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黑夜的空氣中,飄着幾縷不安,幾道氣息的靠近,慕淺畫眼中,閃過殺意。
“北靜候嗎?度量果然很一般,找死。”侍書拿出匕首,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漆黑的夜晚,好像是正好被鮮血染成紅色。
此刻的黑夜,妖豔到了極致。
“一個不留,殺了之後,全部給我送到水碧蓮的房中,明早肯定會很精彩。”慕淺畫立即吩咐道。
“是,主子。”侍書不自覺加了尊稱,最近的慕淺畫,讓她越來越滿意,黑夜與白天,彷彿有着兩張不同的面孔,時而妖豔,時而嗜血,她佩服急了。
“小姐,既然北靜候已經下了殺手,爲何不直接除掉他,是擔心陛下嗎?”初晴神情略微嚴肅的說道。
如今的羽城中,幾乎都是敵人。俗話說,聖意難測,赫連景騰最近的動向,越來越莫測了,初晴卻不見慕淺畫有絲毫的擔憂,彷彿如今的慕淺畫,方纔顯露自己的本性。
“初晴,你說得不錯,君心難測,今日見到赫連景騰後,我心中有些疑問,北靜候能換,但不能除。”
“爲何?”初晴有些不解。
“論兵權,如今的慕王府算是一支獨大,我與殤無論是不是我們自己的意願,但我們已是夫妻,雖然礙於天聖的禮儀,年後才能成婚,但說到底,已經連成一線,若沒了北靜候,整個天聖,就算是慕王府一支獨大了,如今,爹爹不在羽城,還沒有多少流言蜚語,畢竟,大哥雖是世子,也掌握了慕王的實權,但終究爲繼承王位,朝中大臣也不敢亂嚼舌根。”
“陛下性情,如今似乎有些多變,一旦有人議論,慕王府功高震主,到時候怕是不會安生,太子已死,皇位之爭,漸漸浮出水面,衆多皇子中,又有幾個不是爲了帝位的。”慕淺畫略帶惆悵,她擔心的是惠妃母子,這其中的真意,怕是比她所猜測的更爲複雜,沉睡在這片大陸多年的謎團,背後究竟隱藏着什麼,至今都是一個謎,這也是她傳信讓慕東辰和上官瑤不要離開鴛鴦山莊的理由。
“小姐擔心有人下黑手嗎?”帝位之爭,何其兇險,雖然赫連殤和慕王府手握天聖大部分兵權,總抵不過有人暗中算計。
“已經開始了。”
赫連殤從未多說什麼,但憑赫連殤的能力,她去南楚之時,赫連殤竟然等到楚嬋大婚之後纔到達,她就猜到了。以沐鎮南爲首,各大家族,失蹤了人也越來越多了。
她擔心的不止如此,還有云錦自離開羽城之後,便下落不明,這背後,怕又是一場陰謀的開始,她擔心的不是明面上的勢力,而是隱藏在暗中的勢力,那纔是防不勝防。
“小姐,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初晴聽見打鬥聲越來越小,又見天色不早,開口道。
“按行程楚嬋兩日後應該能到羽城,你傳信給昔顏,讓她儘快趕回羽城,你先下去休息。”慕淺畫停頓片刻後,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隨後吩咐道。
初晴立即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初晴離開後,慕淺畫看着西北的方向,飛快的掠過。
原本躲在院外的黑衣人,見一道白影迅速飛過,瞬間隱藏氣息,如同消失了一般。
“出來吧。”慕淺畫站在假山上,看向右側說道。
慕王府內,她暗藏了不少只有她能發現的機關,無論是誰,只要進入慕王府,她都能察覺到。
