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程世傑有曹操之癖
第296章
要想在遼東發財,最好的捷徑是什麼?答案可能是五花八門,種地種好了也可以發財,做工做好了也可以發財,打仗打好了也可以發財。
在遼東任何事情做到極致都可以發財,寧海軍將士想要發財,只有一個方式,那就是打仗,可問題是,遼東這幾年就沒有仗可以打了。如果是大明的其他地方,就算天下太平,沒有大規模戰事,還可以打土匪。
要知道,寧海軍可是一支以剿匪起家的部隊,在遼東,在寧海軍的控制區域內,土匪別說生存下來,一支部隊從新兵期開始訓練,第一戰就是剿匪。
在遼東的土匪,這可不是什麼好職業,部隊之間的考覈,把土匪拿來練手,部隊之間的評比,也拿土匪練手,現在的遼東,土匪已經絕跡。
所以,寧海軍將士想要發財,比被雷劈還要困難。
在接到民兵發現建奴騎兵出現以後,遼陽守備司出動了,騎兵都司出動了,遼陽都司也出動了。
一名建奴分得撥什庫達哈蘇和順望着遼陽寬闊的水泥路,還有一排排拔地而起的樓房,一座座工廠,更重要的是,滿地的莊稼。
六月底的遼東一片鮮花與麥浪的世界,數十萬畝麥田的小麥那長長的麥穗都掛滿了圓大飽滿的穎果,由於灌溉得力,肥料充足,再加上大量像毒魚藤粉、殺蟲菊粉、厚果巖豆藤粉等農藥大量應用,害蟲被大量撲殺,小麥的長勢空前的好,平均畝產超過三石不再是夢,那無邊無際的翻涌不休的麥浪,讓人感覺彷彿在做夢。
雖然程世傑搞了很多高產的糧食作物,在沒有不能解決溫飽問題時,大量種植土豆和紅薯,可是隨着遼東解決了溫飽問題,特別是土豆雖然多,卻賣不上什麼價,而且保存困難,遼東移民大都是北方百姓。
在可以選擇的情況下,他們還是更喜歡吃小麥。現在的小麥子正在拔節期,綠油油的,彷彿就綠色的波浪一般。
達哈蘇和順看着遠處的鎮子,直流口水,他看到了成羣的羊,成羣的牛,還有驚慌失措的百姓,這一幕,他太熟悉了。
達哈蘇和順並沒有跟寧海軍交過手,作爲一名建奴老兵,他對明軍的印象依舊停留在大淩河之戰前。這位老兄正是在大淩河之戰中,勇猛衝上大淩河城,然後被大淩河城的守軍澆了一頭金汁。
要知道金汁這玩意名字雖然好聽,事實上就是用油和糞便、砒霜熬製而成,達哈蘇和順當時就被燙成了重傷,被救下來以後,由於體格強壯,免疫力強,再加上當時天氣寒冷,因爲天氣寒冷,細菌不易滋生。
熬了足足將近一年,一百八十多斤的壯漢,變成了一百斤出頭的瘦子,終於傷勢痊癒,在養傷期間,建奴遭遇了罕見的潰敗。可惜,這一切的戰役,他都沒有參加。
達哈蘇和順看着遠處的煙花,還有驚慌失措的遼東百姓,第一反應就是他們發財了。
達哈蘇和順望着身邊的哨騎叫道:“你趕緊回去報告主子,讓主子把主力帶過來,將這頭肥羊吃了!動作一定要快,要是讓其他旗知道了,他們肯定會撲上來分走一大份的!”
四年不到的時間,遼陽的變化真大,這是達哈蘇和順第二次來到遼陽,就在達哈蘇和順讓自己的戰馬跑到麥田裡吃麥苗的時候,遠處有大羣老百姓蜂擁而來。
這些百姓多少都接受過一點訓練,雖然手忙腳亂,但還是自覺的排成隊,齊齊開進間還真有點軍隊的味道了。轉眼之間,各條大路都被涌動的人流給塞滿了,等他們跑近一點了,達哈蘇和順驚駭的看到這些農夫基本上人手一具強弩或者一張複合弓,腰間佩着一口狗腿狀彎刀,有些傢伙手裡握着長矛和盾牌。
這些農夫從村子裡,從農田裡,甚至是從山上冒出來,匯成一股股人流往這邊集中,一股踩都要踩死你的氣勢排山倒海的衝來,讓達哈蘇和順一陣心驚肉跳。
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一支支鋒銳無比的三棱形弩箭,密密麻麻的指着他們,讓他們渾身一陣惡寒,欲哭無淚!
