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的清晨,唐澤早早吃過早飯後,便來到了科搜研的辦公室之中。
昨天半夜上井直樹發來短信,說是有了發現,他看到後便跟對方聯繫約到了今天在他的辦公室見面。
來到辦公室剛沏泡好一杯紅茶,上井直樹便來到辦公室內。
“你短信中說發現北神晴子有外遇關係?”唐澤看向上井直樹問道:“確定嗎?”
“當然,我確定。”上井直樹語氣篤定,將照片遞給唐澤:“這是我偷拍的照片,上面就有證據在。”
唐澤一邊翻着照片,一邊聽着上井直樹的複述昨天晚上跟蹤時候看到的景象。
昨天傍晚,上井直樹以爲又是一個枯燥無味的跟蹤日常,前幾天就是這樣,對方除了上課就是看書,不然就是窩在宿舍,看上去就是一個好學生的模樣。
但是,沒想到對方居然換了一身漂亮的裝扮外出了,而且是跟一個老男人去約會!
兩人先是去商場逛街,北神晴子還幫對方試領帶,舉止互動間顯得很是親密。
之後兩人還去了西餐廳吃了燭光晚餐。
順帶一提,上井直樹是自己一個人苦逼的在旁邊吃飯的,不過因爲唐澤承諾過,如果後期沒有辦法公費報銷,唐澤會報銷他跟梢時候的經費,他還是享用了一頓不錯的“狗糧”的。
沒錯,就是狗糧,看着旁邊那“老夫少妻”的膩膩歪歪的吃飯,真是讓他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真是沒有想到過,一個一隻腳已經埋入土裡年過半百的老頭子,跟北神晴子在一起的時候居然那麼膩歪。
真是老不羞!!
聽上井直樹那滿是怨念的話語,唐澤不由莞爾一笑,顯然對方看到“白菜被一頭老豬拱了”還是有些不爽的。
“就算如此,也不能確定兩人就是戀人關係吧。”唐澤眼看對方越說越偏,連忙開口道:“你在後來調查的時候,有什麼佐證嗎?”
“根本就不用查。”
上井直樹聞言道:“一開始我也是打算回來查查北神晴子的父親的,但後面我見到兩人直接走進情侶酒店…”
說到這上井直樹也是一臉的怪異,而唐澤連忙放下手中的杯子輕咳了兩聲,心中稍稍有些慶幸。
還好自己沒有喝下這杯水,不然的話估計不噴出來也得嗆半天。
主要是上井直樹最後說的這事,實在是有點…
北神晴子畢竟是個大美人,而且給人的感覺也是知性美人的感覺,但一想到對方居然跟老頭子有染,就突然有種人設崩塌的感覺。
當然這些讓唐澤咳嗽的原因不是這些反差,而是兩人進的是情侶酒店。
這跟普通的酒店可不同,而是帶“主題”的。
只能說老頭子花樣玩的還挺多…
不過一直提男女那點事也有些尷尬,畢竟說來說去就是老男人外遇的那點事,只不過唐澤兩人調查的恰好是對方的出軌對象罷了。
喝了一口紅茶,唐澤將話題拉回正題:“既然確定兩人有染,而且是外遇關係,那下一步就是查清那個男人的身份了。”
“我也只追查到這,那男人的身份我也不清楚。”
上井直樹搖了搖頭,旋即道:“不過既然有了照片,那要找出對方應該也是時間問題吧?”
