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力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槍原本是射向蘇小窗的,而凌一楠竟然肯衝出來爲蘇小窗擋了一槍。
他在一剎那有些失神,他喊了凌一楠一聲,喊道:“凌警司,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凌一楠用手捂着胸口,鮮血很快就染紅了他的指間縫,他點了點頭說:“不錯,我自己是決定要這麼做的,我不想再有無辜的人死去,已經死了很多很多的人了。,我們還是放過她吧,如果要殺就殺我吧。”
文力和凌一楠兩個人也算是在一條船上待過的,他們之間的感情看上去很不錯,文力聽凌一楠這麼說之後,他不禁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凌警司,你不能這麼做。”
這時候李可、米定、林文清等人都已經走了進來,他們看到凌一楠雙手染血,捂着胸口,而蘇小窗則在他的背後,文力手中拿着槍,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李可連忙走上來,問道:“你還好吧?凌警司,你沒事吧?”
凌一楠搖了搖頭。
米定在一旁有些着急的對他說:“凌警司,事到如今,難道你還想維護他嗎?你難道要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取她的性命嗎?你不要這麼傻了,天底下的女人多得是,好女人更是遍地都有,又何必爲了這樣一個女人而犧牲自己的性命呢?快去找藥。”
於是林文清就匆匆忙忙的去找藥。
而這個時候,文力看了看,高興的說:“我們現在馬上就要進入公海了,五分鐘之後,我們就脫離危險。”
他們個個都很高興。
蘇小窗看到這種情形,不禁皺了皺眉頭,對他們說:“你們覺得到了公海上就很高興嗎?現在凌一楠他中了槍傷,我們不趕快送他去救治的話,他一定會失血過多而死的。你們絕對不能夠放着他不管。”
文力盯着他,眼神之中露出了無窮無盡的怨氣,他說:“凌警司之所以落到這種地步,還不是因爲拜你所賜,要不是剛纔他爲你擋那一槍的話,他又怎麼受傷?”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也很有些猶豫,顯然是在顧慮要不要把船開回去,送凌一楠回香港,送他去醫院。
凌一楠也聽出了文力語氣中的猶豫,他連忙擺了擺手,對文力說:“船一定要往公海里開,絕對不能再回香港,要是再回香港的話,你和兄弟們都沒有命活着了。到時候你們一定會被抓進去坐牢,這一輩子都會過暗無天日的生活,我能撐得住,放心吧。只是我,算我求你們,你們不要傷害她。總之我擔保我們的行蹤一定不會被她泄露,我一定不會放她走。”
凌一楠說話的語氣之中第一次帶了哀求的語調。
他們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見到凌一楠竟然拿性命來維護蘇小窗,而他又寧願自己死,也不肯讓船開回去,可見他心裡面兄弟們還是很重要。
他們眼神交流的剎那,都做了決定,既然凌一楠這麼說,就遵從他的決定吧。
所以文力便轉過來望着他說:“好吧,凌警司,一切就聽你的。但是你無論如何也要支撐住,我們到了公海上之後,很快就會想個辦法找一條去路,到時候我們一定會把你醫好。你如果是實在撐不住了,一定要告訴我們,哪怕我們回香港也沒有問題,無論如何我們也不能讓你有事。”
凌一楠在那一剎那,忍不住落下了熱淚。
一直以來,他和文力、李可,米定等人一起爲社團做事,他們雖然說是爲了
錢,但是在不知不覺之中,他們已經建立了很深厚的兄弟情誼。
蘇小窗也沒有料到他們幾個人之間竟然有這麼深厚的兄弟情誼,也難怪當初凌一楠無論如何也要維護李可和米定了。
就在他們離着公海不到三公里的時候,天空之中傳來了飛機的聲音,他們互相看了一眼,不禁大驚。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飛機的呼嘯聲不早不晚的在這個時候響起,而且很明顯,那飛機是盤旋在他們遊艇上方的,那一定是追輯的警察到了。
他們一定通過各種各樣的方法調查到了這艘船,這艘遊艇是被偷的遊艇,而又通過GPS定位系統,查到了這艘船的去向。
緊接着就聽到有人在飛機上大聲的用擴音器喊話,喊話的人是陸警司,他說:“凌一楠,我知道你在遊艇裡面,你現在已經被包圍了。如果你們不束手投降的話,難免會出現傷亡,這種結果你也不想看到吧?我勸你們還是乖乖的出來投降吧。”
文力等人的臉色在一瞬間大變,文力氣得一邊跺腳一邊說:“距離到公海只有不到三公里了,竟然出了這種事情。”
他正在猶豫着,凌一楠回過頭去,望了蘇小窗一眼,果斷的說:“拿起小窗做人質,我相信他們一定不敢亂來的。”
蘇小窗本來還對凌一楠爲自己擋了一槍而心懷感激,可是她沒有想到,在關鍵的時刻,凌一楠仍然是要把自己拿去做人質的,可見在他心裡,最重要的就是他的兄弟,根本不是自己。
