從側面直擊過去,溫達興的夜不收不時呼嘯從羅洛宏與洛洛歡身旁幾十步外掠過,他們張弓搭箭,射出一隻只利箭。
讓一個個清兵中箭落馬。
李光衡領着騎兵從另一面衝來,他張開自己的角弓,瞄準一個身着水銀甲的清將,那清將身材粗壯,滿腮虯髯,似乎是正紅旗旗內的高級將領。
“咻!”的一聲,李光衡勁箭射擊,羅洛宏右臂中箭,立時摔落馬下。
洛洛歡驚叫道:“阿哥”他要拔馬回來,身旁一個清兵用力拉住他的馬匹:“貝子爺,快走。”
洛洛歡大叫:“阿哥,快上馬,”羅洛宏忍住身上的劇痛,一把抓住馬繮。
正要翻身上馬。
“忽!”的一聲,溫達興拋出套馬繩。
一下子套在羅洛宏的脖子上,繩套瞬間收緊,羅洛宏立時感覺呼吸不過來,雙手不由自主鬆開馬繮,拼命抓住脖間繩套,讓自己不要窒息而亡。
他身旁的坐騎嘶鳴一聲,遠遠的逃離開去。
洛洛歡回頭大叫:“阿哥,阿哥,”他身旁只餘十幾個清兵,擁着他策馬絕塵而去,只餘洛洛歡的聲音遠遠傳來。
羅洛宏感覺脖間的繩套略略鬆開了一些,他猛地從身上抽出順刀,一把將繩套割斷,一個翻滾就要起來。
不料一腳忽然重重踹來,正中他的右臂,劇痛之下,羅洛宏手中的順刀不由掉落地上。
接着幾個粗壯的夜不收撲上去,對他拳打腳踢,又將他死死按在地上,兩個夜不收更抓住他的兩手臂用力一扭,將他的雙臂活活扭斷。
羅洛宏厲聲長嚎,他披頭散髮,惡狠狠地瞪着眼前的明軍:“你們這些下賤的尼堪,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一個明軍大步過來,一個耳光重重扇在他的臉上,打得羅洛宏的右臉高高腫起,更吐出幾顆帶血的牙齒。
羅洛宏哪受過這種奇恥大辱?瞪着這個明軍,更是不停吼叫大罵。
看他那要吃人的眼神,那明軍罵道:“你個死輪子,敢拿你狗眼瞪你家爺爺?”他又重重一拳打在羅洛宏的小腹上,打得他雙目凸出,口中呵呵有聲,一口鮮血順着他的嘴角流出來。
有人說道:“大牛,小心不要將這個教子打死了!”那夜不收滿臉橫肉,聲音如指甲刮過鐵板一般難聽,他怪笑道:“放心吧,我大牛有分寸的。”
一個令羅洛宏毛骨悚然的笑聲響起:“看來是個輪子大將,身手不錯。”
周邊衆夜不收道:“強爺明見萬里,看這鞋子的衣甲,沒有牛錄章京的級別是不能擁有的。”
溫達興與李光衡策馬過來,二人眺望遠方,許月娥的馬賊兵還有楊國柱與虎大威營中的騎兵仍在滾滾追殺四散而逃的清六”。
卓米衡對溫世興道!,“溫叉弟。
差不多了,有友軍兵月口協,我等還是回到將軍身邊吧溫達興點了點頭,對部下喝道:“將這數子綁上馬,帶回去再好好拷問數百騎兵與夜不收滾滾回去,過了結冰的琉璃河,就見營地東面仍是歡呼聲不斷,潮水般的舜鄉軍正迴轉南面,中間十幾個舜鄉軍用長槍架起嶽託的屍體,高高舉着,衆人圍擁着他們進行。
營地東面的地上還跪滿諸多投降的清軍,一隊隊舜鄉軍將他們拉起,驅趕南行。
溫達興等人匯合進歡呼的大軍,遠遠看到嶽託的屍體,被勞勞綁在馬上的羅洛宏拼命掙扎,他大聲哭叫:“阿瑪,阿瑪”“阿瑪?”他身旁的溫達興聽得清楚,他先是一怔,隨後放聲長笑。
“斬殺奴酋嶽託?”楊國柱與虎大威、許月娥己經派出大部騎兵追殺,他們自己留在琉璃河西岸,聽聞傳回的消息後,他們匆匆趕到王斗的陣中。