“拜見主母。”黑衣人猶豫了片刻,出來後,拱手行禮道。
暗一十分驚訝,他在遇到赫連殤之前,一直獨自想一個野人一般,生活在叢林中,也學會了如何隱藏氣息,在魔門中,只要在十丈開外,赫連殤能不能發覺他,沒想到跟了一路,居然在慕王府被慕淺畫差距到了。
暗一心想,莫非主母的功夫高於主子,隨後有不自覺的搖了搖頭,才走了出來。
“暗一,殤的暗衛。”慕淺畫看向一生漆黑的暗一問道,臉上還帶着黑色的面紗,不過,隱藏氣息的本事,她倒是十分佩服,但看暗一的眼神,慕淺畫想起了叢林的野獸,這是暗一給她的第一感覺。
“是。”
“十丈開外,天下間有幾個人能察覺到你的氣息。”慕淺畫直接對暗一問道。有些事情,唯一自己最清楚。
“算是隱世家族之人,不出五人,主母便是其中之一。”暗一略微想了一下,實話實說道。
“只是王府我佈置了些你發覺不了的機關,若非如此,我也察覺不到。”慕淺畫實話實說道,若非暗一進了王府,她也不會察覺,看來,她一路上的安寧,都是暗一的功勞。
暗一併未接話,心中卻暗自詫異了一下,他進來許久,並非察覺有任何機關。
“請主母吩咐。”暗一想了許久,不再糾結下去,慕淺畫既然找他,定是有事情要吩咐。
“若我說此行或許九死一生,你可幹接受。”
“請主母吩咐。”
聽着同樣的話,慕淺畫真想看看,黑色的面巾下,有着一副怎樣的面孔,怎樣的人才能想機器人一般。
“把這個拿着,或許對你有用。”慕淺畫遞給暗一一瓶丹藥,隨後小聲的吩咐了幾句,暗一飛快的消失在王府中,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
暗一剛剛離開,處理好一切侍書見慕淺畫出現在花園中,立即飛身過去。
“主子,有漏網之魚嗎?”侍書略帶疑問的問道,北靜候派來都是小羅羅,難不成還有誰是她沒有察覺到的嗎?
“沒有,只是想出來走走。”
別院內,水碧蓮絲毫沒有發現,她的房間,莫名的多了四具屍體,嘴角上,還帶着淡淡的笑容,似乎正做着美夢。
皇子府內,赫連斐眉頭緊皺,他費盡心機接近水碧蓮,可水碧蓮對她卻視若無睹,如今,除了慕王府和赫連殤手中的兵權,就只剩下北靜候。北定王府和左右將軍四家,兩位將軍是出了名的死腦筋,北定王府自然是站在赫連羽那邊,他能得到的也就只有北靜候的支持了,可水碧蓮偏偏看上了赫連殤,甚至甘願爲妾。
當初被太子壓一頭,如今被赫連殤壓一頭,赫連斐豈會甘心。
“先生,要想得到北靜候的支持,可還有其他辦法。”赫連斐看向費禕問道。
費禕是赫連斐的謀士,也是從小教導赫連斐的老師,頗具智謀,也十分得赫連斐看中,赫連斐能在赫連鴻的打壓下安然生活,其中少不了費禕的周旋。
“殿下,水碧蓮雖爲赫連殤的侍妾,但終究未進入王府,水榕多年培養水碧蓮,水榕向來只把寶壓在必勝的事物上,他選赫連殤也在情理之中,不過,赫連殤的態度似乎並不重視水榕,這就是殿下的機會,如今,慕淺畫回到羽城就給了北靜候一個下馬威,此刻的北靜候定然是在想辦法除掉慕淺畫,殿下正好趁虛而入。”費禕立即分析道。
醉夢樓雖然保密性極高,但同時卻也有人暗自販賣些秘密的消息,要想獲得消息的渠道並不難,前提是你要有銀子。赫連斐早想一爭天下,這點準備還是有的。
“我們可要暗中幫北靜候一把,賣北靜候一個人情。”赫連斐立即道,若除掉了慕淺畫,再想辦法除掉赫連殤,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策略。
