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祺正坐上出租車火速趕來,葛筱筱捲縮着蹲在地上顫慄,觳觫的不敢擡頭,她很擔心段祺正是否找得到這裡?過一分鐘好比一個小時。當她驀然的看到段祺正站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她的救星!心上人!她突然癱瘓在地上,眼淚洶涌如潮傾瀉。
段祺正將她抱起,極力地撫慰着,看到她秀髮蓬亂散亂,衣衫襤褸,人髒兮兮的,蒼白的臉頰,心裡一陣劇痛。只聽葛筱筱有氣無力地催道;“快帶我走吧!”
段祺正已經知道了這幢房子的主人是葛筱筱的導師——艾迪幽。因爲他進來的時候已到午夜時分,這個時候保安查的特別嚴,必須要報出房主的真實姓名,否則的話保安不會放他進來,所以他又打電話問葛筱筱。
他不能一走了之,聽葛筱筱說,她的導師已被她用瓶子打昏,傷得怎樣,是否有醒過來,有沒有生命危險,他必須要上去看一下。如果嚴重的話,必須要把他送往醫院,如果出了人命麻煩就大了。逃得走和尚逃不走廟,葛筱筱嚇糊塗了,自己可不能糊塗。再者,也想看一看她的導師究竟長得怎麼樣的?所以他就拉着葛筱筱上樓。
客廳一片狼籍,很明顯經過了搏鬥,艾迪幽已經甦醒過來,但還是躺在地上沒起來。葛筱筱真的嚇傻了,看到艾迪幽醒過來,唯恐他再次向她撲來,躲在段祺正背後發抖。
段祺正大致檢查了艾迪幽頭上的傷口,覺得不礙事,不再理他,就牽着葛筱筱下樓。他們剛走出客廳,只聽艾迪幽在裡面嘶吼地叫着;“筱,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兩個人走出屋外,段祺正按一下遙控器,然後,馬上把遙控器放進屋裡面,等,自動門冉冉下地,自動關好,他便和葛筱筱離去。就在自動門離地尚有幾公分時,艾迪幽從樓梯裡跌跌撞撞地下來,拼命地叫着;“筱,筱,別走,別離開我……”
段祺正把葛筱筱凌亂的秀髮重新用手梳理了一下,把她的衣服也拉了拉,怕出去時被保安盤問,畢竟已經過了午夜時分。幸好他進來時說好的,進去接一個人,是他的一個女朋友。
走出小區,一時間攔不到出租車,段祺正看葛筱筱全身乏力,撐不住的樣子,心裡一陣疼。蹲下身,說;“來,我揹你走!”
想起剛纔電話裡的哀求聲,悽慘哭聲,段祺正心裡一酸,心想,好懸。要是晚上自己不在都市,那麼,葛筱筱晚上豈不是終究要被她的導師糟蹋了。大廳裡如此狼籍,明顯是經過搏鬥,她一個薄弱女子如何博得過男人,看她現在弱不禁風的樣子,逃過一劫,豈能逃得過再劫。揣摩不透的是,她會去導師的臥房,說明他們的關係很不錯。他猛然想起,葛筱筱曾經發過信息給他,說;“她的導師還沒結過婚,在追戀她。”但他還是有點揣摩不出晚上代葛筱筱接電話罵他的那個男人是不是她的導師?如果是,他們開着車去那麼遠的地方幹嘛,奈不會只是出去兜兜風而言吧。如此推斷,兜風回來,他就直接把她帶進了自己的別墅,起了歹心。如果真的是這樣,他是預先有預謀的。看到葛筱筱站着不動,掩面唏噓,揣摩,她是在生自己的氣,都是他害的。
段祺正也知道自己淘汰不了責任,要不是傷害了她,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狼狽。萬幸的是她沒有,她不要背,那就是要抱,揣摩到了她的意圖就好辦,一把將她抱起就開路。
段祺正抱着葛筱筱不知走了多少路,終於來了一輛出租車。他抱着她坐進出租車,問道;“師傅,現在有沒有吃夜宵的地方,最好路稍微近點。”出租車司機回答說;“有的,不是很遠,去不去。”
段祺正抱着葛筱筱跳下車,付好車錢,讓她下來自己走。因爲這裡有吃夜宵的夜客,抱着一個大姑娘吃夜宵畢竟不好看。葛筱筱有氣無力地搖搖頭,聲音輕的只有她聽得到說;“她什麼都不想吃,只想睡覺。”
段祺正打包了兩盒炒年糕坐上出租車回到賓館,吃好炒年糕,洗好澡睡覺,東方已快發白。
葛筱筱的身體非常的虛弱,這些天她食不甘味,根本沒吃什麼東西,主要還是心靈上的憂傷。昨天晚上進行了一場拼搏,使出了她最後的餘力。昨天晚上吃年糕還是他喂她吃的,當然她沒有虛弱到一點動彈不得的地步,撒嬌耍嗲有其次的因素。