就見鍾顯才、李光衡等人己經領着大軍滾滾回來,十幾個槍兵還架着嶽託的屍體耀武揚威。
將嶽託屍體放下後,王鬥,楊國柱,虎大威等人趕忙圍繞觀看,看他身上的鑑金盔甲,楊國柱沉吟:“應該是嶽託無疑,這種盔甲,東奴至少王爺身份才能擁有虎大威道:“要防止奴酋以替身頂代不過隨後再抓幾個俘獲的正紅旗清兵過來辨認,他們跪地哭喊,確認這屍體正是清國多羅貝勒,正紅旗固山額真嶽託其人。
楊國柱與王鬥幾人互視一眼,眼中都按納不住的狂喜之色。
溫達興又傳來喜訊:“將軍。
兩位軍門,末將與李千總幸不辱命,擒獲嶽託長子羅洛宏。”
王鬥,楊國柱等人更是大喜,五花大綁的羅洛宏被架到王鬥等人面前,強迫他跪下。
羅洛宏拼命掙扎,只是衝地上的嶽託屍體大聲哭叫:“阿瑪,阿瑕”楊國柱放聲長笑:“此戰我軍陣斬滿洲正紅旗奴酋嶽託,更生擒其長子,巴牙喇毒章京羅洛宏。
驚世大功,驚世大功啊這個老將喜形於色,再沒有往日的沉穩之色,虎大威同樣裂開大嘴直笑,此戰功勞,”太大了。
只有許月娥深深凝視了王鬥一眼,目光掃向了那些俘獲的清軍俘虜身上。
消息傳開,整個戰陣更是一片沸騰,陣中那些民夫相互轉告。
不久之後,南方許多圈聚點的百姓紛紛知道,王將軍他們大勝了,僅僅一個上午,就攻破了鞋子營地,還砍殺了教子頭嶽託,活抓了他的兒子羅洛宏。
他們相互轉告,都是沸騰歡呼,相互流淚,官兵勝了,官兵勝了,他們徹底得救了。
民夫羣中那男子劉百戶凝視王鬥那邊良久,忽然對身旁的巫大本低聲道:“復魁,我決意此戰後往投保安州遊擊將軍王大人,你有什麼打算?。
巫大本一怔,隨後粗聲粗氣道:“大人去哪,下官就去哪,王將軍這樣的好漢,值得我巫大本賣命在另一羣人中,陳旭正與一個叫陳員的男子說話,該男子身材修長,不過略顯瘦弱,臉色黃黑,年不到三十歲。
說的卻是一口南地口音,居他自己說是安慶府人,也過幾年書,不過兩次考秀才都不中,眼下只是個儒童身份。
他隨父前往通州經商,路上被俘,慈父慘死鞋子刀下,前幾日一同被俘的年幼弟弟也餓死了。
他對救子充滿刻骨的仇恨,今日報名參加填壕好漢隊伍。
他似乎很沉默,不過身上那種書人氣質卻讓陳旭很有好感。
二人因相視而點頭,因點頭而攀談起來。
家母十歲就病死,學生在安慶還有一妻一妾,育有二兒一女,幸而此次她們未加跟隨前來,否則也如家父幼弟一般說到這裡陳昆又沉默下來,隨後臉上神情轉爲堅毅:“學生決意往投王將軍麾下,誓必誅盡天下之奴,爲家父與二弟報仇陳旭道:,“我亦有此念。
我二弟、三弟死於勒子刀下,我也盡意投入舜鄉軍軍中,殺賊報仇。”
二人相互伸出手,緊緊握在一起,都看到對方眼中堅定的神情。
在大批護衛簇擁下,王鬥與楊國柱等人進入正紅旗清軍營地,此時營地內的殘敵己經肅清,敢抵抗的全部斬殺。
一羣羣的明軍將俘獲的清軍捆綁看押起來。
王鬥等人直入營地核心的高村堡之內。
在嶽託的行轅內,大軍還繳獲了嶽託的固山額真織金龍毒,另有大批旗號,帳冊等物,高村堡內的金銀財帛更是不計其數。
看着這一切繳獲,王鬥,楊國柱,虎大威等人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過,自鉅鹿之戰後的憋屈,哪想過會有如此暢快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