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經危坐在椅子上,飽含熱淚的看着面前四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在吃我做的早飯。
其中有三個的動作相當的野蠻,擁有着和她們的長相完全不符的吃相。
表姐秦無霜當然首當其衝,一邊吃饅頭一邊說話全然不顧嘴角的飯粒,喝粥的時候還會發出“咕嚕嚕”的聲響。
不過她現在這個動作在我看來已經習以爲常,屬於標準動作,但是和旁邊那兩位比起來可就顯得斯文太多了,表姐就像山村中的村姑,而那兩個女生卻像是某酒樓的頭牌。
首先說說坐在表姐右手邊的蘇疏蘇大美女,就是那個愛**的女孩,她的長相屬於相當妖豔的那種,睫毛翹得很高,兩隻眼睛相當的靈動,說不出來的豔麗,彷彿隨時都會跳出來,將你的魂勾掉。
火紅的長髮很隨意的用橡皮筋扎着,她俏麗的臉蛋顯現出來,素顏的皮膚相當的白皙,好久沒有見到她了,沒想到她還是這麼漂亮。
其實妖豔也分兩種,一種是狐狸精的樣子,嫵媚之極,當她看你一眼就會魂不守舍,對她死心塌地,但這種女生往往很專情,當她愛上某一個人甘願爲他付出所有,古代《牡丹亭》中的杜麗娘就是這種類型,和別人只是逢場作戲,爲心愛的人卻甘願去死。
另外一種妖豔的層次更高一點,確切的說這類女生應該被稱爲妖孽,總會在不經意間展露出最風情萬種的姿態,迷掉你的人,但你只能夠看着,永遠也別想得到她的心,她們很少會愛上一個人的。而蘇疏就是這一類型的女孩。
要是將她現在的模樣拿到古代,一定是一個足以烽火戲諸侯十次的美人,她也是柳中畢業的,在校期間無數的男生前赴後繼的想要得到她的芳心,但到最後大多都是黯然神傷,人財兩空。
一個擁有這麼豔麗面容的女孩,她的吃相我真的不敢恭維。穿着超短的牛仔短褲,一隻腳踩在椅子上,拖鞋早就不知去向,塗有指甲油的腳趾一動一動的。
她嘴裡咬着筷子,並且滿口髒話,我眼睜睜的看着她剛伸手在自己屁股上摸了一把然後用同一隻手去拿武大郎燒餅,最可怕的是還吃得津津有味。
當然她的吃相還不是最誇張的,表姐左手邊的稅菲菲纔是真正的贏家。
我是第一次看見女生吃粥不用任何外部工具的,她的工具就是她的舌頭,一碗粥從端上來到結束,她全部都用舔的,並且明明可以添第二碗飯但是她卻會用舌頭將碗舔得乾乾淨淨的,就像洗過一樣,然後再去盛第二碗。
她的兩條腿盤坐在椅子上張得老開,淺藍色的百褶短裙像花瓣一樣盛開着,黑色絲襪的盡頭還是那條黑色的底褲,雖然知道已經走zou光,但是她仍舊毫不在意,慢慢的舔着碗裡的粥。
我真的被她們打敗了,敗得五體投地,體無完膚,爲什麼這麼些個漂亮的女生吃飯的儀態卻是那麼的不入流?
和她們比起來,柴微無疑是幾個當中動作最優雅的一位,細嚼慢嚥,斯文含蓄,其實從長相上來看柴微也一定是一個相當端莊的女生。
她擁有極其精緻的面容,像一個美麗的瓷娃娃,臉上總是帶着一抹微笑,讓人心裡不由而然的發出一陣喜悅,旁邊幾位說話的時候她只是安靜的聽着,沒有發出任何的響聲。
沒想到這麼一個面容精緻的女生會和表姐這些女流氓混在一起,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蹟。
我沒有吃飯,也沒有說話,這頓飯看上去平淡無奇,其樂融融,但是我知道,這只是一種假象,她們一定在找機會對我進行打擊報復。
我警惕的拿起碗,昨晚做了運動,再加上忙裡忙外的做早飯,現在都快餓虛脫了。
當我剛拿起碗那一刻,剛纔的歡聲笑語頓時煙消雲散,其中三個直勾勾的看着我,那眼神彷彿要將我生吞了一般。只有柴微對我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
這幾個女生中,除了表姐就是蘇疏和我最熟,她厲聲喝道:“你想幹什麼?”
我知道暴風雨就要來了,心如死灰,冰涼冰涼的,雙手緊緊的捧着碗只有它能夠給我少許安慰,我極其無辜的說:“我…我想吃飯。”
蘇疏說:“快點放下,給我一個你能夠吃飯的理由。”
我靠,吃飯還需要理由啊?我當然不敢講心裡的真心話說出來,用力的擠出一個自認爲迷人的笑容說:“因爲我餓。”
“餓就能吃飯麼?你知不知道昨晚無霜爲了等你回來餓了一個晚上?”