段祺正的心情糟不可言,還必須要掩飾着,他難倒了極點。葛筱筱的身體如此的脆弱,原因又因他而起,不管怎麼說,他都難逃其責,他如何狠得下心離她而去。白暇,苗裔霞,班主任郭老師,她們的電話連綴不斷,打得他的頭都要炸了。在白暇和苗裔霞兩人中他只有撒謊敷衍,但在郭老師那裡他不願意撒謊,只好實話實說,並請求她原諒,擔待,保密。
葛筱筱在段祺正無微不至的照料下,精神好了很多,心情也逐漸有所好轉,心情好轉,人也開始活躍起來。但那天她親眼目睹的事兒始終在心裡糾結,他能放下課程趕來,說明他還在乎我,而且還及時救了自己的危機。這兩天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心存感激!心裡一大半以經原諒了他。但是,作爲他的女朋友,那天的這個“疙瘩,”試想,每個女孩子都是想逼切知道真相的。
她非常地理智,在試問之前,首先坦言了她和導師的情況;她把這兩年多來,導師如何的暗戀她,追戀她,和導師去跳過舞,跳過幾次舞;那天晚上她們是在清河鎮跳舞,起初她全然不知;和晚上回來,等小車開進了小區,在別墅下停下,自己纔有點察覺,可能被導師帶來了他的別墅,因爲之前他提起過,他在小區買了一套別墅;以及在客廳裡,他剋制不住,要想和自己那個,自己不從,導致了搏鬥。
葛筱筱在講述中,自然是哭的梨花帶雨,她大致地講完,噙着眼淚說了聲,“對不起!”
“只要你沒事,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段祺正哄着極力地安慰着。然後自責着說;“導師追你的事,你是對我提起過的,當時我沒在意,因爲我相信你,相信你有能力處理好的。後來,因事務忙,就忘了。要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
提及事忙,葛筱筱有點來氣,嗔嬌責問道;“你究竟在忙甚麼事?連我都不告訴,說明你不相信我。”
“不是我不相信你,”段祺正和顏解釋說,“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不喜歡張揚,但一點,你要相信我,我乾的都是正事。”
“哼,”葛筱筱用鼻子諷刺說,“幹正事,連我都保密,有那麼神秘嗎?”她終於忍不住了,問道;“那天你和那個女的,大包小包買了那麼多,你們究竟去了哪裡?她和你是什麼關係,你們認識多久了,連手機都關機。”
話題提及到了白暇,這正是段祺正骨鯁在喉要想說的,但他心存顧慮,估量着她是否承受得住?所以久久未曾開口。現在正可以趁此機會,把這事說一說,反正遲早都要說的。想起她剛纔對自己的坦誠相告,她作爲一個女子,能如此襟懷坦白的告訴她自己的一切,我身爲一個男子漢大丈夫,爲何不能,應該要敢做敢當。
再說,紙是保不住火的,隱瞞不是辦法。他沒有想求得她的原諒,只希望她能好好保重自己,將來找一個比自己更好的男人。想到這裡,他先偷瞥了葛筱筱的臉色,見她的臉頰尚有點愜意,將她擁緊一點,便鼓起勇氣,開始講述過程。
“那天你目睹的那個女生和我同校,但她高出我一級,名字叫——白暇。我和她認識是在我讀大學之前,情況類似有點與你相同。那天晚上,我從孟玉蝶家裡出來已經很晚了,半路上特然聽到有人喊救命。原來有四個流氓跟蹤而來,在半路上攔截了她們,正在施暴企圖強姦。我就出手救了她們,並把她們送到家門口,我纔回家。當時,我,姓名,地址,什麼都沒有留下。
想不到兩年後,也就是在大學裡。那天我去門房拿信,是楚嬌寫來的,巧合的是她也在拿信,我們就這樣邂遇了,她當時就要我的手機號碼。
“你們就開始有了交往是不是?”葛筱筱忍不住插問道。
“是的。”
“那個女生長得很美是不是?”
“是的。”
“你是不是很喜歡她?”
“是的。”
“那我——那?”
段祺正像木偶似的回答着提問,葛筱筱問一句,他答一句,答道最後一句才發覺失言,連忙想挽回,已經晚了一步。葛筱筱已經掙脫出身,眼淚簌簌,臉色陰霾,僵硬地坐着。
“我是承認喜歡她,但沒有否認不喜歡你啊。”情急中,段祺正有點語無倫次,不知道說什麼好。他趕緊屁股挪了過去,想將她擁在懷裡想再進一步解釋。誰知手剛提上去就被葛筱筱一巴掌打掉;“別再假惺惺了,你說,到底是喜歡她還是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