“不,多年來,慕王雖然甚少在羽城,慕長風又是一個隨心而行的人,但慕王府的防禦,依舊不可忽視,不然這些年,慕王府又豈會太平,北靜候想要在羽城除掉慕淺畫根本不可能,殿下要做的是明天去見水碧蓮。”費禕一副高深莫測模樣說道。
要想得到水榕的支持,水碧蓮便是打開門的鑰匙。
水榕的個性,費禕瞭解不少,慕淺畫也不會坐以待斃,兩虎相爭,正好漁翁得利。
“聽先生安排。”赫連斐見費禕不想多做解釋,這些年,費禕所說,從未錯過。
時間的過去,隨着清晨第一縷陽光升起,人們從睡夢中醒來,赫連斐也蓄勢待發。
水碧蓮希望一早起來就能聽到好消息,今日故意早起,剛剛睜開眼睛,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立即傳來,水碧蓮立即坐起來,看到房間中,整整齊齊擺放着四具屍體,屋內鮮血染了一地。
“啊……”驚慌失措中,水碧蓮大聲叫道。
“小姐,怎麼了。”丫鬟立即進來,看到屍體後,同時也傳來一陣尖叫,別院中,除了原本看守別院的人之位,水碧蓮帶過來的人瞬間聚了過來,看着四具屍體,臉色蒼白,似乎沒有一點血留在身體中,鮮血染紅了整個房間,膽小的人不由得連連後退。
“去…去請…請父親。”水碧蓮結結巴巴的說道。
別院之事,很快傳遍羽城,不少人議論,說水碧蓮有夢魘,屋內之人,定是水碧蓮夢中所殺。
聽到傳聞後,別院有些膽小的丫鬟,甚是刻意的避開水碧蓮而行。
“消息是畫魅放出去的吧。”早膳時分,慕淺畫從慕長風口中聽說了羽城的謠言,回到倚梅小築後,對侍書問道。
“昨夜我順便去了一趟醉夢樓,用小姐的話說,輿論的力量是可怕的,我看她還有怎麼出門。”侍書甜甜一笑,眼神中閃過一抹狡詐。
慕淺畫沒說什麼,只是靜靜欣賞着時不時三五瓣梅花落下。
“小姐,四殿下到訪。”處理好屋內的屍體,水榕立即離開的別院。水碧蓮的身份畢竟已經是赫連殤的姬妾,就算是父女,也不好過多的相處,特別是如今羽城謠言四起。
“赫連斐,他怎麼來了。”水碧蓮臉色蒼白,揉了揉眉心道。
水榕說那些人是他派去殺慕淺畫的殺手,如今殺手死在她的房中,是何人所爲,已經十分明確,慕淺畫的傳聞她聽過不少,沒想到竟然如此狠毒,那四人是硬硬生生的失血過多而死,而且是在死前的那一刻血剛好流盡,如此惡毒的手段,是慕淺畫給她的下馬威嗎?
“讓他進來吧。”水碧蓮眼珠轉動了一下,隨後吩咐道。
慕淺畫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水小姐。”赫連斐拱手問候道,一身紫衣更顯神采奕奕。
“四殿下到訪,妾身招待不週,請坐。”水碧蓮直接用了妾身的名義,她如今雖未進入宸王府,但終究是赫連殤的侍妾,見赫連斐已屬非議,若非想要除掉慕淺畫,她是決計不會見赫連斐的,免得惹來一身腥。
“聽聞水小姐昨日受到驚嚇,故此送來一顆上好的百年人蔘,爲水小姐壓壓驚。”赫連斐對水碧蓮的稱呼是水小姐,而非其他,其目的顯而易見。
------題外話------
親們,謝謝對葉子的支持,祝親和親的家人中秋節快樂,閤家幸福。
因私人的事情,葉子最近有些不在狀態。
親們的支持,就是葉子的動力,葉子會盡快調整。
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