“就是,就是,連我也跟着餓了一晚上呢!”她身旁的稅菲菲趕緊應和道。
我愣了一下,因爲我腳旁邊就是一個垃圾桶,裡面滿是鹽水雞腳,滷鴨子,幹鍋雞等家禽絕味的殘骸,“好一個餓了一晚上,果然如此,我錯了,這飯我不該吃。”
其實我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挺不錯的。
蘇疏察覺到我的目光,依舊威風八面的說:“你以爲你做了早飯我們就會心疼你了?就會忘記你犯下的滔天大罪?”
沒那麼誇張吧,只是一個夜不歸宿而已,有滔天大罪那麼嚴重麼?我問:“我是無辜的啊,犯什麼罪了?”
“早就知道你要狡辯,我們昨晚已經將你的罪名羅列好了,菲菲,昨晚叫你寫的那張紙條呢?”
“呀!我忘記放哪了,讓我找找,應該在衣服裡邊。”說完稅菲菲就開始在自己全身上下摸索起來,最後她居然從胸罩裡邊抽出一張紙條,拿在手中揚了揚:“我找到了。”
蘇疏問:“你怎麼放到那裡去了?想墊胸圍啊?”
稅菲菲瞪了她一眼:“昨晚喝得昏昏沉沉的,我害怕將它弄丟了所以就貼身保管了啊,而且是名副其實的貼身保管哦!”
蘇疏說:“那好啊,改天你也將我貼身保管算了。”
“沒問題!再給你來一個貼身按摩!”
我倒!這兩個妞還真的是天生一對啊,對話如此的犀利,完全是女流氓的作風。
調笑完畢後蘇疏說:“你將上面的內容念給他聽吧,讓他死個明白。”
我心裡咯噔的跳了一下,還真的有羅列我的罪狀啊?我偷偷的瞅了瞅表姐,她託着下巴,一副看戲的樣子。
稅菲菲開始唸了:“第一宗罪,陸宇同學經常無緣無故失蹤的失蹤,電話也關機,我們認爲你一定是在外邊養有狐狸精,這一條你認不認?”
我笑着說:“這條前面的還靠譜,後面的就是瞎扯了。”
稅菲菲說:“那就是認了哦,現在開始讀第二條,據有關人士透露,陸宇同學存有小金庫,並且數額巨大,意欲圖謀不軌,這條與上一條的觀點不謀而合,你認罪嗎?”
我頓時大呼:“冤枉啊,我可是三從四德,勤儉持家的模範男生啊,哪裡敢有什麼小金庫,請組織明察,替我討回公道!還柳城一片晴朗的明天!”
“閉嘴,少給我囉嗦,你見過哪個罪犯說自己有罪的?下面宣讀第三條!陸宇同學覬覦秦無霜同學的美色,經常以各種理由進行偷窺,據受害者反饋回來的信息,你的行爲已經遠遠的超出了弟弟對於姐姐的情感,這一條你認不認?”
我再喊冤枉已經沒有任何的用處了,這幾個女生顛倒黑白,擺弄是非的能耐我是前所未見,多說無用,我只好閉嘴聆聽。
她又唸了好幾條,全是一些捏造的假象,把我說得一無是處,居然還對我的廚藝進行了粉碎性的批判!
“別以爲你做飯做得好就是好男人了,熬個粥都不會,瘦肉切得這麼小塊好難吃!”稅菲菲伸出舌頭舔了一口粥後如是說道。
這時候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柴微說話了,“難吃嗎?我覺得還不錯啊?味道挺好的,他還特地加了香菇和蝦仁進去的。”
我頓時就來勁了,真的是知音啊,能夠吃出我做的東西的味道。不像她們,只顧着狼吞虎嚥,什麼也沒吃出來。
稅菲菲詫異的說:“放了香菇和蝦仁的嗎?我怎麼吃了三碗都沒有吃出來?”
柴微說:“你再去盛一碗吧,慢慢吃就會吃出來的。”
稅菲菲馬上掉頭就進了廚房,蘇疏說:“你明知道她再吃10碗也吃不出來的,幹嘛還讓她多盛一碗啊?”
柴微說:“她想吃第四碗但是不好意思,我順便幫她的忙啊。”
我心裡對柴微的評價更加好上了幾分,果然是一個蘭心獨具的女生,細膩並且懂人心思。
稅菲菲很快就盛了一碗粥過來,然後又以電光火石的速度將它吃完了,這次用的是湯匙,不過是用手掌抓住的,我說:“吃出來沒有?要不要再去盛一碗?”
她一點也不受打擊,搖着頭說:“不用了,我吃你這碗就行了。”說完她將我面前的粥搶了過去,一邊吃一邊說:“給你說一聲,鍋裡沒有了。”
我靠!這幾個妞也太能吃了吧?