達哈蘇和順也是滿臉苦澀:“我們不就是一支五十來人的哨騎嘛,你們至於擺出這麼誇張的弩陣來麼?”
他們再怎麼狂妄也不得不承認,就他們這點人,硬衝上去十個有九個會被那幾百上千具強弩給射成刺蝟,最後一個則會被射成海膽。可是現在他們離明軍已經很近了,根本就來不及後退,怎麼辦?。
“殺建奴……”
這些大明百姓舉着弩機,對準他們,此時人羣還在不斷增加中,隨着殺建奴的口號聲越來越響,越來越多的百姓涌過來。
“撤!”
達哈蘇和順在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必有撤退,他們惹不起這些百姓,然而不等他的話音落下,人羣中有人喊道:“建奴想跑,射死他們……”
“咻咻咻咻……”
“噔噔噔噔噔……”
這些百姓非常緊張,他們下意識的扣動機括,開始射擊。金屬顫音震顫着所有人的心絃,數百上千支一尺長的弩箭暴射而出,數百上千支鳥銃、火繩銃,左輪手槍,甚至包括弓箭,朝着這四五十名騎建奴射擊。
僅僅是十數息的功夫,這四五十名建奴就像被絆馬索狠狠的絆了一下似的,連人帶馬滾作一團,後面的人仰馬翻,甚至有好幾名後金哨騎連中數箭,被那股強大的衝擊力撞得汽球似的向後飄了出去。這兩輪射完,馬背上已經看不到一個人影了,第三輪弩箭射到了空氣。
達哈蘇和順的左肩中了一箭,弩箭貫穿了肩胛,從後面穿出,鮮血飄濺,他從馬背上摔下來,差點被馬踩死。
他的腦海裡一片空白,閃爍着幽幽寒光的弩箭破空而來,建奴武士的盔甲在高速飛行的三棱形箭鏃面前跟紙糊的一樣,射哪穿哪,射誰死誰,那些跟他出生入死的弟兄發出痛苦和不甘的哀號,和心愛的戰馬一起轟然倒下……
他們甚至來不及射出一支箭,更來不及施展自己過人的武藝,便被射成了刺蝟。
然而,緊張過度的民兵還繼續朝着這些建奴射擊,事實上第一輪攢射的時候,這些建奴包括達哈蘇和順在內,所有人都被射翻了,第二輪,第三輪,他們射的都是空氣。
現在地場的民兵足足有兩三千人,這兩三千人中,至少三分之二,也就是超過兩千人拿的是弩機或火銃、左輪等遠程兵器。在短半柱香的時間內,這些民兵至少發射了七八千支弩箭,以及一千多發銃子,或者子彈。
這個射擊密集比大明數千正規軍還要猛上三四倍。要知道很多大明軍隊的士兵,一年都射不了幾弩箭,火銃手甚至一年也難得開幾次火銃,畢竟弩機或火銃都是損耗品,開一次火,就是一次的錢。
就算是這些,還有一些屯田百戶小心翼翼的問道:“都射倒了吧?”
“沒有的再來幾輪!”
“不是說建奴很厲害嗎?”
“他們怎麼比土匪還好打?”
達哈蘇和順是能聽得懂漢語,他聽着這話,幾乎快哭出來了,明軍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兇殘?
達哈蘇和順並不知道他們遇到的並不是大明的軍隊,只是民兵,哪怕是遼東的民兵,那也比兩京十三省的衛所兵要強得多,至少民兵一年春秋兩訓,每次訓練時間爲半個月。
達哈蘇和順掙扎起來,他滿身血污,身上還插着幾支弩箭,幾乎是條件反射,衆民兵又朝着達哈蘇和順開火。
一陣箭雨過後,達哈蘇和順身上幾乎連再三箭的地方都沒有了,一支弩箭挨着一支弩箭,插得比刺蝟的刺還要密集。
當寧海軍守備都司的一名總領抵達現場,他朝着衆民兵咆哮:“你們沒有搞錯,對方四五十人,你們居然用兩千多具弩機朝着人家發射六七輪……”
那名千總在看着現場居然還有手榴彈爆炸痕跡,已經非常無語了,寧海軍是以首級算軍功,可問題是,弩箭射中的首級還可以有效,可問題是火銃射中的首級,就無法算作軍功了,這四五十名建奴,最終僅僅斬首十七級。
“其他人呢?”
