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奇葩就奇葩在作爲皇帝,他只有一個老婆張皇后,沒有其它的妃嬪,以致兒子也只有一個,那就是武宗正德朱厚照,正德三十歲落水而死,死後無子,傳位於朱見深四子朱佑杬的次子朱厚熜,也就是以後的世宗嘉靖。
朱佑樘的做法在後世很正常,但是在這時代,那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連開國皇帝朱元璋那土老帽的老婆都一大堆,你堂堂一個皇帝,居然說不想看見妃子們明爭暗鬥而娶一個,這是情聖,好老公好老爸,如果皇后多生幾個,也沒有問題?
但是皇后只生一個,就釀成了後來悲劇般的窘境了,他的做法就不被大臣們認同了,做皇帝的就應該多娶老婆多生孩子,這纔可以將王位傳下去。
鄒元標是說爲皇帝選一個好皇后,如果皇帝只娶一個,他肯定會氣得跺腳,這一次,他就會將三宮六院的名額定下來,大明沒有宗人府,皇家的事,必須由他們禮部來操持,要不然,他們禮部憑什麼叫六部之首呢?
朱由校道:“好!朕會重新恢復選秀,充實後宮,以安天下民心,福王私造龍椅龍袍,又詛咒先皇,實在是大逆不道,令米伯爵查抄其家業田產,盡逐其王臣家丁,監視居住,至於如此處治,朝廷再議一議?”
一聽抄家,孫承宗立即來了興致,他身爲計相,最關心怎麼搞錢,他道:“福藩爲天下藩王最富者,光神皇帝一次賞賜,就有良田二萬公頃,這是潑天的財富,應該由戶部和國庫聯合派人去查抄,各省拖欠的官薪無憂了,國庫也略有盈餘。”
魏忠賢一直默不作聲,對於這些與他無關的,但是說到與米柱有關的,他就不愛聽了,魏忠賢道:“孫尚書這話什麼意思?咱家這就不愛聽了?維新是什麼人?他對皇上的忠心可鑑天地,爲了皇上辦差,他可以不要性命,抄李三才,金山銀山,他可貪墨過半兩銀子?朝廷官員勢族何其之多,誰人不想方設法避稅?只有維新的米利堅商行,做皇家的生意,卻主動交稅,米利堅交多少稅很,尚書身爲計相,不會沒數吧?維新爲了查福藩,幾乎丟了命,現在好了,大夥兒爭相伸手,這是不信任他,這是對他的侮辱。”
孫承宗可不吃他這一套,說道:“本官只是想派人去幫忙,加快進度,這查抄所得,遲早歸國庫,本官現在派人去,豈不是省卻更多功夫和交接。”
韓爌也道:“然也!米伯爵勞苦功高,是時候爲他鬆鬆擔子,減輕壓力了,孫大人是一片好意。”
連葉向高都忍不住附和,這肥肉太大塊了,誰不想過過手,分潤一些好處?
朱由校道:“一事不煩二主,朕相信米伯爵的能力和忠心,他會完美處治此事,就讓他辛苦一些,負責到底吧?”
皇帝都發話了,孫承宗也不好意思堅持,心裡卻尋思,明兒回去部裡商量,怎生想些由頭,花了這錢纔是?
在場的都是玩弄陰謀詭計的行家裡手,平日就擅長玩這個,皇帝好不容易纔逮到福藩的短,斷無輕放之理,只是今上宅心仁厚,並非嗜殺之人,如果趕上太祖時代,只怕早己是人頭滾滾了。
葉向高這老狐狸明白朱由校這小狐狸的心思,福王必須貼上壞標籤,削去其爪子,這是削去其皇位繼承排名,其它的,萬事好說了,他上奏道:“福藩乃神宗之子,自小受神宗和名儒教育,斷不會做出一些狂妄謀之事,應該是身邊人攛掇所致,這些王臣刁奴,罪大惡極,應該交由東廠拷問。”
這話正合朱由校之意,欣然道:“準!”