“不用這麼麻煩。”
唐澤翻了翻照片,拿出了一張兩人在餐廳吃飯的照片:“這裡,對方左胸這邊應該是社徽,只要能夠查清社徽,就能夠清楚男人的公司了。”
“我居然都沒有發現。”上井直樹一拍額頭驚歎道:“唐澤刑事你的觀察力真是太敏銳了,這麼小也能發現。”
“多注意一點就行了。”
唐澤笑了笑拿着照片起身:“走吧,去找齋藤博,讓他把照片放大一下。”
“這個簡單,稍等。”
聽完兩人的來意後,齋藤博要過了上井直樹的相機,然後將電子檔的照片拉入了一個軟件。
很快,選中的徽章部位便在軟件的作用下無限開始放大,自然像素也越來越模糊。
但很快,伴隨着齋藤博的操作,畫面開始從馬賽克變成了高清的原圖。
而一枚帶着公司名的社徽出現在了兩人眼前。
有了社徽,剩下的就好辦了,以警視廳的力量調查,兩人很快便將這家公司的情況與詳細地址給查清楚了。
既然已經查到了重要的地址,兩人便直接前往了對方的公司。
挑選了一張給對方留些臉面的照片,兩人找到了該會社公司的員工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真鍋井山,對方是這家會社的專務董事,這可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職務了,說一句位高權重都不爲過。
當然,即便是再位高權重的身份,對於他們的見面請求也只能接受。
在兩人亮明身份後,兩人很快在接待的帶領下來到了二樓的招待室。
“請問兩位有什麼事嗎?”
初步的寒暄落座後,真鍋井山有些疑惑的看向兩人詢問道。
“其實不是關於您自身的,而是北神小姐的?”
唐澤的話讓真鍋井山不自覺皺了皺眉:“你說晴子?她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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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們兩位是什麼關係?”上井直樹臉上帶了些耐人尋味的笑容。
“我們是朋友。”真鍋井山看到上井直樹的表情,有些不爽道。
“朋友?”作爲偷拍的當事人,上井直樹聽到他的話後直接笑了起來。
“年輕的朋友,不行嗎?”真鍋井山聽到上井直樹的反問,冷聲質問道。
“完全可以。”上井直樹看到真鍋井山生氣了,也不想搞砸這次談話,便停止了繼續追問。
“請問你們二位是在哪裡認識的?”
看上井直樹的話語無法進行下去,唐澤連忙轉移了話題:“您是這家會社的專務董事吧,而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你們二位的身份地位差距有些大。”
“那又怎樣?”真鍋井山聞言不爽道:“我認識誰是我的自由吧。”
“啊,別誤會,我只是想要知道你們是在哪裡,以何種方法認識的。”唐澤笑了笑解釋道。
“是在一個舞會上認識的。”
真鍋井山看唐澤態度不像旁邊那小子一樣陰陽怪氣,雖然語氣依舊不爽,但還是解釋道:“可不是什麼奇怪的舞會…”
“叮鈴鈴~~”
就在真鍋井山還想要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他身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抱歉,先失陪一下。”
真鍋井山朝着兩人說了一聲,便向着會客室外走去。
大門關閉後,唐澤兩人喝着茶水靜靜的等待着對方通完電話。
“啊!!”
突然之間,外面傳來了一聲驚恐的尖叫,這讓還在屋內的兩人一驚。
下一刻,反映過來的兩人立刻起身衝了出去。
一出會客室,兩人便看到了不遠處的走廊中倒下了一個人,兩人連忙上前查看情況,帶着看到倒在地上的人後不由面色大驚。
“真鍋專務?”
唐澤連忙上前檢查對方的身體情況,而一旁的上井直樹澤掏出了刑事證控制場面。
“怎麼回事,他怎麼突然倒下了?”交完救護車後,上井直樹拉過旁邊的女員工詢問詳細情況。
“我、我也不知道啊。”
抱着文件夾的女性員工慌忙搖了搖頭,接着將自己看到的一切盡數說了出來。
當時她正抱着文件路過走廊,然後便看到真鍋專務一邊打着手機,一邊從會客室中出來。
他如同往常一樣和對方微微鞠躬後,便打算離開,而對方也點了點頭回禮。
可就在這個時候,對方突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然後整個人便緩緩倒了下去。
“急性病?”上井直樹聞言不由得皺了皺眉,但也沒能多想,只能按照唐澤的吩咐先控制場面,以方便救護車的到來。
“唐澤刑事,情況怎麼樣?”在控制了圍觀的人羣讓出一條道路後,上井直樹來到唐澤開口詢問道。
“情況很不妙。”唐澤搖了搖頭道:“以我的醫學知識並不足以判斷出對方是什麼急性病狀。”
“可惡,這也太巧合了些吧,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點和北神晴子有關的線索。”
上井直樹聞言有些急躁:“救護車怎麼還沒有趕到...”
