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百航不知道說什麼纔好,這畢竟是人家父子之間的事情,他攪和進去並不是什麼明智的事情,半天,他無奈的說了一句:“大帥,郭茂宸是死在我的手上的……”張作霖張大帥驚奇的看了韓百航一眼,沒想到韓百航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知道韓百航是想讓他把郭鬆齡之死的責任推到他的身上來,這樣纔不會影響他們之間的父子關
系,可是他張作霖堂堂一個大帥,怎麼能這麼做呢?韓百航的好意他心領了。張作霖張大帥一邊往前走,一邊回頭對韓百航笑着說道:“百航啊,這件事情最大的過錯還在於郭鬆齡他自己啊,當時那種情況,你做的沒有錯!我的兒子我瞭解,六子他雖然心裡有氣,但是他還是個明辨是非的人,他不會怪罪你的。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小子這次來北平,恐怕是什麼事情都不幹吧?所有的擔子都壓在你的身上,你也不
容易啊!”韓百航知道這北平的事情肯定逃不出張作霖張大帥的法眼,就承認道:“大帥和少帥信任我,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這次玉帥差點除了岔子,我這才亡羊補牢,擔心馮玉祥還
來高破壞。只要這次直系兩家的事情辦妥了,我就算是累點也是高興的!”
張作霖把軍大衣往上提了提,走到韓百航早已經準備好的汽車前坐了進去,給韓百航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出發了。
韓百航這次啊也上了前面的一輛汽車,親自爲張作霖找那個大帥開道,直奔軍營而去。吳佩孚這兩天在韓百航的安排下是吃得好睡得好,短短兩三天事件,就連精氣神也比以前好的多,真可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是自己要與張作霖張大帥拜把子,這對
直系以後的生存和發展可是大爲有利,二是見到了自己的老部下韓百航,他鄉遇故知啊!早晨起來轉悠轉悠,玉帥吳佩孚發現城中到處都是戒備森嚴,這不用說,肯定是有大人物要來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也就只有張小個子了!他覺得沒意思,回去繼續睡
覺去了!韓百航與張作霖張大帥一前一後到達了部隊所在地,這裡原先是一處公館,早就被買了下來,現在用來招待玉帥吳佩孚,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韓百航與張作霖張大帥沒有去別的地方,來到北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拜訪玉帥吳佩孚!事情總得有個輕重緩急,對於奉系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與直系結盟,再說人家玉帥的誠意已經很到
位了,自己要是再在禮節上慢待了人家玉帥,就是自己的不對了!張作霖張大帥三步化作兩步走,連忙進了公館。旁邊的玉帥的警衛知道來的人是大名鼎鼎的東北王,也不阻攔。張大帥一路暢通無阻,走到大廳的時候,門外的警衛團長
跑步前來敬了一個軍禮,說道:“張大帥好好!我們家玉帥正在裡面休息,請大帥在這裡稍等一下,我進去通報一聲!”
張作霖張大帥一把拉住那個警衛團長說道:“小兄弟,不要進去打擾他了,你們在這裡等着,我自己進去看看!”
那警衛團長也不阻攔,只是站到了一旁,看起來是提前收到了玉帥的會意。張作霖張大帥悄悄推開門,輕輕地走了進去。吳佩孚正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看起來似乎是睡着了。張作霖也不叫醒他,只是拉了把椅子做到吳佩孚的身邊,輕聲的喚道
:“吳老哥,吳老哥……”
吳佩孚動了動,又轉過去睡着了。
張作霖有些無奈,也不知道這吳佩孚是裝睡還是真的不願因理自己,他從自己的衣服上拽下一根線頭,輕輕地拿到吳佩孚的耳朵邊,在他的耳朵裡搔來搔去。吳佩孚正在休息,忽然感覺耳朵中有小蟲子在亂飛打轉,是在是奇癢難耐,不住地伸出手掌來拍打。可是過了一會兒,這小蟲子又飛了過來,如此反覆幾次,吳佩孚實在
是癢的受不了,睡也睡不安穩,他今天非要拍死這小蟲子,他睜開眼一看,自己面前的並不是什麼小蟲兒,而是一個大活人!張作霖見到吳佩孚醒了,連忙抱拳賠笑道:“吳老哥,吳老哥你先別記着生氣,老弟這不是沒有辦法了嘛!聽說您來了北平,老弟我立馬就放下了手裡的事情來看你了,聽
說你差點出了事,我這個心啊,拔涼拔涼的啊!後來又聽說你沒事了,我這懸着的心才放下了!老哥啊,我這一下火車第一件事就是來看你,給你賠罪啊!”
吳佩孚什麼話都沒說,自己端起茶壺準備倒茶。張作霖張大帥見狀,立即存吳佩孚的手中接過茶壺道:“吳老哥,我來我來!”說着趕緊給吳佩孚倒上了一杯茶,也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端起來說道:“吳老哥,是老弟我照
顧不周,我在這裡以茶代酒先給老哥您賠罪了!”說着自己一飲而盡。
吳佩孚看着他喝完,也端起來一飲而盡。張作霖知道吳佩孚已經消了一半的氣,笑着說道:“還是吳老哥給我這個面子,我張作霖何德何能啊,還讓玉帥親自來跑一趟,本來我應該去拜訪您的,可是這時候馮玉祥
有兵臨城下,我也是脫不開身啊,還望吳老哥您見諒!”
吳佩孚被張作霖這個響馬出身的無賴弄得是一點脾氣也沒有,伸出手指說道:“張小個子啊張小個子,都五十多歲的人了,你說那你怎麼還是這麼無賴呢,啊?”張作霖不但不生氣,還連忙陪笑道:“吳老哥,我確實大字一是一籮筐,但是我可是對吳老哥您佩服的緊啊!你寫的字我現在還掛在書房呢!你別說,吳老哥你的字我可是
越來越喜歡,這次來,您吳老哥可要給我寫一副大的!”吳佩孚一臉無奈,這簡直就是對牛彈琴,張小個子這個傢伙,他都要被氣笑了。兩個人雖然在這方向有差距,儘管也曾經兵刀相見,但是兩個人也算是英雄惜英雄,不免爲一段美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