處置一個藩王,特別皇室近親,當今皇叔,這是大事,稍有不慎,就會帶來很壞的後果,如果負上欺叔之名,天下人就會說今上的不是了。
朱由校在這件事上十分謹慎,他不知米柱是怎麼做的,但是對現在這結果,他是相當滿意,他們父子吃了不少的苦頭,這都是福藩所致,沒有理由他們吃了這麼大的苦,而福藩卻在享盡人間富貴。
先帝服用紅丸暴斃,民間議論紛紛,還是米伯爵的觀點十分有見地,先帝一直處於巨大的壓力和惶恐之中,所以一直兢兢業業,高度緊張,生怕神宗找到他的短,將之廢黜,又拼命的工作,表現自己,希望可以討好神宗,長年累月,積勞成疾,登基後沒有了壓力,人沒有了節制,一下子垮了,這是長年累月的結果。
說到底,這可以引咎爲福藩野心勃勃所致,他兒時所受的苦,少年喪父,全與此有關,此仇不報,心理難平呀!米伯爵再次出手,爲他除一心病。
今日的福藩,是砧板上的肉,他想怎麼切就怎麼切了,他可以安心娶老婆了。
選秀的事由禮部負責,具體執行則是專權太監王體乾的謀劃,他派出衆多的太監作爲特使,到全國各個省份,張開大網搜尋美女,地方官吏不敢違抗,有的更是趁機奉迎,縣縣攤派名額,鄉鄉申報秀女,鬧得人心惶惶,雞飛狗跳。
經過各路特使的反覆篩選,一下子從全國搜選了五千多名十三歲歲到十六歲的美女,造成名冊,彙集到朝廷,以備進一步挑選。
所有入冊女子的家庭,都收到幾兩銀子和一段綵綢,名爲皇帝所下的聘禮,實際上連到京城候選的路費都不夠,但這銀子就是聖旨,在到京城候選結束之前,所有入冊的女子都不準擇婚,更不準出嫁。
張嫣也參加了選秀女,被巡撫張續我驚爲天人,軟泡硬磨弄了過來,討好米柱。
如此絕色美人,他實在不捨送出,他自認多吃幾副藥,是可以御女的,如果米柱今年不來河南,他就自己享用了,如果米柱來河南,說明有大事發生,先求一張平安符再說。
今年三月開始,五千多名美女在家長陪同下到了北京,有些盼望天降富貴的家長,以爲已經當上了皇親國戚,喜不自勝。
可是當天挑選的事實就給他們潑了一頭冷水,五千多名美女聚集在午門外面,太監們像呵斥剛剛被徵入伍的兵丁一樣,命他們按年齡,省份,每百人排成一行。幾個管事的太監,逐行查看,稍高稍矮,略胖,略瘦者,全都被逐出行列,當即被打發回家,這一次,在午門一下子就淘汰了一千人。
第二天,剩下的四千名美女仍然奉命匯聚到午門前,每百人排成一行,太監們這次是查看他們的眼睛、嘴巴、鼻子、耳朵、脖頸、雙肩、背部以及膚色、頭髮,一處不如意的就被逐出隊伍。留下的美女被命令再次排成百人一行的隊伍,逐個報告自己的姓名,年齡,籍貫等,太監們藉此察看他們的口齒,嗓音和神態,不合格的當即被逐出隊列,這一天,兩次共淘汰了二千多人,也都被立即打發回家。
第三天,太監們仍然按前兩天的方法,把剩下的二千名美女排成百人一行的隊伍,讓他們逐個出列走一段路,步態不夠穩重優雅的,立即被淘汰出局,然後大家又命令留下的人再次排成百人一行的隊伍,席地而坐,脫去鞋襪,解掉裹腳布,伸出雙手和雙腳,太監們對他們的手和腳的大小,手指和腳趾的精細長短,逐一用尺子量度,凡是手或腳偏大的,手指或腳趾,略粗略短的,又都被逐出隊列,這一天也淘汰了一千人。
剩下的一千人還要接受更加嚴厲的挑選,她們被經驗豐富的老宮女帶進特設的房間,分別脫去外衣,鬆開內衣內褲,仰臥在大炕上面。老宮女目察、鼻嗅、手摸,逐個檢查她們的各個部位,一樣不合格的就立即逐出,這一關共淘汰了七百人。
被精挑細選出來的三百人,才留住在宮中,讓她們在不知不覺中接受最後的挑選。那些伴同她們生活的老宮女,實際上是在對她們的言談、舉止、性情等,時時刻刻進行觀察比較,前後觀察一個月,最後選出“秀色奪人,聰慧壓衆”的五十人,纔有可能被冊立爲妃嬪。
那剩下的二百五十人,雖然比淘汰掉的那幾千人更爲出衆,命運卻比他們苦得多,因爲這批人已經進入皇宮,便不準回家,更不準嫁人,只能留在宮中充當承擔各種雜役的宮女,或被當做禮物,分賜給王公貴族充當侍妾。
這些淘汰的二百五人,朱由校按例分賞功臣,他身邊的御前侍衛一個賞一個,各部大臣也獲得了賞賜,就是遠在遼東,正在厲兵秣馬的幾位大將,也獲得了賞賜,只有米伯爵沒有獲得。
作爲大舅哥,他即使再糊塗也沒有往妹夫房中送女人的道理,殊不知最火豔那一朵玫瑰,己落入米柱的手中,這種情況在其它的各個省份有沒有,這就不可而得知了,選秀進入最後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