而聽到上井直樹的話,唐澤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搜尋起了真鍋的外套。
很快他便在對方的口袋之中,找到了一個透明的小藥盒。
這藥盒由六個小方塊組成,每兩個小方塊所裝的藥物從顏色跟形狀來看是同一種藥物。
“唐澤刑事,這是...”
“打電話通知救護車,有中毒的可能。”
唐澤一邊說着,一邊撐開了真鍋專務的眼睛查看了一下:“果然,瞳孔擴大,和阿托品或是其他植物的生物鹼中毒的症狀一致!”
剛剛他忙着檢查對方的身體情況,一時間甚至沒想到這可能是中毒。
還是上井直樹無意間提起了北神晴子,這才讓唐澤想起還有中毒這一種可能。
而上井直樹早已經聯絡了醫院,讓醫院那邊準備好相應的措施。
可一切都太晚了。
待到救護車匆匆趕來,面對的已經是一具已經沒有任何呼吸的屍體了。
最終,唐澤與上井直樹兩人也只能臉色難看的拜託救護車幫忙把屍體拉倒法醫科了。
“目前沒有發現和拾音有密切聯繫的外傷還有內在傷害,初步判斷的話,可能是由於脈搏不穩導致心臟猝死。”
站在唐澤身邊彙報的此刻是一個年輕的男法醫,淺井成實因爲剛處理完目暮警官那邊的案件一具麻煩的屍體,今天休假了,所以今天的法醫是他悉心培養的副手。
“症狀是否有阿托品中毒的可能?”唐澤詢問道。
“有,而且從目前的表現來看的,很大可能是阿托品中毒。”
“那就拜託你優先做毒物檢測了。”唐澤開口道。
“我知道了。”年輕的法醫點了點頭,旋即開始忙碌了起來。
“唐澤刑事,現在我們怎麼辦?”走出門後,上井直樹出聲詢問道:“要去找北神晴子嗎?”
“去毒檢測室等着吧。”唐澤搖了搖頭道:“現在找到北神晴子也沒有什麼好說的,至少等毒物檢測的結果出來再說吧。”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向毒物檢測室走去,可沒想到卻在門口看到了兩個意想不到的人。
“高木前輩?佐藤前輩?”
看到門口的兩人後,上井直樹不由得詫異道:“你們怎麼也在這裡?”
“還不是手上正在忙的案件。”
佐藤美和子無奈道:“屍檢後沒什麼發現,猜測是藥物中毒所以送來等毒物檢測了。
我們這會是來拿結果的,你們怎麼也過來了?”
“剛剛發生了一起案件,大機率是阿托品中毒,所以我們兩個來這邊等結果。”上井直樹回答道。
“誒?你們已經知道檢測結果了嗎?”
就在這時,毒物檢測的大門突然打開,走出來一位中年婦女,她拿着一份資料臉上帶着讚賞:“不愧是搜查一課的刑事,料事如神啊。”
“什麼?你說我們送來檢測的屍體也是死於阿托品中毒?”
高木聽到對方的話後也是一愣,旋即連忙詢問道。
“是這樣沒錯了。”中年女人將資料遞給了高木:“檢測結果就在這呢,自己看。”
“你們調查的案件死者是不是也是中年男人?”
聽到兩人的話後,一旁的唐澤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強烈的預感,旋即開口看向兩人出聲詢問道。
“沒錯,是這樣。”佐藤美和子點頭回答唐澤答案的同時,也不由愕然道:“難道你們...”
“沒錯,雖然還沒有進行毒物檢測,但我們這邊死亡的也是阿托品中毒的中年男人。”
唐澤的話讓三人一愣,腦海中不由閃過了同一個念頭。
該不會,併案了吧!!
待到唐澤將手中的藥盒交給對方後,四人便在門口彙總起了雙方的情報。
很快,這兩起案件的一些共同點便被他們找了出來。
雖然還沒有直接性的證據,表明這兩期案件是同一人所爲,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不排除兩者之間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