其他建奴的下場並不比達哈蘇和順他們好過,他們遇到的遼東民兵其實一樣多,程世傑在制定移民規定的時候,是把在中原當流寇的移民,以及勞改犯放在靠近建奴的方向,這些勞改犯,要想獲得減刑,只能殺敵。
在遼東生活好,雖然天氣寒冷,可問題是他一旦冬天,就會躺在火坑上,哪怕外面寒風呼嘯,屋裡卻溫暖如春。小酒喝着,小肉吃着,日子過得甭提多滋潤子。但是這只是遼東軍戶們的待遇,勞改犯只是保證能吃飽飯,喝酒吃肉,那就不要想了。
於是,這些老賊們就想着殺敵立功,從而獲得減刑。
現在建奴渡河南下,這讓他們比過年好高興。
……
渾河之所以稱爲渾河,因這是一條季節性河流,時常發洪水,一旦發洪水,河水就會渾濁。
自從這條河成了寧海軍與建奴的界河後,寧海軍也在大力發展渾河南岸,雖然渾水不像長江和黃河一樣雄偉壯觀,可問題是,這條河最寬處也有一千多米,最狹窄的地方也有三四百米。
寧海軍從來也沒有指望建奴可以遵守規矩,老老實實待在渾河北岸,想要保護好這條防線,光依靠步騎兵是不可能做到的。
於是,寧海軍將打造了吃水不足三尺的內河戰船,這種戰艦就成了河警部隊的裝備,渾河河警部隊,編制不大,隸書於遼東守備司,共計二十艘一千料炮艦,擁有一主兩副三座桅杆,沒有裝備艦炮,而是加裝了兩座四聯裝和兩座六聯裝的火龍出水。
火龍出水與賣給凱瑟琳的火龍出水一型不同,現在他們使用的火龍出水爲三型,這是簡易版本的三級火箭,在第一級燃燒完畢,將彈體與第二級脫離,在第二級燃燒完畢,第三級開始點火,然後就像採取接力賽一樣,這種火龍出水可以擁有兩千五百餘步的射程,將重達二十斤的硝化棉扔出去。
當然,這種火箭的精度讓人崩潰,在一千八百步米的距離時,誤差在五十至一百五十步左右,如果在兩千五百步誤差超過八成會誤差在三百步以上。然而,這玩意最大的優勢是廉價,主要材料是馬口鐵,就是製作罐頭的鐵皮,技術門檻極低,只要有足夠的炸藥就量大管飽。
主是二四聯裝和兩座六聯裝的火龍出水之外,這種一千料炮艦還擁有三十二毫米口徑的迅雷銃,現在的迅雷銃與原來的迅雷銃已經不是一回事了,首先是擁有四條右旋的膛線,射程幾乎與火龍出水相當。
而且取消了引信發射的方式,改成了底火擊發式,這個射擊原理,已經無限接近後世的栓動式步槍的射擊方式,只不過採取手搖動轉輪,輪帶動擊錘,擊發底火,這更相當於手搖加特林的早期型號。
平心而論,這種手搖式的迅雷銃射速還是相當快的,每分鐘理論可以做到三百發,事實上也有二百多發的實際射擊能力,圓盤式的三十發彈鼓,短短十幾秒就可以射空。
一千料,就是三百二十五號,這種戰艦放在海上肯定不值一提,可是放在內河中,絕對是龐然大物了。
河警巡邏戰艦發現渾河並沒有建奴搭建的浮橋,有的只是在龍崗渡口這裡留下十幾只羊皮筏子,這種羊皮筏子每次可以搭載十幾人,或者三四匹馬。
光憑藉這些羊皮筏子,可以判斷,他們人馬並不多。
最終寧海軍抓住了幾名建奴俘虜,比建奴俘虜口中得到情報,他們這一次渡過的建奴只有三百多人。
只有三百多人的襲擊,在遼陽都指揮使司這裡就可以處理了,他們將這個情況上報以後,就開始制定反擊計劃。
程世傑此時則在振海城,振海城的農學院也出了成果,雖然說土豆和紅薯的產量高,但是,這兩種東西並不附和大明百姓的食用習慣,在飢餓的時候,連樹皮草根都吃,土豆和紅薯自然也可以吃。
可問題是,在遼東解決了溫飽問題以後,老百姓還是習慣吃麥、谷、米等傳統糧食,特別是小米,雖然產量低,然後直到解放後,種植面積依舊達到一億五千萬畝。
這些黃澄澄的、細小而飽滿的小米,滋養着一代代的中國人。小米算得上是最耐旱的糧食作物了,也就是在萌芽的時候需要一點水,等長起來之後就算連續一個月不下雨都旱不死它,而且耐瘠薄,省心得很,唯一的缺點就是產量太低,地夠肥的話畝產可以達到二百來斤,地薄的話就對不起了,幾十斤的樣子,太可憐了。
大明現在的問題是乾旱,陳子龍這個農業專家,在西法黨農業專家的研究下,居然培育出了耐乾旱,耐嚴寒的谷種,這就是小米。
程世傑來到振海城的時候,陳子龍等人正在翹首以盼,程世傑來到的這塊地,足足有五六千畝穀子,他蹲下去用手輕輕撥弄着那一個個把谷杆子壓得四十五度傾斜的穀穗,滿是震憾與驚訝。
“我的天,這穀穗好粗好大!”
