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爲先生對楚小姐的關注僅僅是因爲楚伊星長得很像季傾城而已,沒想到先生卻已經陷得這麼深了,在這種情況下還是要關注她的去向。
——甚至,先生之所以違抗戰總的命令,不顧自己多年的隱忍和隱藏起來的勢力損失,都要快速回國,可能都是爲了楚伊星。
想到這個可能,展翼的瞳孔微微一縮,只覺得自己犯了大錯,不等戰北罙說話就慌忙急道:“先生放心,屬下這就安排人去查楚小姐的下落,一定儘快將楚小姐安排好。”
戰北罙握了握拳頭,修剪得圓潤乾淨的指甲因爲用力,在掌心裡落下了幾個月牙白的痕跡。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怒火,戰北罙冷聲道:“如果楚伊星出了什麼問題,展翼,你不會想知道後果的。”
展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明白戰北罙是真的生氣了,恭敬的應道:“先生放心,展翼一定會保護好楚小姐。”
掛了電話,就慌忙去安排人四處尋找楚伊星的下落暫且不提,戰北罙在美國卻深刻地明白了什麼叫做心急如焚。
他坐飛機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一點多了。
楚伊星當晚就已經離開T市,他沒有辦法想象他的女孩是怎麼樣頂着那樣的傾盆大雨離開了這個城市。
不知道她有沒有淋雨,有沒有挨凍,有沒有害怕,有沒有哭。
或者,她會很恨他吧?
是他害她不得不離開出生、長大的城市,甚至被人警告不能再踏入一步。
他幾乎能想到戰家派去的人,應該是怎麼樣高傲的姿態威脅她、恐嚇她、嘲諷她。
——他只要想想就幾乎憤怒地想要發瘋。
戰北罙眼睛裡閃爍着冷意。他們怎麼敢,怎麼敢這麼欺負她。
這個,是連他都忍不住想要溫柔以待的女孩啊……
憤恨的皺了皺眉頭,厭惡這種就連身邊在乎的人都被掌控在手中的感覺,戰北罙忍不住暗暗地咬牙。
他必須強大起來,快一點,再快一點。這樣才能再也不受戰家的鉗制,才能跟戰淵堂分庭抗禮,才能讓他們付出代價。
——才能保護她。
皺了皺眉頭,無暇去想爲什麼會條件反射,保護楚伊星這個念頭會浮現在腦海裡,戰北罙拿起電話,繼續撥出一個又一個號碼。
三天後,T市。
飛機降落,高大的男子拖着簡單的行李箱出現在機場。
一襲剪裁合體的西裝勾勒出他精裝的身軀,不帶一絲褶皺的袖口顯示着他良好的教養。一張猶如被上帝精雕細琢出來的臉上帶着冰冷和生人勿進的氣息,無視同乘空姐們火熱而又勾人的眼神,撫了撫領口上了一輛奢華的黑色卡宴。
“去找楚伊星。”戰北罙不帶一絲語氣地低聲吩咐着。
展翼應了一聲“是”,通過後視鏡悄悄地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戰北罙。
依舊是那張彷彿永遠不會有什麼表情波動的俊臉,但是展翼突然覺得,在自家先生的臉上似乎看到了名爲“急迫”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