蘇小窗在那一剎那,不禁覺得很難過,她還沒有來得及多想的時候,已經被文力拽了過去,文力要把她拖出艙外做人質。
他們見到在關鍵時刻,凌一楠還是站在兄弟這邊,就感到很安慰。
文力和李可、米定等人一起把蘇小窗拖了出去,拖出船艙,由於凌一楠身上中了槍傷,所以他幾乎走動不了,稍微一動,身上就會大出血,他們就安排了林文清守在船艙裡,照顧着凌一楠。
很快的他們就來到了甲板之上,果然看到在船艙之上,有一架飛機在不停的盤旋,而就距離遊艇大概有一兩公里的地方,有幾艘快艇正在往這邊衝了過來,同時還有幾艘大船。
蘇小窗知道,一定是警方的人趕到了,她心裡安定了很多。
飛機上,蘇小窗聽到喊話的人竟然是陸警司的聲音,由此可見,陸警司也親自參與到了這次的行動之中,可見警方是非常注重這次行動的得失。
飛機開得很低,幾乎要壓到遊艇之上了,飛機上的人也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們手中劫持了蘇小窗作爲人質。
陸警司繼續用喇叭對外喊話說:“文力,米定,李可,你們還是不要再掙扎了。如果你們再做垂死的掙扎,一定會被判很重的刑罰,我勸你們還是束手就擒吧。”
聽到陸警司這麼說,文力頓時有些惱怒起來,他猙獰恐怖的樣子跟平時溫文儒雅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他有些歇斯底里的望着飛機,對陸警司說:“你不要做夢了,我給你兩條選擇,第一就立刻對我們開火,讓我們這艘遊艇和蘇小窗一起同歸於盡。這二種選擇就是,讓我們出公海,放了我們,我們還可以考慮放了蘇小窗。現在決策權不在警方手中,而在我們手中。你說應該怎麼做吧。”
,聽到他如此的冥頑不靈,陸警司一時之間也有些猶豫,難道就這麼任由他們去公海嗎?一旦進入了公海
,追捕行動就不那麼容易進行了。
追捕行動不繼續進行下去的話,他就只能錯失大好的良機,看着文力等人逃跑了,如果要對付他們的話,蘇小窗可能就會遇到生命危險,一時之間陸警司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他想了想之後,便吩咐傳令下去,一切要以人質的安全爲第一,不管出了什麼事情,都要確保蘇小窗的安全,於是命令被一層一層的傳了下去。
幾艘遊艇只是靠近了那艘船,卻並不敢做出什麼實質xing的攻擊來,唯恐一不小心就令得文力等人發狂,進而連累到蘇小窗。
快艇和飛機前後左右上下一起把遊艇給包圍了起來,他們任何事情都沒有做,只是在等待着陸警司的指示。
陸警司現在也是心急如焚,他知道不管怎麼做,後果都不可能達到完美,因爲現在最重要的是蘇小窗的安全,如果只是爲了顧慮蘇小窗的安全而放棄對付文力等人的話,他們可能就此逃到公海,逃出香港,以後再要想抓捕他們就很難了。
而且香港警方一下子出現了這麼多的黑警,他們又不能夠把這些黑警追捕歸案的話,到時候香港警方一會被社會輿論所譴責。
陸警司身上自然也會揹負很沉重的壓力,一時之間,他不由得陷入了深思之中。
“陸警司,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他手下開口詢問他。
陸警司想了想之後說:“不管怎麼樣,我們一定要全力確保人質的安全,不能夠讓蘇小姐有半點的損傷。要不然的話,我們就太對不起她了,你們馬上找談判專家過來,現在就跟文力談條件。”
其實現在陸警司心裡也一直很想不明白,那就是爲什麼凌一楠沒有出面呢?凌一楠到底去哪裡了?他做夢都想不到,凌一楠原來是受傷了,躲在船艙裡,根本就沒有辦法出來。
他只是以爲敵人還有什麼陰謀詭計來等着警方,所以陸警司做一切都不得不小心行事。
這時候在一艘快艇之上,遲雲飛看到了整個事情的經過,他仔細的想了想,就點頭去跟一個警員說了什麼,那警員很快就跟陸警司聯繫上了。
他對陸警司說:“陸警司,遲Sir說,他有辦法能夠救蘇小姐。”
原來遲雲飛在沒有做保安之前,他原來是警隊的警長,他因爲在一次執行公務中,犯了一個錯誤,到最後不得不引咎辭職,去做起了保安主任。
遲雲飛本來在醫院裡守護着展少柏,但是當小三、小四把電話打過去,說他們把蘇小窗給跟丟了之後,他意識到事情絕對不是他想得的那麼簡單,所以他就派別人看着展少柏,他就走了出來。
他正好跟小三、小四他們遇到了,小三、小四便向他報告了事情的經過,遲雲飛經過仔細的分析之後,意識到事情絕對不可能是他們預想的那麼簡單,蘇小窗一定是被凌一楠等人想辦法抓走了,他現在應該做的就是想個辦法把蘇小窗給救出來。
根據他多年做警察和做保安的經驗,他知道,在這種情形下,凌一楠如果還抓蘇小窗的話,那就只有一個原因,就是爲了泄憤。
在他既然已經置之死地而後生了,那麼他就只有一條路可走,就是潛逃。
想到這個之後,遲雲飛立刻帶着小三、小四等人去警署中去找陸警司,遲雲飛多年做警察的經驗,他意識到在這種情況之下,凌一楠和他的手下們,首先應該做的事情就是趕緊跑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