程世傑並不是沒有見過穀子地,雖然說後世的穀子種植面積已經非常少了,可是瀚海市卻依舊有好幾萬畝的種植面積,別看穀子的產量不高,可問題是,穀子的價格高,一斤小米最常見的也要六七塊,有的品牌小米比如盧龍黃米可以賣到八九塊,南昌縣的黑小米賣到九塊多。
在後世的谷種要,化肥充足,一畝也有六七百斤的產量,一畝地的收益比種小麥划算多了,只是收割比較費事。
然而,這些穀穗居然比後世的還大。
陳子龍有些得意的道:“這多虧了大帥,若不是大帥提出雜交的方式育種,我們也想不到可以培育出如此優良的種子!”
這可不是後世,這可是大明朝,像這樣優良穀穗,肯定要送到宮裡當祥瑞的。
事實上,陳子龍也是這麼做的,現在人羣中就有好幾名宦官,也有十幾名戶部、禮部的官員,他們正在對着這些穀子地指指點點。
程世傑望着陳子龍道:“這一穗頂別人三穗,你幹不錯!”
一名滿臉憨厚的老農笑道:“大帥您老人家有所不知,這新谷,可比我們平時種的穀穗大多了,一穗可以頂我們五穗!我活了一輩子,還沒見過這麼高產的穀子,真沒見過!”
程世傑問道:“老鄉,你估摸着這一畝能產多少斤穀子?”
“少說也得五六百斤,一畝頂十畝咧!”
程世傑愕然:“一畝頂十畝?別的品種產量這麼低?”
老農道:“低得很,一畝能有一百斤收穫就算不錯了,普遍都是八九十斤。”
一畝八九十斤,這放在後世分明就是絕收了好吧!
沒辦法,這年頭大明的糧食產量就是這麼悲涼。大明三大傳統主糧分別是水稻、小麥和穀子,水稻產量最高,如果是上好的水田,再加上風調雨順、肥力充足,畝產能接近四百斤。
小麥次之,上田的話能達到兩三百斤,差一點的一兩百多斤,最差的就不足百斤了。
穀子最慘,每畝能有一百斤出頭就得偷笑了。至於玉米……滾粗,這壓根就不是大明人的主糧,這樣的產量放在後世簡直就不可思議,如果某個市出現這樣的情況,一把手怕是要挨批甚至丟烏紗帽,但是在解放前卻很普遍,爲什麼?
這主要是因爲種子差,肥力跟不上造成的。很多人認爲幾千年來中國農業一直沒有發展出先進的育種技術,這其實是扯淡,春秋戰國時期糧食產量更低,明朝是整個中國封建王朝糧食產量畝產量最高的時期。
只是受到了小冰河天氣的影響而已。
不過,陳子龍的這些實驗田穀子產量高,並不全是因爲谷種好,而是因爲農學院的這些專家不全是在培育種子,而是從化肥,灌溉、病蟲害方面着手,多方面綜合進步的結果。
在程世傑沒有幫助下,農學院推出了十數種農藥,除了磷肥,還有有機肥、無機肥,比如磷肥、氮肥,還有鉀肥。
只不過現在化肥的產量極低,別說全天下推廣,連遼東也無法滿足。
老農民搓着滿是老繭子的大手,笑得開心:“沒見過這麼好的種子!耐旱,不怕蟲子,長得也快,而且產量還非常高!要是整個大明的農民都能分到這樣的種子,大明就再也不會有什麼饑荒嘍!”
程世傑嘆氣,搖了搖頭:“不行,這產量不行。”
老農民和陳子龍都瞪大了眼睛:“這產量還不行?”
其實程世傑並沒有吹牛,張雜谷一向是以高產著稱的,在試驗田裡創造的最高紀錄是畝產915公斤,接近一噸了。
不過這是在農業專家的伺候之下取得的產量,普通農民是做不到的,普通農民拿去種的話能有五六百公斤的畝產量就很不錯了。埃塞俄比亞引進張雜谷,雖說沒有經驗,種植技術實在不過關,但也取得了畝產三百多公斤的產量,由此可見,這玩意兒實在是強悍,產量高得嚇人!
可惜在現代,穀子已經從中國人的主糧行列裡跌出來了,偶爾喝一碗小米粥還行,但沒有誰會再拿它當主食。所有這個品種空有很高的產量,卻沒有多少人去種,全國穀子種植面積也不過兩千萬畝而已,少得實在是可憐。
不過,程世傑沒有打消陳子龍的積極性:“千萬不要自滿,這絕對不是上限,還有提高的空間!”
陳子龍似乎明白了程世傑的意思:“我會繼續實驗!”
“那就好!”
穀子的生長周圍大約在一百三十天,二月底冰雪融化的時候,就開始種植,比土豆和紅薯早收,屬於正常現象。
陳子龍讓人開始收割,當然由於是實驗田,不能像普通莊稼一樣收割,負責爲興海城農學院的屯田軍戶,每人一把小剪子,一穗穗的將穀穗剪下來捆成捆。只能一穗穗的剪,儘量做到顆粒歸倉。
每收割一畝就稱一次重量,然後記錄,得出的數據自然是很嚇人的,剛開始的時候一公佈,整個試驗田區都是歡聲雷動,到後來就沒那麼大的動靜了,大家都麻木了,只是加快速度,再加快速度!
在忙碌的人羣裡,程世傑還看到了周皇后和張皇后的身影。這兩位同樣一人一把小剪刀在田間熟練的收割着穀穗,揮汗如雨,笑得像個孩子一樣。
程世傑指着周皇后的身影道:“這兩位怎麼也來了?”
陳子龍苦笑道:“我不想讓她們來,能阻止她們嗎?”
“不能!”
陳子龍道爲:“大帥,遼東的天氣太冷了,我們準備培育雜交水稻……”
不等陳子龍說完,程世傑就警惕起來:“怎麼?你想走?”
“我怎麼可能想走!”
陳子龍道:“我聽說濟州島也是大帥的地盤,能不能在濟州島那邊劃出一塊地給我們實驗?”
“完全沒有問題!”
就在說話間,周皇后提着一個籃子,籃子裡裝滿了碩大的穀穗,這是她準備帶到紫荊城給崇禎皇帝看的。
“程大將軍也在!”
“過來看看!”
程世傑笑道:“皇后娘娘,您對這產量還滿意嗎?”
“滿意,簡直不能再滿意了!如果大明十多億畝地都種上這樣的穀子,都有這樣的產量,不,哪怕只有一半,天下的老百姓就再也不用捱餓了!”
“放心吧,推廣開來產量絕對不止四百斤的。”
周皇后和張皇后在間地散步,她們都不是幹活的料,普通老百姓還敬畏她們是皇后,可農學院的農業專家們,可不管他們是不是皇后,浪費一粒糧食就浪費他們的心血。
被一羣專家懟了幾句,周皇后也不跟那些專業農民湊熱鬧了。
隨着太陽漸漸落山,晚風吹過,在豐收的田野捲起層層金浪,再映襯着天邊的晚霞,這景色美得讓人心醉。
張皇后伸開雙臂,彷彿要將這片豐饒的田野擁入懷中,晚風撩起她的秀髮,天邊的霞光將她白皙的臉龐映得粉紅,那是一種令人驚羨的美。
程世傑看着張皇后樣子,心裡在嘀咕起來:“纔不到半年,剛剛來的時候,張皇后一樣美,可那個時候張皇后好像是深閨怨婦,然而,才過了半年,現在已經變成紅顏禍水了!”
陳子龍看着程世傑,程世傑正盯着張皇后看着。
陳子龍腦袋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個念頭:“程世傑有曹操之癖?”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就彷彿長成了參天大樹。
“很有可能!”
程世傑與朱微媞成婚時間也不短了,偏偏朱微媞的肚子也沒有動靜,程世傑的妾室也不少,都沒有動靜,難道程世傑真的不喜歡少女,只喜歡人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